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大风猛地吹起满屋纱幔,它们飘起来,好象被魔鬼或是精灵附在上面一样狂乱地挥舞着,发出刷刷的声音。
普拉提纳发现自己的手碰触着杰度的睡脸,他甚至已经感觉到指尖传来的人体的温度。
[不……]
他开始哭泣,小声地,他啜泣着,流着泪。
[不……上帝啊……]
即使普拉提纳呼唤着主,但手指却颤抖着,在杰度的面庞上缓慢地移动,手指下肌肤柔软细嫩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兴奋着,与他内心的悲鸣全然不合。
他想需要更多,触摸更多,他的身体在杰度面前无法被他的意志所控制。
不,他的意志一直控制着他的躯体,他的手指因自己的愿望而动。他的身体在渴望着杰度,这样的渴望让他的喉咙都开始发苦。
他在想着一些他不曾想过也根本不敢想的事情,他原本仅仅希望获得一个友人,博学,温和,英俊的友人。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有人扯掉他一切加诸在身上的伪装,把他的告诉他他的愿望的本质是对这个男人怀抱着犯罪的情感,他是个堕落的背德者……
[不……]
普拉提纳哭泣着,他坐在杰度身边,俯下身子。
杰度感觉到普拉提纳温暖而断续的鼻息,普拉提纳靠近他,亲吻着他的头发,颤抖的手捧着他的脸。
[我爱你吗?王子殿下……我爱你……]
普拉提纳悲惨地诉说,他的痛苦的声音仿佛一根凶狠锐利毫不留情的刺,同时刺进杰度的胸口,让他惊讶地发觉自己竟然感受到跟普拉提纳同样的疼痛。
18
杰度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因普拉提纳的痛苦而同时感受痛楚,他惊讶,愕然却不能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他尚记得自己是在欺骗普拉提纳的计划中。
他发觉心跳开始加快,普拉提纳的亲吻让他血气上涌,他的脸上突然开始涌上红晕。他感觉着普拉提纳,疼痛着,但却突然产生了欲望,他希望普拉提纳能跟自己交欢。但这一切都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快乐或者缓解那种奇怪的有穿透力的疼痛。他虽然如此渴望,目的却是让普拉提纳能够遗忘那些让他流泪的原因。
杰度破天荒地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他甚至愿意以一只老鼠啃咬自己的痛苦来交换普拉提纳的安然无恙。
他想坐起来,亲吻普拉提纳的脸,对他说这只是一个骗局,把他压倒在床上并让他兴奋起来,他希望用自己的身体包容普拉提纳,让他可以得到些许快乐。
杰度被自己的念头所惊吓,但他残留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对普拉提纳坦白一切,他会失去普拉提纳。
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希望普拉提纳过早地离开沙地,或者可以说是离开他的身边。
杰度烦恼地,按照他所希望地,在普拉提纳颤抖的抚摸与泪水中醒来,他必须伪装成另一个人格,对刚才与吉尔所发生的一切他并不记得,但却知情。
[啊……普拉提纳……]
杰度小声地,隐约带着一些悲苦地呼唤着普拉提纳的名字,他蜷缩起躯体,用床罩蒙起头,[对不起……让你看见这样的我。]
[不,王子殿下,请你不要内疚,倘若因为我知道了一切而让你更加痛苦,我将成为连自己也无法饶恕的罪人。]
普拉提纳温柔地揭开床罩,并把杰度拉起来,他就好象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把杰度赤裸着的美丽蜜色身体拥在自己怀抱中。
[我爱你殿下。如果那可怕的一切将因我的爱而结束,我想我爱你。]
普拉提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的鼻腔因哭泣而堵塞。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普拉提纳·帕斯特先生,我并不需要同情与怜悯,也许我的运气不好,但那是我的命运,你无须为我承担什么。]
