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债+番外（出书版）by 烽火迷尘

「我没事。。。。。。」
尚意坤的笑容有几分苦涩，但更多的是坚定：「对不起。。。。。。我抽烟抽到睡着，把你精心布置的家给烧了。。。。。。」
「只要你没事，其他东西有什么大不了!要是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亲吻着尚意坤的嘴角、下巴，随后柯恩宇将头埋进他的肩膀，低声啜泣着，似乎真的被吓坏了。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我，竟然会让你丧失生存的勇气？
揉了揉男孩的头顶，尚意坤举起手中的蛋糕，「不过没关系。。。。。。我们的平安夜不会饿肚子。」
「我也买了蛋糕。。。。。。」柯恩宇转身寻找蛋糕，看到被自己扔在地上踩变形的盒子，破涕为笑。
「小宇。。。。。。」紧紧地抱住男孩，尚意坤无比认真地问：「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柯恩宇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好!」
他把这句话，当作柯恩宇的誓言！
他不会让他有机会违背，因为他不会让他有还清债务的天。他会用无尽的温柔和爱恋加深柯恩宇背负的债，直到他死去为止。
平安夜，在火光内烁的楼下，尚意坤与柯恩宇紧紧拥抱在一起，但愿此时便是永恒。
 
10
大火使得尚意坤和柯恩宇的平安夜只能在宾馆度过，温暖的烛光甜蜜的蛋糕，和一夜的激情，让这个浴火重生的夜晚格外美好。
第二天是周末，一早尚意坤和柯恩宇就被房东叫回来，尚意坤在房门口被房东骂得狗血淋头，柯恩宇则在房间里收拾残骸。
哎。。。。。。有些珍贵的东西，都被烧毁了！
说不心疼是骗人的，穷苦出身的柯恩宇装成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为了不让尚意坤内疚。
可是他依然存有疑虑，尚意坤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怎么会抽烟弄到将整间屋子烧着？
将一些完全烧变形的东西搬出去，在搬床头柜时，底下的抽屉掉了出来。
他明明将这个抽屉上锁的。。。。。。拿着焦黑的抽屉，看着里面已经不可分辨的纸屑，柯恩宇觉得，脑子里的疑惑全然有了答案。
大火被扑灭得比较及时，所以没蔓延到其他住户家里。尚意坤答应房东将房间恢复原样，并涨了房租，盛怒的房东才离开。
叹了口气回身，却见柯恩宇靠在焦黑的门框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真难得。。。。。。哥也会被人骂！」
尚意坤有些羞窘的笑了笑：「难道以前都是我骂别人？」「对啊!以前都是你把我塞在怀里，然后气势汹汹地对别人说：『这是我弟弟，看你们谁敢欺负他！』」柯恩宇说着，一脸幸福笑容的投入尚意坤温厚的怀抱。
尚意坤却皱著眉，心底志志，「你是说。。。。。。现在，我不能保护你了？」「当然能。。。。。。只是，有时我也会想保护你！」「啊？」尚意坤愣愣的看着同自己一样高，却瘦弱的男孩。
「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紧紧地抱着尚意坤，柯恩宇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我多希望，我有能力保护哥，让哥欠我的。。。。。。而不是总靠你的庇护生活。」听到「欠」这个字，尚意坤浑身一抖。等到变成我，你，你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
「哥。。。。。。要是对方有亏欠的是你，该多好。」站直身体，摸着尚意坤的脸颊，柯恩宇感叹：「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看清我，突然发现我不值得你爱，那么你就可以坦荡的离开，因为我亏欠你。」
「我怎么会不爱。。。。。。」尚意坤的话还么说完，就被柯恩宇捂住嘴。
「如果立场调换，换成是你欠我的。。。。。。那么你要离开的时候，我就可以要求你，因为你亏欠我，所以不准走，要陪在我身边!」放下手，柯恩宇凝视着尚意坤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因为快乐和幸福！因为我已经省悟，我找不到。。。。。。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爱我，珍惜我的人！」
