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想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而已,怎么会?”韩乔惊异地神情。
“是在梦里……”我没再看他,而是朝着远处海面低声地说,“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们相爱,却因为种种的误会,你伤害我,背叛我……”我深深吸了口烟,冷静了一会又说,“梦醒了后,我忍不住去了双子座,却真的看见了你。”
“我敢肯定,现实中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可对你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悉,就好象这梦并不是梦,而是预感,对我们以后的预感。”我听到旁边沉重的呼吸声,淡淡地说,“我很怕,真的很怕,我怕会象梦里一样,所以我不能让你靠近,也拒绝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手臂被对方紧紧地拽住,韩乔有些激动而压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为什么会这样?只因为我还没做过的事情,就把我对你的感情全部抹杀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为什么要为梦里的所作所为负责?这不公平……”
我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只是不想爱了,不想再受伤了,如此而已。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你!”韩乔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阴沉着脸,那好看的薄唇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我说过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别以为用这种的理由就可以打发我!”
“我不是打发你,而是警告!”我慢悠悠地吐出一团烟雾,看着它立刻被冷洌的海风吹散,迷着眼睛淡淡地说,“我曾经说过了,如果你再来招惹我,我真的会把你们整个炎黄都灭了。你没有半分的机会,我不会对任何将有可能伤害我或者企图伤害我的人手下留情的。”
“特别是以爱为名的伤害!”我一字一顿地吐出冰冷的字眼。
“你疯了,完全不可理喻!”他眼神一沉,咬牙切齿,眼睛深处有些什么翻动又被压抑着。
“何必?无论我用的理由多么的荒诞,你都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我依然带着不变的笑意,说,“与其花心思怎么对付我,还不如花心思怎么掌控炎黄还好!你从小的愿望,不是代替你养父成为炎黄的帮主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韩乔身体不由得后移。
“我说过了,我很了解你!”我幽幽地叹了一句,想了一会才说,“那好吧,我来帮你达成愿望,等你成为炎黄帮主后,作为交易的条件,你要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交易?呵呵,居然是交易!想不到我的感情会被你当成交易!”韩乔捏着我的下巴转过去看着他,眼睛里有什么在闪烁着,冷冷地说,“……我恨你,知道不知道!从小到大就算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的打骂,我都没特别嫉恨某一个人!而现在,我恨你,苏槿言!”
“随你。”我平静地说。
他的手捏紧,凝视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地神色,过了好一会才甩开我,转身走出车子,面对着黑暗中的海,冷冷地说,“好,我接受你的条件!”
“……谢谢!”他的背影显得很孤独,我压抑着想过去安慰对方,咬着牙轻声说。谢谢他肯放手,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会重蹈覆辙,害怕会再次受到伤害。这种恐惧无时无刻地折磨着我,现在,终于有个可以松懈的机会了。
天空还是灰暗一片,那月下的银白色的沙滩有些暗淡了。
我闭上眼睛倾听着那连续而缓慢的海浪拍打声音,直到身上多了一件带着暖暖体温的衣服才惊醒。
“谈完了?”张镇微笑地脸庞。
“嗯。”我应了一声。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我和韩乔之间的事情,反正感觉对方好象对我们的事情很是了解。不过看他也没有恶意,也就没把抗拒表现出来。
“不错!”他伸手好象表扬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笑眯眯地说,“很累了吧?我送你回去。”说完慢条斯理地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他呢?”我疑惑。韩乔没在后座。
“他啊,说要在这里想些事情,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张镇笑着回答,只是神情有些奇怪,“你不考虑一下……”
我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没有可能!”车子在沙滩边完美地转了个弯,慢慢向外驶去,视线看去,海岸边上一个黑影动也不动,那是韩乔。因为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可我却依然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一直跟着我。
路上,我没有说话,张镇也奇怪地一声不吭,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天空渐渐发白,路两旁的景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悉。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怎么也不可能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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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城,清晨,街道上有早起的人在晨运。我还是没有回苏家大宅,让张镇把我送回学校的宿舍。现在是寒假,宿舍里根本没有人影,就算有外地来的学生逗留在学校里没回家过年,估计也是一早跑去看热闹了。
我和晟林住的地方虽然有四间房间,可没经过别人同意擅自住下还是不太好,我想了一会还是让张镇和我睡一起。
张镇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不过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想不了那么多。
张镇人很高,大概有快一米九,我所有的衣服他都不可能合穿,只好帮对方找了件浴衣作为换洗的衣服,然后匆匆忙忙洗了澡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无梦,醒来后发现旁边没了人,才发现张镇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从阳台上射来的光线带着金辉,估计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有一瞬间,我感觉到回到了梦里,每回和韩乔讨论工作,然后上床,公事一般了事后,他总会默默在阳台上抽着烟。
糟糕,我怎么又想起这些事情,暗骂着自己,爬起来,睡意朦胧地走到浴室梳洗。明亮的灯光下,镜子里那一个大男孩因一夜没睡苍白的脸庞,有些零乱的头发,一双大而纯真的眼睛,象玫瑰花瓣似的嘴唇,还有……脖子和锁骨下那暗暗的吻痕?
