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台,双手护着胸,非常地不安。
“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要穿这么暴露。”
穿着旗袍的Gay吧老板拍了拍自己肚子说道:“我要不是有肚腩,比基尼女郎哪里轮得到你?”
穿着和服的Joey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说道说道:“龟,你又不是女人,你护胸干吗。”
“我没安全感。”哼!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跟着你们这帮浑蛋我没安全感。
谁知道等下会不会在外边陷害我。
啤酒小子坐在我身边,因为眼光呆滞脸色苍白。所以只给他围了条白布,扮贞子。
他昨天喝得太生猛,今天还没有反转过来。每隔几分钟,就要干呕一下。
Gay吧老板却问joey说道:“你确定这条紫色的旗袍很搭我吗?我怎么觉得我穿和服好看点。”
“对呀对呀,赶紧把你的肚腩盖住吧。省得人家怀疑你有孕在身。”我没好气地说道。
Joey手中做装饰的扇子唰得打开:“这你就不懂了。既然都是要上台丢人。”
Gay吧老板猛然吸了一下自己的啤酒肚:“也要丢得美丽。”
“呕……”身边的贞子干呕出声来了。
Gay吧和LES吧邻居了差不多五年,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暗地里互相地讥讽叫劲。每年都要想方设法地陷害对方出次丑,而神奇地是gay吧竟然一次都没有赢过。
不得不说gay吧的老板是真的无能。
每年输了的gay吧都要出人跑去LES那边义务做次服务生。无数烈士挂在女人们的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我其实是故意送她们三八节礼物。”老板嘴硬地说道。
“Layies and girls,half-boys show!”
LES吧老板一口刻意的伦敦音,让我以为她的舌头被熨斗不小心烫了。女人们一阵欢呼,男人们捂着嘴偷笑。
我们,拖着酒水盘走了出来。
“卡哇伊!”有女人叫了一声,joey一副老来俏的样子,拿扇子遮住了嘴。
“几个月了。”LES吧的老板抚摸着GAY吧老板凸出来的脂肪堆积物。
“你……你扮一根面条?”小鸟依人拽了拽一声白衣的“贞子”
“你不知道你腿短吗?”坐在小鸟依人和李菲菲中间的崔稀莱突然说道。“腿这么短还穿比基尼。”
小鸟依人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摸向了我的胸:“这里边是什么东西。”
垫在里边的卫生纸猛然就弹了出来。
面前的三个人突然就放声大笑,就连一直装冷静的稀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龟……你没钱隆胸吗?你没有钱告诉我啊。”我觉得说一个人本性难移是不错的。稀莱就算是再生我的气,他羞辱我的本性无时无刻都不在爆发着。
看着他从我胸前抽出纸团的快乐样子,本该一头撞死遮羞的我竟然松了一口气,稀莱毕竟是小孩子脾气,不记仇,逗一逗就好了。
只是眼前本是开心着的稀莱眼神往我身后飘了一下,脸上的笑突然就隐匿不见。
不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他不笑,我的心就会慌乱,我循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身旁的李菲菲突然叫了一声:“程老师?!”
程慕自然是和那医生在一起,两个人十指紧扣着,看起来亲密无比。
仲夏夜之吻30
“我说是你的学生,你还不信。”男人对着程慕笑道。此刻他们跟我们相距不过数步。男人说的话我们听得清清楚楚。
程慕尴尬地松开男人的手,转头回避着我们目光。
“小朋友也在呀。”男人看到了稀莱突然说道。他一上来就摆出一副认识稀莱的样子,就连尴尬地顾盼左右的慕也转回头望了望他,神情颇觉得意外。
“你们认识?”程慕问道。
男人却没有理睬他,只是伸手拍了拍稀莱的肩膀。稀莱却不甘示弱地笑了一下,顺势一晃肩膀将男人的手甩开。
两个人之间的笑容有些暗暗叫劲的意味。这是一场不愉快的照面。
“我不小了,你问问程慕就知道了。”稀莱突然说道。他这么直呼程慕的名姓。让李菲菲脸色跟着一变。看来她对我们的程慕老师还不是十分的了解,还抱有一丝幻想。
“是吗?”男人放了几张钱在贞子的托盘上:“服务生吗?我请大家喝酒。”
“我一杯可是不够的。”稀莱笑对着男人。
医生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稀莱,一边拉着程慕坐下来。程慕自然不肯坐,又不能说走就走,尴尬地怵在那里,面对着他生命前后的两个男人。不知道他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和我面对调戏李密阳的稀莱一样的“爽”。
“程慕,我问你件事。”稀莱晃了晃酒杯,突然开口说道。
我和李菲菲互相望了一下,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回避一下。医生却揽住程慕的肩膀一副甜蜜的模样。程慕将他的手拂开,抬头看着稀莱,等着稀莱的那个问题。
看得出程慕有些紧张,我也有些紧张,我承认我有些私心在作祟。毕竟程慕在稀莱这里跟别人不同。他会为他哭。
“你们上过床吗?”稀莱张张嘴巴,就很随便地把这句话讲了出来。
程慕的眼角颤了一下,在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稀莱那句话的时候,点了点头。
从未有人知道程慕一言未发的默认行为,引起多大的波澜。就算是正笑着的医生表情也逐渐地收了回来,转而变成一种诧异,一种不相信。
如果连他都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就更不会相信了。好面子如程慕被一个学生身份的人问出这样的问题,这种有违师尊的事情,他竟然当着面的点头承认了。
没有一丝的犹豫,不是因为害怕被戳穿,而是因为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
稀莱虽然还在笑,可是笑容开始不自然,面颊上的肌肉也微微的颤动着。他抬了抬手,手中的酒杯就扔在了程慕脸上。
“哗啦”一声。
“你混蛋。”稀莱咬了咬牙,挤出这几句话,转身就跑开了。
酒吧里一片寂静,酒杯落地的声音太清脆,以至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程慕的额角被酒杯撞出了血,混着酒精的灼烧想必不太舒服。身边的医生忙站起来用手按住他额角的伤口。指望程慕去追稀莱是不可能了,我咬了咬牙,即使觉得稀莱期望的人不是自己,还是跟着跑了出去。
