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在昏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青寒明白古昕最大的可能是把一部分记忆封存了,这也是他现在想确认的事情。
“青寒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他还是开始很努力的回忆,但是画面还是和刚才一样生生的断裂了,不对,他好象有去赴柳木风的约,可是,为什么画面那么的残破,到底是...“我记得我是和紫潋一起去参加什么赏剑大会,后来就遇到了丹枫庄庄主柳木风,之后他还约我去赏枫,...然后,不行...头...头好痛...”猛然涌上的剧痛使得古昕不由自主的使劲的用手抱紧自己的脑袋,好减轻那痛感,力气之大,使得指节都开始泛白了,要命了,他最怕痛的。
“南昭!主人他...”只见紫潋突然对著虚空大声说道,而青寒已经当机立断点了古昕的睡穴。
泛著金光的绿色流影一闪,南昭很快的出现了,就好象他本来就在房内一样。他马上过去给已经被点了穴的古昕检查,片刻之后,他说道,“我已经检查过了,你们不用担心,他没有什么事,只是以后你们最好避免让他去回忆他记忆中空白的那部分,因为,很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这个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我们也不希望主人他想起他被囚的那段日子。青寒,看来我们最好在主人清醒之前套好说辞。”谁知道主人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遭遇到什么难以想象的对待,想不起来最好。
“恩,就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商议下。”青寒知道他点的穴起码可以让古昕安分的休息两三个时辰吧。
当他们一帮人在青堂商议的时候,古昕却比青寒预计的时间早醒了,他大概只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古昕有些奇怪他怎么又睡了,虽然现在是醒了。
刚才他和青寒以及紫潋对话难道是他在做梦么,不过可以睁开眼睛真好,他也睡得够久了,不过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石头,小石头...”怎么连他也不在,古昕决定出去看看到底这一大帮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只披了件大披风,古昕步伐有些虚浮的走出门外。算上披在身上的大披风,他也就穿了三件衣衫而已,却丝毫不觉得寒冷,要不,他早就先跑回房间把自己包成个粽子再说。
古昕决定还是先去找青寒,奇怪的是一路上走来他也没见有什么人,连平时值勤的守卫都不见踪影。
越接近青堂人到是渐渐多了起来,而且看样子他们还都是从青堂那个方向过来的,奇怪的是他们看见他的时候脸上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呵呵,青寒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应该还不到过年发红包的日子吧,[发红包==
|||]嘿嘿...他要偷偷的去瞧一下,为什么要偷偷的?哈哈,只是个人的嗜好问题。在青堂的外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他开始竖起耳朵静听。
“这样行得通么?...他不会怀疑么。”这是红旃的声音,但是听语气他怎么没有以前的活力了,不过他们到底在说谁啊,什么怀疑不怀疑的,在玩什么呢,不知道他可不可以也去插一脚。
“青寒,你怎么看。”是紫潋的询问声。
“那就这样吧,其他人刚刚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紫潋你就负责把这件事通知给那几个人吧。”到底什么事情啊,他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哎,不知道主人醒了没有。”还是红旃关心他。
“大概还需要一个时辰吧。”厄,抱歉了青寒,他已经醒了,而且还有一段时间了。
“恩,容我说一句,你们刚谈论的人似乎就在门外。”谁啊,居然敢泄他的底,哼,他古昕是在偷听了又咋了,大不了,他不偷听换光明正大的听好了。
“嗨,大家好啊,哇,你们在搞什么聚会啊。”古昕笑得有些白痴的推门进来。
“干吗都不说话啊?难道是因为我么,那我走好了。”古昕一脸委屈的转身就打算要离开,在红旃打算唤住他的时候他又突然折回来朝南昭的方向直奔而去,并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嚷道,“你小子谁啊,干吗揭穿我,都是你的错,现在一点都不好玩拉。”
南昭还没从古昕居然可以近他身并抓住他衣领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遭到他的一顿狂轰,让他一度处于愕然的状态,这应该是他和古昕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将来都不要和他对上,他的声音还真是有够呛的。[对南昭来说大概除了紫潋,其他人声音当然都是不堪入耳的。]
“主人,你什么时候醒的。”紫潋连忙过去替南昭解围,他还真怕南昭会对主人发镖,到时候谁挡得住啊,到底谁会挡不住还不一定类。
“恩,也没多久,就刚刚吧,对了你们刚才到底在谈论什么啊,我才刚要听就被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给揭穿了,真没意思。不过你们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我的份啊。”古昕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望著紫潋。
“那个...主人...”
