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后宫为皇上减轻了不少的负担,皇上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尽管对容妃也没什么深入的了解,晏逆昀还是凭着两片嘴皮子胡说一通,反正好话人人爱听,多说不犯法。
“看不出来你这小太监还蛮会说话?”容妃笑了,“那我问你,皇上既然喜欢我多过喜欢其他娘娘,为什么不常来看看
我?”
晏逆昀嘿嘿一笑:“皇上登基才没几年,当然是做大事为主了,不然天下人该以为皇上是个昏君了。再说皇上不也没怎
么去看其他娘娘吗?这个时候娘娘只要稍微展现一点气度,不像别人那么焦急争宠,皇上自然会更加对娘娘另眼相看,
到时候娘娘说不定有望成为皇后呢!”
“你说真的?”容妃听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皇上有提过这事儿?”
“皇上有悄悄跟奴才讲过,这几年哪位娘娘表现优秀就会立为皇后,皇后的位置也不能一直空着不是?奴才一直在跟皇
上说奴才在乐淑宫娘娘对奴才有多好,皇上听了心里可舒坦了。”
容妃掩饰不住喜悦:“小晏子,你果然有一套。”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子递给他,“这个是打赏你的,要是我将
来做了皇后,好处不会少了你。”
晏逆昀喜笑颜开地接过来:“多谢娘娘赏赐!奴才就说娘娘是好人,娘娘请放心,只要有机会奴才一定会多帮娘娘说话
,娘娘那么多优点,给奴才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终于容妃被哄得开心了,带着点嗔怪的笑打发他走了。
等两个人互相都看不见了,晏逆昀终于把脸上的笑卸掉,换上堪比马桶的臭脸:“你爷爷的,跟你后宫里这些女人打交
道比骑一天马还累。”揉了揉脸,又抱怨:“脸都抽筋了。”转而看看手里的镯头。
“还挺沉,足金的吧?哼!好东西就会给你的女人,从来没给过一件像样的东西!”说着把镯子放牙齿间咬了咬。
第二十七章:傻而强大
……头晕晕的,眼前的东西也有点花……
“小心!”
晏逆昀稍微集中起注意力,看了看离自己只有一步远的炭盆,又看了看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镜水砚朝。“啊哈……?”
发生了什么事?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吃饭的时候起就找不着北似的,蝶羽说你下午还好好的,”镜水砚朝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刚
才朕要不及时拉住你,你就给烤熟了。”
“哦……”晏逆昀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太清楚东西。
“你刚才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夜读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基本上是安全的。
“我要说什么?我没……没要说什么啊……”脑袋里呜呜呜地不知道有什么在响。
镜水砚朝猛地一扬眉:“你在搞什么鬼?”却见搞鬼的人好想要从脑袋里甩出什么似的拼命摇头。
“你……你怎么了?”镜水砚朝放下刚拿起来的书卷,“不舒服?”
晏逆昀不作答,只是拍自己的脸,越拍越使劲没完没了。这下子镜水砚朝可慌了,刚忙过去:“诶,你怎么了,干嘛打
自己耳光啊?”一面努力抓住他的手不乱挥。
“你怎么了,说话啊!来人!传太医!”
太医反复诊过后回话说只有些低烧,没有什么异常,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发了恶疾,应该过一会儿就醒了。镜水砚朝锁
着眉,怀疑地到处看。
后半夜蝶羽正在给他换毛巾的时候晏逆昀醒过来了,不过样子有些不对,看什么都发愣,连蝶羽叫他他都傻乎乎地没什
么反应。
“怎么回事?什么叫傻了?”镜水砚朝本来就睡不着,听到蝶羽前不搭后的通报立刻就赶到这边的房间来,进门就看见
晏逆昀游魂一样在房子里飘荡。
蝶羽小声道:“就是这个样子,皇上……”
晏逆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傻乎乎地冲他们咧开嘴笑了。
顿时感觉脊梁骨上窜起一股冷风,镜水砚朝大步冲过去抓起他的衣领:“你在玩什么把戏!给朕清醒一点!”可惜被提
起来的晏逆昀也只是傻乎乎地冲他咧嘴笑,不说话。
“皇上……”看到镜水砚朝泄气地放开手,蝶羽小心地走进门来,“要不要奴婢再去叫刘太医过来看看?”
