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Song 第二部————冬彦

吧台里不忙吗？ 虽很羡慕眼前的人，但一想到对方曾经历过的事，也就有些平衡了，虽说眼前人没有现下的自己这般处於长时间性的看得到吃不到的地步，但在那之下的辛苦却一点儿也没比自己少。
忙，怎麽可能不忙？可是老板就要我休息，因为这样才会给小洋和小羽没有任何的空閒。 老板有多恶魔，在这里待过的四个人都很清楚，现在老板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已经换了，虽然很同意还留在吧台里的另两个同伴，但若现在不让他们辛苦点，心愿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
...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看到小易，连带著想到那个现在处处阻著自己视线的人，或许他对除了李彦德以外的三个人并不了解，但眼前的这个，应该可以给自己一点意见，毕竟现在这个关卡的BOSS，是小易的爱人。
你说说看，我看看我能帮的我就尽量。 其实在刚才老板要自己休息的时候，他本来最原本的打算是找个地方好好欣赏自家爱人的演出，而且kazuki的吉他声很迷人，虽然他不懂音乐，但想到这一、两天根本就是哀怨到後面可以出现怨灵的同伴时，但放弃这机会，进到厨房来陪陪这个怨夫。
将那一天的情形，以及在那一天所听到的，说出的话全说给小易听，虽说他一直不认为自己那一天有什麽不对，而且亦也认为现在的自己应该已有那个资格让李彦德在他身边，但想了两天，又两天见不得，刚好现在的小易有那个时间，也就请人来帮自己想想。
...就是这样，我实在想不到我到底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对，为什麽连见上一面都不让？ 想到这里才是让自己最气的，什麽提示也没，完完全全不知该从何处著手。
...你真不知道为什麽宇轩要判你不合格吗？ 带著疑问的语气，小易像是看著稀有动物的眼神看著唐天旭。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小易的态度让唐天旭有点小小的不爽，但有求於人家，还是算了吧...
唉...你，有没交过朋友？我指的不是一般的朋友，也不是像我们这一种工作上的伙伴，处境上的同伙，而是那一种可以说上很多话，很多心事的好友、知己、损友的那一类？ 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虽说现下看来唐天旭是在他之後最有可能将人再追回的那一个，但就现在的情形看来，还有得拼呐～
虽然不清楚小易问这件事的用意是什麽，但唐天旭还是很仔细的回想他的生活上所有，从小到大的所有交友情形，想了一次...担心有所遗露，然後再回想了第二次，终於是能肯定。 没有。
虽说是我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但我却一点儿也不觉惊讶...还真是有点奇怪呐～在我问完你之後，我头一个想到你会回答我的，就是这个答案啊～ 叹了口气，虽说这人的情形算很严重，而且还是那种完全不自知的那一种，但这忙...还是要帮的，因为现在kazuki的心思都在这上面，这事还是早点儿结束的好。
看著小易，不懂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有这和自己现在的问题有什麽关系，不禁开始有点在想，自己是否找错对象问问题了，但现下似乎没有比小易更好的人选了。
你呀～老板交给你的课程应该到明天就结束了吧？ 看到唐天旭点点头，表示自己记的没错之後，才又继续下去。 那麽...你有时间，应该是要你别一直守在门外，到闹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听听、看看身边的人们和自己身边人的互动，然後去租几本书来看，只要你有用心，过几天就应该可以发现问题出在那里了。 能做的，就是只有这些，接下来就得看个人造化了。
租书？什麽地方有租书店啊？要租什麽书？ 唐天旭印象当中，书就是去买来看的才有，而且从小到大从不曾跑过租书店，除了电路、程式、管理这些书以外，还有什麽书可以看。
