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Song 第一部————冬彦

「别条路在哪里？」只消看一眼，唐天旭便能确定这舞台的设计，一定有两条通道可用，只是看不出在什麽地方罢了。
「这里．．．」机械式地离开鼓，走向上来的方向，直到人群看不到的角落时，李彦德手一伸，推开一个根本就看不出

是门的地方，而门的後方是一条通道，并不长通道直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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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话，却不知该从何讲起的李彦德，只好默默关了暗门，走在前面引唐天旭上二楼，到达那间老板弄的休息室。
跟在李彦德後方的唐天旭，自暗门开了，到这间休息室为止．无不感到设计上的精巧，若不是熟识，且常用此路的人，

恐怕根本就找不到路进。
「你的L’Arc~en~Ciel。」一打开门，便看到老板已待在里面，桌上还放了杯有七层色彩的美丽饮品。
「哇～好久，好久．．．」没喝到这杯L’Arc~en~Ciel了，而且最近汽水都没什麽喝到，眼前的这杯，无疑让李彦德的

耳朵、尾巴竖的高高的。
看到眼前犹如彩虹般美丽的鸡尾酒，阿志所讲的一段话，突然跳进脑袋里──酒精浓度越高的越漂亮──所以，在大脑

尚未下达指令前，手已先行动作地将桌上那杯东西倒掉。
「我．．．我的L’Arc~en~Ciel！」竖起的尾巴停没多久，立刻垂到地表上，哀悼著他那杯L’Arc~en~Ciel。
「你不给喝，讲一声就好，不需要将东西浪费掉吧？要调出这样的一杯，可是费了很大心力才行的啊！」看看已经空了

的杯子，看看凶手此时的表情（不以为然的样子），再看看在一旁的李彦德。
「狗儿乖，不要难过吼！乖乖的狗儿最可爱。」不明白老板怎麽上一刻才一脸怨恨，过不了三秒钟，立即换上一副关爱

的表情，等听到老板对李彦德所说的话的内容，了解，是了解了，却也来不及阻止了。
「我，我不是狗，我不是狗，不要叫我狗儿．．．呜．．．」果真，响亮到不行的哭声，马上充斥在这间休息室里。
「是，是，是，yuya狗儿乖～现在没西莎给你，肉骨头好不好？」对自己精心调出的东西，被轻易糟蹋的不甘，全发泄

在这上面，就不信会没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都．．．呜．．．都说不ㄑㄧ狗了．．．还．．．还．．．呜．．．哇．．我不要肉骨头，我不要肉骨头．．．」随

著李彦德的哭势越壮烈，唐天旭的脸就越黑，而发出的视线亦也越来越刺人，只是不是对正哭闹著的李彦德，而是对著

老板。
「不淮再戏弄他！」伸手将狗儿．．．不，是人，纳入自己的怀中，向老板提出警告，且还一边搜索著自己全身上下的

口袋。
「呼，呼！总算是消气了，这间就请自由使用吧！」顶著好心情，老板才不管唐天旭现在的目光有多刺人，反正自己气

消了，後续他也懒的收，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也，再说．．．现也还是他该工作的时间。
虽是恨不把肇事者抓回，但更担心人抓回後，只会让李彦德哭的更凶，再说，现在的李彦德，是唐天旭不愿第三者看到

的，就连阿志．．．等等，阿志！刚刚他只顾著冲上台，竟将阿志给放在一边。
想去找阿志的心，和留下安抚李彦德的心正打著仗，最後，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拿出放在口袋中的巧克力，摆到李彦

德的面前。
「巧克力！」像是已习惯这只手主人的喂食，当巧克力一入眼，便自动趴在唐天旭的身上，就手吃掉巧克力。
舌尖滑过手指的触感，叫唐天旭有一时间呆楞，一阵电流，麻了他的手，他右半身，然後汇整成流灌向下半身的某一点

