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处略去部分文字)
终于精液射了出来,混合着口水顺着拜耶尔蓝的嘴角流下来。看到纬达兴奋得全身通红,拜耶尔蓝抬起脸,嘴角微微勾起,臭小子,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才这么由着你的性子伺候你,别得意得太早!
爱上双子星(下)
第七章深藏的爱意
那天夜里,纬达做了个梦。
他梦见一个空旷无人的残败古堡,悄无人气,他奔跑在仿佛永无止尽的梯阶上,脚下是血红的地,周围是血红的墙,头上是血红的天。墙上的砖头一块连一块,遥无尽头,退无源头。那种感觉,就仿佛在自己的心脏里狂奔。
梦里,他不停在奔跑。心如奔马,浑身惊恐。血味狂暴得让他心头烦闷,浑身燥热无比,仿佛是个火炉在煎烤着他的身体。心底里有一股急切发泄的渴望,渴望呼吸,渴望跑出这片欲望的血境。
可是,他总是不断回到原地。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不知穿过多少走廊,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柔和的管弦乐,细腻,温馨,如泉水丁冬,断断续续却永不停止。是什么曲调他完全听不出来,但如泣如诉的丝竹之音偶尔的滑动却如天籁之声的圣乐般圣洁、安详。似乎在哪里听过......
神向与之,魂为之夺的音乐。
在乐声的引导下,纬达像中了蛊一般朝乐声的方向走去,走出血色的城堡,天空挂着一轮血红的满月,很大。
巨大的红月亮中,有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长身玉立地靠在树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一个侧身的轮廓,金色的长发在血红的月光映衬下飞扬在风中,下巴几乎透光。他手中拿着一管艳红发亮的长笛,乐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纬达停下脚步,立马惊愣!
好眼熟的场景!好眼熟的人......
"谁?!"纬达看着那黑色的背影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安稳忧伤的镇魂曲,从那赤红的管弦中流泻出来,如行云流水,动人心处,竟悲哀得心口生疼,不顾一切地想撕破喉咙狂叫出声,让心底的郁闷倾巢而出,那一段段剑拔弩张的颤音仿佛能让人连心都哭泣出来。
在乐声的引导下,纬达渐渐忘记了体内的暴躁和不安。时间从指缝中溜过,乐声令人忘记一切,胸口溢满了忧郁的曲调。仿佛什么都不再存在,除了血色的月光,只余下音乐,他和他。
乐声永无止歇。直到纬达完全放松下来,心静如止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微笑,先是嘴角在笑,继而扩张到眼睛,微笑就像一轮涟漪,在他俊秀的脸上缓缓荡漾开来。
"拜耶尔蓝?!"
拜耶尔蓝点点头,俯身过去,舌用力吮吸他的,一次次地把他的舌头勾进他嘴里去,纬达敌受不了那种魔鬼般甜蜜的诱惑,双腿软了下来,倒在他身上。
柔软的树叶接住了他们的重量,在血红的月亮中,他们疯狂地做爱,一遍又一遍,好像不知疲倦,直到纬达失去意识,跌入一片沉重的黑暗中......
天光乍现,万物复苏,沉睡的世界又开始了一个新的小小的轮回。
伤让人痛,也让人忏悔,拜耶尔蓝现在确实异常懊恼。看他浑身冷汗的样子,管家心疼地递来止痛片、消炎药和开水。此时拜耶尔蓝趴在床上,一边像个孩子一样光着屁股接受管家的治疗,一边想象着纬达如果对昨天晚上还有一丝记忆,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被昨夜那不知羞耻的自己吓住了?无地自容地呆坐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总督大人,您在那方面需要适当的节制,自己的身体要懂得爱惜。"管家一边和颜悦色地责备他,一边往他几乎肛裂的地方轻轻上药。管家奇怪的是昨天晚上总督大人明明是去参加公爵府的舞会的,怎么会弄成这副惨模样?