镜水砚朝回头看了看继续在房间里游荡的晏逆昀,微微点头。
刘太医好不容易把病人劝坐下诊了脉,又摸着一把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跪下对镜水砚朝说:“皇上,这位公公的脉
象并无奇特之处,不过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可能是被什么鬼魂迷了心窍,皇上还是请人来作法试试看吧,恕老臣才
疏学浅无能为力。”
蝶羽慌乱地看了一眼镜水砚朝。
上次萨满刺杀的事情还没有找到元凶,镜水砚朝肯定不敢再贸然请人作法。
晏逆昀可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的人在想什么,玩着自己的头发,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到处看。
“……刘大人先下去吧。”镜水砚朝抚着额头淡淡地说。
“老臣告退。”
没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的晏逆昀又爬起来到处走,一会儿玩镜子一会儿玩梳子,还差点用手去抓蜡烛上的火苗,幸亏蝶
羽赶忙把烛台端走。
“啊!啊!”好像连说话功能也一并丧失的晏逆昀抓不到火苗,开始发单音抗议,还一副要抢过来的架势。
“别闹了,喂!”镜水砚朝一把拽住他,示意蝶羽把蜡烛灭了。
房间里暗了不少,晏逆昀嘴里叽里咕噜嘟囔了些什么,然后安静下来。
“蝶羽,你出去吧。蜡烛也一并拿走,除非朕发话否则谁都别进来。”镜水砚朝把晏逆昀拉回到床上坐下,然后吩咐。
“是,皇上。”
这个房间虽然是为晏逆昀准备的,但其实他都没怎么在这里睡,假扮宫女的时候都是趴在龙床前的桌子上胡乱对付,现
在扮太监更是几乎每个晚上都腻在龙床上,除了被冷落的那几天几乎都没来过这里。
“逆昀,你看着朕。”镜水砚朝把他的头扳起来对着自己。
晏逆昀大眼眨眨,没什么反应。
“你要是玩什么游戏的话就赶紧结束吧,晚了朕可是要按欺君之罪罚你的。”
尽管如此,晏逆昀还是没有一点改变,除了咧嘴笑过两此外没有任何恢复正常的迹象。
黑暗中镜水砚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已经不早了,你睡吧,睡觉总没忘记吧?”然后拍拍他的头,就要
离去。
“哦!哦……”晏逆昀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里咬了咬,力度不大,有点好奇的味道。
“怎么了?”镜水砚朝还不知道他有咬人的习惯,被咬住的一排手指在他嘴里勾了勾。
晏逆昀咬得津津有味,咬够了又把他的手指挨个抓起来舔,活像只大狗。
就这么镜水砚朝也不急着出去,看他把自己的手全部舔湿了,然后咬着自己的食指,一点一点地吞,一直到咬住指根。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轻微的摩擦声和啧啧的水声,有点诡异。晏逆昀像是品尝什么好东西那样就把他的手这里舔舔那
里啃啃,乐此不疲。
“你想说什么?”隐约感觉这里面包含着什么,可又说不清楚。
啃噬在继续,镜水砚朝都奇怪自己满手的唾液居然没觉得恶心,直到晏逆昀睁着大眼看他,然后把他的中指含进,再吐
出。
“……”这姿势就有点不良了。镜水砚朝嘴角抽了抽,联想一旦开启就很难关闭,接下来那些舔咬啃吸已经不知不觉带
了点情色的味道。
“放开,听话。”感到自己被挑得有些情动,镜水砚朝赶忙抽手,却不想晏逆昀虽然傻了大半,力气却是一点不少,抓
得他手腕生疼,再用力估计能脱臼。
逃不掉,又没办法阻止这一系列的挑逗,镜水砚朝头上直冒冷汗。
“你……你到底想怎样?”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盼他赶紧松口。从来没有叫他忍耐的时候,这回可真是新奇体验。
晏逆昀听不懂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啃够了就把他的手竖起来,放在眼前看。
“你赶紧给朕睡觉!”趁他有一丝松懈,镜水砚朝赶忙把自己的手脱出来,片刻不留地跑了出去。
和一个傻瓜做爱,除非不要命了。
状况持续到第二天,蝶羽只能哄他吃饭,就像照顾婴儿那般,不过他比婴儿麻烦的是他有牙齿,某些时候就是咬着筷子
不放,拿他根本没辙。
“别进去啊!不可以闯进去的,喂!”蝶羽气喘吁吁地追并喊着的时候,镜水砚朝正泡在浴池里发呆,还没反应过来出
了什么事,岸上传来屏风被撞倒的声音,紧接着是人摔倒的声音。
吃惊地回过头去,狗吃屎状摔在屏风上的人不是晏逆昀还会是谁。
“你跑进来做什么?”
“皇上,他跑进去了,奴婢该死看不住他!”蝶羽焦急的声音在外面。
“没事的,他没做什么。”确实也不大可能做什么,傻了。
“可是皇上,小心臭。”
“咦?”
