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
明彦低低的唤了一声,真恍如梦里传来的声音般不真实,迷离的眼光扫过秦渊已经成熟了许多的面庞,抬手抚上了那些粗糙的胡茬。
正欲沿着下巴一路往下,一直游移到对方结实精壮的胸膛,秦渊倏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轻喝道:“别诱惑我!”
明彦疑惑的挑起眉来,一脸不解。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方才只顾着激情,秦渊都没来得及去细看对方,这会儿才发现对方原本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身材如今却已消瘦得能看到清晰的骨架,虽然不难看,却令自己心疼。
“想你想的,不行么?”
明彦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然后起身环住秦渊的脖子主动吻了过去,秦渊还想推开对方再问个明白,然而对方唇齿间的甜美让他根本无法拒绝,方才本就没有尽兴的欲望立刻又被挑了起来,甚至比上一次来得更加强烈。
“你……妖孽!”
秦渊低咒一声,又将人压回身下痛吻起来,一只手抹过方才喷洒在二人腹间的爱 液,转而来到对方的幽谧处,长指缓缓推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他,想感受那炽热却柔软的包裹,可是他又怕自己的粗暴伤到对方,毕竟那这个曾带给自己绝顶欢愉的地方已经有两年不曾被开拓过了,如今一根手指都难以探入,紧 窒得根本不可能容纳自己的硕大。
明彦微微蹙起了眉,被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不适,不禁催促道:“你直接进来吧!”
“你会受伤的!”秦渊一口拒绝。
明彦于是柔柔笑了,“你慢一点就好。”
秦渊顿时只觉得脑子里“嘣”的一声弦断了,他今天才算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多没有抵抗力,只是这样一个妩媚的笑容就让他茫然无措心悸不已,不禁绝望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对方的一条修长玉腿便将自己的粗大抵住了那朵紧闭的花蕊。
“痛就要说。”
明彦依旧笑着点了点头,泛着星光的眸子温柔得如同一潭春水般,让人心里暖暖的。秦渊于是又低头吻了吻那双眼睛,将自己小心的推了对方体内。
“痛么?”
“唔……不……”
不可否认,两年下来秦渊的房中之术依旧没有退步,虽然略有些急躁,但还是极耐心的在对方身体里缓缓进退着,一点一点慢慢攻陷那个幽闭的天堂,一直到对方完全容纳住自己,然后便停在对方体内没动了,只是让双方都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脉动。
“你里面好温暖,真想就这样一直都不出来了!”秦渊忍不住低叹道。
听到如此直白赤 裸的话语,明彦还是经不住红起了脸,秦渊却更喜欢他这般羞涩模样,也许不像平时的他,却是最真实的他,于是故意用力顶了顶,想看他惊慌无措的样子。体内的硕大一动,明彦果然立刻绷紧了身体低吟了一声,这一紧秦渊也有些难耐,索性扶住对方的腰缓缓律动起来。
“啊……”
明彦下意识的伸手攀住了秦渊的背,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剧烈快感从交 合的地方瞬间涌向了全身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淹没一般。
“崇昭……”
这一次秦渊没有再叫明彦的名,而是叫了他的字。他鲜少这么叫他,却一直都在心底这么叫着。明彦也似乎对这样的称谓更敏感,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来,直直的对上秦渊的,纯净得仿佛初赤子一般,惹得秦渊不禁一声低吼,忽然加大了抽 插的力度,硬生生顶开了还未完全做好准备的花 穴。
“啊……子涵!”
明彦顿时痛呼出声,秦渊又急忙放轻了动作,一直等对方适应了自己才渐渐加快了速度。若是换在过去,他定会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可如今他对身下这人却是满意满意的怜惜疼爱,再也不愿对方为自己受半点苦楚。明彦也尽量放松了身体迎合着对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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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彦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吃力的从床上坐起身来,腰以下的部位酸软到不听使唤。环视了一下四周也不见那人的踪影,要不是身体上还留着因欢爱无度的不适感,他几乎会以为刚才发生的都不过是一场梦。两年来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梦到这样的情景,梦到被那人紧紧拥抱,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到仿佛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如今梦境成真却反而觉得不真实了,明彦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整整盼了两年,不,是盼了二十年的日子,如今竟真的已经可以拥有了,即使它会很短暂……
下床穿戴好衣物之后,明彦又坐到了一张小桌案旁,拿起了散乱在上面的一堆纸张翻阅起来,里面都是秦渊平时写写画画的一些东西。大概因为工具稀缺,画作中没有他最擅长的彩色工笔,只是些相对简单的白描画,画的大多是草原风景风情,偶尔也有些人物画。翻到后面明彦发现有个少女的画相特别多,这个少女他也相当面熟。在脑中搜索了片刻才记起,这少女正是两年前在寒烟镇遇上的那个小姑娘,他还记得当时那少女说自己有个夫子,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夫子就是说的秦渊。
虽然只是一些画作,明彦还是隐隐的觉得有些失落,那人若是能与这少女结为夫妇,一定会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吧,总好过与自己这个上了年纪身体又差的男人……
失神间,明彦手中的画忽然散落了下来,等他弯腰去捡才发现,在那一叠画纸中压最下面的那一大半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都是……自己,有一张甚至还题了一首诗。
日落苍山暮云低,
夜照宁湖星影沉。
相思不尽催华发,
明月千里映伊人。
第五十七章 怜君昭华(中)
“秦夫子,你家里是不是来了个姑娘?”
