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认真的注视让他情难自禁,拱起腰臀迎合只属于自己的根系,心甘情愿让那根系在深处植入湿润的养分。
顾时庸喘息着倒在他的身上,餍足地抚摸手下结实的腰肢。
「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这是他的心里话,无奈两人都不肯为了一夕欢情,轻易放弃自己打拼出来的局面,也许这种日子,还很漫长吧。
「到最后恐怕是我先让步吧。」这家伙才刚尝到甜头,恐怕不把忽勒治理好不会罢休,还是他这里容易抽身些。
忍冬轻笑,并不反驳。
顾时庸不甘心地撅起嘴。「到时候你要好好补偿我。」
「好好,王后的位置归你了!」他拍着这个比他年长男人的背,像在安抚闹别扭的孩子,随即想到之前在宴会上的事,「你对皇帝这样不敬,真的没有关系吗?」
顾时庸无所谓地道:「我承诺过那道士要找出承受天命之人,帮助他将国家导向明路。皇帝出身草莽桀骜不驯,为了不让他用打仗那一套胡乱治国,各种意义上的不安全感都是必要的。他时刻担心自己不够勤奋会被爱人看轻,不够出色会被敌人取代,于是就只能竭尽所能地做个好皇帝,你不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吗?」
「我只觉得皇帝活得很压抑,他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把你杀掉的。」
顾时庸轻笑:「他的心思若如此浅显,你觉得单靠我们这些臣子,安澜就能有今日治世?他签给你的那份文书,没有我们的连署就全无效用。一个敢于分权的男人,他的自信和器量,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忍冬恨恨地诅咒徐浩今晚被凤凰君拒之门外,然后颇为忧虑地对情人道:「虽然你这样说,可我还是会担心你的安危啊。」
顾时庸挑眉。「你在打什么主意?」
「呃,其实是这样的。」忍冬在他身上乱搓转移注意力,「呼勒现在有了一些钱,但朝政还是乱七八糟,最缺少的就是治国之才,想说你能不能被挖角,想要多少俸禄尽管说,我们都可以商量哦。」
「现在不行,再等一段时间吧。」
安澜局势已定,只要把凤凰君归来后皇帝陛下乐不思蜀的毛病矫正过来,十几二十年的安定,想来尽可期待。他的职责,不会一直如现在般不可或缺。
忍冬讶然道:「你真的答应?」他以为其中有许多难处,谁料竟如此爽快。
顾时庸在他红润的唇上来回摩挲,沉声道:「不过,我有条件。」
忍冬兴奋地道:「没关系!条件你尽管提,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顾时庸道:「我需要一个助手。」
忍冬爽快地答应:「没问题!你要什么样的?」
「要精通异邦语言,把英文和注音当作暗号来用的。要倔强独立,死也不甘心依靠别人的。要和我关系不浅,有至少十五年交情的。还要能陪我在床上翻云覆雨,热情如火的……」
他说着说着,将忍冬重新压回床榻之上,温润的大手在成熟的躯体内外四处点火。
看着他迷乱欲泣的脸庞,将勃发的欲望送入温暖穴口之前,时庸抓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道:「最后一点,那人须得是能和我立下誓约,和我始终在一块儿,不再偷偷离开的!」
忍冬张开水雾弥漫的眼,抱着他的颈子翻滚半圈,两人上下位置登时颠倒,忍住羞耻之心将唯一熟悉的坚挺一点点纳入体内,他喘息着轻吻顾时庸,贴住他的嘴唇,伴随着充满情欲的低吟,柔声道:「悉听尊便。」
——正文完——
番外:苟合
安澜西陲重远县的驿馆之内,县令关大山坐在大堂内,对着络绎进门的异国宾客一一作揖,同时不住喊着:「烦请贵使先签到,随后我们会引各位到房中下榻。」他说一遍,就有翻译将这意思用他国语言重复一遍。
奇装异服各国使节纷纷出示国书交安澜官方验看,又在签到簿上写下国名与自己姓名。
一位带了三名随从的年轻使节写下名字之后,操着流利的安澜语问道:「驿馆住宿费用,是贵国招待,还是敝国自己负担?」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引得大厅内许多人用异样目光关注。
为国出使,再怎么困难也要勒紧了裤带充个场面,哪里来的小气鬼问这种问题?