张镇?!!!我冲出浴室,看到闻声而来的张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镇看着敞开衣服领口的我,也不解释,只是过来把我搂在怀里,过了好一会才低声细说,“另一个原因,是你!”
原因?我?张镇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不去张将军熟悉的东北三省反而来到势力最薄弱的南方小城,是为了什么?一时间各种问题塞满脑海,我有些混乱了。
“啪!”伴随着某种东西落地的声音,“小言!”一个熟悉的惊呼打断我的思索,转头看去,晟林站在门口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而脚下,是一串掉落的锁匙。
这篇比较难写,我开始是写他们几个在墨非家里.
可墨非在场的话,一是很难写小言当面把梦里的事情说出来,二是把东少的反应写得太清楚,会引出以后的麻烦,三是很难把事情引到张镇身上,四是最后晟林出现的契机不知道怎么转折......等等.
结果,改了好几次,也重写了几次,后来我还是决定把场景换到小城边的海滩,让小言和韩乔作个了断.
目前看来,可以达到我以上四个目的,自己觉得也不错,嘿嘿.
第十七章:妥协,只能妥协吗?
(有H情节,小心进入。)
“小言……”晟林又低声喊着,声音平缓而冷淡,浅褐色的瞳孔里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闪烁着,那无声压抑的感觉,带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悲伤,还有几分哀求。
没有愤怒,连一丁点的火气也没有。我推开张镇,冷冷地说,“镇哥,你先回去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转身走进浴室。
刷牙,洗脸,机械地做着,从镜子里反映着领口露出暧昧的暗红,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会。
奇怪的是我对张镇这种行为没有厌恶,只有好奇和惊讶,如果晟林不出现,我肯定要抓住张镇问个清楚明白,可事实是,我现在只能待在浴室里,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细细回想脑海里所知道有关张镇这个人的各种信息,还有昨晚自己曾经忽视对方反应奇怪的地方。
门关上的声音,又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的声音,动作好象怕惊醒了什么似的,视线慢慢下移,在我脖子露出那几块暗红的吻痕那里逗留了好一会。是晟林,看来张镇已经离开了。
晟林温柔地呼唤着,“小言,你是怪我昨晚不肯……吗?”中间那几个字放得很轻,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
怎么不知道背后肯定有一双浅赫色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我?只是,这话里的意思我明白,叫我无力的是话外的悲伤,那种宠溺般的温柔,没有谴责,没有埋怨,只有言语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绝望。在这情与欲之间,我不爱却贪心他的温柔,他爱我却固执地要我接受……
“晟林,刚才……”你误会了!我还没有说完,唇就被一只手掩住。
从浴室那面大镜子里看去,可以看到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脖子,“别说了,小言,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才和那人一起的,是吗?真的对不起……”冰冷的手指触碰着耳垂,又好象触摸到什么禁忌一样立刻弹开,镜中的那人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却带着难以描述的伤。
晟林,你怎么会有错?……
心好象被狠狠地撞击着,闭上眼睛,背后随之一热,有暖暖的躯体靠近过来。
“我不是对你没有感觉,而是……”背后苦涩的声音,“而是我不敢相信真的能拥有你。我一直以为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可以说根本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怎么表达自己对你的爱。小言,如果你觉得非要这么才能表达,那我,会做给你看。”
晟林,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
我把手上的毛巾甩下,推开他走出浴室,房间里果然没有张镇的影子,阳台的门没有关上,冷风偶尔掠进,夕阳的余辉映照着房间里的对象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走到阳台上,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股浓厚的香烟味道,繁嚣的都市正是最勃勃生机的时刻。拿出烟点上,背后那人迟疑地靠近,还是走了上来,紧紧把我拥入怀里,却不再说话了。
爱,并不需要勉强委屈自己来讨好对方。一方总是退让委曲求全的话,能退让到什么时候?能委曲到什么时候?能牺牲自己到什么时候?又能勉强自己的个**好到什么时候?这样一来,两人怎么可能长期相处下去?
