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两声。
到最后,能和他肝胆相照的,还是只有欧阳。
当晚的聚会大家都分外豪迈,放开肚子和胆子吃喝玩闹,平时怕喝多了回去会被老婆训的这下也大赦了,连欧阳都跟着投入起来,虽然他只是一杯杯慢慢地斯文地喝,比不了人家一瓶一瓶地灌,也喝了很不少。
几个人从老伍嘴里听说了杜悠予,都兴奋又稀奇,期待异常,喝得半醉还不忘问:「钟理啊,杜词霸到底什么时候来?」
杜悠予歌词写得一流,人称「词霸」。
钟理一开始也挺高兴,直说:「快了,他说办了事就来,再等等就差不多了。」
但酒过多巡,菜都上了几轮了,仍然没等到杜悠予,再有人问,他就说:「嘿,名人就是忙,来不了了。」
想来杜悠予对这种场合也不会兴趣。
只是「尽量」之类的客套社交说词,根本不必用在他身上。他是个实在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别绕那么多弯弯。
闹完这一摊,一行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出去,说要去打保龄球,反正深夜是最便宜的时段。
钟理把昏头昏脑的欧阳先送上出租车,但等车子开走了,他又觉得不放心,索性不跟去打球了,在路边摇晃着想拦辆车回家。
深夜车子稀少,等了半天居然没再见到第二辆空车,好不容易有车在他面前停下了,却没有出租车的标志。钟理迷糊了一会儿,对准焦距,才发现那打开车门的男人是杜悠予。
「钟理。」
钟理一愣神,才回答他:「哦,我们已经散了。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不好意思,有点忙,来得晚了。」
钟理摇摇晃晃地摆手:「不客气,再见。」
「钟理。」
钟理没睬他,晃着要走开,他又叫:「钟理!」
离了两步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纸醉金迷的混杂的香水味,钟理真的生气了,踹了他车子一脚:「干!叫个屁啊。这种时候来,算什么?」
下一刻他就被杜悠予抓住,硬拽进车里。
男人看似文弱,力气却相当大,更吓人的是脸上带着的是笑容:「生气了?我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钟理被他抓得很不舒服,挤得肺里空气都快没了,骂道:「听你放屁!」
「不准说脏话。」
「关你鸟事!」
杜悠予笑道:「谁说不关我的事。」
钟理被激怒了:「我的事你管个屁,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杜悠予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说:「我是你朋友。你喝得连这也不记得?」
钟理酒精上头,「呸」了一声:「屁朋友。」
他不需要锦上添花,他觉得真正的朋友是该雪中送炭。
平日那些奢侈的好,都可以不必给他,什么吉他、录音室、出唱片的机会、见唱片公司老总,这些做尽姿态的「机遇」,他都不需要。
而在他为兄弟们急得满嘴泡的时候,肯伸一下手那就是久旱降甘霖。
杜悠予对他的好,是随自己心情而定的,愿意给他好处,不论他是否需要,合适不合适,想给便给,不容拒绝。
但不是他能开口索取的,不论他有多急切。
虽然明白杜悠予这样没有错,谁会喜欢别人伸手跟自己讨东西。
但他想要的是欧阳那样不必同富贵,只要能共患难的朋友。杜悠予这样耍着玩的「友情」,让他很困惑。
「你还在为我没帮忙的事生气?」杜悠予口气不愠不火,说出来的话却谈不上温柔,「真要像个男人,闯了祸就该自己扛。没扛的本事,就别闯祸。」
钟理听他这么教训,面红耳赤,想来想去,好像是自己理亏,半晌只憋了句「我晓得,以后不给你添麻烦」,就伸手推车门。
杜悠予又抓住他肩膀,硬把他用力转了过来,看他眼红红的,便哄小孩子一样:「还闹别扭,嗯?不然你是觉得我应该怎么样,为了你,去和肖玄反目?」
「..」
「你以为朋友之间,真的会做到这种地步?」
钟理接二连三受打击,终于忍不住啪啦啪啦反抗:「放手!老子不跟你做朋友了行吧?」
杜悠予更用力压着他,硬邦邦的胸口挤得钟理快喘不过气,真觉得杜悠予的温柔表情有点吓人。
「你有没有想过,要我帮你帮到那种程度,你得是我什么人?」
钟理心里暗骂:干!你不就是想说我们交情不够吗?