尚意坤的脑子有些乱，柯恩宇的话，和他一直设想的似乎相反，无法解读他话中的深刻含义，只得轻声问：「小宇。。。。。。你爱我吗？」柯恩宇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依偎进尚意坤的怀里，沉默。
尚意坤不愿去根据常理，推断柯恩宇沉默的含义。。。。。。
「我不懂，该怎么爱？」柯恩宇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太笨了，总是看不清。。。。。。看不清感情，看不清人，还总是伤害，唯一对我好的人。」「小宇。。。。。。你在感激我吗？」
「当然，我当然感激，甚至是感恩!」
闻言，尚意坤的目光暗了暗。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柯恩宇对他的情感，只有感激。
「但是，哥。。。。。。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会因为感激一个人，就和他在一起。」握着尚意坤的手，柯恩宇抬起头，一脸的真挚问：「哥，你最爱的人，是我，对不对？」尚意坤用力的点头。
「可是。。。。。。我最爱的人，也许是我自己!」柯恩宇露出抱歉的表情，垂下眼眸道：
「我总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却忽略你的感受，这一次也是我死赖在你身边，不管你是否愿意收留我。」
「小宇。。。。。。」
「哥。。。。。。我这么笨，这么自私，这么辜负你，你还最爱我。。。。。。这样的人，只有你。。。。。。」柯恩宇居然慌乱起来，目光中闪烁着惶恐，「哥，我已经陷下去了，把所有的情感和未来都押在了你身上。所以，你不能反悔，不能放弃我！」「不会，我捧在手心呵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反悔？」抱紧男孩，尚意坤心底的疑惑，却无法全然释怀。「可是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你还会抗拒，难道。。。。。。你讨厌我的欲望？」
「我没有抗拒！」柯恩宇红着脸推开尚意坤，话题突然扯到床第间，让他羞窘不已。
「只是。。。。。。哥，我也是个男人，我也会想抱你。。。。。。」尚意坤完全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担心。」柯恩宇红着脸催促：「哥，我饿了，快去买点吃的吧！」
「哦。。。。。。好！」尚意坤点点头，急忙向外跑，中途又被尚意坤喊住。
昨天，由他向男孩确认的话，此刻，男孩用同样的语气反问：「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尚意坤只能同样认真地点头：「好！」神秘谁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怎会不好？
柯恩宇露出灿烂的微笑，比冬日的阳光更温暖人心。
「小宇，我们以前的债。。。。。。一笔勾销吧！」尚意坤扶著墙壁，慢慢地向后退：「我们重新开始！」
「哥。。。。。。这样你比较吃亏哦！」
「吃亏是福嘛！千万不要想着以前的事情了，好吗？」柯恩宇低下头，半晌，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全都听你的，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尚意坤点点头，转身向楼下跑去。
出了昏暗的楼洞，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无疑，却欠缺了他最希望见到的华彩。
还差一点。。。。。。但他已知足。
他的追寻和守护，终于得到了春暖花开的结果，然真心笑容中的苦涩，无人知晓。
番外一
「啪！」
柯恩宇用拖鞋拍扁了一只蟑螂，它顽强的挣扎着，柯恩宇接连又是几拍，蟑螂不情愿地寿终正寝。
天气回暖，屋子出现了这种讨厌的小强生物。
尚意坤光脚下床，将只穿内裤的柯恩宇抱回床上，继续他的热情攻势。
柯恩宇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尚意坤的吻，嘴里嘀咕：「改天买点杀虫药粉。。。。。。」「粉」字被尚意坤吞进口中。
摇滚乐团练歌练久了也会觉得枯燥，于是一群人拉上柯恩宇浩浩荡荡的跑去KTV唱口水情歌。
