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我喜欢你......最喜欢你......最爱你......」挨着发出呻吟的文文,广宣催眠似地在他的宝贝文文耳边念着爱咒。
「啊......啊......」浑浑噩噩中脑里转着广宣的咒语,卓文君摇落了眼眶中的泪。
这是真的吗?
爱?好虚无的字,卓文君叹气,听到这个字,莫名其妙地让他松了全身的紧绷,广宣爱他......,那他呢?刚刚耍宝的不作数,他到底有没有对广宣生出爱意来?
「嗯......啊!嗯嗯......呃......」承受着一次次强而有力的挺进,无能反抗的卓文君只能用全身去体会着广宣掀起的滔天浪潮。
卓文君糊成一团的脑袋里勉强地转着,他是否对广宣真的有那么一点爱?亦或是......只是利用!?
『不是的!』强势的反驳声在卓文君心里狂嚣,声浪之大形成久久不退的回响,他不是在利用广宣的爱,他知道的。
「爱你!」伴随着一记力度猛烈的入侵,广宣喊道。
「宣啊......啊啊......」差一点岔气的卓文君再一次发出动人心弦的声音,大脑那间空白,不想了......。
野火般放肆的情事燃放了一夜,彷佛隔天就要分离似地,要再多也不够,外头微露天光。
「我......我......我不行了!」意志力向来比常人薄弱的卓文君唉唉哼哼地演着『纵欲过度』的惨状。
「我知道......你可以,......文文......再一次,再一次就好!」将汗水抹去,很尽兴的广宣流连忘返地吻着令他爱不释手的躯体。
「啊!不要......啊!啊!......」一边唉叫、一边被撞击,卓文君觉得自己会累死在床上。
还要『再一次』?
都已经不知道几次了,还要再一次?
广宣还是不是人啊?
成堆的怨气绕着脑袋运行,卓文君的眼前呈现一片空白。
紧紧攀住依然很卖力的广宣,葱白手指使力抓着有着光滑肌理的肩膀。
情到深处,受不了的卓文君又再度解放了一次,刷新个人记录。
再一次释出爱意的广宣也总算是满足地结束,两人带着疲惫的身体紧贴,汗水微微地汇成无数涓流染湿被褥。
脑袋一片净空,现在问卓文君二加四等于多少,他可能回答十六。
事实上,直想睡觉的卓文君软成一团贴平在广宣的身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人显得相当的幸福,那媚到骨子里的微笑是骗不了人的。
昏了有一阵子,勉强清醒过来的卓文君在广宣身下低叫:「好重......宣......别再来了,拜托!」。
广宣用手撑在床上抬起上半身,刚刚看文文闭上眼,瞧着瞧着他也贴在文文身上休息,没想到这么快文文又醒了。
两人的下半身贴得更为紧密,卓文君红了脸发出抽气声与疼痛感十足的呻吟。
「你!你怎么还在......里面......没抽出来?」卓文君握拳朝广宣的背下搥。
「这样方便我们再来一次嘛!」广宣赶紧补了两三个吻给身下的宝贝。
「快出去!」卓文君用双手把广宣的脸推开。
「文文儿,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是那么秀色可餐?我当然要拼命吃才对得起你啊!」广宣慢似蜗牛爬地退着自己的男性雄风。
「色鬼!还不快点!」卓文君怒目相向。
广宣只好小心地以正常速度将嵌在卓文君体内的部分抽离,卓文君*的身体在离开的那那一颤,广宣因此乐不可支而被招待了几拳当点心。
亲手清理而且换了干净的被褥后,累得要死的广宣睁着明璨的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他身边『装死』的懒虫文文。
说句良心话,广宣真的喜欢极了眼前这个古里古怪的文文,在世上没有别人能及得上他的宝贝。
被诡异的眼光『照到』睡不好的卓文君勉为其难地睁开眼,好奇地看着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瞧的广宣。
微微渗出汗水的额,像是得到全世界的眼神,挺直的鼻,似乎代表薄情的唇。
虽说体力有别,但是没道理只有他一个人累到不想睁眼,......刚刚下了床的广宣居然还能站得挺挺的,见鬼!这男人是不会累吗?