我这么一副怪样子,初跑出酒吧的门,立刻就引来了路人的目光。我吸了一口气,丢人就丢人吧反正老子以后也不准备再混这一带了。我紧走了几步,抓住眼前稀莱的肩膀,将他扳过来。
稀莱的身子像纸人一样轻飘飘得就被我捏在了手中。
他仰着脸,眼睛里闪着一层光,不知道是灯牌太亮还是他真的哭了。他皱了皱眉,一把抓住我的衣服,以一种委屈地口吻说:“不公平。”
好像分食不均的幼稚园小孩。
一声不公平说起来,让老师又好笑又好气。
“不公平。”稀莱的手继续扯动着我的衣服。好像我的衣服就是程慕,而他要把程慕捏死一样。
我正想问他到底怎么不公平了。身边就有路人突然就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低头这才发现,我只穿了一件文胸,而他的两只手正抓在我空荡荡的文胸上,文胸的弹性还是不错的,他一扯把我扯出个E罩杯。这下连稀莱都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抓着我文胸的五指轻轻放开。
“蹦”的一下。
充满弹性的布料蹦在我身上,我不是很痛,就是有点泪花被不小心绷了出来而已。
稀莱看着我的样子竟然喜笑颜开。他捂着肚子弯腰笑了半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跟人争过风吃过醋,气死半条命的人。
“龟,你回去穿衣服,我们找家店玩儿去。”稀莱好不容易直起了一半的身子喘着气说道。他此刻的神情这么快乐,让我有点恍惚而过的错觉,他又是在“强颜欢笑”还是真的无所谓?
如果是无所谓的话,刚才的行为未免太过激了点。
如果还是在强颜欢笑,这个演技也未免太逼真了点。
我回去换衣服,程慕和医生蒸发不见了,酒吧里也恢复了热闹的气氛。joey站在门口,我走出来的时候问我:“他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见外不想讲给他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稀莱现在的状况算有事还是没事。我穿上自己的衣服,果然有安全感了许多。我走出酒吧门口,看见稀莱正站在酒吧门口踢石子玩儿。他的发梢被灯光打出一层明亮的光晕,瘦弱的肩膀因为身体的动作轻轻抖动着,他转头看见我,就是一笑:“龟,你真慢。”
我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笑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仲夏夜之吻31
我承认我的性格喜欢没事找事,比如当事人一点都不难过地跳得欢快。我却像条死鱼一样,时不时得翻翻白眼。
我们成为酒吧最不搭的一对CP,好多次有人试图插进来,把稀莱抱走,或者把我踢走。稀莱索性就把手臂挽在我的脖子上,周围音乐太吵,他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只望见他笑起时唇下露出的牙尖,他的双手交扣着环在我的脖子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掠过我的皮肤。
除了身体上的痒以外,剩下的就是艰难地呼吸。
他的头发时刻抵着我的鼻尖,自然呼吸艰难。
“稀莱。”我推了推他,只觉得在这样下去,我非憋死不行。
他抬起头望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离他眼睛那么近,不,第一次应该是我叫嚣着要强奸他的那次,我离他太近了,以至于成了斗鸡眼,那模样肯定不会太好看。
“稀莱。”我把他的手从我身上拂下去,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于认真,连平时笑骂惯了的稀莱都收起了笑容,在硕大的舞池中,我们两个人木头一样地僵直站着。
稀莱看了看左右,就挤出了人群。
“稀莱。你和程慕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知道说出这句话无异于找死,我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总是陪着明明白白的他不明不白的演戏。
稀莱握着啤酒瓶,第一次面对着这麦黄色的液体没有一点兴奋的神情。
“没什么事,过去了。”他盯着玻璃酒瓶轻声说道。
“连我都不能说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自我感觉这么的良好。我算个屁啊,不告诉你是客观的现实。只是我说出这句话才意识到这一点。
果不其然,稀莱转头以一种不耐烦地口气说道:“你烦不烦。”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流了血就是流了血,你就算是捧着它看上千万遍,它也是自己好的。”
稀莱把酒瓶重重地摔在吧台上,转身就往外边走。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文采,又会排比又会比喻的。我走快几步在这家店门口截住了他,他在说什么我自然明白,可是他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从未这么强势过地将他牢牢抓住,说出了事后自己都觉得心虚的话。
“可是我想看着它是怎么好的。”
看着它结痂,生长,看着它重新平滑无比,好像从未有过丝毫的伤害一样。这些,我不亲眼看着,又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彻底地痊愈了。
稀莱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过了好久才和我一起反应过来我说了一句多肉酸的话出来。他低头轻声笑了一下。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挠了挠头发,说道:“早就好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是个治愈系的人才,不是说我有多大的口才可以像心理医生一样一语道破身边人的心结在哪里。
我太普通,给人的感觉太可靠。好像我就是那个让无数人讲述秘密的树洞一样,人们对着我说出自己的秘密,李密阳喜欢李菲菲,“爱一半一半”受的伤……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就算是个树洞也有生命,不然一圈圈的年轮又是怎么生长上去的?
