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 days blues————积架E

作者:积架E  录入:09-14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累毙了。昨天发生太多事,我不仅被迫越狱,还屡次经历生死关头。惊险刺激,精彩绝伦。

我梦到极。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他说,小子,你干了些什么好事,年纪轻轻就来这里。

我说,我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阁下又为什么在这里?

极说,我为了救一个人。

我说,好伟大。

极看着我,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表情。他说,我现在庆幸人在这里,否则我可能没有机会见到你。

第一次见面时极并没有说过这话,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他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在做梦。

我在梦中想,我好不要脸,竟然希望极说出象肥皂剧一般的肉麻台词。

然后,极说,再见。

我说,什么?

极说,再见。弋,不要忘记我。

我睁开眼,见到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我看了他许久才想起他是昨天的救命恩人。

梅那舍对我笑着,然后用手在我眼旁抚拭着什么。

“干吗?”我惊愕。

“眼泪。”他说。

我更惊愕。

“哦。”我说,“我作了噩梦。”

“是吗?”

过了一阵他又说:“你的同伴,干出了了不得的事。”

“远吗?”他干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我是说你在监狱的同伴。”他拿出一份报纸。

我已经顾不得研究他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我夺过那份报纸,看见头版刊载着昨天的越狱事件。写得很详细,从推测他们如何窃得JA-JU(推测错n处),到如何干掉若干SIN-700战车,再到如何飞越海域将贵重的JA-JU弃尸荒野。军方损失惨重,如远所预料。参与越狱的32人(也算了我们进去),死亡人数为10人。

我发呆了片刻。

报纸上自然没有死亡名单。

但我好歹曾经是黑客。

拿到详尽资料的途径数不胜数。可是有一股力量阻止我这样做。

我知道那是刚才作的那个梦。

“黎远先生已经用我的电脑着手调查了。”梅那舍说道。

我没有退路。

我已经隐退江湖一年半,远则是三年。面对那些升级速度比细菌繁衍还快的软件都有些手生,以前用顺手的入侵工具都已是陈列品,我们只得四处调程序来现编现用。

中情局已没有当年好骗,我们花了六天时间才得以进入。

然后我们调出了那份资料。

我的手指不住地发抖,心脏狂跳。

我鼓足最大的勇气,逼自己不要闭上眼睛。

我快速地看了一遍名单。

没有极。

我又逐字缓慢看了一遍,真的没有。

我一瞬间觉得手脚无力,巨大的喜悦渐渐蔓延全身。

从昨天起一直堵在胸口的东西终于烟消云散。

太好了。

他还活着。

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

我沉浸于这种幸福,当发现远的异状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远久久地凝视着屏幕,始终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的脸色如此苍白。最后他深深地埋下头,看不见表情。

我心中有些难受。

那个人死掉了。

远一见钟情的人,极舍命相救的人,竟然死掉。

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我看着屏幕,一个一个地过滤掉熟悉的名字,只有一个是从未听过的。

岑晶。

远在第二天离开梅那舍的宫殿。

他虽然很消沉,但看不出万念俱灰要去寻短见的迹象,我就没有阻止他。

我丈着梅大人没有下令驱逐我,继续在那里骗吃骗喝。

并且整日用他的电脑搜索SI-BON的资料,这是极唯一的线索。

我从SI-BOM的小杂鱼那边着手,一直查到较高层干事的主机,可是一无所获。

我认识极以前就应该知道是这样。

七日蓝调,顶级黑客,一手策划了好几宗震惊世界的案件,而且连其左右手都不知他的相貌和行踪。

叫我从何找起。

于是我不得不用最后的手段。我侵入最高级干事的主机,刻意留下线索无数,还在他们的机密文件后签下“已阅”。

我等着他们来抓我。

某天,梅那舍大人问:“你最近可曾招惹了什么人物。”

我说:“不曾。”

“可是附近颇有些形迹可疑的人。”

“因为我是在逃通缉犯,有几个便衣在周围调查是正常的。”

“是么?”梅那舍笑得意味深长。“据我询问,他们说他们是SI-BOM的人。”

我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怎么忘了梅那舍大人是哪号人物。询问?恐怕是私刑吧!我怎么担当得起,我又没有意思要与SI-BOM作对。

“可不可以请你立即放人?”我义正词严地说。

他还是那样的笑:“放了他们好让他们来抓你么?”