，突然觉得，身为男人，可真的不是件好事啊！连这样小小的刺激也能有反应。
情不自禁地将手指向深一点的地方探去，「呜．．．」仅一声，连带一咬，就将唐天旭的神智给唤回了。
「呃．．．我．．．」回复成平时办公室的李彦德，对放眼前的情况，．．．只能用手足无措来形容，环顾著四周，如

果他的记忆体没损坏，他现所处的，一定是L’Arc~en~Ciel里的休息室，怎麽进到这个地方的，他也尚有记忆，只是．

．．不是应该还有老板在这里吗？还有，应让也会有给他喝的L’Arc~en~Ciel啊～！
看李彦德恢复成他所熟知的样子後，便想离开这里，去找阿志，不过，在转身之时，先拿出了手机，因为简讯铃在响。
看唐天旭转身，再看看周围，确定唐天旭是要去找阿志，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唐天旭一直爱著人是阿志，可就是这样，

更令李彦德觉得胸口有块大石压著，连呼吸，似乎也变成是件困难的事。
手指在唐天旭转身之时动了起来，那是拨弦的姿势，却李彦德较熟悉的，击著鼓的感觉，只因他现在这间休息室，只因

在他眼前，而他十分在意的人是唐天旭，而这一大段的时间中，所有和唐天旭最有交集的，是一首叫做Love Song的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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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认简讯的内容，唐天旭终於是消化，肯定了阿志留给他的讯息，只是在消化肯定之後，留下的，是心伤，阿志去

找那女人了，那女的，他并不讨厌，而且还很欣赏，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是阿志的女朋友。
看著唐天旭停止向前的脚步，李彦德的心里，有著欣喜也有著困扰，欣喜的是多了和唐天旭在一起的时间，困扰的，是

不知再来要怎麽和对方相处，包围著脑细胞，致使神经越来越，紧胃痛，於是又找上了他。
凭著习惯，李彦德就要就空无一物的眼前，伸出找抽屉的手，在扑了两次空之後，才想到这里并不是办公室，只好按著

肚子，慢慢地向这房间唯的电话走去，打算跟老板要要看有没止痛药，没的话，要一杯L’Arc~en~Ciel也行．．．
「胃又痛了？」看著李彦德按著肚子的动作，不难猜出他应该是胃痛又犯了。
「．．．」拿著话筒的手，僵直地挂在耳边，老板的声音很明显的有从话筒中传出，但无奈拿著话筒的人，因同处一室

的另一个人的问题，造成大脑线硌短路，任老板不论招了多少次的魂，都招不回。
「麻他弄杯温牛奶，还有一些比较清淡的食物，不要是稀饭。」微叹了口气，接过李彦德手中的话筒，听出对方是不久

前才离开这间休息室，据印象，应该是这间店的老板兼服务生的人，简短地交待一下要对方备给李彦德的食物，便挂了

电话。
其实吃东西，并不会让李彦德的胃痛完全不痛，只是常吃药，对身体仍不是件好事罢了。
唐天旭的注意，让李彦德开始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胃痛，唐天旭便会关心他呢？那一直不好，是不是可以把人一直留

在身边．．．？
「上次医生开给你的药，吃完了没？」拉了张椅子坐下，唐天旭这时才有心力去看看这间休息室的设备。
不过．．．这大小，有点给他不知是因为四个人用，还是老板特别康慨，足足有十五坪左右，除了沙发（可以用为床的

那一种），茶几、小椅子外，还有供两人用镜台，卫浴设备似乎也很齐全的样子。
「呃．．．」犹豫著，不知是否要将事实告诉眼前的人，还是．．．说谎比较好．．．？不过，若是要说谎的话，谎话

要怎麽编呐．．．！
「该不会到现在都没吃？」看李彦德犹豫不决的表情，再配上一副和狗儿做错事面对主人的，泪汪汪的眼，唐天旭也猜

得出九成的答案。
猜是一回事，实际看到李彦德点头承认的感觉又不同，差点就又要将一串话逼出口，但还是收回，因为看著李彦德那随

时都有可能掉出水的眼，唐天旭就有种在欺负小孩，欺负狗儿的罪恶感。
「药呢？有没有带身上？」再次叹了口气，伸出手向这个不知该如何照顾自己的人，要应是他自己要注意按时服用的东