关县令笑容僵住,瞄了一眼签到簿。「原来是呼勒国的勘吉王子,下官这厢有礼。这住宿的费用,是各位使节自理的。」
他说出国名的时候,周围人都恍然大悟。安澜周围的国家里,说到穷困,呼勒认了第二,没谁敢说第一。
「不过也不对啊,呼勒的王公贵族最喜欢摆排场的,两年前他们一个王爷去我们那里,可是把最好的酒楼和青楼一连包了十天啊。」
「也许他是想要最好最贵的房间,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自己付的钱。」
「或者他嫌这驿馆太糟糕,想要自己到外面住?」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勘吉王子不以为意,仍然笑容满面。
「原来如此,多谢大人告知。我们预算有限,还是不住这里,另觅下榻之处好了,到了会晤之时,我们会自行前去府衙。」
「九哥!」跟在他背后的一名少年拧紧眉头,满脸不赞同。
在旁边看热闹的一名使节叫道:「啊!原来随从也是王子,那怎么可能少带钱?」
「兴许路上被偷了?」
「哪会?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背了好大的包袱。」
「对啊,看着像是逃难的。」
眼看场面越来越尴尬,另一名年长的随从也发话了:「九弟,你何必省这两个钱?」
「是啊!我说九哥——」
勘吉王子一双利眼朝自己的兄弟一扫,三人连忙低头噤声。
勘吉王子朝关县令拱拱手,与三名兄弟走到一旁,等了半天的下一位使节连忙补上位置。众人以为他们应该转身离去,却见勘吉王子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纸,欢快地向在场诸位使节散发。
「这是我们带来的货物,您若有兴趣,不妨来客栈详谈!」
他的行径实在太奇怪,但因为笑容和善又灿烂,还有那么一点可爱,结果所有人都懵懵懂懂地接下纸张,认认真真研读起来。
又硬又厚的浆纸是时下最不值钱的,但明显比宣纸之类不易损坏。纸张最上头是大大的两个字「传单」,下面用较小的字写着从羊皮牛皮到糌粑干乳酪之类呼勒特产的名称,字虽小但因为留白得当,读起来倒也不觉得困难。
「特别推荐」这一栏里,羔羊皮靴、牛皮凉席等新奇物事,还都在旁边画了小小的示意图。最后一栏是洽谈地址,上面写着一个客栈的名字。
敢情他早就在外头订好旅店,来驿馆只是为了发这个?
其他三位王子见他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从怀里拿出一样的东西,扭扭捏捏地递给别人。
一直发到人手一份,勘吉王子松了口气,扫视全场,露出更加耀眼的笑:「欢迎大家光临!」他手一阵,充满诡异色彩的呼勒国四位王子一齐撤退。
勘吉王子一行沿路向百姓发着传单,回到一间小旅店,走进四人居住的简陋跨院。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我们是堂堂王子啊!」十一王子不满地嘟囔。
「赚不够旅费咱们就回不去,来之前就说好的,你自己非要跟来。」由忍冬顶替了的勘吉王子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一饮而尽。
「我可是被逼的。」人到中年的大王子腆着大肚子,一脸疲惫的样子。
忍冬瞟他一眼。「你自己不要当正使,有什么办法?」
「真是累死我了!」十二王子干脆躺倒在床上喘气。
「你的包袱最轻好吗?」忍冬翻白眼。这几位还是大臣们挑了半天,才决定「回收」回国的王子,真不知道被放弃的那些不成器到什么程度。
不过这样也好,没了想象中的宫闱斗争,一切都变得简单很多。
「大哥,桌子脏了,麻烦你擦一擦。」
「为什么是我?」
「你上次在卡察牧场欠的钱……」
「行了!我去!」大王子摇摇摆摆地出去找抹布。
「十一,客栈的饭菜多半很难吃,你去厨房自己做点。」
「你凭什么要我做饭?」
「你的赋税功课,回国就要交了吧?」