听了唐天旭的回答，小易只能说自己败了，面对这麽个人，小易只好努力一点一点地描述，然後很努力地想想有什麽可以介绍，这一晚才真可算是唐天旭闯关的开始，但要过关...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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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老板那边指定的课程，也照著小易所说的方法选个地方坐著观察人，但是...坐了三天，他还是不明白这有什麽意义，然後小易说的书，他是有借回来看了，但看不了多少，便再也看不下去，虽勉强著要去看，说服自己将之当成一般在学校所用的教科书来看，但还是怎麽也看不下，亦也搞不清看这些东西有些什麽用。
李彦德那边，仍然是维持著不得见上一面的情形，焦急，却又无法，但唯一让自己安心的是，自小易以及老板那边的消息看来，李彦德这一段时间还是会留在这个地方，然後身体又更好了许多，虽没有过去的好，但比起那一阵子，已是天差地别了。
昨晚收到自家手足传来的简讯，才想到自己已有好长的时间没回家去看看，几乎都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家人的存在，然後间接才想到他还未将李彦德的事告之他的家人，虽然他连换了工作的事也没连络过，而且就简讯内容看来，他是非回家一趟不可，只好极不甘愿地向老板请了两天假回去，然後还再忍受两天见不到李彦德的日子。
哥～你在想什麽？想的那麽入神，妈他们叫了你好几声了也没见你有回应。 经那曾经熟悉现在却陌生的女声一叫唤，唐天旭才终於是想到他人现在是身在老家，是在父母手足的身边。
没什麽...妈叫我做什麽？ 从思绪中回过神，看著自家小妹，想起在客厅里的父母亲，考虑著该如何开口说出有关李彦德的事情，或许这事可以不急著在这个时候摊开来说，但小妹开朗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性格，或许极有可能能够帮帮现在的自己找出原因，也就急著要在这次回家的时候将李彦德的事说给家人听。
吃饭啊...不然这个时间叫你做什麽？ 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就过去的记忆看来，她这个兄长的生活是很规律的，除了应酬以外，所以现在的时间，中午12点一向都是午餐时间，只是看唐天旭的样子似乎没要用餐的感觉。
喔。 感觉不到是吃饭的时间...若是在十个多月前的话，这时间确实是唐天旭一向吃中午的时间，可是自从到L'Arc~en~Ciel之後，这习惯就变了，因为工作时间和过去完全的不同，现在这个时间应可算是自己已起床一段时间，用过早餐的时间，突然一下子回复到正十二点用餐，有些无法反应。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虽然唐天旭离家已有近十年的时间，而在这之中一次也没回过家，但就小的时候的接触看来，她认为唐天旭这次回来好像随时都在想著一件事。
...等等有话和你还有爸妈说... 虽然在吃饭的时候说这样的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好，但唐天旭并没什麽特别的感觉，只是认为既然早讲晚讲都还是要讲，那不如就早早说了罢。
什麽事啊？该不会...哥，你有女朋友了？ 很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却正中唐天旭的心思，虽然不是女朋友，但实质上亦也相去不远，而且还似乎比那还稍稍高了些。
先出去吧... 想伸手去揉小妹的发，一如那时想对李彦德做的动作，但这样的动作，在过去不曾在小妹身上做过，现在自然也做不出来，於是乎，那伸出去的手又再次收了回来，只是示意小妹向门外走，他们好到餐厅去。
哥～你刚刚该不会... 该不会是想摸我的头吧？意识到自己脱口就要问出这样的话，小妹赶忙吞下接下来的问句，因为她这个兄长若会想做出这样的事，就真如太阳会从西边升起那般的稀有。
佩佩，天旭，你们这两个孩子还在磨蹭什麽？菜都快凉了还不出来？ 母亲的声音稍稍化了下唐天旭不晓得该怎麽回覆小妹的尴尬，两个人也不再多说什麽，先到餐厅去比较重要，虽然生理时钟告诉自己还不到进食的时间，但还是乖乖地走到餐桌边坐下。
天旭，你这孩子真的是出了门就像失踪，回来算是捡到的一样，这麽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想到要回家来看看，你妈弄了几样以前你喜欢吃的，尝尝味道怎麽样。 招呼著自己的儿子，才刚退休不久的唐父仍旧有著慈祥如海的教师气息。
