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说不出口——秋至水

"嗯......我肚子有些饿......"威廉感觉肚子很饿，他现在饿得完全使不上力气来。
那个护士微微一笑，说："感到肚子饿是一件好事，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嗯......"威廉突然像想到了什麽，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拉住打算出去的护士，急急地问，"科尔醒了没有？"
"科尔？"护士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後像想起了什麽，立刻安慰威廉说，"他虽然还没有醒，但是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是吗......"虽然对於科尔还没有醒过来他有些失望，但是至少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威廉总算松了一口气，"我想去看看他。"
"不要著急，先填饱肚子，如果你都病倒了，谁来照顾他？"护士笑著说，而威廉的肚子像是响应护士的话一样大声地"咕噜"一声叫，让威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护士微笑著出去了，等到她再进来的时候给威廉带来了不少吃的，威廉肚子确实是饿了，还来不及品尝味道就急急地吃了个精光，吃饱肚子他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想要下床。
护士连忙阻止他说："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要好好休息，院长叫你好好养身体，他会尽快帮你把孩子抱过来的！"
威廉知道她是南宫桥特意安排过来照顾自己的，他自己的身体他当然是最清楚的，他虽然睡了三天，但是身体却还是酸痛的厉害，特别是腰！感觉腰部被注水了一样，胀痛得厉害，可要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实在是太难受了！何况他现在还很担心科尔和孩子！"可是我......"
"别逞强，有些事担心也没有用，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储蓄好体力才能照顾你想要照顾的人。"护士像个慈祥的长辈教导著威廉。
威廉自然明白她的话，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但是一想到孩子还在那南宫家的人手里，那些个南宫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货色谁知道会对孩子做出些什麽事情来，万一那个什麽南宫璜没有耐心等到科尔醒过来真把孩子解剖了研究怎麽办？！
威廉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放在油锅里煎著一样难熬，他烦躁地根本就是坐立不安！
护士看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叫露娜，需要什麽帮忙就叫我，请不要客气。"她和院长也算老熟人了，这一次院长这麽慎重地托她来照顾这两个人，她自然也不能怠慢了。
威廉等到露娜出去就起身去看科尔，再次看到那个躺著一动不动的科尔，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抽痛著，细细地摸著科尔更加消瘦的脸，眼睛又有些干涩起来，科尔！你这个蠢货！快点给我醒来！只要你醒来，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就算你不爱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我会用我的爱来缝补你心中的缺口的！
"你果然在这里！"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开启，露娜看到威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刚刚找不到威廉心里还真有些著急。
威廉抬头看向露娜，猛然一惊，他在露娜的怀里看到了一个小婴孩！会是他的孩子吗？！
露娜顺著他的眼光看向自己的怀里知道他注意到了孩子，笑了起来说："刚刚院长抱过来的，说是你的孩子，他不方便见你们，让我把孩子转交给你们。"
"我的孩子！"威廉激动地站起身，迅速地窜到露娜的面前，盯著她怀里的孩子猛瞧，这孩子小小的脸还是粉红粉红的，此刻正躺在露娜的怀里吮吸著自己的大麽指，"让我抱抱他！"
"小心呢，我刚刚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哄住他的。"露娜把孩子交给威廉，这孩子刚刚可是一路哭过来的，害得院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把孩子交给她这个有著丰富惊讶的老护士，不过院长似乎对这个孩子有些恋恋不舍，不是威廉的孩子吗？老实说，她还挺好奇的，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应该是院长的儿子吧，和这个威廉似乎是同性恋人，怎麽又会多出个孩子来？这孩子看上去出生还没几天的样子......别说是威廉生的！
53

威廉难以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澎湃，他感觉自己快有一个世纪没有看到孩子了！抱住孩子──那真切的手感让他莫名地感动著，眼中的泪花情不自禁地泛开来，这是他的儿子！
孩子到了威廉的怀里，微微张开的墨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威廉不停地看著，也许是很习惯於威廉的心跳，在威廉的怀里他变得异常的乖巧，只是在不断地在威廉的胸口磨蹭著，像是要找什麽东西一样，找了半天还没有找到，他就变得有些著急起来，小小的身体在威廉的怀里扭曲著，让威廉有些不知所措。
露娜老道地看出婴孩的需要，笑著说："这孩子想吃奶了，对了，孩子的妈妈呢？"她也很好奇孩子的妈妈是谁呢。
"哦......他妈妈呀......不在这里......"威廉的脸有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窘迫，他总不能说孩子的生母就是自己这个大男人吧？他的胸部被孩子蹭得有些发硬，但是却不能当著露娜的面给孩子喂奶，他低著头掩饰自己的尴尬说："你能不能教我怎麽照顾孩子？还有我想搬过来和科尔住一间病房。"
"好的。"露娜爽快地答应了，这样子也便於威廉照顾科尔，反正院长说了威廉有什麽要求尽量满足他。
露娜是个行动派的女性，既然答应了威廉，就立刻帮威廉在科尔的病房安排了床位，又帮著他帮孩子买奶粉、奶瓶、衣服、尿布等等一系列的婴儿用品。
说实话，威廉到底是男人，要他给自己的儿子喂奶他还是老大不愿意的，一开始也就给儿子喂喂奶粉，但是这孩子却是刁得很，给他换了好几个牌子的奶粉，但是一喝奶粉就吐奶，弄得威廉和露娜都没有辙，露娜说孩子需要母乳。