「啊!我去我去我这就去!您老人家要哪国的什么菜系?包在我身上!」十一王子重重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风一般刮了出去。
「十二——」
「英明神武的九爷!」少年有气无力地打断他,「要干啥就说吧,我知道我的零用钱和小马驹,还有贴身侍卫都指望您了。」
唔,十二虽然懒了点,至少是个聪明的孩子呀!忍冬和蔼地摸摸他的头:「把包袱里的东西理好,明天你就在客栈门口摆摊。」
前不久安澜西面靠近边境的地方,发现了一座藏量十分丰富的玉石矿山,因为离国都太远监管不便,朝中又有许多对损耗民力、开山伐玉恨之入骨的大臣,可是也有人觉得眼下国库空虚,不能白白浪费这大好的聚财机会,君臣一合计,便决定将开采权以五年为期,交付周边的邻国,安澜只参与分成。
玉石在哪里都是高价物,这样的好事不啻天上掉馅饼,周边各国自然趋之若鹜,都派出使节,来商谈取得开采权的条件。
各国使节到达谈判地点重远的第二天,安澜便邀请他们在县衙碰头,说明玉石山情况与竞权流程。
主持议程的另有官员,关县令只负责招待。排座次是个很麻烦的事,来的国家数又远远超过预期,挤了又挤,还是有几个人没位置。关县令看了看现场,忽然眼睛一亮。
他困难地走到厅堂角落里,说:「勘吉王子,您三位不如就坐在那里吧。」
忍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门外一条长凳。
「你狗眼——」十一王子立刻便要发作,却被忍冬制止。
「有劳了。」他面色如常地拱拱手,就领着兄弟往门口走。
周围的戏谑嘲笑之声不断,忍冬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坐在厅里最后排一个小国使臣,恶作剧地把茶水倒在长凳上,引来更大的笑声。忍冬耸耸肩,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坐在微湿的地方。
过不多久,衙役高声通报主持此事的官员到来。
官员在众人面前站定见礼,又说了些寒暄的话,他全场扫视,看到某处时忽然一呆,脸上显出无比激动的神情。「忍冬!」
他用力推开各国使节,走到门口,扑上去将呼勒的九王子一把抱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半年多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忍冬努力将头从官员臂弯里钻出来,笑道:「你要闷死我了,顾大哥。」
顾时清放开手改搭在他肩上,细细端详他装扮:「你是哪国的使节?」
「呼勒。这是我的兄长和弟弟。」
顾时清对他们点点头,又问:「时庸知道?」
忍冬嘿嘿笑着不作答。
「死小子,难怪不肯让我过来,自己一得空就往北边跑,还说什么巡视边防。」顾时清低声咒骂,又指着忍冬气呼呼地道:「你偏心得可真厉害!」
忍冬无辜地道:「不是我主动联络,他自己找到的。他过来宣告新皇登基,正好撞见我和国王吵架。」
「你在炫耀你们有缘吗?」顾时清横眉冷对。
忍冬装出一副老成样子拍他的肩。「好啦好啦,有妇之夫这个样子干嘛?大嫂和小侄女好吗?」
「托福挺好。」顾时清左右看看,转头问候在一边的关县令:「为什么他坐在厅外?」
「卑职、卑职……」
顾时清成心给忍冬长脸,面色一沉,斥道:「这是我们安澜的待客之道吗?」
关县令早就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时更是白着脸忙不迭给忍冬赔罪。
忍冬凉凉地说:「大人不必自责,呼勒很穷,所以也没办法啊。」
眼看顾时清的脸色越发黑下去,关县令一个劲地打躬作揖。「实在抱歉之至!」
「县令真这么愧疚的话,我看这样好了。」忍冬亲热地将手搭在关县令肩上。「重远县的守军,有三十名骑兵对吧?」
「是是。」
「骑兵的坐骑,都是上年纪的老马了,最近正在张罗着更换,对吧?」
「是是。」
「那咱们就换上三十匹呼勒国的上等骏马,您说好不好?」
「是是——什么?这这这不太好吧?」这个他已经和诸剌国谈妥,连回扣都揣到兜里了啊!