正是那样。

我只得说:“戾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阁下窝藏我已是重罪,万不可为此与SI-BON为敌,在下何德何能……”

他受不了我文来绉去,打断我说:“这你不必担心。我与SI-BOM为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张口结舌。

SEVENDAYS BLUES 5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物,十分想问他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阶级地位如何,后台背景怎样,你与SI-BON作对又是为哪般。

但我相信他绝对会说假话。

我反复思考,觉得情况还是对我有利。梅那舍自然知道我挑衅SI-BON的事,但他不知道我的目的,所以会以为我也与SI-BON有过节。

可惜人家没有。

我又一次侵入SI-BOM高干的主机,约他们某月某日在某处,商讨人质的事情。

梅那舍大人对“同一阵线”的我放松警惕,并不知道我正在干些什么。

于是到了某月某日。

我甩掉梅那舍手下的监视人员,到了约定的大厦顶层。

SI-BON来了两架飞机,大票人马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何其壮观。

他们以为可以跟梅那舍的人大干一场。

可惜我连梅那舍是何许人都不知道。

强风中,我的头发不时地遮挡了视线。可是几十把枪指着我,令我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阁下可是约书亚之蚀?”

一个看起来很有来头的墨镜男问。

这是我被捕前的ID,当时亦有些许名气,而关于我的入侵手法的研究,SI-BON的资料比警察还要多。所以就算我不在他们的文件上签谁谁谁到此一游,他们也很清楚明了。

我说:“正是。”

“想不到你会为赫耳墨斯伯爵做事,真是遗憾。”

那是什么人,怎么我不认识。

“那你今天只身前往又是什么意思?”墨镜男又问。

我说:“阁下的问题,我一个也不会回答。我要见你们BOSS。”

“小子,你真是十分嚣张。”墨镜男怒了:“你以为SI-BON的BOSS是说见就见的吗?”

“我没有这样以为。”我回答,“我只是以为你们会对赫耳墨斯伯爵的情报感兴趣。”

墨镜男与我对视了十秒以上。说:“你打算投奔SI-BOM?”

我说:“我刚才讲过,阁下的问题,一个也不会回答。”

墨镜男又狠狠地看了我十秒,咬牙切齿地说:“跟我来。”

我上了他们的飞机。

半小时后,飞机在另一幢大厦顶层停下。墨镜男和另外几人带我进入电梯。

到了六十几层后,他们带我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然后进去通报。

我站在门口,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极。

我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门开了,我走进去。

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的人摇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

然后空旷的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慢慢将椅子转了过来,我看清楚了他的脸。

白皙的皮肤,美丽的淡棕色眼珠,清澈透明,冰冷得如同月光。

有意无意地微笑着,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

像水晶一般的美人。

“弋。”无一丝杂质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他的笑容,勾魂摄魄。

“你是……谁?”深深的不详感觉笼罩着我。

“SEVEN-DAYS-BLUES。”他一字一字地说,用非常美丽的发音。

“你不是。”

他沉默不语,仍是那样微笑。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那透明液体荡漾起来。

然后他说:“岑晶。”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是否觉得奇怪?”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死亡名单上的人,竟然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他的眼神越来越残忍。

我感到难以呼吸。

他笑着说:“那你猜猜看,死的人是谁?”

我的心脏在刹那间冻结。

他缓缓地起身,朝我走过来,然后用纤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脸。

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

“弋。”淡棕色的眼睛仰视着我。“一直到最后,极都叫着这个名字。”

轻笑着,嘲讽般地注视我。

“他喜欢你,却为我而死。”

“我原本可以救他,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他死了以后,SI-BON便是我的。”

线条美好的红润嘴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撕裂我的内脏,我觉得再也无力支撑我的身躯。

这时他将手中的酒杯举到我眼前,笑得更加美艳绝伦。

我无意识地看着那透明的液体。

然后他缓缓地松手。

玻璃碎掉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在外面候命的手下冲进来,用枪指着我。

而我只是呆然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SEVENDAYS BLUES 6

我被关押在一个像是仓库的地方,黑暗而阴湿。

我靠墙坐在一个肮脏的角落。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冰冷的淡棕色眼睛。极也许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死去,他怎会想到被一心要拯救的亲生弟弟背叛。

他一直到最后,都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想到他是在怎样的绝望心情中死去,胸中就仿佛窒息般地痛苦。

生锈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带头的是先前的那个墨镜男。“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识时务的人。”他说道。“你不是来出卖赫尔墨斯伯爵的吗?”

