「退不了。」秦沙僵着脸,两眼死盯住池梦蝶醉酒般酡红的脸蛋。
若非这笨蛋三殿下自以为是,两人压根就不会陷入此刻窘境。「青楼妓馆用的春药,哪有那么轻易就能熬过的?要是没人交合,你我就等着一起挂了吧!」
秦沙说完这句话,房内一片死寂。
◇◇◇
两人的呼吸,却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急促,瞪视对方的目光也越来越恐怖。
「王八蛋!老子还不想死!」池梦蝶终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跳起身压向秦沙。
「彼此彼此!」秦沙几乎同时跃起,朝池梦蝶扑了过去。
两个人揪衣服的揪衣服,抓头发的抓头发,靠蛮劲扭作一团,丝毫没有半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论武功,本是池梦蝶略胜一筹,但眼下两人都失去了内力,他那些灵巧招式便全成了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两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翻滚扭打半天后,秦沙终于仗着自己身高力气大,最后还是将池梦蝶压在底下,横臂抵住池梦蝶颈项,大口呼着灼热气息。「别拖延了,快点做完了事。」
池梦蝶脖子受制呼吸艰难,脸皮也发了紫,却仍从牙缝挤出声音:「老、老子要在上、上面……」要他像秦沙先前那样被人压在身下恣意摆布,最羞耻私密的地方还要被人的手指玩弄,光想,池梦蝶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上你个大头鬼!」秦沙决定不再跟这小鬼浪费口舌,伸手开始撕扯池梦蝶的衣裳。刚拉开外面的衣襟,池梦蝶膝盖用力一顶,正中秦沙胯间要害。
「唔……」秦沙充血的面孔刹那煞白,弓起了腰,溢出一串串痛苦的呻吟。
池梦蝶一击得手,翻身骑住秦沙,喘着粗气匆匆甩掉了衣服累赘,忽然身下那个看似已无还手之力的人猛地挥出一拳,打中他下颚。
腥咸的血味即刻从牙根泛起,池梦蝶整个人向后跌倒,背脊还没着地,秦沙已经像头野豹飞快扑到,抓住池梦蝶双手绕过桌腿,用腰带牢牢捆紧,还打了个死结。
「你使诈!」池梦蝶从满天乱舞的金星中回过神,愤怒地想挣脱手腕束缚,把桌子拖得摇来晃去,却根本挣不开。弓起膝盖还想故计重施,被眼疾手快的秦沙抓住了脚脖子动弹不得。
「你没学过什么叫兵不厌诈吗?」秦沙用一种『此人无可救药』的眼神瞅着身下怒气冲天的池梦蝶,狞笑一声,十指在池梦蝶脚腕上狠狠一捏。
这小鬼,对他恶形恶状的打骂不算,竟然还有胆踢他的子孙根,害他那地方此刻仍在作痛,今天说什么都要让这小鬼知道他的厉害。
池梦蝶在赤骊宫中一贯是骄纵任性横行无忌,即便是被下狱天恩寺时,狱卒也不敢怠慢,时时都是好吃好睡供奉着,连镣铐也不敢上。现在破天荒地被人绑住了双手,双脚又被捏得奇痛,他气急败坏地怒吼:「姓秦的,你敢再乱来,我就……呃啊……」
威胁在后半段蓦然变成了惨叫,他的腰身一下子绷紧,向上拱起又落下。眼睛滚圆,瞪着秦沙。
「就怎么样?」秦沙一边嘲笑一边又将池梦蝶的双腿抬得更高,将已进入一半的凶器再往前顶了顶。
池梦蝶这回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只是微微张开了嘴。被缚的双手却再度使劲挣扎起来,在桌腿边缘蹭出几点血迹。身体也激烈地扭动着想要甩开入侵者。
秦沙差点就按不住池梦蝶,不由皱紧了眉头。虽然他是想让池梦蝶多受点活罪,才不做前戏直接长驱直入,但显然因为他这样做而痛到的,并非池梦蝶一人。
「你放松点……」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老、老子夹……死你……」池梦蝶周身的欲火早已被比痛楚更难忍受的屈辱感压倒,在手腕摩擦到皮破血流后,他终于绝望地放弃了无用的挣扎。明白自己在劫难逃,湿气不争气地蒙上了双眼,却依然发狠大骂道:「王八蛋,你有种杀了我,不然我日后一定要你断子绝孙!」