杰度的手在普拉提纳的胸膛上推拒,他的眼神复杂,难过,羞愧的表情让普拉提纳初次动情的心为此深深地被伤害了。
普拉提纳怒吼起来,他内心的挣扎已经被消弭,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告诉杰度他的感情并非如他想象的一样只不过是同情与怜悯的混合物。普拉提纳发现自己对这个沙地王子深刻的依恋。
他痛苦地发觉自己对杰度的情感又一次加深,那双墨绿色眸子中羞愧之外的坚强与高傲,让他不再怀疑自己已经爱上了杰度,他的人格魅力让他接近他,而他的顽强和坚持则让他爱上他。
普拉提纳把杰度推倒在床上,他压在杰度的身躯上,从上方坚定地看着杰度。
他银色的,散乱的头发在夜晚的风中被吹起,杰度睁大眼睛,他从不知道温和而内向的普拉提纳可以如狂野——他看起来就像那些欧洲大教堂某些壁画中吹奏着征战号角的天使,他海蓝色的眼中好象笼罩着火光,这样看起来就仿佛大海也在燃烧一样。
普拉提纳狂暴地,捏住杰度的下颌。
[我是认真的,王子殿下,你似乎认定我是会因为同情与怜悯这种脆弱情感就放弃自己信仰的人,但你料错了,我对你说的话发自内心,那个男人说你爱我,如果这是事实,我请求你,不,应该是要求你相信我。]
他蓝色的眸中透露出的强硬让杰度发觉自己自腰部以下都因害怕而发软。
他或许是在无意中撩拨起普拉提纳的本性,就好象之前的吉尔,人们总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在,现在的普拉提纳是个与他原本的形象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除了他不变的银色头发,连普拉提纳眸子中的蓝色都开始变得深邃而不可捉摸。
杰度默默地点头,或许是因为他自己都不曾详细了解的对普拉提纳的感情,他被这样的普拉提纳所震慑,并不自觉地随他而行动。
普拉提纳单手支撑着身体,他埋下头颅,仿佛暴风来袭一样凶猛地吻住杰度。普拉提纳无法抵御心中突然汹涌起来的狂躁,他急切地,想要得到杰度的表示,他需要知道杰度是否爱他,他感情的归属,他迷上的男人的肉体与灵魂都必须尽快地属于他。
他头脑中出现吉尔不屑的笑容,妒忌毒害着他的躯体,从心脏开始腐蚀他,他必须获得和掌握些什么才能让这种可怕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需要得到杰度。
被本能驱使,普拉提纳的行为已不再受到任何控制,他在鼻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就好象自己是一只骤然恢复本性的被人所豢养的兽,他嘶嘶地叫着,含住并咬着杰度菲薄的唇,将它们蹂躏,直到口腔中泛滥出血腥的气味。
19
在同样的月光照耀下,安塔卡娜终于整理完她的长指甲,她召唤来宫殿侍卫长罗德·科洛赛特,传达给他一个来自她兄长的命令。
[把所有有可能去向欧洲的船都取消,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就找那些小偷或者盗贼到水底挖个窟窿,弄沉它们。还有那些越过沙漠的驼队,告诉他们不可接收来自欧洲的人进入驼队,因此造成的损失有苏丹王的王家宝库中的金币支付。这是我兄长杰度的命令,不听从的人将被掠夺他们的财富,甚至生命。]
[但是公主殿下,我不明白为什么王子殿下突然要这么做。]
罗德对命令向来只会服从,但他对这种非常状态的做法也觉得有所疑问。
[我哥哥他疯掉了。]安塔卡娜的红唇张开,露出她整齐洁白的牙齿,她呵呵地笑着,走到罗德身边去,并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肌上。[他为了留下自己所爱的人,所以要断绝一切他离开的可能,他要把那个人留在他的身边,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她呲着牙,对罗德吐出粉红俏丽的舌尖。
罗德笑着任安塔卡娜在他身上四处磨蹭,他喜欢这个小公主,她美丽,可爱,和她哥哥一样敏锐狡猾而善解人意,而且她比起杰度来更温和一些。