「我也没指望过你,我只指望我家小闻。天大的事,小闻都会跟我一起扛。」
杜悠予笑了笑:「他能做得了什么?」
钟理听他似乎是在贬低欧阳,更觉得恼火:「他比你好多了,就算你不做的,他也都会做。」
杜悠予手上一使劲,钟理觉得自己胳膊差点断了,他可不是只会叫疼的人,寻了个空档立刻就用肘部反击。两人扭打着,难分高低,但钟理酒后身手大打折扣,渐渐落了下风,终于双手被扭在背后,脸贴着椅背被压制住。
两人都喘息着,钟理感觉到身后男人呼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突然有点发麻地起了鸡皮疙瘩。
僵持了一会儿,钟理突然觉得脖颈上一热,竟然是杜悠予在吻他。
这比打人还可怕,钟理吓得头皮都炸了:「你做什么?」
杜悠予手上用力,亲吻的动作倒算得上温柔,钟理却被亲得都快吓死了,一个劲说:「你要干么?你要干么啊你!」
更吓人的是,杜悠予对他的回答是狠狠亲了他一通之后,贴着他嘴唇笑道:「我让你知道,有些我很擅长的事情,欧阳希闻可是做不来的。」
第十二章
钟理脸都绿了,忍不住哇哇大叫:「你别乱来,你别乱来啊!我会揍你的!你给我小心点..」
话音未落,嘴唇又被堵住了。
这回吻得更重。钟理被亲得气都喘不上来,胸口又被压着,杜悠予还坏透了地把舌头深深探进他嘴里,连最后一点空气都压榨干净。
钟理「呜呜」地垂死挣扎,拼命想说快还他氧气,渐渐觉得眼前发黑,居然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头晕得很,身上软绵绵的,有些眼花,半眯着眼,看见的东西都有圈淡淡的光晕,连坐在床边的男人也是。
「好点没?」
钟理有些费力地想伸展一下手脚:「呃..」
「你酒喝得太多了,才会晕倒。」杜悠予低头看着他,微微皱眉,「也没个节制,照你这么个喝法,迟早要酒精中毒。口渴吗?喝点东西吧,这个又解头痛,又催眠。」
钟理应了一声,胡里胡涂要欠身起来,去构那个杯子。
杜悠予伸了胳膊来,扶住他的背,却不把杯子递到他嘴边,而是自己含了一口,然后嘴唇贴上来,相当自然地喂了他。
钟理起了鸡皮疙瘩,清醒过来,忙手成虎爪之形,就想把杜悠予的脸按住推开,却很快又被亲了。
连续被灌了几口微甜的不知名液体,干燥的喉咙是舒服了许多,但心里是越来越害怕,觉得杜悠予那长得优雅又漂亮的嘴唇会把他吃掉一样。
「舒服了吗?」
钟理原本也没有不舒服,只是酒醉无力罢了,被抱得发慌,连忙点头。杜悠予也就不再搂着他,把他放回床上。
钟理在他面前平躺着,手上很想抓住个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很是不安,「我要回去了。」
杜悠予看了他一会儿,又亲了他一下,盯住他,耳语般地低声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嗯?」
完全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呢喃,钟理毛骨悚然,脊背都麻了,结巴道:「不,不行。」
杜悠予微笑着,温柔地又吻了他的嘴唇,钟理「唔」地连声音都被吞了进去。
接吻的力道和方式都情色意味十足,湿润地亲了半天,杜悠予才放开他,直起身来,有些喘息未定,微微眯起眼睛,眉梢眼角都是风情,手便探过去解他的裤子。
钟理耳朵里嗡了一声。心下慌张,手脚却不听使唤,两腿无力地乱蹬,眼睁睁看着杜悠予把他的上衣解了,裤子剥下来,而后又开始慢慢脱自己的衣服,动作优雅又好看。
但再好看也没用,有过一次经验,钟理这回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杜悠予打算要跟他做了。
「你、你干什么?」
这种明知故问的废话问题得到的,自然是行动上的进一步回答。
钟理慌乱地看着杜悠予赤裸了的上身,腰部,再往下的部分他实在没勇气看了。
「混,混蛋..」
上次说错话之后,钟理还一直担忧会不会让他初愈的难言之疾再度发作,那自己罪过就大了,寻思着要不要再去跟人讨一些偏方什么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由现在的状态看来,是完全不用担心了。
眼看男人除去自己的内裤,弹跳出来的景象让钟理脸色立刻发白,青筋都浮出来了。完全无心恋战,整个人往后缩。
「你你你你..」
「你不用怕,」男人用的是充满诱惑的声音,「试了就知道了,会很舒服的。」
钟理立刻怒骂:「放屁!」
他又不是没吃过亏!