「我很奇怪吗?你一直看......我有哪里不一样吗?」沙哑的声音是卓文君不故一切喊叫一夜的结果。
「我也说不上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太一样。」广宣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卓文君的发,微笑着说。
「哪里不一样?」有点迷糊地从被子里抽出酸疼的右手臂枕在头上,卓文君了眼问。
「嗯!......比以前更迷人。」广宣想了一下回答。
他的文文天生就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举手投足都散着引人一探君香的味道,特别是在欢爱后,那种慵懒和娇憨......,就算船坊数一数二的花魁都比不上。
「迷人?」
卓文君簇了一下眉,不是很满意听到这种怪异的赞美。
哪有人用这个形容词形容『男人』的?
「喂!你是喜欢狄错月的身体是不是?」脑子转了半下,卓文君显得不太高兴地问。
「你怎么说这种话?你是你啊!狄错月是狄错月,你们两个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我喜欢的是谁你还不清楚!?想要再来一次嗯?」广宣朝卓文君红通通的唇吮咬去。
他的文文和狄错月就算身体是同一具,还是分得出来的,况且以文文的资质肯定是学不来名震天下的狄错月所特有的冷静和煞气,即使是派专人教育......以文文的个性......,甭想了!
在与文文成亲之前,他的确想过要会会狄错月这个武功胜他数倍的少年侠士,可是一直无法如愿,然而见不到狄错月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影响,但是现在文文是以狄错月的身体活在他身边,要是失了文文,他要到哪里找一个来补?
拥有卓文君的魂神虽是比肉体重要,可是以男人重美色的角度来说,刚好又配上狄错月的身体......,确实有加分的作用。
「嘿嘿!不用了,感谢你。」
全身酸痛的卓文君小脸变色,立即干笑两声,响应正在他唇上亲亲吻吻的广宣。
这家伙!
广宣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地,故作轻松地把头埋在文文的耳边。
「文文啊!文文啊!少了你我怎么办?」这是广宣发自内心的感动。
如果上天没赐下文文给他,这生他可会寂寞至死。
「嗯!说得也是,咦!?......广宣.......嘻嘻嘻......嘿嘿嘿......」卓文君想象着广宣被新娘压得扁扁,挥舞双手喊救命的情况独自闷闷地笑。
『如果少了我......,你就要娶你那个连神猪见了都会吓到的表妹。』卓文君在心里补充道。
「你笑什么?」被笑得莫名其妙的广宣惩罚似地咬了口卓文君的耳朵。
「我好喜欢你啊!」卓文君胆子很小,当然不会做拂虎须的举动,四两拨千钧,一句话化去危机。
「我也是。」广宣将手环上卓文君的腰,心里高兴极了,虽然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表白,却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到,真希望文文常常对他说。
「我好累,腰也好痛。」卓文君闭起眼睛略带撒娇地朝广宣磨蹭着。
「累啦!闭上眼睡吧!我帮你按按,你就不会痛了......嗯!」
广宣认命地当起按摩师,从卓文君头上的百会穴施力,气入百会随血运行。
虽然在广宣心里有时会觉得卓文君言不由衷,似乎每句话都有目的,但是他甘愿纵容着文文的小奸小恶。
接着拉起卓文君呈无力状的手,在卓文君手掌上的后溪穴用力地按压,文文真的了解他的爱吗?
