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奇凯本来就是我的,是你用卑鄙的方法将他抢去"
"既然你承认被我抢去,那他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要是再来纠缠奇凯,莫怪我不客气。"
"你敢怎么不客气法?不相信我会去告诉姨妈和姨丈"
"对,你这娘娘腔的小人,就只会打小报告。你想在我爸妈面前怎么说,说你喜欢的人我上了?"
"你!"
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乾脆一头撞死在医院墙壁好了。
我感觉整个急诊室的人都将目光停留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兴致勃勃的看著我们上演同志三角恋情......
我感觉脸热辣辣的,于是聪明的选择躺在病床上闭目继续装死,不敢起来。
"你们表兄弟俩别在医院继续丢脸了,X光片出来了,脚只是扭伤,没有骨扭,其他的部分只是外伤,擦擦药就好了。"
我偷偷掀开眼缝,见一名穿著白袍的医生拿著X光片走过来,此时我心中恨死这多嘴的医生了。
急诊室的人在听了医生说的话后,马上长长哦了一声,我听到有人窃窃私语说是两个表兄弟共抢一个男人耶。
等一下出去时,我要看一下是哪间医院,以后生病绝不到这间医院求诊。
"宇光,你确定?"厉仲桀皱著眉头,不放心的又问。
那医生应该是厉仲桀认识的人,忽然,那名医生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我来不及闭上眼睛,就场被活逮。
"我十分肯定,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将他带回去了。"那名医生用手上的X光片指著我。
"奇凯,你醒了?"宋宝洁惊喜的大叫,只是他还没冲到我身边,就被厉仲桀用蛮力推得老远,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厉仲桀著急的脸庞立即放大在我面前,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印象中认识他以来,他的嘴脸多是带著嘲讽的笑欺负我,就连前些日子少有的低姿态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又回复到本性。
这使我有点意外,医生不是说只是脚扭伤而已吗?我掀开棉被一角,打量自己的伤势。
短袖衣服外暴露出的肌肤一大片青青紫紫,有些是擦伤,幸好不严重。腿的部分好像还好,没有痛楚的感觉,除了左脚包著一团白色绷带外。我试著抬抬看,动动五根脚指,有点痛但还能动,幸好不是骨折。
"你去估价处那边缴费,记得拿药,照上面的说明吃。"医生将开好的处方笺单据拿给厉仲桀。
既然医生都说可以离开,我立即起身,只是当左脚一落地,我差点没嚎叫出声,眼泪几乎掉下来。
痛痛痛!痛死人了!
"你怎么笨到用左脚下地?"厉仲桀两手壮臂一抄,将我一七五公分、六十八公斤的身体横抱而起,急诊室的人对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景象,马上又发出暧昧的哦哦声。
我委实害怕自己的同志身分曝光,厉仲桀太惹人注目了,这时候我已顾不得丢脸,努力把脸埋进厉仲桀的西装里当鸵鸟,希望不让自己的面目曝光更多。
厉仲桀不知道我的心思,对我反常的亲匿举动笑开了怀,还示威的向一脸失望的宋宝洁扬扬下巴。
好不容易挨到停车场,我挣扎的要厉仲桀放我下来,他不从,打开车门,小心避开撞到我的脚,将我放进前座。
"走吧,奇凯我带你回家。"
我没有想到厉仲桀说的回家是回哪个家,脑中思绪杂沓,乱糟糟的,下一步该怎么样都没个准。
原先只想逃开厉仲桀,没想到现在搞得自己一身是伤,虽不严重,但暑期的工读看是好些天没办法去了。
我忽然想到,这样不就可以籍脚伤不去公司见到厉仲桀了吗?我欣喜若狂。
"奇凯好像很高兴?"厉仲桀忽然发声,吓了我一大跳。
"没......没什么。"我端正脸部的表情,谨愤的不泄漏心中的狂喜,不过厉仲桀也一反常态没再追问。
车子在车潮中稳稳地穿梭,只是这条路开的方向,既不是往公司也不是往我住的地方......
"你......你车子想开去哪里?"我吓得声音都抖了。
"回家啊!"厉仲桀回头望著我笑。那笑,令我毛骨悚然,我感觉自己像落入蛛网内。"当然是回、我、家。"他刻意加重最后三个字。
我气急败坏,用手疯狂的扳动车窗开关,但一点用处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厉仲桀这小人居然趁我受伤,打算将我掳回去。
想到早上在逃生梯时那一幕,一股凉意从我脚底窜起。
我太傻了,厉仲桀怎么可能不算帐,我还自投罗网跟他走?
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坐在驾驶座旁的我都可以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怒气,两只放在方向子的大手爆出青筋,厉仲桀将车驶往一处高级住宅区的地下停车场,我见警卫向他点头示意,我很想开口呼救,但理智告诉我,这只是死亡前的徒劳挣扎罢了!