我仍是埋着头,没有看他一眼。他蹲下身,粗暴地拎起我的衣领,问道:“赫尔墨斯伯爵直接受命于国际反恐联合机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那家伙跟EL公司,还有阿贝迪银行签了些什么和约?”

我仍旧没有说话。

墨镜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口气凶狠地说:“你可知道再不回答我的问题,会遭遇些什么下场?”他开始一颗一颗地解着我衬衣上的纽扣。当我察觉到他的意图时,排山倒海的愤怒仿佛才更醒过来一般,我用尽全力朝他脸上打去。

他的墨镜飞了出去,掉到远处的地面摔裂,咔嚓的一声。

“干得好,小子。”那家伙说。他缓缓转过来的脸,布满要杀人般恐怖的表情。

可是我的愤怒,更加不可遏制。我又朝他的脸挥出拳去,却被他轻易抓住手臂。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肘,另一只手将我的手臂用力扭转过去。

骨头断裂的声音。

过于剧烈的疼痛令我眼前一片黑暗,我听见自己发自喉咙深处的惨叫。持续的剧痛中,我大口地喘气,冷汗直冒。当我觉的意识快要模糊时,来自下半身的激痛又令我清醒过来。

“他妈的……你们这些人渣……禽兽……”我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但我还是不断地咒骂,并且用尽全部的力气挣扎。

难以承载的愤怒支撑着我无济于事的反抗,最终我还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意识逐渐远去。

在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有枪声。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梅那舍宫殿的客房,也就是我先前住过的那间。

梅那舍本人正坐在床头。他先前总是挂在脸上的假笑消失了,换成严肃到几近沉痛的表情。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他那是什么表情。

结果我竟然真的笑出来。这让梅那舍更加紧张,他一定觉得我受了不小的刺激。

“对不起,弋。”他说,“害你遇到这种事。”

这人真单纯,分明是我甩掉他的手下,自己去找SI-BON的人。如果恰巧天时地利人和,我还大有可能临阵倒戈。

想到这里我觉的更加好笑,我说:“没关系,伯爵大人,这种事没有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这样,求求你,弋。”梅那舍的眼中满是内疚。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冷笑,“难道我应该寻死觅活,最好咬舌自尽等着后人给我立牌坊?”

“弋……”他似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沉默了一阵,最后他说了声好好休息,然后走出房间。

于是我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的手臂已经经过仔细的包扎,全身的伤口也处理过,但是还是痛得要命。

那似笑非笑的美丽眼睛又在头脑中浮现,没有一丝杂质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折磨人的话语。

他喜欢你,却为我而死……

我原本可以救他……

我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不断涌上来的愤怒。

第二天,我已经可以下床。我在梅那舍的书房找到他。

“弋!”他十分吃惊,“你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下床走动?”

我笑:“我看起来那样孱弱吗?”他拉过一把椅子让我坐下,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我点头,说:“天大的事。听闻阁下受命于国际反恐联合会要铲除SI-BON,还有本国最著名的洗钱银行阿贝迪独家赞助。是真的吗?”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阿贝迪银行的事是已经敲定,但国际反恐方面,其实是当局去请命,并且没有批准,因为他们认为SI-BON并不属于恐怖组织。”

“但是SI-BON那边却有些恐慌了呢。你也不怕他们狗急跳墙么?”我紧盯着他说:“而且,赫尔墨斯伯爵,你什么时候变成为我国政府做事?”

梅那舍说:“你们当局希望在短时间内除掉SI-BON,而我的公司,在经济上与SI-BON有严重冲突。”

原来如此。

“SI-BON的势力虽大,但是绝对敌不过政府。”我说道。“不过众所周知,在任何显形与隐性战争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开战之前以及战时同步进行的数据战。那么你们的情报来源是?”

梅那舍叹气:“自然是中情局。”

我冷笑:“很好。前不久我还用你的电脑去调了少许机密文件来看。”

梅那舍说:“我们本来与一家国际性的软件公司签约,但后来发觉里面有SI-BON的线人。”

“那是自然。”我笑。“黑客和高级程序员本来就是一线之隔,在网络铺设之初,两边都势均力敌。但是SI-BON这样的组织出现后情况有所变化。中情局人才流失严重。换言之,你们这边,在情报方面占尽劣势,你们的一举一动,人家都了如指掌。”

“然后呢?”梅那舍看着我。“你想怎样?”

我说:“让我参一脚。我可以帮你找人。”

推书 20234-09-13 :自己找婆家 上(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