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萝卜子

作者:萝卜子  录入:10-15

[我想你说得对。]
虽然心中还有隐约的不安,但乐天的亚历山大决定站在永远支持自己兄弟的角度上去看待普拉提纳的变化,虽然对于那样有些许羞赧的,眼神浮现出不确定的光芒的普拉提纳他还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他希望可以帮助弟弟成为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

[萨非,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亚历山大说。
[等普拉提纳少爷觉得可以告诉您的时候,他会自己对您说的,您最好不要调查他的这位朋友,他现在正处在一个危险的时期,他现在就好象一个少年,没有人在这种时候愿意将自己不想被知道的事情曝光。]

笑着把手上的绘本交给亚历山大,萨非尔斯提醒他今天的安排是临摹宫殿穹顶上的绘画,然后他们向中宫大殿走去。

当他们离开以后,在刚才说话的地方的转角处却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王储伯利尔。他悲痛欲绝而孤独地站立着,让人觉得好象什么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脏。

 

12
伯利尔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宫殿,他面色苍白发青,一头撞进自己的卧室中。他甚至没有力气支持自己的身体跑到床边。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内脏开始腐败,一点一点地,滑腻的肠也好,或是他抽搐发酸的胃部,希望自己一点点地坏去。
颤抖着双手,他抓开自己的衣物,痛苦地翻滚扭曲。他从地毯上滚了出去,在冰冷无情的大理石上,他的肌体被掠夺走过热的温度。
悲鸣的声音让所有在宫中的奴隶都慌忙跑了出去,这种时候还呆在里面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王储杀掉。
伯利尔的严厉是非同寻常的,他对奴隶没有怜悯,他常常鞭笞他们,为他们的罪过定下严厉的处罚,有时候他甚至会亲手执行死刑。
沙漠的冷枭——沙地王储伯利尔在外的声名就是这样,但苏丹王对自己储君的残忍觉得十分满意。作为一个好的苏丹王,除了才能之外,必须要有震慑朝野的威力,而奴隶是没有价值的,是卑劣低下的,他们的死亡只能表现出王储的果决和坚定。

伯利尔曾经亲手在自己的宫殿中杀掉盗窃他的黄金酒杯的奴隶,他用自己那把镶嵌着烟水晶的佩刀切割人类的喉管,冷漠地看那名奴隶因为大量失血而在地板上抽搐,喉咙处冒出含有大量气泡的红色血液,因为他的该死,成全了伯利尔心中冷酷的虐待愿望,没有什么能让他的心产生波动,他被要求这样生存着,除了他的小弟弟杰度·兰迪。

吉尔从王国藏书室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幅混乱的场景。
在被撕扯得变成条状的红色被面中间,全裸的伯利尔手中拿着一块花瓶的碎片——中国陶瓷的花瓶已经碎裂在地上,水泼了一地,花瓣散落在伯利尔的周围,有着非规则的艳丽。王储在这些东西中间背靠着床,用尖锐的碎片切割着自己的手腕,他精神集中,注视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好象那并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兴高采烈地用原本温润冰凉的陶瓷片划拉着肌肉和皮肤,让它们血肉模糊成一片。

[王储殿下——]
吉尔腾空跃起,他在空中抓住伯利尔的手,把那具身体拉起来扔到床上。吉尔将自己的紧身衣扯开,用那些布条紧紧地缠绕起那只手上的伤口。
[吉尔……] 伯利尔笑着看着吉尔忙碌地劳作,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令人觉得恐惧的事。
[为什么?]
吉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头因为看见伯利尔的血液跟花瓶中的水融合在一起而变得一团混乱,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切掉一个活人的头颅,却因为看见伯利尔流血而心慌意乱。

吉尔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深刻地爱着伯利尔,这个在人后容易哭泣的王储,他外表的刚强与内心的极度脆弱都让吉尔热爱着,他珍惜伯利尔的一切,安慰他,希望他能稍微地获得快乐。但伯利尔却还是觉得无所谓一样地在他面前肆意地伤害自己。