西。
感觉这个人，似乎比五年多前的那个人，更加不会照顾自己，原本已自是生活白痴的人，到现在根本已快自是和无能可

划上等号的地步。
「在．．．宿舍。」垂著的尾巴和耳朵，连背景似乎都要被染上一团黑雾。
「你．．．！」你还真以为医生“看一看”病就能好啊！那药是开来干啥？装饰用的吗？
发了个单音，接下来的话全仅止在脑中浮现，出口的，只有叹息，眼前的人，不知让他叹了多少次的气啊．．．？
「因为药不好吃嘛！」撇了撇嘴，李彦德一副要怪就怪药不好吃，不可以怪他不吃药的样子，令唐天旭看了，就算有再

大的气，也是发不了。
若今天，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单纯不爱吃药的小孩，唐天旭会强逼著对方吃下，若是个成年人（阿志以外的），根本

是连理都不会想理，但若是眼前这一个，明明有著成人外型，举止却如孩童般的，连气，也发不，出又无法做到视而不

见的状态。
「如果你肯乖乖吃药，吃完药就给你巧克力吃。」要李彦德止哭，可以用这种方法，那要对方乖乖按时服药，这方法不

知是否依然可行？
「巧克力！巧克力！在哪里？在哪里？」半跪著趴在唐天旭脚上，仰著的脸，揳著一对很明显在发亮的眼睛。
「要．．．」开门的声音，断了唐天旭接下来的话，下意识私心地挡住对方的视线，不让来者看得到李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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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这是yuya要吃的东西？」虽是有疑问，但老板仍是将食物准备，端进这间休息室，只是疑问，还是需要解答

的啊！
「有问题吗？」一杯温牛奶，一碗白饭，一碟酱瓜，一盘青菜，还有一盘白切肉，这些都算是正常而且清淡的东西，给

李彦德吃，会有什麽问题吗？
「呃．．．我是指．．．你确定yuya吃吗？」印象常中，这只狗儿似乎不怎麽好饲养，虽有自信自家厨房出来的，绝不

会逊於外面餐厅的，但要是对方是李彦德，而他不是takuma的话．．．有九成九的把，握李彦德是不可能会碰这些食物

的。
老板的问题叫唐天旭想起醉酒的那一夜，李彦德尝他泡的那杯牛奶的反应，当然也就不奇怪老板的疑问，只是不爽老板

对李彦德的熟识，以及．．．那个几个听过名字没见过的人，在李彦德心中的地位。
就算有五年的空白，就算再次见面是在不情愿的状况，就算这六个多月的接触并非所愿，他也曾和李彦德相处过一年左

右，亲近一年左右，像是赌气一般，扶著李彦德坐上沙发，将老板端进来的食物推到他面前。
看到食物，李彦德就过去在Le-Ciel被养成的习惯，先拿起牛奶靠近口，尝了一小口，接著做了一个，老板和唐天旭并

不意外，只是後者会脸色发黑的动作──将牛奶放下，推的远远的，在李彦德要说出任何一个字之前，距离李彦德不到

一臂远的唐天旭捞回那杯牛奶，拿到李彦德的嘴边喂。
「放弃．．．啊？」yuya的嘴刁，老板可是身体验过的，而且还是那种不管用了多少方法，不吃就是不吃的那一种。
可是．．．现在不管他揉几次眼都一样，事实不会变就是不会变，那个他所认识，可和极度挑食划上等号的李彦德，竟

然就这个人的手，将那杯牛奶给喝下肚，那杯绝不可能是hiro弄的牛奶？？
光是这麽一件，就已经叫老板惊讶到閤不上嘴，然而接下来的，就叫老板更加地怀疑，眼前这一个，只要是对方喂到嘴

边的东西，都会乖乖吃下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李彦德吗？还是只是披著他外皮的．．．不知名生物？
总之，这幕他是越看越觉汗毛就一直竖，鸡皮疙瘩一直起，最後是受不了地逃出这间休息室，奔向他可爱的吧咍。
「吃不下了？」发现自己手中的食物，虽然都有放到李彦德的肚子里，但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到有迟动作出现，算算对