对话间晏逆昀已经揉着脑袋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浴池。
“嗯……”一大股尿臭味扑面而来,镜水砚朝赶紧捂着鼻子退后。
晏逆昀到没有跳下水,可能有些怕水,只是站在岸上看。
“果然臭死了。”镜水砚朝都要翻白眼了,捂着鼻子爬上岸,然后勉为其难地靠近臭味的源头。“连尿尿都能忘记你也
真是个人才,”单手去帮他脱衣服,“下去洗洗,臭死了。”
傻瓜很听话地让他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欣赏似的看自己的裸体。
“这是什么?”扔衣服的时候听到一声重物响,镜水砚朝翻了翻,找出一个金镯子。
主人当然不能回答了,但是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哦……”晏逆昀试了试水,然后欢天喜地地跳了下去。
镜水砚朝坐在池边对着镯子反复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答案,只记得这个东西应该是经自己的手给了谁,可是却
没什么确切印象。
“奇怪,是给了谁呢?……呃?”还在沉思着,脚趾头突然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喂你怎么……”镜水砚朝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晏逆昀居然还是那么无辜的样子,但是端着自己的脚在咬。
“朕真想揍你!”镜水砚朝满腹愤懑。
“哦……”对于靠进怀里的人,晏逆昀很自然地用手圈住,然后去咬他的耳朵。
为什么莫名其妙对咬人那么执着?镜水砚朝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次不仅仅是手了,晏逆昀抱着他把他全身都舔咬了一遍,尽管他的举止更像一个动物没有什么过多的意味,镜水砚
朝还是在他的大狗攻势下到达高潮。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在这样活色生香的情况下也没有欲望,镜水砚朝可以肯定他不是在装
着玩。
“呜呜呜……”晏逆昀趴在他胸口上,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朕要是查出来谁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要他好看!”镜水砚朝一拳头砸向池壁。
第二十八章:不疯魔不成活
床上的人还在时不时抽搐着想要跳起来发疯,镜水砚朝一步也走不开,只能一直在床边拉着他的手。
想起前一会儿自己刚从养年殿回来,龙栖宫里早就乱作一团。晏逆昀到处砸东西,唯一一个敢接近他的蝶羽被逼到墙角
发抖。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回来,恐怕事情会闹得整个皇宫都知道。镜水砚朝不介意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小太监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不顾及事情闹大了以后的危险。
“再这样下去,朕就真的保不住你了。”镜水砚朝用手捋了捋晏逆昀在被窝里拱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方才在养年殿,与太后的一番言谈还不断闪现。
“皇上最近可有什么难处理的政务,为何一直愁眉不展?”太后虽不是镜水砚朝的亲娘,却也是照顾他多年,对他的一
点点不对劲都观察入微。
本来一心想着晏逆昀今天有没有恢复的镜水砚朝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惭愧地低了低头:“并无大事,劳母后担心了
。”
太后点头:“那就好,国家无大事,也是一种无为而治,证明皇上尽心了。”
镜水砚朝惭愧地笑了笑。
“哀家听说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最近突然疯了,皇上要多加小心才是,前段时间刺客出没频繁,皇宫中向来不安全,
叫英珏再加强防卫才是。”
“是,儿臣会吩咐他的。”
镜水砚朝的态度让太后比较满意,她笑着喝了一口茶:“皇上,有几句话,哀家猜想皇上不大愿意听,可是哀家还是不
得不说。”
镜水砚朝望着她,猜不出来她的意思:“愿听母后教诲。”
“皇上可记得为人君应做到什么?”
“仁待天下,体恤苍生。”虽不理解问的用意,镜水砚朝还是很老实地回答。这八个字从大胤开国以来就悬挂在上书房
的大匾上,时刻提醒着皇帝。
太后微笑:“皇上自问做到了吗?”
第一反应立刻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行事欠妥,可是左思右想都没有清晰的记忆,镜水砚朝只好苦笑:“请母后明
示。”
太后双手叠放在膝头,又问:“皇上还记得自己微服私访惠静的事吧?”
“当然记得。”
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时候甚至连储君都不是的自己兴起要南下私访,结果途经唐州惠静的时候正巧赶上时疫,差点客死
他乡。先帝当时震怒,责问唐州州牧和惠静府尹为何没有及时上报疫情,使皇子身陷险境。依次下去的几级官员全都遭
到贬斥,这事当时引起了惠静人民极大的不满,甚至有了联名上书。而面对这样的反抗,先帝却一怒之下对惠静展开了
屠城。
按理说微服私访,哪怕是真的死在了路上也怪不到任何官员头上,因为他们是不知情的。可偏偏是他镜水砚朝,先帝最
宠爱的妃子生的儿子,在感情面前先帝失去了分寸。
“做了皇帝,人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先帝因为太深爱你的母妃,才会犯下这样的过错。”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是的。镜水砚朝还记得先帝去世的时候,只有自己,太后还有庆王在内的三位顾命大臣在场,先帝在临死前对自己的过
错忏悔了。
“皇上,哀家不想看你步上先帝的后尘,你明白吗?”
镜水砚朝握紧了拳头。到底是闹得太大了,太后都看不下去了吗?
“母后,朕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又谈什么仁待天下体恤苍生?”
“什么?”太后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