"下来。"
我完好的右脚迟疑著,终于还是踏上水泥地,用单脚兔子跳跳到厉仲桀旁边。
尾随厉仲桀来到他家大门口,当锁喀一声转开时,我的心脏几乎瓶出胸口。
"厉......厉仲桀"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实在这低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发出点什么声音都好,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厉仲桀沉著脸不应声,反身将关门上。
我低头看著脚下光可鉴人的黑色磁砖,也没胆子迳自跳到沙发坐下来,天知道我从楼梯滚下来,虽然只有脚扭伤,但全身乌乌紫紫,说来也不轻松。
忽然一声砰然巨响,身高体壮的厉仲桀举起来,一个大拳头就往黑色缀金边的硫化铜门上招呼,他积压了一个早上的怒气终于爆发,暴戾的本性表露无疑。
这时我早就被他的暴力吓得脚软了,我来不及为自己出口反驳,厉仲桀忽然伸手隔著牛仔裤抓住我的分身。
"是我昨天没让你满足,所以让你有这个胆子在公司里乱来?"
施压的力气越来越大,我痛得无法说话,频频抽气,但另外心头也有一股怒火上场,自始至终,祸端的开头都是你们这对表兄弟,为什么我要被说得像背夫通奸的荡妇!
"对!我是不满足,我本来就是1号,不是被你强压的0号。既然你表弟愿意让我上,我身为健康的男人为什么不上?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强奸我,又不顾我意愿强拍我裸照胁迫我的差劲小人,今天不要说你表弟,我就算是想跟哪个路人上,都是我的自由!"
我终于爆发了!!!
我说得没错,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像妒夫一样质问我,今天我这一身伤还不是你害的,你不我,我会这样吗?
听得我这样说,厉仲桀眼睛几乎喷出火来,紧抓住我要害的手忽然放松,单手扯下我的牛仔裤,我整个人身体被他扯得往旁一跌。
今天大家既然一定要扯破脸,那就来难看个够,我怕你吗?
我不计后果,在大门鞋柜上随眼瞄到一个摆饰,就顺手拿起来想砸他,忽然我手一沉,天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重成这样!!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鬼形状的铜制艺术品,居然比学校的铅球还重,我往前一掷,没丢到厉仲桀,反倒把地板的黑色磁砖给敲裂了一大块。
厉仲桀的语言暴力加上我的行动暴力,使得我俩的争执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我来不及再拿东西丢他,整个人已经悬空被扔到沙发上。
"厉仲桀你这下滥的家伙"我拼命捍卫我的内裤,不让他扯下我下半身唯一遮蔽物。
"我碰你,你就骂下三滥;他碰你,你怎么不阻止他?"
"我干嘛阻止他,我就是喜欢宋宝洁的长相,他让我觉得自己像男子刘,他主动来吻我,我求之不得!"我守得了下面,顾不了上面,我的T恤被他用蛮力扯下。
"所以你私底下就答应跟他见面了?"厉仲桀将变得破烂的T恤甩到地上,像逼问犯人般拷问我。
"对,我是想答应他,只可惜那时候你就不识相的跑出来了"我说著气话,若可以选择,他们不管哪一个约我,我都不想出去。
这一句话不啻是火上加油,原本我的力气就不是厉仲桀的对手,我这句话刚说完,只觉下半身一京,最后的内裤也失守了。
我出口要用满腹的三字经回敬他,忽然后脑一个吃痛,是厉仲桀那小人抓住了我的头发,我不甘示弱,头猛地向前,用牙齿咬他的鼻子。这下他的脸颊除了有我昨天留下的痕迹,鼻子上还加了齿痕。
厉仲桀松开了手。
我趁机往旁边滚去,这一滚,左脚一受力,疼得我哇哇叫,屁股登时摔在冰凉的磁砖上。
厉仲桀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我脚肘撑地想要起来,却被他强拉回,我没法子再骂他,因为我的口被死死地封住了。
厉仲桀的铁腕紧压住我的后脑勺,这一吻结结实实,他的舌深深刺入我的喉间翻搅,我推他,但无法撼动分毫。他下半身紧紧压著我,西装裤细致的布料不要脸地磨擦著我的分身。
"嗯唔"这时我的乳首忽被捏住,害我差点没志气的叫出声。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个地方这么敏感,在厉仲桀扯弄下,居然舒服极了。
可是性不是解决我们争端最好的途径,床头吵床尾和是用在夫妻和情人的身上,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是!
"宋宝洁哪里好?你还用手摸了他的胸部!"厉仲桀舔著我的耳朵,急促的气息搔弄著我的耳廓,让我痒得难受,身体不断颤动。
现在我可以确信我和宋宝洁在逃生梯时,他是从头看到尾了。
我气愤厉仲桀用性来对付我,这时我的分身已经微微勃起,证明他的挑逗的确见效。
这发现让厉仲桀更是得寸进尺,五指任性地捋住我的分身上下移动,企图给我更多的刺激。
我又急又气,满腔的怒火,在听到厉仲桀下一句说的狗屁话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那娘娘腔的表弟可以给你这种快感吗?"
"就算我会爽又怎样,我要当的是1号,我要爽的地方是前面,不是后面!"我忽然大吼,用手指著下面的分身,气势咄咄逼人,显然吓了厉仲桀一大跳,手也松开了!