这小鬼,明明都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了,还非装出副凶狠泼辣的样子。秦沙原本还想再继续折磨池梦蝶一番,此时也不禁好气兼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抽身而退,向床头走去。
身上的重压刚离开,池梦蝶便飞快坐起,推倒了桌子,将双手从桌腿上移开。他正想找个锋锐之物磨破绑手的腰带,秦沙已经返回,拿着那个装药油的瓷瓶对池梦蝶晃了晃,好言安慰:「涂上药油就不会痛。」
「那你自己用好了!」池梦蝶红着眼做张牙舞爪状,只差头发没倒竖起来,见身边正好立着座小屏风,他抬脚就踹。屏风向秦沙当头倒落。
秦沙叹气,避开屏风再次扑向池梦蝶,费了好大劲才把双手被缚的池梦蝶制住,抱到床上,用身体紧紧压着还在不停挣动的人,大口喘气。
这赤骊三殿下,简直跟只野猫似的,谁会相信这小鬼跟那个温润淡泊的大殿下池重楼乃是一母所出。不过,比起池重楼,秦沙突然发现眼前这小鬼固然又笨又嚣张,却生动有趣多了。
「呵呵……」笑声溢出口的瞬间,秦沙自己都有些意外。
池梦蝶更是毛骨悚然,硬着头皮骂道:「你笑个屁!滚!」
他自己也知道虚张声势的喝骂根本不管用,谁知道秦沙竟真的向后退到了床尾。池梦蝶诧异地撑起上半身,就愕然看见秦沙趴在他胯间,张嘴将他的男根纳入口中。
「你?……」池梦蝶的下巴都要掉了,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字,秦沙的舌头微微动了下,池梦蝶的质问立即变了调,腰眼一阵发麻,砰地往后靠在床头,细声轻喘。
难怪刚才秦沙被那丑八怪含在嘴里时,便向他点头屈服了。换成他,一样受不了……
男人的嘴就像世上最厉害的刑具,套弄折磨着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那种形容不出的强烈刺激令池梦蝶的喘息声越来越响亮,最终忍无可忍,伸手猛揪秦沙头发,「停、停下……」
秦沙闷笑,果然停止了吮吸。
池梦蝶死里逃生般呼出一口灼热长气,总算摆脱了那可怕的快感,然而空虚感也接踵而至,他无意识地将秦沙的头发抓得更紧了。
秦沙头皮吃痛,泄愤地在池梦蝶肿胀的男根顶端轻咬一口,嘴里的性器轻抖了两下,一股炽热体液随之溢满秦沙口中每个角落。
「呵呃……」已经分不清是疼痛还是酥麻的异样感觉沿着池梦蝶脊柱直冲后脑,想高喊,发出的却是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呻吟。双腿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脚趾也蜷了起来。
「你倒先爽了……」秦沙含含糊糊地抱怨,掰开池梦蝶还拽着他头发的手指,抓起一角床褥擦干净嘴,脱下衫子往床边一甩。他早就浑身发烫,忍得难受之至,将瓶中药油尽数倒进掌心。
本该先用手指让池梦蝶松开身体,但药力已不容他多想,他将满手的药油都抹上了自己挺立的器官。
只是简单的几下抚弄,男性象征以越发充血硬挺。秦沙抱起池梦蝶一条腿挂上自己臂弯,一手扶着性器,借由药油的润滑将自己缓慢挤入池梦蝶欲望释放后发软的体内。
果然比之前顺利许多。
池梦蝶仍在欲望纾解的余韵之中,周身乏力,想推开秦沙却力不从心,唯有用断续的呻吟来表示拒绝。「王、王八蛋,我要阉了你!」
第四章
人都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肉,这小鬼居然还这么嘴硬。秦沙都懒得再去接话,待自己完全被池梦蝶包容后,他将池梦蝶另一条腿也扛上肩头,埋头抽送起来。
痛楚聚集在被热物强行贯穿、反复进出的密所,池梦蝶咬住了嘴唇,不想再吐出弱者的呻吟遭秦沙耻笑。他闭紧眼帘,极力想要忽略两人身体连接处拍打发出的可耻声响,所有的意识却偏偏都不听话地随着秦沙在他身上的起伏而动。恍惚间,只觉整张床都在摇晃不已……