我听了太多身边人的伤心事,唯独自己的不值得一提。那么些个烦心事,似乎都是殊途同归,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找不到工作,身体不好,相貌差,诸如此类。我听了很多,讲述的人大都是吐了一口气,他们所需要的不是我的好言安慰,更不是我,他们只是需要一个人倾听。
这个人是谁,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不仅是个治愈系的人才,我更是这方面的天才。稀莱在我身边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感受到了我的磁场力,从而瞬间洗涤了心灵。他一路上跟我回宿舍,初春的季节,嘴里咬了一个甜筒,他一边吃一边哈着气。
他转过头来对我说话,满面的凉气扑来,让我不由跟着他打了个颤抖。
他在路灯下发着亮光的眼睛,他勾起一番笑意的嘴角,都让我觉得如果我不知道他是谁该有多好?不会妄自揣测那些过往,不会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开心。
只把握住他现在的笑。自己也会觉得人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笑的东西很多,快乐的东西也理所应当那么多。
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稀莱正在翻着我的衣柜找一件合适的衣服做睡衣。我刚想跟他讲他那套绿莹莹的衣服就在里边,他却从里边拿出了那件我们一起买的外套。
他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不由套在了上去,转头问我:“龟,你穿过吗?”
我看着他裸着上身只套了一件西装外套的样子,黑色的布料和他的白色肌肤对比鲜明。我忙把头转了过去说道:“穿过一两次。”
稀莱将扣子扣上,一本正经地对着衣柜上的穿衣镜看了看,他的双手顺势插进口袋里,像撅到了宝物一样的兴奋了起来。
“唔!这是什么?!”他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指间夹了一个粉色的盒子。
我本来在剪脚趾甲,看了看他,惊恐地差点剪下我的半个脚趾。
上次那个见鬼了的智力竞猜留下的一盒安全套被我随手放进了口袋中,我竟然忘的一干二净。
稀莱的手指一翘,将安全套的外包装撕开笑道:“龟,要做爱吗?”
我承认初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一阵澎湃。我对他有冲动,这是我早就承认的事情,可是我还对金城武有冲动呢。
有冲动和爱毕竟不同。
Joey也说了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虽然我真的喜欢稀莱,这样的时机我却不肯去占他半分便宜。我不想只是做一个床上的玩伴,不然的话,今晚过后,我们两个人该怎么面对。
身体契合过的人和没有契合过的人毕竟是不同的,看看joey的那堆麻烦事就知道了。双方只要有一个死心眼的人就会出问题。而我就是那么一个死心眼的人。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稀莱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以一种调情的姿态把头歪在我身上。
我忙把他推开了,以最快的速度缩到床角。怎么说……这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我摇了摇头,不对,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跟他苟且。
稀莱却摆出了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一点点爬过来,嘴里笑嘻嘻地说道:“龟,感觉我好像在强暴良家妇女一样。”
“你也知道。”我将被子裹在身上狠狠说道,“别玩了。赶紧给我下去。”
稀莱已经爬到我的身边,他湿湿得头发已经干了,此刻柔顺地垂在他的额头上,甚至比他抹了一大堆定型膏的样子还要顺眼。
我怕越看他越顺眼,忙把头转向一边。
不做,我们叫朋友。
做了,我们叫炮友。
都是友人的话……会不会也没多大差别?
我一瞬间的思想龌龊起来。
身边的稀莱却突然倒向了一边,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身体蜷缩起来。我心里暗自感叹,用那么大的力气来笑,还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