杜悠予笑着把胳膊撑在他头部两侧,身体覆盖上来,亲吻他,硬邦邦的火热东西立即顶着他的大腿根处。
钟理虽然被那将会到来的剧烈疼痛吓破胆,但两人的性器相互碰触的时候,身体还是无法抑制地起了反应。不太有效的反抗中,下体相贴,钟理被磨蹭得都起了热气,发出点怪异的声音,不由面红耳赤。
杜悠予含住他耳朵:「你还是喜欢的吧,嗯?」
这只是成年男人的肌肤饥渴罢了,谁会喜欢被一个男人这样那样?又不变态!
见他把嘴巴闭得像蚌壳,紧皱眉头一副要壮烈赴死的模样,脸都憋红了,杜悠予安抚地亲着他耳根,边低声说:「乖,别这样,叫出来。」
钟理索性哇哇大叫起来:「变态,恶心,啊啊啊,你这个混蛋!我一个月没洗澡!我便秘很久了!你碰了不要后悔啊!」
只要能让那状态昂扬的可怕东西失去战斗力就行。
杜悠予失笑地看着他:「你就是这么叫床的吗?」
为了让他学会真正的「叫床」似的,杜悠予从上往下,耐心地玩弄了他胸口一阵子,舔得他声音都不对了,又掰开他的大腿。
钟理仰着头,根本看不见他在下面做什么,只感觉得到吹拂在敏感部位的热气,又痒又怕的,顿时全身都麻了。
「你别乱来,你..」
大腿内侧突然有了温热的湿润感,是杜悠予在舔他,舔就舔了,还用上牙齿。
钟理几时受过这种刺激,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就跟被挠了痒痒一样,脚趾都弯起来了。忍不住拼命挣扎,惨叫连连:「你、你..放手!他妈的,我扁死你,哇..啊..」
惨叫随杜悠予的唇舌动作变得越来越微妙,钟理逐渐满脸通红,只用力闭紧嘴巴,从鼻子里难耐地发出声音。
相比之下,他倒像急不可耐的那个人,杜悠予反而要来得镇定,仍然继续亲吻抚摸他,只是往后探索的手指有些急躁,但还好没把他弄得很痛。
后方被抵住的时候钟理已经乱成一团了,被丢上岸的鱼一样胡乱扭动,嘴里示弱地叫着:「杜、杜悠予..」
都到这一步了,要不受罪是不可能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男人就该大无畏才对。区区床笫之事,何足畏哉,他总不可能跟个被蹂躏的少女一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喊「不要」。
但这个实在也太恐怖了,有人能把一号电池装进笔式手电筒的吗?
杜悠予倒是很温柔,一点也不像强迫,反而是情侣欢爱一般,耐心劝哄着:「别怕,会让你舒服的,乖。」
钟理都快惨叫出来了,四肢不太有力地扑腾。杜悠予压在他腿间,硬邦邦的东西顶着那已经被手指和大量润滑剂开拓过的湿润地方,酝酿攻势一般摩擦着,而后缓慢但用力地一点点插入。
钟理痛叫了几声便咬住牙,觉得快要裂开了,本能努力放松。被缓缓填满的生动感觉让他起了一背鸡皮疙瘩,恐怖地觉得微痛的酥麻。
杜悠予进入之后,便不再动,只抱着他亲他脖子,听他大口大口喘气。停了好一会儿,等他喘得不那么困难了,才开始抽动。
钟理又被弄得倒吸几口凉气,又不能示弱叫痛,只好破口大骂。他越骂,杜悠予越是激情难抑,捧着他的臀部律动,深深顶着他,弄得钟理不住地喘,口齿都不清楚了。
杜悠予边用力抽送,边用指腹摩擦他立起的前端,微喘着咬他耳朵:「舒服吗?」
钟理被前后夹攻得混乱了一会儿,耳朵里听见自己的异样声音,和身上男人的喘息。下身火热,脸也跟着发烫,更加觉得失去力气。
又痛,又有一点点的舒服。比上一次的那种痛要好得多了。
和力气一起流失的还有自制。钟理觉得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无法操纵,反而是杜悠予可以像摆弄充气娃娃一样摆弄他,任意寻求欢爱。
躺在杜悠予腿上被抽插了一阵,已是满身大汗,又被抱起来,就着相连的姿势骑在杜悠予腰上,被杜悠予搂着,自下而上律动。
漫长的激烈撞击,那凶狠劲头让钟理喘不过气来。钟理挣脱不得地跨坐在他怀里,任他百般肆意穿插,脑子里已是什么都不能想了。
如此过了一些时候,男人急切的欲望似乎发泄了一点,有余暇从容了,便又换了个姿势,略略转身,抱着钟理躺下去,让钟理趴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带点挑逗意味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