"管家," 拜耶尔蓝皱起秀气的眉,"事实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呃......我需要做手术吗?"
"不至于那么严重。"管家回答,"但您至少要疗养半个月以上,在此期间,伤口可能会给您造成一些小小的不便。"
整个总督府知道拜耶尔蓝好男色的人不多,管家是其中一个。而拜耶尔蓝也是将他当半个父亲来看。
也只有在亦父亦友的老管家面前,拜耶尔蓝才会展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嘶--"管家无意识之下手下力道重了,剧烈的疼痛让可怜的病人身体一阵痉挛--管家立刻停了手。
"没关系,管家......"拜耶尔蓝回头报以微笑。
主仆之间的感情,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在外面,拜耶尔蓝是总督,是执政官眼中的军政天才,大臣们眼中的领袖,是最有资格争夺皇位的人,更是马蔺公爵的眼中钉。在每一刻都有阴谋被策划,每一刻都酝酿着动荡的险恶宫廷环境中,拜耶尔蓝却处处做得很完美,事事都处理的漂亮。
老管家用温暖的手去抚摸拜耶尔蓝光滑的长发--在我这个老管家眼里,您还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啊。
"累了吧,孩子?"
拜耶尔蓝一愣,随即心中溢上暖暖的感觉,自从当上总督后,有多久没听到管家这么亲切喊自己了。
管家放开手,然后说:"偶尔也要做一个普通的小伙子,像他们那样的敢笑敢哭,敢爱敢恨--别让外在的身份地位压抑了真正的自己。"
"唔?您是指......"
"纬达,"管家慢慢地说:"您爱他,不是吗?爱没有高贵低贱之分,爱不会因为年龄的差别受到阻挠,同样也不会因为性别受到歧视,可他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
"可是管家......"
"总督大人,蒙特罗上将有急事要见您。"门外有个仆人高声通报。
"先让他等一下。"被突然打断对话,拜耶尔蓝并没有生气,他迅速整理好衣着,在管家的帮助下,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跟其他的贵族相比,他已经是具有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的那一类了,但那个脆弱的地方受伤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范围。
蒙特罗进来后,看到拜耶尔蓝的手,一愣。
"阁下,您受伤了?"
拜耶尔蓝郁郁的抚摸着包扎过的右手,说:"被小猫咬了一口。"--索幸蒙特罗不知道他另一个地方也受了伤,否则他这个总督的光辉形象可要从此大打折扣。
蒙特罗迅速明白过来这个问题属于总督大人的风流事范畴,不再追问,于是把话题转入正题。他是为俅德加军部统领之职的事宜而来。
管家从不愿介入政治或军务,于是在两人正式谈话前,他主动退了出去。
"管家,麻烦您把纬达叫过来好吗?"见管家出去,蒙特罗说。那一瞬间,拜耶尔蓝的脸不易察觉抽搐了一下。
"不用了管家。"拜耶尔蓝看了眼挂钟,9点40分,他眉头轻皱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对蒙特罗说:"他现在应该在密室,我们约好每天10点决斗。"
阴暗的密室中,那里决斗气氛浓郁。
纬达把剑拔出来,挑衅式的对拜耶尔蓝平举,而后者把左手放在剑柄上,一动不动,保持着绅士特有的沉稳。
"你的右手受伤了?"纬达奇怪地看着他包扎着白布的右手。
这不就是你昨天晚上咬我的吗?拜耶尔蓝愤愤地想。纬达亢奋得全身发抖的时候,他却忍辱痛苦地雌伏在他身下,想起来都令他七窍生烟。
"不行的话就别勉强,否则我就是赢你了也是胜之不武。"见拜耶尔蓝只剩下左手能用,他不打算打了。
蒙特罗在一旁露出轻蔑的笑,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连总督大人的右手都赢不了,你以为你能赢他的左手吗?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
"哦,你真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但我也不是个喜欢拼命的人--你不要误会,比起右手,我更习惯使用左手,就算今天我的右手没有受伤,我也打算用左手和你对决,因为我要训练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强。所以,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一个使用左手的对手,甚至会比他原来更加难缠。"
拜耶尔蓝把左手放在剑柄上,缓缓的拔出剑,挑出简单而严密的剑花:"开始吧。"
......