[沙漠的金丝鸟竟然会迷恋上什么人?王子殿下一贯飘忽不定并给那些爱他的人带来不幸,如今他找到他爱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种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并不是神巫,如果可以我也想用水晶球探听未来,我的兄长这次可以说是得到了报应,他终于也懂得爱情了。那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他变成另一个人,现在我就有点不太认识我兄长的感觉。]安塔卡娜耸耸肩,然后在罗德的腰上掐了一把。
遭受到突然袭击,罗德迅速闪到一边。
[公主殿下,您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是吗,我想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沉沦在爱情中的缘故,那东西会淹死我。]安塔卡娜愉快地享受着与罗德的嬉戏。
杰度为了留下普拉提纳而不择手段,他那只被对普拉提纳的爱情戕害的大脑会想出做这些事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些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杰度不论做什么,他们的大王兄伯利尔总是会帮他,就好象这次他的无理要求将会带来的系列赔偿一样,不用劳她费神。
于是她轻松地,踮起脚尖在地上转了个圈。
吉尔躺在床上,他的怀抱中是赤身裸体的,仿佛回到婴儿时期的伯利尔。
伯利尔依然在睡眠,吉尔温柔地拥抱他,用自己的身体让他温暖。他的目光就仿佛在注视一只羊羔一样温和,这与他平时冷酷的形象相去甚远。
吉尔现在的表情不会让人回想起他先前的杀戮行为,他杀掉两个女奴的时候不曾眨眼。
[我是为你而生的,伯利尔。]
语气柔和而甜蜜,连冰冷的温度都在升温,吉尔拉起伯利尔细长的手,将它们放在唇边亲吻。
伯利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如此安稳的睡过觉了,他常常无法入睡,即使艰难地睡去,他也一样会在短暂的睡眠中痛苦地说着梦话,叫喊着杰度的名字,面容悲伤。
[没有人能伤害你,我高贵的伯利尔殿下,我会解放你,请相信我。]
吉尔慢慢地说着,他怀抱中的伯利尔发出轻叹声,而呼吸的频率也开始加快。在睡了大约半天之后,伯利尔即将醒来。
吉尔发觉了这个,并亲吻伯利尔的唇,他伸出舌尖湿润地描绘伯利尔的唇形,他感受着伯利尔的菲薄柔软,含住他,吮吸他,却并不进入。
伯利尔就在吉尔这样的亲吻中醒来。
他感受到嘴唇上的温暖,他刚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杰度裸露着身体,叫着他的名字,说爱他。他贪婪地看着杰度微深的乳头,想象含住它们的感觉。当然,他无法忽略杰度的下半身,那根跟杰度的人一样充满诱惑力的阳具,他注视着那根膨胀的东西,它充满魅力地摇晃着,露出浑圆的阴囊。
骤然面对这样美好的场景,一切都让伯利尔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杰度走了过来,他叫着他的名字。
[伯利尔,我爱你。]
哦,那是无法想象的,愉快的,杰度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是咀唇,他被极温柔地对待,他开始想象着跟弟弟的性事,并苦恼于是否接受被插入,或者应该去插入杰度,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睁开灰色的眼睛,伯利尔发现自己在现实中被人亲吻着,亲吻他的人有着金色的长发和金色的睫毛。
[吉尔……]
伯利尔在吉尔停下的时候无力地呼唤着。
他的身体中的罂粟种子药力尚未消逝,伯利尔发现自己似乎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身体。
[伯利尔殿下,请允许你属于我!]
吉尔深情地,对伯利尔说。
20
[你在说什么?]
