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爱————曼光

“你……你不是学生家长吗？平时是不可以进学校的！”我指着如今正懒散而不失幽雅地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女人——西奥多的母亲。
“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过学校的校徽吗？”母亲既然在这里，那么她的宝贝儿子自然也在这里，他冷酷的声音还真是令人怀念啊！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我挠了挠头，实在是弄不明白。
“在校徽的中央有一个蛇形标记！”西奥多还真是一针见血。
“那么也就是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是学校的理事长。”美女母亲檀口一开，倾倒众生。
怎么会这样？我有种被暗算的感觉。
会议的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学校并没有取缔摄影社的意思，不仅如此还希望能够大力发展摄影社，也因此那个西奥多成为了我们摄影社的荣誉社长，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职权比我大。
“知道为什么我要让西西加入摄影社吗？”我被西奥多的母亲留下来单独进行谈话。
我老实地摇了摇头。
“因为……”她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几乎直视我的内心，“我希望你们能擦出爱的火花！”
“啊？”我有没有听错？我死命地掏了掏耳朵，也许是我的耳屎堵塞了听觉系统。
“呵呵呵呵，我就喜欢你这个楞头小子！”她甜甜的一笑（借用了《金刚葫芦娃》中的台词，汗！！），“俗话说，日久生情，你好好把握机会吧！”妖娆的身体慢慢向我靠拢，温暖的体温让人感觉发烫。
“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大婶，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我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我知道，你喜欢西西吧！”她微微一笑，似乎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谁……谁说的！”紧张的口吻、涨红的脸孔早就出卖了我自己。
“别不承认！我们蛇族的魅力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是真的吗？我那种心跳的感觉是所谓的喜欢？我真的喜欢西奥多？那么他呢？他喜欢我吗？
我有些迷茫。

13
当我意识到我对西奥多的那种感觉就是人们所说的喜欢时，我的眼光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身影。
那熟悉而又修长的身体再次充满了我的视野。
摄影社由于西奥多的加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招募到的新人几乎比我们原来料想的要多了整整四倍；因为西奥多的特殊原因，我们摄影社也得到了学校的高额经费；至于繁杂的社团琐事也有了管理者；总之一切都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也正因为如此我这个正派社长除了教那些新人一些基本的摄影技巧外，几乎所有剩下的空余时间都完全受我个人支配。
***
“终于好了！”我疲惫地离开冲洗室。
天色已经有些黯淡，所有的社员也已经走光了。
“西……西奥多……”陌生的声音但似乎我又似曾相识。
我悄悄地从门缝中向里面看去。
咦？是那个男孩！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从很久就开始注意你了，我是维佳·德尔。”即使我在远处都能看出他有多紧张。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冷酷的声音，如同一把冰刀刺穿了人类柔弱的心脏。
“啊？我……我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少年眼中饱受着伤痛，那大大的眼睛几乎能看见泪光在其中闪烁，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微。
“对不起，我对平凡的生物没有兴趣！”如此干脆，如此果断，没有任何犹豫。
“西……”也许男孩没有想到他的拒绝是如此的无情。
我没有料到男孩所喜欢的人竟然会是西奥多！假如我事先知道的话，决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西奥多美艳而又冷酷，他从不关心除他以外的人，也许他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也完全是因为我是他的“命定之人”罢了。
但是我决没有想到他竟然冷酷得近乎残忍。
“你这个混蛋！”当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行为将会有什么后果的时候，我已经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
“啊？社长！”维佳没有料到我会出现。
“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你天生拥有所有的一切，你从没有想过平凡人的感受！长相是没有错误的，那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你以为平凡人没有感觉，没有思想，天生就该低人一等？你错了，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有受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同时他们也有美丽的一面。”我几乎把心里所有压抑的一切吐露个痛快，那是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顽石，一种自卑的情素，“你只关心你自己，只关心和你一样耀眼的生物！”