“什么事啊,你说啊紫潋。”
“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这么近,属下我觉得很有压力的。”最大的问题还是他身后的那个家伙的火气正在直线上升中,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想知道了而已。”古昕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寒,怎么办啊,不知道主人他有听到多少。”
“别担心,没事的。”青寒轻轻的握了握红旃冰凉的手。
“哈...被我抓到了,你们两个刚才在搞什么小动作,快老实交代。”古昕好笑的注视著被他发现之后猛然间放开手的两人,青寒是一个劲的干咳掩饰,想不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而红旃却只是害羞的低垂著头,肩膀开始可疑的耸动著。
“红旃你干吗,你不是吧,我只是在跟你们闹著玩拉,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还不行么...”他真是越来越没有主人的威严了。[还不是你自己闹的。]
“哈哈...哈...哈哈...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是个会为了被人发现自己对
爱人的真情流露而害羞的人么。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骗我,而且还笑得蹲到地上去了,你太过分了。”真是的,害他刚才还好内疚,现在他就只剩下气闷了。
“主人,是属下不对,属下向你认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我吧。”没办法,这个主人他就没有办法对他敬而远之。
“好了,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记仇的人么,快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著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古昕一闪身坐到青寒办公用的椅子上,站久了就觉得有些累了。
“厄,这个...那个...主人...对了...我们...我们刚刚是在商议这个年要怎么过拉。”要考虑那么久,紫潋的谎好拙劣哦。
“我不要听你说,还是青寒你来告诉我,或者你们是希望我自己去查?!”
“哦对了,还有你们还没有给我介绍刚这个人是谁啊,是刚加入的新人么?”
面对突然间变得正襟危坐的古昕,房内四人开始面面相觑,他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于是他们也收起有些放松的情绪,不过这个状态很快又被古昕接下来的行动粉碎了。
“就你来说明吧,青堂主。”话是没什么不对的,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古昕整个上半身基本上已经完全趴伏在案桌上了,再加上他一脸和乐融融的表情,他想看到别人对他噤若寒蝉的样子不是很难,是非常难,话又说回来,古昕也不是真的希望自己和他们真的成那个样子。
“他是南昭,是紫堂主的朋友。”既然已经被点名,他当然只有身先士卒了。
“哦,南昭啊,我记得了,在我们落住风云客栈的时候,紫潋总是经常跑得没影,不会就是因为你吧。好了,你快说另一件事吧。”
“这个...”与其让他瞎想,青寒决定还不如就趁著现在说了。
“其实,我们刚才在商量的是有关主人记忆的缺失部分。”
“青寒你...”
“红,我自有道理。”
“对啊,青寒要说你就让他说了,红旃你为什么要阻止,难道你心里有鬼。”
“主人,你还要不要听了。”
“好,好,你说。”
“就由事情的起因说起吧,其实那个什么赏剑大会根本就是个幌子,那个幕后主使者邪尘的目的是为了一举消灭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进而一统江湖。而主人就在去丹枫庄的途中遭遇到神秘人的袭击而被他们所俘虏了,
我和红旃赶回来后就和轩辕老前辈以及飞凌宫主等众人四处打探,才知道主人原来就是被那个邪尘所囚禁,于是我们就趁著大会之际展开行动。邪尘已经被某个神秘高手歼灭了,而我们救出主人的时候你就一直这样昏迷不醒,之后我们就把主人带回无常涧养伤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哦,这样啊。”但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之中似乎少了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呢?居然就这样错过了武林的精彩真的好可惜啊。
“可惜什么?”糟了,他怎么又自言自语了。
“可惜我没有能看到你们大展神威的样子啊。”非墨使起武功来的样子一定很迷人。[中毒越来越深的某人==|||]
到底是谁在大展神威啊,众知情的人都清楚,只有某人不明白。
“对了,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十二月二十二。”
十二月二十二!不是吧,那从他昏迷到现在醒过来,不是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原来时间就是这样浪费的。
“虽然听起来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为什么不打算告诉我。怕我想不开对不对,放心拉,虽然堂堂无常主被人轻易囚禁是挺没面子的,谁让我计不如人呢。”说完他还故意的叹口气加以配合。
好象不是因为这个吧,不过也差不多了就是了,“主人,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你,所以没有必要的话还请主人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回忆,刚才你再次昏迷就是因为主人你勉强回忆才会导致头痛症发作的。”
不说他也明白,要回忆起来的时候总会回忆起来的,但在听过青寒的述说后,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中说不上的某个角落突然间变得空落落的,是他太敏感了么。
四十一、决定
时间就如同漏斗中不断流走的尘沙,一刻不停,转眼间就又过去了好几个月。
此时春天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暖风熏得人欲睡,随处可见新生的菜粉蝶在山野间随处散开着的金色油菜花丛中上下翻飞着。