--双剑相击,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拜耶尔蓝象钉在地面一般牢牢的站住,而纬达却不得不震退了一步,并且感觉虎口被对方的力量震得发麻。
拜耶尔蓝摸出怀表,把怀表挑在剑尖上,优雅的指向纬达:"五分钟,我给你五分钟。"
拜耶尔蓝的嚣张令纬达颇为气恼,他迈步急攻,一瞬间刺出四五剑。
进攻--防守--进攻--防守--进攻。异常响亮的金属撞击声在空荡荡的密室四处碰撞回响。
最后拜耶尔蓝毫不费力的挑飞了纬达的剑,并把剑尖抬向他的咽喉......
"如果我是俅得加的军部统领,我会这样化解你的招式。"拜耶尔蓝收起剑,嘴角露出不经意的微笑--又回到了那个本来的他,冷静,又充满知性。"决战快要到了,稍微保持一点紧张情绪就好,没有必要太认真。"说话时,他观察着纬达的的神色,确定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对他造成影响。
"这我知道。"纬达拉扯着汗津津的手套:"不过,我真的很想打败你一次--你认真起来的样子。"
"会有这么一天的。" 拜耶尔蓝漫不经心地脱下手套:"你进步很快,这我得称赞你,至少你坚持了五分钟才输。"
"你这算在夸我吗?" 而且他觉得拜耶尔蓝根本没有使出全部实力,说是对决,更多的是在引导。
"昨晚睡得好吗?做了好梦?"拜耶尔蓝话锋急转。听到"梦"字,纬达顿时脸红到脖子根。其实昨天晚上事实发生过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倒是那个荒唐的梦记得很牢,甚至梦中和拜耶尔蓝做爱时那种血脉喷张、意犹未尽的真实感就像亲身经历一样,令他醒来后尴尬万分。所幸只是梦。但虽然如此,他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你脸红什么?" 拜耶尔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难道不巧被我说中什么了?"
"哼--"
"呵呵。"
"这样的水平可以赢那个武艺高强的俅德加军部统领吗?"梦特罗很不给面子地提出了异议。
"你是想说,我一封手书就可以调兵铲平那里吗?" 拜耶尔蓝说道:"也许是的,但是,不可以这么做。"说完他觑了一眼纬达。"我不允许。"
如果能用两个人的决斗解决一切,就不要扩充到两个军队的战争。
"您变了,总督大人。"
"也许。"
"我第一次觉得你做了件善事。"纬达说,"所以,我这身破铜烂铁,要是能帮得上忙,尽管拿去用好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拜耶尔蓝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微笑着回答:"一本成功的剧本,唯有那些高贵精致的才有破碎的价值,而那些百折不挠的破铜烂铁--就只配幸福美满。"
"多谢你的祝福。"--连句祝福都不能简单直接点来表达吗?
"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剑术。"拜耶尔蓝把剑扔给他,露出优雅的笑容,但眼睛里却笼上寒气:"要得到剑的承认,你就要有死的觉悟啊。"
拜耶尔蓝握紧了手中的剑--锐利的眼睛凝视着他。纬达,在与我的对决中,我会不断地教你,引导你,但最终还要按你自己的思考去做,我可以教会你剑术,但实战中的生存之道,却要依靠你自己去探询。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纬达。至少,回来完成你打败我的约定!