我不给厉仲桀说话的机会,转身掰开屁股,将发炎的红肿小菊花面向他,让他看看自己的杰作。
"你自己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因为你昨天在办公室发情,没有保险套、没有浴室,你大少爷想做就做,可有考虑到我的状况?我回家后,拉了一整天的肚子,屁屁用卫生纸擦都擦到发炎了。"
这不讲还好,一讲我就更火大。
"隔天来公司上班,你们表兄弟一个是拉我到逃生梯要跟我叙旧情,一个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在我后面猛追,害得我从楼梯跌下。你们有没有想过,人类除了发情之余,有些人是需要工作才可以活下去的?"
想起这阵子所受的委屈,我分贝越拉越高,几乎都在嘶吼了,眼眶有一股热意,我强眨著,不让它掉下来。
我不知道厉仲桀这禽兽听了会不会有悔意,可是我实在快被逼疯了。
"对不起。"厉仲桀用手轻轻碰触著我红肿的股沟。
我屁股反射性地缩了一下,因为察觉他的抚摸并没有性的意味,于是我就没有挣扎,但对他的道歉,我还是持保留的态变。
"对不起。"
哼,说不对起就有用吗?我闷声不吭。
"对不起。"
别以为我容易心软,换你的屁屁让我插,我就原谅你。我很想这样说,但是前提下,要我的小弟弟能对厉仲桀锻炼有佳、全身肌肉累累的身躯硬起来。
"对不起。"
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但一声声的道歉下还是使我心软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你发誓会将我的裸照删掉?"看罪犯好像心有悔意,我藉机提出要求。
"好。"
"一定?"这么简单就答应,让我更不放心。
这时我感到屁股凉凉的,原来是厉仲桀拿药膏帮我上药,到底这男人是买了多少条药膏啊......
"怎么不用我给你的药膏?"
有用啊,但是就算有用也不告诉你,想起我今天早上自己拿药膏涂抹的丑样,太丢人了。
"真的会销毁?"我再问。
"一定。"厉仲桀马上拿出手机,将里面的照片删除。"电脑的我明天到公司就将整个档案删除。"
见厉仲桀看似诚恳的眼神,我只好选择相信。事实上以他的个性,刚刚没有扑过来硬上我,还一再说对不起,我就已经颇感意外了。
"那奇凯要待在这里养伤,直到脚好为止。"厉仲桀毕竟不是省油的灯,职场上的商人魂,让他趁此提出等价交换的条件。
这脚,没一个星期或十天势必好不了。在他眼皮子下一起生活的日子,我想都不敢想像,但若不答应他,难不保厉仲桀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一起睡同一张床?"黄鼠狼再度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销毁裸照vs.住在黄鼠狼家养伤睡同一张床......
权衡利害得失下,我还是咬牙屈服了。就算我不和你睡同一张床,这是你家,我睡在客房,你想偷袭我还不简单,手到擒来。
"没有我的答应不会乱来?"不管厉仲桀是否真的会将照片档案销毁,我已经决定要利用这个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他送我的手机拍一张他的裸照,以防万一。
别说我奸诈,应该是说敌人太强大了,我这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当然。"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们握手达成某种程度的协议,漫长的暑假才过不到一半而已......
5
1x0同志交友聊天室今晚依然热闹滚滚。
聊天室以黑色做底色,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文字夹杂火星文快速地一排排闪过,部分喜好潜水的成员依旧深潜著。
虽然从未和潜水人员交谈过,不过当打上‘Kai'的匿称进入聊天室画面时,看著他们的匿称仍蟠踞在那小小的框格选单,好些日子没上线的我,内心竟涌起一股的感觉。
版主一如往常,是个神秘的存在。
没有人见过他的卢山真面目,自1x0同志交杀聊天室创立以来,版主稳稳在此。偶尔有反同志情结的宵小企图在聊天室放看,但1x0之后总能全身而退,隔天仍然屹立在伺服器的另一端,不曾让我们这些同志失望,徒劳而返。
‘你说你现在住在Jay的家?没想到你们见面后,感情进展得这么神速,马上就决定要同居了。'阿健打字向来喜欢将发言字体放大,并用跑马灯的语法左右滑动。
拜他之赐,这下聊天室所有人都知道我和Jay同居了。
‘我是在他家养伤,不是同居!伤好了就会离开。'死阿健,说话就是爱夸张。我翻了翻白眼,十指不熟练地在笔记型电脑上移动。
从小学使用电脑以来,我一直都是使用桌上型电脑,乍然使用笔电,倒是很不习惯。不过可以上线打打屁,收收信,总比一整天闷著好。
来这边第三天,本以为,厚颜无耻的厉仲桀会用他最擅长的......身体惩罚法偷袭我。不料,他却意外地没有动我分毫,不仅将冰箱放满了食物,还给了我这台拥有专利中原一点红的笔记型电脑,让我在他家舒适的养伤。
他的异常行为,不单没让我放下心,反倒让我感觉像面临处决的死型犯,他对我越好,我越是害怕。
‘真令人羡慕,第一次网恋就能有这么美好的结果。'聊天室内的绿色文字是威廉专用的颜色。
你们不知道我是有苦说不出,就因为明白逃不了、躲不掉,才只好乖乖地被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