但就好象伯利尔无法改变自己爱着自己亲弟弟一样,吉尔也无法让自己爱上其他人。
他把伯利尔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裸露胸口的温度和有节奏跳动着的心音也许能让伯利尔恢复一些神志。
[吉尔,他爱上那个人了。我知道的,杰度一定爱上了那个银发的普鲁士人。他用各种手段希望他臣服于他——他从来不这样,只要他站在那里,男人和女人们就会围过去,他不曾对某个人特意地想出计谋。吉尔,我不能忍受他爱上别人……]

伯利尔一面笑着一面说着这样的话。
他的神情甚至比当年他说要吉尔与杰度上床的时候更加让吉尔觉得害怕。伯利尔的神志似乎漂浮在某个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吉尔在心里呼唤着真神安拉。他虽然已经抛弃了作为一个人正常的身份,他的双手沾染着洗不净的血腥,但他乞求安拉把伯利尔唤回这个世界。

[不,不可以让你这样混乱下去。]
吉尔冷冷地,终于下定决心,一掌劈向伯利尔的颈侧。王储立刻昏倒在床上,吉尔亲自出去带来两个奴隶,她们迅速地清理完这里,更换被子和花瓶,当一切看起来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吉尔把她们带到宫殿外,用一柄三角长锥从柔软没有骨骼的下颌底部直刺进其中一个奴隶的头颅中。第一个女奴无声地被杀掉之后,剩下的女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叫喊声,便被同样的方式杀害。

吉尔含住手指,发出锐利的鸣声。他召唤来两名暗杀队的成员,他们熟练地拖走尸体。那些尸体将被系上大石,放在口袋里,沉到宫殿的地下湖中去。
吉尔回到王储宫殿,他洗掉手上沾到的少量血迹,在伯利尔身边坐下。白天的阳光使得伯利尔的脸色看起来无比的苍白,他的嘴唇发抖,在昏厥中依然能从他的脸上感觉出他非常的痛苦。

吉尔无奈地用手指整理伯利尔的头发,他褐色的头发被冷汗弄得透湿,吉尔拿过一旁的软巾擦拭他受伤的手上留下的血液痕迹。
因为失去了一些血液,伯利尔的肌肤有一些隐约的灰白,吉尔轻柔地捏着那些肌肉,伯利尔的肉体就好象中国陶瓷一样细致,现在有一些冰凉。他把伯利尔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咀唇,吉尔想起他在藏书室密道门上看到的白色圆圈。今天晚上,杰度似乎想见他。

杰度当然不会为了一时的身体兴趣就主动找他,按照伯利尔刚才的话的意思看来,杰度找他大约和普拉提纳会牵扯上一定的关系。
[王储殿下……]吉尔叫着伯利尔,语意中不可名状的微苦慢慢散播,他在亲吻伯利尔的时候喂了他一些罂粟种子提炼出的粉末,那种植物具有催眠的功效,而且可以让王储做个美梦,这样至少可以缓解他痛苦的心神,以让他变得冷静一些。

[好好睡吧!]
吉尔决定不等到晚上,他现在要立刻去找杰度。他要尽力地帮助杰度得到普拉提纳,如果杰度真的爱上某个人,伯利尔将被逼到崩溃,但,也许那是唯一的办法。
他必须让伯利尔从对杰度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即使是以另一种方式的痛苦甚至是憎恨去代替这种恋情,至少不会动摇伯利尔的王储地位。
吉尔坦然地,在熟睡的伯利尔面前更换自己的衣物,王储会安眠到深夜,而那个时候,他会回来陪着他,一起度过艰难的时光。

12
杰度对吉尔的提前到来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惊讶。
他依然在吃着自己的午饭,烤肉与酒的搭配永远都是阿拉伯食物的主调。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安塔卡娜还没有离开,她高兴地从旁边跑过去,上下抚摸着吉尔的身体。
[吉尔,距我上次见到你,你好象又结实了一些。]
安塔卡娜用尖锐的指甲碰碰吉尔衣服下的乳头,高兴地叫起来,然后拉着他到床边坐下,[你不要跟我哥哥在一起,今天晚上,到我的寝宫里来吧!我知道你可以随意地在密道中穿行,来我的房间并不难。]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想我有事要跟你的哥哥,杰度王子殿下商量。]
半眯眼睛,吉尔眸中寒冷的光芒让一向胆大的安塔卡娜瑟缩着退向门口。她的心脏被吓得在胸腔里扑通乱跳。
她以为她可以像杰度一样跟吉尔开玩笑和说话,但事实证明她错了,那个漂亮矫健的人虽然有着一副容易让人渴望的身体,但他的灵魂一定是冰冻起来的,杰度曾经说过吉尔是一柄用冰雕刻的刀子。安塔卡娜跑了出去,她飞快地逃开了那个地方,在她离开后的房间里只留下杰度和吉尔面对着面。