三天下来，小孩子瘦了好大一圈看得威廉心痛，而他这两天也是胸部胀得厉害，自己这里是涨得难受而儿子是饿得难受，令他很有罪恶感。
晚上的时候，他趁著露娜不在的时候，把门倒锁了，看著怀里饿得可怜兮兮的孩子，一咬牙撩起衣服就将孩子对上自己一直因为涨奶而挺立在那里的乳头，孩子一对上乳头，就像荒漠里饥渴很久的人找到了水源一样，如狼似虎地抽吸著。
威廉在怀孕的时候被照顾得很好，所以他的奶水十分的浓稠，婴儿十分贪婪地牛饮著，还因为喝得太快而呛得咳嗽起来，威廉想要将他先抱开休息一下再喝，而孩子却紧紧地咬住威廉的乳头，死活不肯松口，看来是饿坏了。
威廉脸红著看著孩子紧紧含住自己的乳头不放，但是被孩子吮吸过後，他的胸部畅快了很多。只是威廉毕竟是男性虽然奶水不少但是完全没有女性那样充足，很快就被吸没了，孩子又是狠狠地吸了几口，虽然吸不出来什麽，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松开乳头。
威廉也发现自己这边的奶水已经没有了，他轻拍著儿子的背，说："宝贝乖，爹地再让你吃另外一边的，松口好不好？"
小孩子似乎听懂了威廉的话，乖乖地松了口，等到威廉把他对上另一边的乳头时，立刻扑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喝著，等到把威廉两边的奶水都吸了个精光才满意地松口，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闭上眼睛，两个小鼻翼一扇一扇的，没多久就睡著了。
威廉的双乳被吸完了奶水，有些微微平坦下去，也不再发胀，让威廉感到全身舒畅，瞧著儿子那甜甜的睡容，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真的是好可爱！而当他抬头看向床上的科尔时，心情又沈重了起来，科尔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醒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威廉对儿子的照顾越来越得心应手，起先他对与喂奶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只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已经很熟门熟路了，而儿子自从吃了他的奶水之後就开始渐渐胖起来，才一个多月大就变得又白又胖的，弄得露娜十分地好奇，一直问威廉是怎麽喂养的，威廉只是干笑著不答，难道让他说是自己的奶水喂得不成？
威廉原来因为怀孕而丰腴起来的身体为了照顾这一大一小，在这一个多月里消瘦了不少，原本松松垮垮的肚皮也变得紧实起来，威廉苦中作乐地想著就当减肥也不错。
而这一个多月里，科尔虽然眼睛还闭著，但是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手脚时常会动弹几下，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让威廉有些欣慰，不过他老是不睁开眼睛却让威廉又变得万分焦急起来。
这一天晚上，威廉喂过孩子，又把孩子哄睡，静静地看著现在已经不用插管子的科尔，医生说科尔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而已，像是在躲避什麽事情，威廉回忆起医生的话就变得极为不爽起来，他这麽辛苦地照顾孩子，这个死科尔好了就赶快给他醒过来，逃避什麽！有他在他的身边，不是吗？居然还躺在床上给他继续装死，存心给他添麻烦！
"死科尔！你到底醒不醒过来！"威廉低吼著，忍不住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科尔的侧腹，科尔反射性地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让他心疼地立刻自责起来，怎麽这麽乱来！怎麽说科尔还处在昏迷状态！
"......威......"等等！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自己的幻觉吗？
"威......廉......"科尔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那个晃动的影子似乎是威廉！他立刻激亢地瞪大眼睛，呼喊著威廉的名字，只是他的喉头干涩得难以发音，发了好几次才把威廉的名字完整地叫出来。
"科尔！科尔！你真的醒了！"威廉扬声大叫著，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扑到在科尔的胸口，感谢上帝！科尔终於醒了！
54

"威......廉......咳......"科尔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喉咙太过干涩，让他发音有些困难，威廉立刻倒了一杯水给他，抬起他的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科尔，你感觉怎麽样？"
"嗯......"喝了些水，科尔感觉身体舒服多了，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猛然眼睛瞪了出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都消失了，挣扎著就要起身冲出去，威廉一慌赶紧压住他，吼叫著："科尔！你干什麽！"
科尔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瞪著天花板，整个身体瑟瑟地发著抖，看得威廉的心也跟著颤抖著，情不自禁地抱住科尔，不断轻吻著科尔，他冰冷的身体让他忍不住将自己的身体贴上去，不断地摩擦著科尔的身体，试图去温暖他的身体。
"威廉......威廉！不要离开我！"科尔感受到那滚烫的身体，一把狠狠地抱住威廉，像是要让威廉将自己融化一样！
"我不会离开你的，科尔，科尔，看著我，我不会离开你的......"威廉不停地细吻著科尔，而科尔积极地回应著他，拉过他的脑袋，将舌头伸入威廉的嘴巴里，摄取著威廉的温度。
威廉微喘著推开科尔，看到科尔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就躺到他的一边上，轻轻地摸著他的头，柔声说："科尔，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著你的。"
"威廉......威廉......别离开我......我知道我不好，我没有听妈妈的话陪妈妈一起去死，是我的错，所以妈妈离开了我，求你，别再抛弃我了，你说什麽我都听你的......"科尔横抱著威廉的腰，诉说著心底的恐惧，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威廉抱著他的头，轻轻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科尔，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而且，科尔，你妈妈也是爱你的......"