经过精心设计,又拐又骗又施小手段,他的爱意文文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再摸到小巧肚脐边的盲俞和阴交两穴压按,广宣看着文文舒服的样子,像猫撒娇的样子只有他能看见,这辈子他是不会放文文走了。
〔第八章〕
许久之后,总算睡到自然醒的卓文君眨了眨眼,将失去的焦距好不容易给调回来。
不用转头,他就看见广宣略带担忧又加了几点窃笑的表情。
「你睡了一日。」烛光明灭中,广宣如是说。
「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忘了词,卓文君皱起秀气的眉。
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过一样,自己的屁股到底有没有开花卓文君看不到,可是那刺痛里混着被上过药的冰凉简直不是男人能忍气吞声的。
「想说什么等会儿说,先把药喝了。」端过一碗药汤,广宣微笑着。
「又要喝。」五官皱起,卓文君嘴里十分不依地说。
明知他的身体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广宣满腹经论的脑子却丝毫没『怜香惜玉』这四个字,非要弄到让他躺在床上喝苦药的下场。
幸好这次广宣应该处理过,他的肚子没怪怪的,不然,受重伤的『那里』痛得要死还要拉肚子的惨事一定会上演,......真是够了!这时代为什么没有保险套这种东西啊!
「不喝不行。」广宣伸手抚去一纠落在卓文君额前的发丝。
「嗳!那晚......那晚我说的事,你能不能忘了?」心眼一转,卓文君想到这个大问题。
不管广宣信或不信,这些事应该都是不能说的最高机密。
广宣若不信,说不定随便安上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这就足以丢个离婚信让卓大仙吃自己,但要是广宣信了,那更糟,自己简直成了邪魔精怪,这要一不小心传出去恐怕会小命不保,他可不想成为传说中吃了可让人长命千岁的唐三藏,更别说会吓到那个据说已经在京里等他回去认父的皇帝。
「文文,你知道我从不吃亏,要我封口......成,我拿个条件跟你换。」广宣以『极费油的灯姿』微微一笑。
「每次你笑成这个怪样,我就会很惨。」卓文君陈诉事实。
这不是卓文君脑子有病爱乱想而是铁铮铮的事实,更是卓文君用惨痛经验换得的结论,一旦广宣的嘴角上扬二十度以上,他就会被广宣害到地狱里。
「文文,你真了解我。」广宣还在笑。
「小事一件,别客气。」没啥好气的卓文君响应。
卓文君就不明白了,广宣三不五时就保持着这种笑脸......难道不会酸吗?
这样带个假面具似的笑脸,配合上脑子里的有心算计的男人,在官场必是政客、在商场即为奸商、在家里......就是贱夫。
「怎么?要交换吗?」广宣问。
「换就换,怕你不成,说吧!你想怎么样?」卓文君挺出男人的气魄。
「我的条件就是,如果你在将来得到机会能回去你的世界,我要你放弃。」广宣盯着卓文君越张越大的嘴把条件开出来。
「你在开顽笑?」下巴跌在床脚下的卓文君小声地问。
「我在跟你谈条件。」广宣想都不想地回答。
四眼在无声中角力,瞪了半晌,卓文君决定放弃,将眼别开,如果天开了眼,大神的良心发现,让他有机会回到千年之后,不把握机会岂不成了傻瓜?
卓文君陷入两难的局面,即使回不回得去仍是个可疑的问题。
「你要我留下来当废人?你明知道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行。」男子汉志在四方,他在这个『科技贫乏』的时代能有什么出息?