「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着我的心天天在等待。。。。。。」贝斯手林的嗓子不错，一首路边的野花唱得极具感染力，唱完之后，一片喝彩。
下一首歌是对唱歌曲，林桐建议道：「小宇美人，你跟坤哥唱一首吧。」
一进门就闭紧嘴巴听歌的柯恩宇急忙摇头，「我唱歌很难听的，不要。。。。。。」「别羞了，唱嘛唱嘛！」
「不唱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哦!」
乐队的人和柯恩宇并不熟，若不是今日高兴，大家也不会邀请他唱歌。
尚意坤没阻拦大家起哄，含笑的眼眸里也有着期待，柯恩宇不愿扫他的兴，战战兢兢的接过麦克风。
前奏响起，尚意坤搂住他的肩膀，沉声开口：
我想过一件事，不是坏的事
一直对自己坚持，爱情的意思
像风没有理向轻轻吹着走
谁爱谁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不管时间说着我们在一起有多坎坷
尚意坤虽然不是歌手，但声音低沉悦耳，一首口水歌唱得深情动听。
第一段唱完后，拍了拍柯恩宇的肩膀道：「该你了，别紧张。」柯恩宇却完全没看他，张口就唱--
嘈杂的KTV包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柯恩宇的歌声回旋。
如果你已经不能控制每天想我一次
如果你因为我而诚实
如果你看我的电影听我爱的CD
如果你能带我一起旅行
如果你决定跟随感觉为爱勇敢一次
如果你说我们有彼此
如果你会开始相信这般恋爱心情
我只要你一件如果的事
我会奋不顾身地去爱你
柯恩宇过于紧张，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尚意坤，一口气把整首歌唱完，而后直勾勾的盯着萤幕，直到尾旋结束，才把麦克风放下。
摊开手掌，手心全是汗。
房间里的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柯恩宇红着脸道：「我就说不唱嘛。。。。。。小的时候每次唱歌，爷爷都说我会把狼招来。」
「不会!」林桐摇头，「你只会把狼吓跑。」小帆踹了他一脚。
柯恩宇羞愧的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尚意坤小声问：「是不是。。。。。。很难听？」
尚意坤很想安慰他，但「不难听」几个字却无法说出口。这首没什么难度的情歌，被柯恩宇唱得。。。。。。简直难听得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仿佛鬼片里烘托惊悚效果的背景音。
他做梦也没想到，声音清脆的男孩，唱起歌来竟然如此具有杀伤力。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尚意坤团练结束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他误以为进了强盗，急忙冲进门，却看见柯恩宇戴着MP3耳机，摇头晃脑扯着嗓子乱叫。
见到尚意坤的身影，柯恩宇急忙摘下耳机，露出羞涩的笑容。
「哥，你回来啦？」
「嗯。。。。。。」尚意坤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柯恩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没事啊。」
「你在做什么？」
「练唱歌。」柯恩宇红着脸，怯生生地说：「你是做音乐的，身为你的恋人，我却五音不全，实在太丢脸了。」
尚意坤赶紧安慰道：「没关系，谁还没有个弱项，唱歌不好听也不是缺点。」「可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经常练习．一定能进步。」柯恩宇握拳，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唔。。。。。。」见他这个样子，尚意坤阻拦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这时男孩又嘀咕：「不然，我和你会没有共同语言，距离也会拉远的。。。。。。哥，你会理解我支援我吧？」
「呵呵。。。。。。当然。。。。。。支援。。。。。。」尚意坤干笑两声．一滴冷汗流下。
有了尚意坤的「支援」，柯恩宇便百无禁忌起来，一得空就引吭高歌。并且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在「焰」乐队面前一展歌喉，扬眉吐气。
可是同时他也发现，最近尚意坤的睡眠不是很好，夜里经常说梦话，却含糊的听不真切。