“姑娘?”
秦渊刚在自己种的菜地收了些菜准备当晚餐,平日里负责监视他的一个侍卫就跑过来问话了。秦渊还愣了下,接着就意识到对方问的是明彦,于是故作惊讶的道:“不会吧,你们大汗连这个都让你管?”
“哪里哪里,我们都只是觉得好奇。夫子您来这里这么久,好多姑娘都喜欢您,可是您一个都没瞧上,今天还是头回见您把一个姑娘带进去这么久都没让人家出来,我这不就过来问问……”
那侍卫边说边还朝毡帐里望了望,很是好奇,连他们草原上最美丽的公主都没看上的秦夫子会看上哪家姑娘。
秦渊忙推了推那侍卫,“唉,我跟你们说,别进去骚扰人家,她怕生得很,你们要是吓到她了我可找大汗告你们的状!”
“得了吧,草原上的姑娘哪会这么害羞,我看是夫子你们中原人不愿让其他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吧!”
“随你怎么说,总之不许进我家去啊!”
“知道了知道了,哪敢啊!呃……真的连名字都不能说?”
“她叫阿夏。你自己挨家挨户去问谁家有叫阿夏的姑娘吧。”
见这侍卫兄仍是不死心,秦渊干脆扯了个谎打发他走人了,回毡帐之后就见他的阿夏正端坐在那里看自己画的那些画。有那么一瞬间,秦渊仍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明明是最平凡的幸福,可是对于自己和那人来说却是那么的得来不易。
“你怎么在那呆站着?”
见秦渊回来了,明彦转过头来朝着他柔婉一笑,秦渊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都融化了一般。
“看你看呆了。”
“我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画上的这个小姑娘挺好看。”
明彦说着又低下去继续看手中的画。秦渊这倏地应过来对方说的那个“小姑娘”是指的娜沙露,于是忙走过去夺过明彦手中的画,急急的道:“那个……那个是娜沙露公主,那些画都是她逼着我画的,你千万别误会!”
“她很可爱,你难道不喜欢她?”
“我就是喜欢她也只是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的喜欢。”像是怕明彦不相信一般,秦渊又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认真的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看着秦渊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本来佯装不悦的明彦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渊又不觉的看痴了,他这会儿才发现明彦是作的赫木人的打扮,梳了一头的小辫子,头上缀了些细碎的松石和羽毛,身上穿的也是高领窄袖的贴身胡服,白色的底,袖口和领口处镶了些宝蓝色花纹。秦渊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侍卫会将这人看成姑娘了。
“你穿他们的衣服真好看!”
“我穿其他衣服就不好看了?”
明彦挑起了弯弯的长眉,作出一副“你敢说不好看”的神情,秦渊顿时乐了,把人搂进怀里答道:“都好看都好看!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中原的衣服太注重礼仪形式了,把原本那个真实的你都掩藏起来了。这样子的你才更像你!”
“我是什么样子?”
“你……天真、单纯,很好骗……哎呀!”
话未说完,秦渊的嘴皮子又被明彦狠狠撕了一下,秦渊泪眼朦胧的揉着嘴角,很是委屈的道:“有什么关系,你就算好骗我也会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让坏人有可乘之机的。”
“也不知道我当年是被谁骗的……”
明彦说着便推开了秦渊,扭过头去只管继续看刚才的那些画。秦渊于是又像狗屁膏药一样贴了过去,讨好的道:“王爷哪是被小民骗了,应该说王爷是慧眼识英雄,我隐藏得那么深都被你看穿了。你看看我现在多伟大,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一条贱命就将全天下最重要的摄政王平安送回了京城,如今天下大同,国泰民安,也算有我一半功劳啊!”
说得正起兴,见对方却一直沉默不语,秦渊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又紧张的唤了声,“彦?”