在沙地,人从事着古老的石英玻璃烧制行业,在这个石英沙储量丰富的国家里所烧出的玻璃原色都是绿色的,其中纯度较高的则呈现出浅薄而透明的绿色。吉尔绿色的眼睛就像那种在中国被称为上好的琉璃珠的玻璃一样呈现出近透明的绿色。伯利尔被这样的一对眸子注视,眸中的深情他从未发觉。
伯利尔还没有发现这个仅仅隶属于他的父王和他的暗杀队队长对自己的情感是什么,他无法去理解事实上在面对比自己年纪稍大的吉尔的时候,他对吉尔而言正如同杰度对于他一样。
[伯利尔殿下,今天,我会让你打开身体迎接我。]
吉尔仿佛玩笑一般地挑起了眉毛,而事实上在听他说话的伯利尔也的确以为他是在说笑。
[你疯了吗吉尔,我不想听你的玩笑话……杰度似乎爱上了那个帕斯特家族的银发孩子,你必须帮助我……]
伯利尔清醒之后第一件想起来的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他那悲惨的痴恋,他深爱着的弟弟和他一直渴望着的感情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吉尔的眼中并没有同情的成分,他看着伯利尔的表情是冷漠而深沉的。
他可怜的,高贵的王储殿下,看来伯利尔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两个人相爱的事,而正是因为这样的事而使得伯利尔在午间做出那种狂乱的,伤害自己肉体的事。
伯利尔的肩部与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但他的右手臂隐藏在被褥中,那只手腕上,还有吉尔所做的包扎。
[我不会帮你的,殿下,你不能再爱你的弟弟,即使你希望,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做。]
吉尔用拇指抚摸着伯利尔的嘴唇,他仿佛在说着一些毫不相关的事。
[不,吉尔,你必须帮助我,你是我的下属,你必须听从我的命令。]不断挣扎,伯利尔企图坐起来,他惊恐万状,他不能将这种感情对其他任何人言明,他甚至不愿意告诉杰度,他唯一的希望不过是杰度不要爱上任何人……这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愿望,如果吉尔不帮助他,他将无法得到任何协助。
[只有这件事,殿下,只有这件事,吉尔不能帮你。即使我能帮你解决那个普鲁士人,总有一天你的弟弟会爱上除你之外的人,你没有机会我的殿下,永远没有。]
[不——我不想听——吉尔,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你从来都是温柔的,为什么你会变得那么残忍。]
伯利尔坐不起来,他酸软的身体让他仅够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开始悲惨地哭泣,而吉尔则舔去他的眼泪,在那些水滴刚刚离开眼眶的时候就被他纳入口中。
[你弟弟爱上别人了,殿下,如果你依然要执著于他,我将用我自己的方法让你忘记关于你对杰度的爱。]
[我忘不掉,吉尔……这么多年来我试过多次,我喝酒,我跟女人睡在一起,但结果是我更爱他——吉尔,不要连你也变成这样。]
伯利尔哭泣着,他的手捶打着吉尔的胸部,但他的力气小得好象一只蚊子。
[我早就是这样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伯利尔,是你一直逃避现实,你沉迷在对杰度的爱中,所以才看不见。]
吉尔冷酷地扳过伯利尔的脸,并制止他用手遮挡住眼睛。
[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爱杰度。伯利尔,我爱你。]
吉尔说着爱语,但伯利尔却感觉不到温度,吉尔的手伸进被子中,伯利尔晃动着身体试图躲开,但他太虚弱了,他完全无法反抗吉尔的动作。
吉尔的手沿着他的身体右侧一直向下滑动,而他的乳头则被含在吉尔的双唇里,在那两片红色的唇中,吉尔的舌头在他的乳尖上点着,刺激他乳头上微凹的顶端。
而那只罪恶的手已经伸了下去,路过他的腹股沟,抓住他的阴茎。
吉尔骤然掀开被子,在月光下,伯利尔看见自己全身赤裸,他颤抖着,被吉尔所舔吸的乳头已经立了起来。服过药的身体变得敏感,对吉尔充满色情意味的舔吮,他的乳头诚实的作坚硬的反映。
他还看见自己的阴茎,它被掌握在吉尔的大手中,在它的搓动下翘起来,他还甚至感觉到自己阴囊的紧缩,那两个球体在里面激动地跳跃着,把精液挤压出来,让它们向着龟头汹涌而去。
[吉尔……不要——]
伯利尔哭得越来越厉害,他的眼睛模糊成一片,他乞求着,希望吉尔能停止做这种让他觉得害怕的行为,但吉尔不但没有放过他,而且用手捻着他另一面的乳头,直到两边都好象葡萄果实一样膨胀而颜色变深,他的乳头饱满而坚实地挺立在凉凉的空气中,当吉尔终于觉得对伯利尔的乳头的状态满意了之后,他抓起伯利尔,把舌头伸进他的耳中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