仿佛是说什么忍一忍风平浪静。。。。。。
几天过后，柯恩宇买了蟑螂药，正准备洒在角落，却意外发现了很多蟑螂的尸体。
「哥，你已经撒过杀虫药了吗？」
「没有。」
「那蟑螂怎么都死了呢？」柯恩宇纳闷地挠了挠头皮，戴上MP3，又练了起来。
尚意坤借口抽烟躲出门去，靠在门板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颤抖，苦苦思索对策。
生命力顽强的蟑螂都魔音穿耳而亡，谁知道下一个死于非命的，会不会是自己？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吗？
番外二
休整了一段时间，确定成员们都摒弃了心浮气躁，尚意坤和他的「焰」乐队，重新回到酒吧表演。
一个原因是摇滚乐必须有观众才能有气氛，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这些漂泊在外地的热血青年实在囊中羞涩，必须要挣钱过活。
柯恩宇偶尔会去酒吧捧场，但尚意坤却在矛盾中挣扎。
一方面尚意坤很希望能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表演，但酒吧里垂涎柯恩宇「美色」的人太多，他又不放心，于是柯恩宇每次来都只能待在休息室，或者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一刻也不得离开尚意坤的视线范围。
尚意坤的独占欲让乐队成员们大大的嘲笑了一番，但也引得他们思春，几个光棍司令抱在一起哀号为什么没人爱。
贝斯手林桐是乐队里最小的，跟柯恩宇同岁，也是最不安分的，最近他把注意打到小清身上。
小清被尚意坤拒绝以后，明显不死心，但也没有逾越的行动，只是常常用哀怨的目光盯着柯恩宇。
演出间隙，小清拎着毛巾送给尚意坤，尚意坤却没有看他，直接跳下舞台，冲向柯恩宇，将他抱进怀里。
被汗水打湿的头在柯思宇胸前一阵磨蹭。
柯恩宇发出清脆的笑声，推着尚意坤的头说：「你的头上全是发胶，不要戳我啦!」「疼吗？」
「当然。」柯恩宇揉着胸口，「都磨红了。」「让哥给你吹吹。。。。。。」尚意坤露出色狼的笑容，扑了上去，两人揉成一团，笑声连连。
小清默默退了下去，漂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一层水气，一幅泣然欲泣的样子。
林桐用自以为潇洒的姿势依在门框上，叼着烟，冲着小清俊秀的脸蛋吹了一口气道：
「你死心吧，那小子痴情着呢！不过。。。。。。他没了指望，要不要跟我试试啊？」小清根本不理林桐，林桐却死缠烂打，追着男孩满酒吧的跑。
设计院的同事因公来电，酒吧里嘈杂听不清，柯恩宇起身出门，到外面去接。
尚意坤到吧台去要饮料，却意外看到颤抖着肩膀拭泪的小清。
看到男孩这个样子，尚意坤有些不忍心，开口劝慰道：「小清，我真没什么好的，你想开些吧。」
「不是这个原因。。。。。。」男孩红着鼻头说：「林桐大哥他老是寻我开心，害我被大家取笑。」
闻言尚意坤有些动气，一手抓住小清的手腕，扯着他来到休息室，林桐和鼓手莫月正在调音。
看到小清，林桐一下跳了起来，张开双臂飞奔而至，「小清清，你刚才躲哪里去了？
我做了一首歌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你听着--」小清吓得急忙钻进尚意坤怀里。
尚意坤有些尴尬，又不好推开他，只能抬高手臂，推了一下林桐的肩膀说：「不要再逗弄小清了，你又不是GAY。」
林桐撇了撇嘴说：「坤哥，你这样不对劲哦!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勾搭别的小男孩？还是说小宇美人被你追到手之后，你就打算发展第二春？」「你胡说什么？」尚意坤白了林桐一眼，揉了揉男孩的短发，轻声道：「以后他再欺负你，就不要客气，专攻他下盘。」
小清抬起头，眨着一双水眸问：「尚大哥会为我撑腰吗？」尚意坤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谢谢尚大哥！」小清踞起脚，在尚意坤的脸颊印下一记亲吻。
尚意坤愣了一下，触电一样地推开男孩。
林桐尖叫起来：「太过分了，你们这对好夫乘以二!」「少他妈的胡说八道。」尚意坤骂了一声，转身要出门，却看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场景。
门虚掩着，柯恩宇站在缝隙处，一脸阴沉。
「小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