[王子殿下希望吉尔在今夜里做出什么事来?要配合你引诱那个帕斯特家族的小男孩并不艰难,但我想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你知道,我并非听命于你,如果你想要我的协助,就必须给我充分的理由。]

吉尔的双眼紧紧地盯住杰度惬意咀嚼的面部,他的目光仿佛刀子,想要切割开杰度的头颅,把他脑中关于普拉提纳的部分挖出来。
[今天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普拉提纳会到我的宫里来。我希望让他看见你与我正在交媾。]
杰度切下一块带着血丝的烤肉,他眨眨眼,露出看起来淘气的笑容。
[我想掐断你的脖子,王子殿下。]
吉尔突然笑了起来,他麦色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然后他靠近杰度,把他手中的小刀夺过来,帮他切着盘子里的烤肉,然后喂到他的嘴里。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吉尔,有时候我觉得你憎恨我,]杰度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吉尔的伺候,他用手巾擦着沾了血和油的菲薄嘴唇。[不过你憎恨你自己的时间会更多一些。]

[是的,我憎恨我自己。]
吉尔继续笑着,温和地摸摸杰度的头。
他跟伯利尔一样,看着杰度从婴孩成长为现在这样聪敏而淫乱的模样,他熟悉他的黑头发,墨绿的眼睛,还有那些漂亮光滑的肌肤。
[好了吉尔,你这样让我现在就想跟你来一次,我会想让你的阳具塞满我,不要让我现在就有这种渴望,我宁可等到夜晚,在普拉提纳面前演出。]
笑着一跃而起,杰度的动作带起被子上放烤肉的盘子,它翻在地上,听到声音而跑进来的男奴跪倒在地上收拾着那些盘子。
杰度突然觉得十分有兴致,他走过去,叫那个奴隶的名字。
[米耶多鲁,你的身体长得很漂亮。]
杰度走到奴隶身后,伸出手抚摩着高大男奴紧绷绷的屁股,奴隶穿着一条灰色的小皮裙,当他伏在地上的时候,那东西根本遮不住那串阴茎和阴囊组成的男性特征。
杰度仿佛玩笑般地伸出形状美好的手指,他毫不留情地戳动奴隶软垂的阴茎,觉得好笑地看着那个包皮过长的东西开始膨胀。
[……]
叫米耶多鲁的奴隶无声地将自己的头贴在地毯上,耸起臀部以方便杰度的戏耍。他们或她们,必须随时随地接受主人性方面的需求,他(她)们是属于这个宫殿的,是这里的一部分,任何比他们高级的人可以在任何时候享用他们,除了在正式的政治场合之外。

杰度挑着眉头,他脑中是刚才安塔卡娜逃之夭夭的场面,他可怜的妹妹在今天晚上将扮演服侍他的女奴的角色,负责告诉有着洁白肌肤的普拉提纳,他,杰度·兰迪,是一个有着不同人格的可怜的病人。

[天真,淫乱,博学多思与淫乱疯狂,吉尔,我要演出两个截然不同的我,欺骗普拉提纳并引起他的同情。他会可怜我,受不了我的遭遇,我要让他孤独的,从未接受爱抚的身体为我而鼓动,没人能抗拒我。]杰度喜悦地踢了米耶多鲁的臀部一下,他高兴地叫奴隶站起来,并且让他送一分烤肉到安塔卡娜的房中去,[公主会帮你把包皮剥下来,她有一双灵巧的手和喜欢抚摩巨大阳具的癖好,如果你能做得好,也许她会留下你在身边伺候,记得像现在一样翘起你的屁股,让她看见你的宝贝。]