是啊！快尝尝味道如何？ 唐母虽然已年过六十，但仍然有著一颗不输时下年轻人的年轻的心，但这也就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何生下来的儿子个性和他们不相像就算，还是那种完全相反的那一型。
爸，妈，昨晚小妹打给我的简讯是什麽意思？ 看著眼前两位绝对可以说是极健康型的人，开始怀疑那通简讯所说的送医是不是他的幻想？
...哥～那个是...嗯...那个是我弄错了啦～送医的不是爸也不是妈，是...是我同学啦～ 一句话，也让唐家两老明白儿子今天怎麽会想到回家，只因著一起乌龙事件，但他们俩没想怪小妹，反而还感谢著，若没出这样的事，怕自家儿子不知要到什麽时候才想到要回来给他们看看。
哥～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偷偷地看了下唐天旭的表情，但似乎和刚才没什麽太大的变化。
...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我换工作了，在一家夜店当厨师... 既然家里人都健康，反正人也已经回来了，就趁现在该说的都说一说的好。
是吗？算了...换了也都已经换了，现在在那边做的怎麽样？ 唐父相信自己的儿子换工作一定有他的想法在，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能够好好过生活，不是会伤害他人的事，基本上他都不会有什麽意见。
很充实。 虽然每一天几乎都在劳累中渡过，因为老板没少变法子玩他们，但在那背後又让他们能够更贴近心上人一分，所以也就很甘愿地让老板奴役。
你会煮饭！？天！我有听错吗？ 唐母的反应就和唐父不同，很激烈，可是那说出口的内容却让人觉得无力。
我有厨师资格，而且也非得会，还要很好，因为我爱上的人很挑食... 想起李彦德吃东西的样子，唐天旭就觉得自己还要再更加努力一点，为了能多看一些李彦德像孩子的样子，当然，还要兼顾他的健康才行。
天！天啊！我的儿子终於想到要找伴了！快！快告诉妈，对方是怎麽样的人？ 唐母兴奋到近乎失控，本以为她这个孩子可能会当一辈子和尚，没想到今天居然告诉他们他爱上了一个人，是爱，不是喜欢。
他叫李彦德，是个很内向的男孩子... 狠了下心，不管家人会是什麽样的反应，先点明了他爱上一个男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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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确定你真的爱上一个男的吗？ 小妹发出的疑问虽然和自己预料的是一样的，但似乎有个地方很怪异，但怪在什麽地方，自己又看不出来，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是真的确定自己爱上的人和自己有著相同的性别这个事实。
哥！你真是太强了！ㄋㄟ对方是在做什麽的？什麽时候可以介绍给你妹看？ 小妹异常兴奋的口吻，令唐天旭不禁感到头皮麻了一阵接一阵，预想了许多家人会有的反应，但没想到会有这一种，当下，被结冻了。
是啊！是啊！什麽时候带回家给妈看看，还是你们两个都忙，我们上去找你们？ 小妹就算了，连自家母亲的反应也是脱轨演出型，这下已不只是被结冻这麽样的简单，还根本就是石化，因为脑袋根本完全一片空，呈不可思考的状态。
好了，你们两个先缓缓，没看到天旭这孩子根本已经楞在那儿不知该怎麽反应了吗？唉～你们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稍缓缓吧～ 注意到唐天旭的情形，担心再放任妻女两人这样问下去，唐天旭会不会直接来个昏倒，虽然机率很小，但再这样下去，想知的，不知何时唐天旭才给的出答案。
你们...不反对吗？ 久久之後，唐天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及远去的思考能力，虽然刚才小妹和母亲的发言反应出她们两个并不排斥他爱上一个同性别的人这件事，但还是疑惑著，不太能相信著。
你们两个先喝口水别发言，你们想知道的我代表著问。 担心妻女两人再次发言，唐天旭就又会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因为这两个人现在是算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暗暗叹了口气，才再继续将话延续。