"不......你不知道......我本该死的......妈妈一直在那里看著我，她恨我......恨我贪生怕死地留在这世上......"这是科尔害怕医院的根本原因，只要一进入医院，他就感觉母亲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自己，那时候和母亲说好的一起死的，可是他最後放弃，他活了下来，他害怕死亡！不敢死！无耻地留在了这个世上，所以母亲恨他！恨他这个怕死鬼！
"不！科尔，你妈妈不恨你，她很爱你，她带著你一起去死，只是怕没有人照顾你，但是你现在有我，她是一位好妈妈，看到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她只会高兴，不会恨你......"威廉不断地安慰著现在看上去更像个孩子的科尔，他心里的痛慢慢地泛滥著，可怜的科尔！这麽多年来他一直活在这样的自我折磨里！正是因为这些不堪的往事使得他一直将自己封闭在冰冷的外壳里，一个人躲在暗影里不敢接触阳光，硬生生地剥夺了自己被温暖的权利！这样的自我惩罚只因为自己活著，他实在是让人心痛痛得只想好好地爱怜他！
"是吗......"科尔怔怔地看著威廉，多年来的梦魇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妈妈不恨他吗？反而还爱著他这个胆小鬼吗？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和南宫家的那个人一样懦弱卑劣得让人恶心！
 "威廉......你恨我吗？"科尔怯怯地问著，眼睛闪著可怜兮兮的光让威廉感觉他看上去像只无辜的小白鼠，忍不住扑到他的身上，跟他鼻尖对鼻尖，热腾的气息吐纳在科尔的身上，四目相对，科尔不禁被威廉那双幽绿的眼深深地引了进去。
对视了许久，威廉才深呼气了一口气开口说："科尔，你听著，我一点都不恨你......我爱你。"
科尔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转身将威廉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难以置信於自己的耳朵，他狂喜地盯著威廉："威廉，你说什麽？！你再说一次！"
"我爱你！科尔。"威廉微笑著看著科尔，科尔眼里赤裸裸的喜悦他能不能理解为科尔对自己的爱？
"威廉！威廉！"科尔感动地磨蹭著威廉，他等了这句"我爱你"等了多久了？在这漫长的十三年的等待中，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有朝一日能够真的听到威廉说爱自己，只是自己偶尔的幻想，而现在他真的听到了，反而觉得不现实起来，不断地细吻著威廉，科尔重复地叫唤著威廉的名字，"威廉！威廉！再说一次！"
"我爱你，我爱你，科尔！"威廉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随即他小心翼翼地问著，满怀期待地看著科尔，"那科尔你呢？你爱我吗？"
"我也是......"科尔刷红了脸小声说著，声音像蚊子一样，完全没有平时的那股子酷劲，威廉有些沈迷地看著他脸上的红晕，只是这家夥说得太含糊了让他有些不爽，"大声点说！你还是不是男人！"
科尔无辜地看著威廉，突然笑了出来："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
威廉没料到科尔会突然这麽说，饶是他再厚脸皮一想到某些事，他的脸也有了微红，恼羞成怒地对科尔说："少给我抵赖，说，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要是不爱我，我立刻带著孩子去泡妞！"说著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威廉别走！呜......"科尔立刻急急地拉住威廉，一起身他就发出一丝呻吟，他身体现在虽然没有大碍了，但是因为躺了太久的缘故他现在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痛著。
威廉赶紧关心地为他检查，著急地问："你怎麽样？"
"没事，对了，孩子呢？"科尔看向威廉的肚子，那里已经平坦下去了。
55

"宝贝在这里，他现在正在睡觉。"威廉脸上的表情变得慈祥起来，说到孩子，他就有初为人父的骄傲！
科尔顺著他的目光看到睡在小床上的孩子，本来孩子应该送到育婴房的，只是威廉要喂奶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坚持孩子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露娜就再一次地帮助了他，顺便弄了一张小床放到他们的病房里。
科尔有些激动，他做起身来，看向正睡得香的孩子，看到那又白又可爱的孩子，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孩子！他和威廉的孩子！"这孩子真好看！好像你！"科尔自豪地说著。
"那是，我倒觉得有些像你。"威廉也很兴奋地说著，对於孩子他们有共同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