[你真的很高兴,如果安卡知道你这么说,她会吃了你。]
吉尔把杰度抓到床上,拎起一旁准备好的衣服给他穿上。
[如果顺利,普拉提纳会渐渐爱上我,由同情而爱情的转变是直接而迅速的,他抵抗不了。安卡不会知道我怎么说,奴隶们不可能乱说话,她只会看见我送他的礼物,一个没有经验的可爱男奴。她会欣然接受,然后晚上帮我演一场戏。]

杰度穿上衣服,披上孔雀毛披肩,他没有戴帽子,而是把黑色头发在脑后用垂着水晶的丝带绑了起来,他把脚伸进蓝色的尖头鞋里,然后站了起来。
吉尔把杰度揽在臂弯中,笑着拿起一盒朱砂,帮他染红十个指尖。
[你要干什么?我并不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不,你现在正要去见重要的人,去见你的哥哥伯利尔王储殿下,否则今夜的演出名单中将没有我。]
吉尔用蘸着朱砂的拇指在杰度的额心点上一个红点,然后抓着他的手拖进密道里。
[你威胁我,吉尔。]
杰度在黑暗中不得不抓紧吉尔的臂膀,也许是因为几乎看不见东西,所以他的感觉敏锐起来。吉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拖着他向前走。吉尔的肌肉在他的手掌之下跳动着,隐约的,不明显的,但却十分紧张。

凝重的气氛包围着杰度,在吉尔身上他感受不到往常的性感。那些肌肉好象是无情的,没有感觉的,掌心下的温度依旧发热却传达不到他的心里,好象只是停留在两个人的身体相互碰触的表面了。他试图去想和吉尔在一起的那些充满情欲挑逗的场面,但无法做到。

虽然还是那个人,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在黑暗中自己与吉尔的靠近,却想不起任何关于吉尔的性爱细节,比如他的身体,他的锁骨或者是脖子,耳朵后面头发长的样子,吉尔在插入他的时候会说的话,这些都完全想不起来了。杰度甚至试图去碰吉尔的尾椎,但吉尔没有什么反映,他只是不断地走动,同时也拉扯着他一起走动。

杰度就这样忐忑不安,他发现好象面前的吉尔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吉尔了,然后他又有一些惊恐地想,或者吉尔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总之,他被吉尔拉着,在黑暗的秘密甬道中走动,最后他来到了一个光亮的地方。他抬起红色的手指遮挡突如其来的光线,等他适应了这些光芒之后,他看到了在面前的大床上躺着的熟睡的人——他的哥哥王储伯利尔。

13
杰度看见自己的哥哥伯利尔躺在床上,他似乎睡着了,胸部有节奏地起伏着,身体陷落在柔软的绒布床垫里。
但如果仔细一些看,会发现伯利尔并不是安然入睡。
他的脸色苍白得好象传说中不甘愿升天的鬼魂,躺在那里,呼吸虚弱而短促,不时地发出一些细小的呻吟声。
杰度看着那张从小他就十分熟悉的脸,他的长兄有着一张漂亮的脸,他总是坚定地说着一些决定性的语句,判断是非是他常做的事。当他在跟其他兄弟玩耍时遭遇到无法判断的事,他的兄长就仿佛天神一样温和地,对他们做出裁决。

他们的兄长伯利尔对所有的王子和公主来说也许是比父亲更接近的人,他们的父亲苏丹王在自己的后宫各色女子的大腿和乳房中陶醉并制造出更多儿女的时候,是伯利尔给了他们是与非的观念,管理着他们,并给他们的梦想与支持。

而在众多兄弟中,杰度清楚地了解自己是多么的受到兄长的疼爱。
也许他对所有的兄弟都不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完全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的才华,但只有伯利尔,他独特而不可替代,是真正的兄长。
他有足够的威严,即使他颀长的身体并不算十分强壮,他的表情也总是很严肃,但他的本质是温和而公平的,他偶尔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曾经有人形容王储的笑容好象丢进池塘的小石头引起的波澜一样,平静安宁而幸福。

杰度对自己兄长的爱戴让他在看到伯利尔的虚弱的时候让他惊慌,他害怕起来,跑到伯利尔的身边去,拉住他的手。
结果他立刻发现了那双手上残留的班驳血迹与包扎伤口的、吉尔的紧身衣的布条。
[这是怎么回事?我王兄他……]

推书 20234-10-16 :阴阳枷锁(第一-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