“社长……”维佳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似乎希望能通过我的口中说出他心里的感受，脸上挂满了泪珠，平凡人也是会有眼泪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生物一样珍贵。
“维佳，他不值得你这样！”我胡乱地替他擦着眼泪。
记忆深处我也有在角落里伤心的时候，那时所有的佣人都在背后议论着我的长相。
如果我和维佳一样的话，那么此刻在这里哭泣的就是我自己了。
西奥多面对我的指责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儿，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而眼中跳过一丝我从未见过、陌生的异动。
兰金色的眼眸让人心跳不已。
我从没有真正畏惧过什么，但是我害怕自己的不受控制，害怕自己的茫然无助，害怕自己被别人所征服，害怕不再是自己……
所以我在外人面前伪装着自己，即使在别人眼中我是如此的卑微。
我落荒而逃。西奥多的出现似乎完全破坏了我原有的生活，我有时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难道是因为血统的原因？是因为我离18岁越来越近的关系？
事件的最终结果导致了除了瑞德之外，我又多了一个跟班——维佳·德尔。
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似乎西奥多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别的成分，一种让我害怕的东西。

14
“怎么了？你似乎有心事啊？”夜晚，我和哥哥静静地躺在床上，哥哥紧紧抱住心事重重的我。
“没……哥哥……”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孔，“你是不是也在为什么事情心烦？”共同的母体让我们熟知彼此的内心。
“阿尔……”话语中充满了恐惧，“我好怕，我真得好怕！”
“哥哥！”我明白他在恐惧什么，因为我也畏惧即将发生的命运，“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保护你的！”
“阿尔，我也不希望你死啊！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折磨我们呢？”虽然我也害怕，可是哥哥的恐慌更让我担心。
“无论我们谁是蛇王，我们都不会死的。”我抚摩着他柔软的发丝，玻璃般脆弱的兄长已经无法经受住任何考验了。
“阿尔，答应我！”水兰色的眼眸如此坚定，似乎谁也无法违抗，“假如我是蛇王的后裔，答应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我，我即使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哥哥……”我没有料到哥哥是如此的自私，他难道不知道那样对我而言是多么巨大的伤害，“我们都不会死的，我们要逃离这里！我攒的钱还差一点就够了，我们在18岁之前逃离这里吧！”
“阿尔……”
“唔……”开合的唇瓣再次被轻易吻住，熟悉的炙热侵占了我的口腔，“不……”拒绝的声音被哥哥狂暴地热吻所吞噬。
“放……”反抗的双手轻易地被一向柔弱的哥哥所束缚，毫无招架之力。
“啊～”当哥哥的手指俘获我的分身时，我咬上了他不停侵略的舌头，“你咬我！”愠怒的眼神让人陌生而又胆寒。
“哥哥，我们不该这样的！”我内疚地不敢抬头看他。
“为什么？我们上次不是……”
“不，不要说了！上次是一次意外，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乱伦！”我及时制止了哥哥想说的话语，我无法对那次的意外释怀。
“不是的，我爱你，我不在乎什么乱伦，什么违背道德！”看似纤细的四肢紧紧地缠上了我的身体，水兰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淡淡的怒火。
陌生的哥哥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
“我是你弟弟啊！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我有些害怕地直往后退缩。
“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人了？”突然他掐着我的脖子询问，那呼出的气体直扑我的脸颊。
“没……没有！”我有些哆嗦。
“最好你别骗我，否则我会杀了他！”小巧的嘴唇吐露着嗜血的话语。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游移，睡衣在一瞬之间脱落身体。
“你永远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蛊惑的低语在耳畔回响。
我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
哥哥的身体里似乎注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一个完全陌生的灵魂。
“住……住手！”我无助地反抗哥哥手指的抚摩，那如同在全身上下点燃火种的碰触。
哥哥如同膜拜一般亲吻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种奇怪的感觉充斥着我的思维与神经。
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无力。