「啊?这样啊。」忍冬委屈地看了眼长凳,「顾大哥,我的屁股坐得有点疼——」
「好好!就那么办!」
「一言为定!」忍冬笑得合不拢嘴,顾时清宠溺地看着他,满脸无可奈何。
吃了午饭,顾时清带同各国使节,到玉石山实地查看。
玉石山离重远县颇有段路,众人骑马过去,本准备当天来回,谁知归途遭遇暴雨,不得已只能在路上的一座废弃大庙里歇息一晚。好在干粮清水带得充足,多数人倒也不以为苦。
忍冬半夜醒来,外头雨已经停了,屋里横七竖八睡了一地的人,鼾声如雷。忽然门外人影一闪,忍冬好奇之下,就走了出去。
才出庙门,一方潮湿的手帕掩住了他的口鼻,浓烈的香气袭来,忍冬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背部皮肤被野草摩擦的刺痛令他醒来,眼前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他定了定神,才感觉到是眼睛被蒙上。想要抬手去拉下蒙眼的布料,又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
寒冷的山风吹来,带着湿气在他全身上下徘徊。衣服……也被脱光了?
这个认知让他真正慌乱起来,如果只是看他落单要洗劫财物,没道理抢了东西还把人绑住。
仔细分辨,可以听到近旁的轻浅呼吸声。
「谁在那儿?」
没有回答。
「阁下意欲何为?」
粗粝的手掌冷不防按上了他被风吹凉的肌肤,触摸范围的不断扩大,显示对方绝非不经意碰到他的身体。
手掌从胸口正中移到左边,似乎不太灵活的手指,粗鲁地捏住了那上面粉红色的装饰物。忍冬又惊又痛,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蹬着双腿试图踢开陌生人。却反而被对方用一条腿压制住了所有动作,忍冬不肯罢休,努力屈起左腿欲摆脱控制,挣扎中,膝盖正好碰到了那人腿间硬梆梆的东西。
忍冬倒吸口凉气——这人是来真的!
「你再不放开,我就叫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搞不清楚此地离破庙多远,可除了这个没出息的恫吓办法之外,一时想不出别的主意。
对方没有搭理的意思,触摸他身体的手却多加了一只,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体各处胡乱移动,揉按他胸尖凸起的大力简直像是要把脆弱的乳头弄破,另一只手则捏着他结实的臀部,
「你要金银珠宝吗?我那边有很多,回去拿给你怎么样?还是你要美人?嗯,我想现在你最需要她们,你放了我,我去找十个八个来给你泻火好不好?」
他不断地高声喊话,与其说在劝说对方,不如说是给自己壮胆。要命的是,在对方粗鲁的抚弄下,他许久没有发泄过的身体深处,似乎有一种尖锐的渴望正在慢慢浮出表面。
对方依旧沉默,手上的力道加大,翻过他的身体,「啪啪啪」,臀部被轻轻拍打,并不怎么疼痛,但那奇特的声音在这荒郊野外分外清晰,与羞耻的感受一道刺激着忍冬的久未纾解的欲望。
「不要!你手拿开!走开!下三滥的东西!」
忍冬被用俯卧的姿势按住臀部,全身无法施力,嘴里不断地叫骂成为他唯一的攻击武器,身体却诚实地对那人的戏弄做出反应。
对方沿着髋骨摸索到他已经发硬的胯下,忍冬感到对方有明显的停顿,想到也许连那人都被自己的淫荡骇到,忍冬顿时羞愧欲死。
「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对方不轻不重地玩弄他的下体,似乎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那种试探性的动作如隔靴搔痒一般,力道完全不够!
忍冬难受地扭动起身体,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摆脱眼前难堪的处境,还是渴求对方更用心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