方应该饱了。
果不然就看到李彦德因他的问句而点的头，伸出手，揉了揉李彦德意外柔软的发丝，再拿出另一颗巧克力递到李彦德的

嘴边。
满足地看到李彦德欣喜的神情，就算只是为了他手中的巧克力也好，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是凌晨近四点的时候，想

想也没什麽精力开车南下，就算只是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以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似乎都不安全。
「去冲个澡，洗洗脸，再回来睡。」在浴室翻翻，确定盥洗用具，浴袍之类的东西都有，便要李彦德先去清洗一下，他

来准备可以睡的地方，反正老板也说过，可自由使用，那就好好利用。
「不要！不要洗澡．．．」听到有关於洗澡的字眼，李彦德便化身成了害怕被主人带到，那有著会从上喷出水的地方的

狗儿，跑到镜台下躲起来，并不时发著抖，好像有来电时的手机发出的震动般。
「过来！」面对这样的情形，唐天旭不禁感又好气、又好笑，也有几分的庆幸，庆幸老板现在一这个地方，不然李彦德

不知道会被捉弄到什麽样的地步才行。
听到唐天旭带了些怒气声音，李彦德不禁又是一阵僵，然後抖的更大、更严重，抬头看唐天旭的表情，确认对方是不是

真的在发怒，才决定要不要离开这个，他认为可以躲的地方。
「过．来。」发现李彦德正在观察自己的表情，便要自己强板起脸，一副看起来你再不听话，等会儿就有得玩的样子。
抖著身体，李彦德十分不甘愿地移动著自己的脚，每动一步，便停一步，时间能拖就拖，彷佛拖的越长，就能避免掉接

下来的刑罚（洗澡）似的。
看了看李彦德走走停停的样子，叹了口气，在李彦德还来不及反应时，便把人抱起，抓到浴室去做盥洗，不然再这样任

李彦德慢慢，慢下去，恐怕到天亮都还没能睡。
怀中不住发抖的身子，让唐天旭自然而然地放轻自己所有的动作，直到这一晚过去，唐天旭一直没发觉，自己居然一点

儿也没想到阿志，脑子里面都是这个怎麽也学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只是经过这一夜，唐天旭不禁大叹，男人真的是感官型的生物，明明对著一个自己不会想爱的人，居然还会因对方的磨

蹭而有反应，即使对方根本就只能算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狗儿般，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生理反应。
这一个清晨的冷水，滋味应算是不错吧！在这样早春的五月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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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懂得去期待中午休息时间的到来，因为自台北回来後，一到中午休息时间，唐天旭便会来抓他去吃饭，虽然对方的

脸色仍不曾柔和过，不过，能一起用餐，而且还不会多了个阿志在，李彦德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肚子一直会痛，唐天旭就会把他放在阿志面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会很乐意胃痛一直跟著自己

，不要有治好的一天，即使那痛起来真想翻滚的冲动，即使痛起来会让他吃不下最爱的麦当劳，还有，一旦不好，汽水

之类的东西变的更加难喝得到也无所谓。
这一星期以来的日子，每天都让李彦德的心情好到不行，几只要快到午休时间，耳朵尾巴就好似有自己的生理时钟，竖

的高高地等待著主人到来，而不知为什麽，这样日子里，叫他突然变的好想，好想那三个很爱捉弄他的人，不仅每晚会

拿Love Song出来练习，还要听著才能入睡。
想到这里，李彦德才意识到自己该有的生理反应──上厕所，坐了近三个半小时，是时候去放掉一些水分，只是这贴在

厕所门上的纸．．．．
「一早来就不通，所以就不让人使用，今天要上厕所的话，都得到另一头才行，不然楼上、楼下挑一个罗！」前来倒水

的同事，看到有些呆立在厕所门前的李彦德，好心地提醒还有其馀的选择可供参考，只是对方的姓名．．．他从不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