「啊啊……」身体深处,逐渐腾起一种比疼痛更难忍受的怪异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血管里四处乱爬,要不是双手被捆住了,池梦蝶真想扒开自己胸腔挠个痛快,。眼下只能在空中乱抓一通,无意中碰到秦沙胸口,池梦蝶正一股怨气无处去,十指在秦沙胸口抓出一堆血痕。
秦沙情火正炽,也不觉痛,见池梦蝶起初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脸颊也红得异常,心知是媚香和药油的药力彻底起了作用,他也放开了顾忌,压住池梦蝶湿漉漉的身体,用足腰力大肆挞伐。
少年紧涩滚烫的体内贪恋地纠缠吞噬着他,痉挛、收缩……仿佛要榨尽他每一分力气,将他推进接近窒息的快感深渊。
欲仙欲死……低喊释放的霎那,秦沙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他紧搂住同样颤栗不已的池梦蝶,耳际轰轰响,尽是两人的喘息与心跳。
◇◇◇
半晌,秦沙气息终归平静,慢慢地从池梦蝶体内抽离。
池梦蝶满脸的潮红仍未消散,眼神也依旧迷迷蒙蒙的,似乎还没有找到焦距。
这小鬼,现在总算安静下来了。秦沙瞧着失神的池梦蝶,笑了笑,在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一把小剪子,替池梦蝶剪开了缚手的腰带。
池梦蝶两边手腕上,已经勒出了青紫瘀伤,还凝固着挣扎时破皮流出的血丝。脚上也留下秦沙掐出的十个指头印。
「练武的人里头,你皮肤还真是挺嫩的。」秦沙弯腰捞起旁边的衣衫,边穿边扫视着少年犹自微颤的泛红身体,调侃道:「你要是肯早点就范,也不用皮肉受苦。」
池梦蝶眼皮略微动了动,望向秦沙,嘴角忽然扯起个弧度。
秦沙一呆,池梦蝶的拳头已虎虎生风飞到他身前……
「喀!」秦沙在一阵彻骨钻心的剧痛中,很清楚地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一脚紧随其后,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池梦蝶呼地跳下床,却因为私处窜起的钝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咬牙,忍痛站起。欲望释放过后,内力便在两人欢爱时慢慢恢复,只是为了麻痹秦沙,确保偷袭万无一失,他才忍到最后。
他翻过匍匐在地的秦沙。男人已经痛到面色白里泛青,嘴角血丝殷殷。
「姓秦的,你准备受死吧!」池梦蝶双眼含煞,点住秦沙双臂穴道,确定秦沙再无还手之力,他走到自己的衣服边,找出短剑,返回秦沙身旁。
池梦蝶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把姓秦的大卸八块,都算便宜这王八蛋了。他扬起短剑,悬在秦沙胯部上方,看着男人冷笑道:「你不用急,我先阉了你,再剁下你的手脚,不会让你死得太快的。」
秦沙张嘴想说话,却连呕几口鲜血。
「有什么不服气的,就去阴曹地府跟阎罗王说去吧。」池梦蝶一脚踏住秦沙腹部,手起剑落。
眼看森寒剑锋朝着自己身为男性的最重要部位砍落,秦沙急怒攻心,低吼一声昏厥过去。
池梦蝶的剑尖将将陷入秦沙肌肤时,身后忽然一热,跟着便有一股粘糊糊的液体从他还在灼痛的地方流出,顺着腿根内侧往下滑……
愣了一会,池梦蝶才醒悟到这是秦沙留在他体内的耻辱之物。他气得全身发抖,突然恨恨抛下短剑,改变了主意。要是真的一剑斩断姓秦的命根子,姓秦的多半当场就一命呜呼,哪还够他折磨解恨的。
他用力掐上秦沙的人中,等对方悠悠醒转后,便狠狠扑到秦沙身上,不由分说就分开了男人双腿。
一报还一报,先奸后杀。
秦沙肋骨断裂处被池梦蝶一压,又险些痛晕过去,虽然他明白池梦蝶想做什么,却连出声阻止的力气都没有。
池梦蝶单手套弄着自己下体直至硬挺,正要进入,房梁上那盏绯红纱灯却忽然间熄灭,屋内景物顿时陷入黑暗。池梦蝶刚想起身去把蜡烛点上,两人所在之处的地板猛地下陷……
◇◇◇