这日,古昕看外面总算是阳光灿烂,于是他趁着小石头低头忙碌没有闲暇注意他动静的瞬间,轻轻的一纵,接着一个轻巧的翻身跃出了窗外,以防万一,在跃出窗的同时他也顺手给小石头来了个隔空点穴。
此时,他已经安然的坐在水月阁的房檐上,嘿嘿...小石头呆会又要埋怨他了吧,不过谁让他老是不让他做这做那的,不知道他都已经霉得快发慌了么,偶尔耍耍他也挺好玩的。
古昕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撑在瓦楞上,从他坐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眼眺着东南方向,眼神有些迷茫的忧伤,也许--只是下面湖水的反光吧。
呆在这里他不愁吃也不愁穿,他真的不应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毕竟天底下吃不饱穿不暖的还大有人在。而他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好待,实在不能不说是老天对他的厚待了。
但谁知道他现在心底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可以和自己心仪的人一起去同游四海,顺便到处看看天看看地,赏赏花赏赏月,如果他可以回到他来的那个年代的话,他一定会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去给岚大哥好好瞧瞧,岚大哥就好象他的亲兄长一样,所谓长兄如父,当然要让他也替自己高兴一下。他已经长大了,岚大哥也不用老是担心他,都没空给他好好找个大嫂,现在岚大哥应该也已经从他失踪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吧,希望他也可以像他一样遇到一个人,一个可以和自己心心相契的人。
要不是红旃老拿如果他不老实的彻底的把伤养好就要向非墨打小报告这件事来威胁他,他老早就跑出去了,哎,说起来他的伤哪有他们以为的那么严重,现在早就好得不能再好了,除了那个会不定时的来造访他的怪梦,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正常的。
在前段时间越来越频繁的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天空也总是迷蒙的霪澧一片,而他在那段时间里,睡梦中总会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总会用一种近似哀怨又夹带着责怪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是要对他诉说着什么,他的心也跟着奇怪的丝丝疼痛起来,可当他一觉睡醒之后又会完全回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梦,留下最深的印象也只是那人的莫名的眼神,还有就是留在内心深处隐隐的不舒服而已。
这几日,阳光难得露脸,而古昕也终于可以从怪梦中解脱出来,心情自然舒畅很多。如果是换了从前,他也许还会找点什么事情来整整,即便到时候会弄得鸡飞狗跳收场,但毕竟还有事情可以做。但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除了发呆,还是发呆,而对其他的事情他也是一反常态的都提不起什么兴致来,难道他已经未老先衰了,呸呸呸,没事干吗咒自己。
不知道--非--他现在在谷里都在忙些什么呢,有没有在猛然间想起他。听红旃谈过非墨在他昏迷时候的不闻不问的表现,他的心在刹那间凉了半截,幸而红旃又提到非走的时候有特地的留书信给他,虽然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却瞬间令他从地狱重生过来。
虽然只是一封书信,而上面也没有几个字,但他已经很开心了,每天都会把那封书信拿出来反复的看,说他着魔也好,说他发疯也吧,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毒,而他早已中毒很深。
“既然你这么不开心,那为什么不去找他。”一清丽的女声突然凭空出现,直灌古昕的耳膜,他瞬间警觉的跃起身,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古昕已经闲闲的立在离来人十步之遥的地方。
“你们是什么人,到无常涧有何贵干?”古昕并没有感觉到来人的杀意,但他也没有放松戒备。由于他们是背对着日光,所以古昕一时无法看清来人的样貌,更何况那两人一样的带着黑色纱纬。这两个人绝对不简单,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他可不相信无常涧的守卫都是吃干饭的。
“主人,许久没见,属下是绿铭。”另一人出声,声音是出奇的温和,他边说边摘下了头上的纱纬。
“你...”古昕这才看清了来人的身型,明显是一男一女,一个伟岸一个妙曼,那个自称绿铭的人已经除下纱纬,一头银发随即迎风四散飞扬,古昕的心不禁咯噔一下,“绿铭,真的是你,可是--你的头发怎么...”
“红颜白发是么。”绿铭说话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即使现在是在说他自己的事也一样。不熟悉他的人,肯定会被他这种看似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态度给激怒的。
“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吗,走了。”绿铭旁边的那名女子明显对古昕有什么意见,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和绿铭一样是淡淡的,但古昕还是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草儿。”绿铭转身安抚身旁的女子,然后他接着对古昕说道,“主人,我们来只为了把一件东西交给你,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么急!我已经决定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青寒他们,以后我就不再是你们的主人,所以你还是叫我古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