我和韩乔之间的教训还不够吗?
晟林,你可明白?我要的不止是你的心甘情愿,我要的也不止是你的真心实意,我要的,不过是希望你能在这短短的世间里,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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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医院顶楼]
我专用的休息室里,沙发四角各有人占着位置。而我,静静地端坐在其中之一的沙发上,脸上挂着惯有的微笑,摆出一副纯真而诚实的样子。
坐在我左手面沙发上的是一个二十出头满脸坚毅的男人。他正慢条斯理地一手抽着烟,一手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细细翻看着。因为对方垂着眼帘,在我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看他每翻过几页那嘴角就泄出一丝不知是什么味道的笑意。这是镇哥张镇。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异常俊美的男孩。他从一进来就只是迷起眼狠狠地盯着这边,看也不看摆在面前桌面上的资料,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手机晃动着,斜斜倚靠在沙发上不发一言。这是东少李东炫。
坐在我右手面沙发上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穿著保守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清秀少年。那两人私下低低说着什么,少年拼命地解释着,而那中年男人却慢慢带着怒气,低声斥责着,还不时往我这边细细打量。这是李长儒和他的儿子李文瑞。
等开了年,潜伏在苏家内部的蛀虫应该就开始行动了,而我,需要大量的资金。这次把东少和镇哥拉上来,当然是看中对方的资金。李长儒所研究的成果其中之一,就是一种在以后的数年里应用很广泛的药物,这我把它当成和东少和镇哥的合作项目,换取对方的资金。
李长儒的专长是内分泌系统,其中之一的课题是研究男女体里的某种分泌物,能使到人体达到性的兴奋感,类似兴奋剂或者助阳药物,但因为是身体自行产生的分泌物,所以对人体完全没有害处,也不会因药物而上瘾。
而这种分泌物如果能提炼出来,研究分解出其中的成份,就能用同样成份的药物所代替,其药物的价值无论在医学上还是商业上是无可估计的。
张镇细细看完资料,稍微思索了一会,开口问道,“国内药物管制比较厉害,特别是这类型的药物,作为医学用药的话,以现在国内保守的思想,我们没有太大的利润。如果作为商业用途的话,前期广告的投入量很大,而效果不一定有目前市场上同类型的药物可比。”
“以生物性药品来看,造价还是太高了,前期投入大,收获风险高,回报时间过长。”他顿了一会,看看神情激动的李长儒,又转过头看向我笑眯眯地说,“何况,从资料上看来,好象这药物还没有正式完成吧?”
“李老师手上的研究嘛,象你所猜测的只到中期阶段,不过实际上我知道这药物的主要成份,也掌握了其中制药的主要环节。”我微笑着,认真而详细地解释着,“前几天,我已经提交了药物检测报告,申请了国内外的专利技术……”
“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李长儒忍不住跳了起来,怒斥着。
“李老师别急,我是以你的名义申请的。当然,我又以自己和李老师的名义共同申请了几项同类型的延伸技术。”我故意顿了一会,看着面前几人的脸色变幻着,笑着说,“比如说,项目里提及的商业用途药物,因为成份的变化而分为医药型和保健型,还有食用型三种。”
“食用?资料里怎么没写?”张镇一挑眉,看来。
“几种生物性药物的成份都在我的脑海里装着,而其中食用型的成份目前不能说出来。因为这种药物对人体完全没有害处,只要其中某几样成份做改变,那就能曰常食用,做提神、补充体能的添加剂,效果肯定很显著。”我是胸有成竹。
“目前食用市场上,是有类似的饮料,不过不是效果不明显就是有副作用,这市场还没有能领头的品牌。最关键的是,食品类检测和管制都比较轻松,前期投入少,上市快,周期短,市场没有同样分量的对手。”我边说,边拿着火机拨弄,微笑着。
“苏家四少,你别忘记了我把研究成果公开时候的要求,你把它商业化了我不反对,只是不能因为国内这方面的患者人数少利润低就忽略掉!”李长儒皱紧眉头,插话说道。
“没忘记!到时候肯定是医药型和食用型先上生产线,至于医药型的药物,我想先在小城里苏家和李家所属的几家医院作为新药试行。”我迷起眼睛,一抿嘴笑了起来,说,“镇哥,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