「你不是废人,虽然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你像废人,但是你对我来说是百年难求的宝贝,我要你留下,为我留下。」广宣伸手托起卓文君的掌。
他的神经已经被文文的迟钝磨到光可鉴人,『含蓄』这回事早就扔井里去了。
「广宣,我突然觉得你好那个......。」害羞的情绪染上卓文君的颊,白里透红的模样十分动人。
让广宣成为留下的理由,嗯!怎么说都暧昧。
二话不说,广宣以一吻先驰得点,文文一直线的思绪并不难捉摸。
「那......我留下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卓文君浅浅地绽出月牙似地笑容。
「我会,把药喝了吧!」广宣略施小力将卓文君扶起。
漆黑的药汤看不出明堂,可是却从古朴的药碗发出似曾相似的味道。
「这碗喝下去我会睡几天?」卓文君虽然迟顿,脑子仍算灵光,对于亲亲枕边真小人的劣行,他已经有模糊的概念。
「足够我们回京里。」既然瞒不住,广宣也很大方地让聪明的文文知道自己的企图。
「不喝药我也可以跟你回京里。」卓文君吃掉下面那句『然后在半路跑掉』的话尾。
「你不会在半路开溜?如果让你清醒着,难保何时你又想起什么芝麻小事然后跑掉,你想我会让你有机会吗?把药喝了吧!」广宣讪笑。
「不回去行吗?」卓文君并不明显的挣扎一小下。
「你不想回京里睡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不想和娘她们聊京里最新的八卦?不想......吃蜜糖饴?我是没办法有皇上的大手笔,听说皇上得知你喜欢蜜糖饴,连下十几道皇命要各地知名的点心斋献上最好的蜜糖饴当贡品,不回去你可吃不到。」广宣极恶劣地引诱。
「......」前面两个可以忽略,可是......蜜糖饴......。
唔!心里的挣扎明显地暴露出来。
「喝了药我给你一颗糖。」收了收笑容,广宣将卓文君的挣扎当没看见似地忽略。
「两颗。」卓文君伸出右手比出象征胜利的两根手指头。
「其实我可以直接打昏你。」广宣再度微笑。
「其实我也可以再跑无数次。」卓文君很无辜很可爱地说。
「算你狠。」广宣从袖袋拿出包在油纸里的糖。
「好说好说。」眼明手快的卓文君马上将糖球收到怀里。
自从离京,卓文君就对糖球这个他在府里天天吃、早晚吃的小零嘴念念不忘。
就留下来吧!
反正以他的素质,对洪流般的历史应该没有多大影响,更何况在这里有个看似精明的傻瓜爱他。
一想到自己是被爱着,甜滋滋的感觉就升上来。
要是回去......,生活一成不变就算了,睡觉不能睡到自然醒,说不定他还会和以前一样不断被拋弃,两相权衡之下,......嗯!
手里的筹码为先,把握现在最要紧。
卓文君下了决定。
基于卓文君很大胆地预先告知『将会』逃走无数次,所以广宣也就顺从天意,让卓文君在强而有力的药效控制下睡得跟死人一样。
将南都的事做了了结,广宣领着所有人上路返京即使延途在山岭遇了两次少根筋的拦路大盗,还有一次在船上被瞎了眼的水鬼抢劫,外头打得砰砰磅磅,惨叫声连十里外都听得见,卓大仙仍然处变不惊地在被吓得脸色铁青的小小凌方抱得死紧的情况下梦里悠游,全然不顾人间疾苦。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到京里,本回最乖角色,卓文君,被广宣用大氅包得一丝不露地抱进王府。
打从广宣一行人回府,仲秋的倾盆大雨就下了两日,雷声隆隆闪电狰狞,但是众人注目的『焦点』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心急的皇帝早也盼、晚也盼,却苦等不到儿子进宫面圣,忍无可忍之下微服出宫进了武王府,坐在卓文君的床边、握着卓文君的手、痴痴地看了卓文君一个下午,才依依不舍地离去,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武王府都快成了皇上的长驻地。
注意着好不容易雨过天青阳光撒向花鸟窗棂所形成的斜影,心里预估着药效应该会在今日午时三刻退去,广宣处理完案牍上那些被荒废了一个月的文书后,马上往自己的院落飞去。
广宣坐在床边盯着睡美人,他的文文睡了好久,那可爱的睡颜着实乱让人心旌乱舞,纵使吻过无数次又无数次,仍然觉得意犹未尽,颈边的那点紫青是前天早上印的,胸口那点朱影是昨天下午兴致一起的烙印。
这些青紫洋红可让皇上看青了脸,只差没下旨要了广宣的脑袋,要不是恰好在梦中甜笑卓文君喊了声「宣......爱你.......」,午门上早就挂着广宣的头了。
广宣喜悦地微笑,专心地将卓文君的样子记入脑海,那微抿的唇色樱红,彷佛在色诱着他,听说爱人无意识的引诱是对现实欲求不满的反动。
当然,看在文文动都不能动的份上,十分上道的广宣可以毫不在乎地原谅『好吃到没有天理』的文文,甚至于相当愿意被文文无意识的桃色陷阱给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