三天后。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和每天早上一样,和善的老管家悠闲地拿着喷水壶,小心翼翼地浇灌着花园里的那些玫瑰花。因为没人理睬它,小猪没精打采的趴在管家脚边,把鼻子靠在雪白的小前蹄上。
"亲爱的,别难过,"管家弯下腰摸了摸小猪,"总督大人和纬达少爷都有事情做,我陪你去散步吧,你看那棵树--"
密室里,清脆的剑击声中,两个黑色的人影擦身而过,一把剑擦过对方的肩胛,而另一把剑笔直的插向对方后心所在的位置。
平手。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拜耶尔蓝收起剑。
"这次是我赢了。"纬达说。
"我得称赞你进步很快。" 拜耶尔蓝说:"不过这最多是平手。"
"狡辩,我指着你的心脏,你最多滑过我的肩胛!输了就该恭恭敬敬的说--我输了。"纬达把汗涔涔的脸凑到拜耶尔蓝的耳边:"现在,赶快说,我认输。"
"有必要提醒你,我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受了伤,行动非常不方便。"拜耶尔蓝露出慵懒的神色,把剑收回鞘,完全无视纬达的存在一般,慢慢的褪着手套:"正常的情况下,还是我比较强。"
"你除了右手破了个小口子还有什么地方受了伤?输了就是输了,老老实实的承认!"
"噢,我承认我实力比较强。"
"认输!"
"不。"
在整个打斗过程中,蒙特罗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现在也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小孩一样的斗嘴。蒙特罗亦是个剑术高手,拜耶尔蓝故意输给纬达的做法是瞒不过他的,或者说,拜耶尔蓝让了个平手,为的是多给纬达一份自信。而这小子,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蒙特罗,你先出去一下。" 拜耶尔蓝平静的声音下透着隐忍的愤怒。
蒙特罗微微鞠躬,然后礼貌地关上门。
蒙特罗刚刚消失,拜耶尔蓝的拳头就夹着风声击向纬达的下颚,纬达一惊,慌忙伸手想要架开,但拜耶尔蓝马上伸开拳头,一把抓住纬达的手腕,向自己方向一拉,同时,纬达的小腹狠狠的撞到拜耶尔蓝的膝盖上--纬达忍不住喷出一口腥热的血。
"小子,自己的血,味道怎么样啊?" 拜耶尔蓝扑倒纬达,毫无风度地照着他没头没脑地一顿暴打,"我的愤怒可是相当而贵重的!惹火了我你就要承担得起!"
拜耶尔蓝指指自己的右手:"我这里被你咬了一口,"又指指自己身后:"这里差点被你捅穿,痛死了。"
一片......寂静......
大眼......瞪小眼......
纬达完全懵了,摇摇晃晃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你在说什么?"
"这个帐先放着以后再算。"拜耶尔蓝扬起眉毛,没再继续那个对他而言并不光彩的话题,而是缓缓走到武器架旁,抚摸着一柄剑:"我做了你这么长时间的剑术老师,你是不是觉得应该支付我一点报酬?"
纬达沉默了好一阵,才问:"你要什么?"
拜耶尔蓝取下一张拭布,低下头,专注的擦拭着剑身,直到被那剑反射的亮光刺入了眼睛。
"纬达,"拜耶尔蓝张开嘴:"其实我是说,你......"
--你一定要活下来,绝对!
外面旭日东升,地面的小石子被霞光拖出细长的影子,管家陪小猪散步归来,拿起喷壶,继续一丝不苟的浇灌花园里的那些玫瑰花,浇完了玫瑰花接着浇郁金香。
"说起来,总督大人和纬达少爷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他漫不经心的问仆人。
"我去花房的时候遇到刚从密室走出来的蒙特罗大人,他说总督大人好像......在生气。" 仆人回答。
--那两个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别扭啊......管家举起喷壶,不再说话,他的嘴角上翘着,显出几丝意味深长。
但他们无疑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他这样想着。
管家正准备继续浇花,皇家伺卫队雷厉风行的军靴声从门外传来。两个着华丽正装的军士从大门走了进来,并递上一封镀了金边的鲜红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