“啪～”我艰难地举起双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似乎也包括时间。
“你是谁？你根本不是哥哥！”我冲着那个陌生的人类大叫，眼前的事物在渐渐模糊，泪水在眼眶打转。
“阿尔！”哥哥似乎恢复了理智，温柔的声音再次回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如此脆弱、熟悉的神情。
“没事，没事……”我轻轻拍着哥哥的肩膀。
“阿……阿尔，可不可以请你先把……衣服穿上！哥哥面红耳赤地指了指我裸露的胸膛。
“啊！”
当我们再次紧紧相拥而眠，我只当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夜色如此美好，可是总有汹涌在黑夜中酝酿、成长。

15
回到学校，我又再次不得不面对一个困扰我已久的难题——钱。
我还是像过去那样急需要钱，过去是为了哥哥，而如今也还是为了他。
命运似乎在这个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
“100万呀！”我手中那着最新的摄影杂志。
“什么？”维佳和瑞德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摄影比赛，优胜者可以得到100万的奖金。”我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解释。
“真……真的？”维佳几乎不敢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很少有奖金如此之高的摄影比赛。
“可是，社长，你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呀！“瑞德似乎就爱泼冷水。
“为什么？”我有些不高兴。
“因为参加的人都是专业的摄影师，对于像你这样的默默无名的小辈评委是根本不会看的！”
“那怎么办？”我瞪着那个100万直流口水，其实当时我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水平能不能入围都是个问题。
“不过，假如有人推荐的话，困难就小多了！”维佳若有所思地低喃道。
“咦？有人推荐？”我几乎从不知道参加比赛还需要推荐。
“恩！维佳说的不错，这样绝对没问题！”瑞德也在一旁附和。
可是推荐的人选我们倒是想了半天，结果讨论下来唯有西奥多的母亲最为合适，毕竟她是我们学校的理事长，而且我们学校又是一所有名的贵族学校，所以她才够分量。
***
“西奥多，你……你有空吗？”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了，上次的事情我总有些无法释怀。
“怎么？”依旧是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不过那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喜悦似乎让我产生了幻觉。
“是……是这样的……”我才发现我原来是个结巴，以前怎么就没见我这样呢？即使当初追在他屁股后面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我有事想找你的母亲！”
“找她？”目光中的落寞迅速被他隐藏，可是我还是看见了。
“是的！”
“为了什么？”他的口吻似乎有了些温度。
“是……是为了摄影比赛的事情！”
“哦？”他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他的下颚。
他总是这么完美和优雅。
我为了能得到他的帮助，尽可能的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你是为了那个100万才想参加比赛？”蓝色眼眸闪现着金色的光芒。
那双眼睛又让我想起了那条鬼魅的蛇妖，我似乎已经成为他口中的猎物。
“是……是的！”我确实是冲着钱而来的。
“是哦，有名的守财奴社长怎么可能对钱以外的东西感兴趣呢？”他嘲讽的口吻让人心中颤栗，背转的身影似乎表达了他的不屑。
他没有看见我眼中的伤痛，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
“那么你肯帮忙了？”我狠狠地捏了自己的手臂，企图克制自己的快要崩溃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兴趣帮别人赚钱！”突然他把自己那完美无缺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你难道从来不对钱以外的东西感兴趣？”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确实渴望金钱，渴望自由的生活。
“真是的，我怎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似乎是在自嘲，可是那话中的意思深深地伤害了我，那是不同以往的任何伤害，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手指本能的按上了胸口。
我的心好痛！痛到几乎让我有种要破碎的错觉。
我麻木地走回摄影棚，如同木偶般落座。
“怎么？他说什么？”瑞德关心地问道。
“啊？”我的身体和思维情不自禁地开始伪装自己，“他不同意！唉，我看这100万是没希望了！”
“哎，你呀！”瑞德似乎任命地摇了摇头，“阿尔！”
“啊？”瑞德很少叫我的名字，他总是称呼我为社长。
也许在外人眼中他只是我的属下，其实他是在这个学校里最了解我的人。
“你真的参加那个比赛只是为了那100万？”瑞德突然问我。
“你说什么呀！当然是为了那100万咯！”我冽着嘴笑。
“别这样笑！那很丑！”他从来没有这样评论过我。
“我本来就很丑！”又是心中的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瑞德似乎有些慌张，“因为你的脸在笑，可是你的眼睛里根本没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