我们若是反对的话，今天她们两个反应就不会是这个样了，至於我的话，我没什麽意见，只要你觉得好就好，反正将来要跟对方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只要是你深思之後的结论，我都不会反对...至於你妈和佩佩的反应...你，自求多福吧！ 拍拍唐天旭的肩，这一对母女最近，应该是说这几年沈迷上了某样东西，虽然一开始他根本就受不了，到最後也就习惯了，没差了，但...还是有点恐怖啊！
就是就是，我跟妈都不会反对...对了！哥，别的问题你可以晚一点答，先回答我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哥，你是攻还是受？ 唐母的发言权被制住，因为唐父刚才一边说著话，一边不忘挟些东西喂到唐母的嘴里，所以发言权便换到小妹身上，只是那问出口的问题，唐天旭只觉有好几条线跑了下来似的。
攻？...受？... 拜托谁来告诉他，这问题问的是什麽东西，又到底什麽是攻？什麽是受？为什麽小妹会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哎呀～就是要问哥，你是压人的那一个呢？还是被压的那一边？ 在这一瞬间，唐天旭只觉小妹的眼神很热切，热切到令人有种头皮会从这一头麻到另一头，然後再慢慢的入占到下面的感觉。
... 无言，除了无言以外，唐天旭根本不知该怎麽反应，因为事先所预想的没有一个可以用在这种情形在，而且光只有小妹就算了，就连母亲也是这样，面对这样的情形，他到底是算幸，还是不幸啊？
天旭，你这孩子怎麽一句话也不说了？到底是哪一边，我是有了个儿媳还是儿婿？还有啊～我们什麽时候才能看得到那个孩子？还是我们就乾脆跟著你回去，这样会不会比较不会打扰到你们？ 唐父给了唐天旭一个自己看著办的眼神，现在是在餐桌边，桌上的料理也还在等著人吃，但除了他以外，其馀的三个人似乎没人想到要关照这些菜。
...是儿媳...我现在连他一面都难见，以後要是有办法再带他回来... 虽然情况对唐天旭来说还是算很混乱的那一种，但毕竟还是在大公司待过，又曾一度到管理阶层去，很快地便已回复到状况。
边吃饭边说！再让你们这麽亢奋下去，这一桌菜就浪费掉了。 看不下去这一桌只有自己想到要吃，只好开口要他们想到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然後，在他们的手边有烧好的一桌菜。
哎呀！我真的是一兴奋就什麽都给忘了，天旭，来尝尝，看妈的手艺如何？ 虽然刚才自己的丈夫已经喂了点东西给她，但她的两个孩子还没吃到什麽，这样是没什麽力气继续，所以打算先将人喂饱了，接下来再好好地慢慢地问。
哥～你刚刚说你爱上的人叫什麽名字啊？ 塞了口青菜再快速吞下，小妹不放弃地继续审问。
李彦德。 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味蕾所传达出来的味道，令唐天旭有些不知该如何说，并不是不好吃，只是和自己平时吃的，差了很多，肉质有点老又过咸，因为炒过久，但还是吞了下去。
呐！天旭，你刚刚说什麽现在要见一面都难，是怎样啊？人在国外吗？ 看著妻女又继续的盘问，但还是没忘要吃东西，唐父也就算了随他们去，反正被盘问的人不是自己就好，再说她们问的，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想知道。
李彦德现在在台北。 若只是国外国内的差别的话，他想他应该是会将人给弄回来，不让人离自己那麽的远，而且若只是这个样子的话，今天回来的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个人。
那怎麽没带人回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人家害羞不敢跟你回来？
因为...我曾经狠狠地伤过他... 十个多月前的那一晚的情形似乎还在眼前，忘不了那时已昏去的李彦德脸上的表情，还有在那稍早之前的自己做的是什麽样的事，以及那时带走李彦德的人留下来的那一句话。
不会吧？！哥！天啊！你是居然会是有虐的那一种啊？是虐身还是虐心？还是两种都有？ 小妹一下出现的用语关键根本都是些他没听过，也不知是什麽的名词，所以无法给出任何反应，求助似的看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