事发仓促,等到池梦蝶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直直下坠。在平时还有条衣带,也许还能用来钩住点什么凸起之物救救急,可现在他身无寸缕,还没想出办法,身体已落进一片冰凉的水中。
耳边传来「噗通」几声,秦沙连同桌子和那大樟木箱也都掉了下来,砸起大片水花。
◇◇◇
白玉杯,酒已残。
水无声衣衫半敞,一手枕着头,斜倚在案边,另一只手里握着支银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玉杯,意态慵懒。
那叫做飞星的少年伏在他膝头,紫衣凌乱地披在身上。少年额头胸口都是汗水,满脸的脂粉早已洇开,露出张清秀脸庞。
他喘息一阵后,靠上水无声肩头,伸手轻轻撩拨着垂在水无声颊边的长发,凝视男人伤痕累累的面容低声道:「要飞星去杀了那两人吗?」
水无声半垂的眼帘终于微动,转眸轻扫飞星一眼,「我自有打算,不用你多问。」
飞星有点不甘心地暗自咬了下嘴唇,很快就绽开一个笑脸,执起案上的酒壶要为水无声斟酒,却被他拦下。
「现在药性已解,你可以走了。」水无声淡淡说完,夺下飞星手里的酒壶,自斟自饮。
酒是最烈的烧刀子,沿着水无声的唇角滴上赤裸胸膛……
默然半晌,飞星慢慢理好了衣服,向房门走去。将要跨出屋时他忍不住回头,水无声仍在悠然啜着烈酒,一手执箸击案,间或独自低笑两声。
飞星叹口气,快步离去。
◇◇◇
哗啦一声,池梦蝶从水中直起身,甩着头发,抹干净满脸的水珠,发现水并不深,只没到他胸口。
他运足目力,逐渐适应了黑暗,看清四周墙壁均由大块岩石砌就,上面还长满潮湿的青苔。一摸,滑手,想要沿石墙爬上去绝非易事。
这地方,根本就是个水牢。
池梦蝶抬头,见水面离两人坠落的那个大洞少说也有三四丈高,心不禁一凉。凭他的轻功,就算体力没有受损,也没把握一跃而上那种高度,尤其是更不知道上面是否还有什么埋伏陷阱。
「唔……」身边响起秦沙几声微弱的呻吟,男人忍痛低喘,费力地贴着墙壁艰难站起,背心才靠上石壁,胸前衣服一紧,已被池梦蝶揪住。
「永稷的青楼怎么会有这么多古怪?居然还有水牢!」池梦蝶满腔的欲火早就灭了,抓着秦沙气急败坏地一阵猛摇,「你说那丑八怪想干什么?」
秦沙浑身骨架都快被他摇散,目光盯着池梦蝶的手边咳边吐血。
池梦蝶总算想起秦沙伤得不轻,经不起他再折腾下去。他还不想跟死尸一起泡澡,于是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秦沙缓过气道:「这种青楼乐坊向来鱼龙混杂,你又一锭锭的金子往外扔,想要人家不见财起意都很难。」他辛苦喘了一阵,勉力打起精神环顾四周,继而苦笑:「这里十有八九是家黑店,咳,你我还是自求多福把。」
池梦蝶猛瞪他,「你是卫应侯,报个名字出去,那丑八怪胆子再大,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说你笨你还不认!」秦沙连气也叹不出了,「他已经得罪了当朝权贵,还敢放虎归山,让我有机会治他的罪吗?」
池梦蝶终究并非蠢人,只是自小恃宠而骄,赤骊宫中人人让他三分,凡事又有二哥君上为他出谋划策,养成他嚣张莽撞的坏脾气。被秦沙一点破,他也明白秦沙说的确是实情。就算那丑八怪开始只想谋财,一旦发现了秦沙的真实身份,为免日后被追究,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想当然,那丑八怪也不会留他活口。
他把四周冰冷的水想象成水无声那丑八怪,发狠拍打,懊恼之余又忍不住埋怨秦沙:「你要是开始老实点告诉我大哥的下落,我们也不至于跑到这劳什子鬼地方来。」
秦沙伤处的疼痛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加之身体还浸泡在阴冷水中,只觉无孔不入的寒气逐渐侵蚀着内脏,仿佛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此时听到池梦蝶还在指责,他有气无力地道:「你大哥真的不在我手里,你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