明彦缓缓转过脸来,两只眼睛已是红红一片,秦渊顿时心慌意乱,连声安慰道:“你……别难过,我随口说说的!”
明彦只是静静的看着秦渊,柔柔的目光细细的扫过对方脸上的每一个地方,像是在审视什么珍宝一般,跟着又伸手抚了抚秦渊的鬓角,良久才开口道:“这两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怎么会?你看我现在不是比以前更壮实了么?”秦渊说着蹲下身来,也伸过手去轻轻摩挲着对方清瘦的面颊,“倒是你,这两年一定很辛苦,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现在这样子的明彦简直像换了个人,除了下巴尖了些,整个面部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眼睛里的神采也比昔日少去了几分冷清多出了几分温情。秦渊自然是更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明彦,不再需要任何的伪装与戒备,可是这样的他又令人心疼,虽然终于卸下了所有的背负,但长久以来的积压下来的疲惫与辛酸却磨去了他原有的光彩。
明彦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样东西,现在是时候送给你了。”他起身走到床边,拿起搁在床上的那件貂皮大衣,从里面的夹层里翻出一块金色的小牌子来。
秦渊当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一次调动了二十万大军的摄政王令牌,也是对方曾许诺过的定情信物。明彦拉过秦渊的手将令牌放到了他的手心里,“大武的摄政王已经死了,我再也不是王爷。从今以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明彦。”
“……我一个人的!”秦渊喃喃的重复一遍,忽然一把将明彦揉进怀中,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到这人放弃了权势放弃了江山奔赴到自己身边,等到自己彻底拥有的他!
“以后都不用去理那些烦人的大臣,也不用去批那些没完没了的奏折了,更不用上危险的战场,以后你就只准陪在我一个人身边!”
明彦回拥住笑得跟孩子一般的秦渊,心里却反而有些酸涩,“你怨不怨我,从来没有好好陪过你?”
“怎么会怨?我心疼你都来不及!”秦渊说着又狠狠亲了亲对方的脸颊,“我只怨自己能帮你的太少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弥补你,让你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子涵……”
“别哭,现在应该笑!以后我要每天都看到你笑!”
明彦边点着头边笑着,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掉了出来,秦渊疼惜吻着对方咸涩的泪水,不禁感慨道:“你这个样子还真不像当年的黑罗刹了,崇昭!”
“你这是笑我么?”
明彦自己也有些羞赧的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在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人面前哭成这副样子。
“不是笑你,不过这样子的你实在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笑啊!”
秦渊说着又要去亲明彦,明彦连忙躲开了,“先去把胡子剃了,扎得人难受。”
“是么?不觉得这样更有男人味么?”
秦渊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似是颇为不舍,就听明彦道:“那你以为后别亲我了。”
“马上剃!”
不能亲这个妖精,那不如让他不活了!于是说做就做,秦渊那了把小刀打了盆水就正儿八经剃胡子去了。
晚上秦大厨又特意弄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只不过都是些草原食物,大部分是荤的,不是羊肉就是牛肉。秦渊刚来时来这里的那段时间,还因为嫌膻味太重吃不惯这里的东西,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如今每天在羊群里打滚也无所谓了。他就怕明彦会吃不惯,又特意弄了些晒过的肉干,羊奶也是火烘过的奶皮子。
“吃不惯肉的话就多吃些荞面饼,这里不比中原,条件的确要差许多。”
明彦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拿起筷子默默吃了起来。秦渊一想,这人经常在外面打仗的,什么恶劣条件没试过,自然不会像自己这个富家公子那么挑剔。想到这里秦渊又觉得心疼起来,比比这人,自己这两年实在算不上吃苦,草原上的人都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自己,没冻过没饿过的。
“这筷子,他们其他人也用?”吃到一半,明彦忽然动了动手中的竹筷子问。
“没,大部分人还是不用,主要是学起来太难了。”
一说到筷子的普及,秦渊倒还真想起笑话一箩筐,于是又都一一给这人讲了一遍,将自己嘴上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明彦几次被逗得几欲喷饭,一个劲儿挥手让秦渊别再说了。
“看来你和这里的人相处得很好。”
“是啊,草原上的人都很朴实,只要不触犯他们的禁忌,相处起来并不难。”秦渊边说着边又夹了一块肉过去,“多吃点,把自己养胖些。”
“我吃饱了。”
明彦摇着头又将肉夹到了秦渊碗里。
“这就吃饱了?你吃得比这里的女人还少,这怎么行!难怪会瘦!”
说着秦渊又要给明彦夹菜,明彦索性将自己的碗端开来,“真的吃不下了,你再让我吃我可就全都会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