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贺老爷,你不要生气......」阿犁半垂着头,轻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替你做过什么,所以你不必给我钱......我从你那儿借来的钱,已经帮上我很多忙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他居然对自己说感谢?这个被自己恩将仇报、被自己屡次利用、被自己狠心打击的男人居然对他说感谢?贺景齐的胸前郁闷得几乎炸开,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恼。
阿犁站直身子,对他轻轻一笑。
「我已经把钱都还给你了,再也没有别的牵挂。对不起,在你这么忙碌的时候来打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贺景齐紧盯着他的笑容,喉咙中哽着一堵又苦又硬的热块,一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阿犁欠身道:「请贺老爷保重,我告辞了。」
贺景齐一言不发,脸色仿佛笼罩着一层灰霾,阿犁见他没再说什么了,便转过身,缓步走出客厅。
他离开后,贺景齐顿时崩溃地捂着脸,跌坐在椅子上。他急喘着气,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阿犁的笑容和那声「我真的很感谢你」,如魔咒一般在他头脑里回旋,他心里的羞恼与愤怒几乎逼得他快要发疯!
他明明已经把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全部丢弃了!为什么阿犁却能轻易将他的羞愧心引出来?他对自己说过,为了达到目的,无论是什么肮脏的手段都会使用,可今天他却为了这笔区区的小钱而感到愧疚了!
贺景齐对自己的不够坚定而气恼,更对阿犁的以德报怨气恼。
要是阿犁爽快收下那一百两,然后直接从他眼前消失就好了!偏偏阿犁高尚地把钱还给了还告诉他:为了把属于他的钱物归原主,自己就算当乞丐也不算什么。
他这不是分明就要衬托出自己的忘恩负义吗?他这不是要自己难堪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贺景齐生气地想着,干脆把一切过错都推到阿犁身上。你要我羞愧,我就偏不!别以为你这点小把戏就能打击到我!
虽然他在心里一再说服自己,但那股内疚惭愧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贺景齐正在心里挣扎着,一名男仆刚好过来找他。
「老爷,帐房那边正等着您过去对帐呢......」
贺景齐应付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他走了几步,蓦地对跟在身后的男仆道:「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是?不知道老爷想查什么人?」
「一个叫阿犁的人,查一下他住哪里,还有他在做什么生意。」
天色渐晚,市集上只剩寥寥无几的行人,小贩们陆续收拾东西离开。阿犁将卖剩下的几只箩筐收好,卷起铺盖,挑上扁担,走上回家的路。
忙了一整天,阿犁已经是饥肠辘辘,不过今天他终于将属于贺景齐的那笔钱还回去了,自己再也没有拖欠对方什么,这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阿犁边走边在脑袋里计划着待会的晚餐要吃什么。他在接近城西的地方买下一间破旧的院子,那里附近没什么人家,相当地幽静,而且能在院子里种菜养鸡,环境与阿犁从小居住的碧蝉村非常相似,阿犁很喜欢这房子。
不过房子距离市集比较远,中间隔了很多暗巷,行走起来不太方便,只有这点让阿犁比较伤驰筋。
太阳已经落山,周围也昏暗起来,阿犁加快脚步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他走了没几步,一团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捂住阿犁的嘴巴,阿犁只觉眼前一黑,双眼随即被对方用布条蒙住,肩上的扁担掉落。
「呜......」阿犁在那人的大手下发出细微的悲鸣,对方扭住他的手,将他压在墙上。
那人的动作又快又灵活,阿犁的双手很快就被捆绑住,嘴巴也被塞上布块。他现在目不能视,嘴不能说,手也不能动了,只能任人摆布。
他要干什么......阿犁惊恐地想着,他的脸抵在泥砖墙壁上,手被反绑在身后,屁股被强迫着高高撅起,对着那人。
阿犁扭着身子作出反抗,那个神秘人一直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把阿犁压得严严实实。阿犁感觉到对方的下腹正顶着自己的臀,一块火热的硬物紧贴着他的后庭。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之后,阿犁全身战栗起来,他更加用力地扭动着,殊不知他的小臀因扭摆而摩擦着那人的胯间,更加激起了对方的欲火。
那人低咒着,粗鲁地扒掉他的裤子,强行撑开雪白的臀办。他拉下自己的裤子,提着尺来长的粗硬阳具,用手捋了几下,对准粉嫩的玉穴,挺腰一顶!
「呜......」阿犁痛吟一声,滚烫的物体侵入他紧窒柔软的小穴里,他顿时觉得后穴传来撕裂的痛楚。
对方的分身一寸寸地侵入,被阿犁的肉壁紧紧包裹住,那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销魂的低叹。阿犁听着这声音,觉得无比耳熟,那人进入自己体内的动作,也让他产生熟悉的感觉。
他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对方再用力一顶,啵地一声,玉茎终于整根没入。他握着阿犁的细腰,奋力抽刺起来。阿犁里面又软又湿,将他裹得紧紧地,每次进出都给他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强劲快感。
阿犁圆润雪白的小臀反弹在他下腹上,肉茎插在滚烫的小穴里头,只觉他越夹越紧,淫肉微微颤动,舒服得无与伦比。
阿犁也是又痛又舒服,他口里的布块不知何时掉落了,一声声诱人的低吟从他鲜红的小唇里逸出。
「啊......嗯啊......啊......」他全身如火烧般,屁股后方更是热得快要融化。
那人动得越发快起来,每次进入都插得更深。阿犁汗水淋漓,小臀无意识地跟着摆动,让他插得更进去。对方在狠力抽插了几下后,终于将几波灼热的阳精注射进他体内......
阿犁喘着气,裤子也没穿好,就这样跪坐下去,他疲惫地靠在墙上。从声音来听,那人也是气喘如牛。一会儿之后,阿犁感觉对方解开了自己手上的绳子,他缓了缓气,伸出颤抖的手,动作缓慢地拉开脸上的布条。
周围一片昏暗,对他施暴的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阿犁失神地睁着被泪水与汗水浸得酸涩的双眼,望着远处的灯火。
自己刚刚被强暴了,可他心中却没有太大的哀伤感觉,有的只是一股强烈的失落,以及疑惑。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却不明白为何那人要对他做这种事。
他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犁在地上呆坐了良久,这才撑着墙边站起来,他的双腿还在发抖,几股热流沿着大腿内侧,从他粘湿的小穴里流淌下来。阿犁低头一看,瞬间明白到那是什么。他擦了擦眼睛,羞赧地拉好自己的裤子,挑上扁担摇摇晃晃地往回家的路走去。
贺景齐一奔回家里就喝道:「给我准备洗澡水!快点!」
仆人们见他满脸暴戾的神色,颇为吓人,慌忙跑去烧水。贺景齐脱掉汗湿的上衣,拿起温茶水猛灌了几口。他低喘着,捂脸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贺景齐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因为很在意阿犁的事,于是跑去跟踪他。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跟在对方身后要干什么,望着阿犁的身影,忽然欲望就上来了,头脑里全部都是要将他压在身下的淫秽想法。
身体比脑袋早一步行动,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自己已经落在阿犁身后,因为害怕会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遮住他的眼。
直到他捆住了阿犁的手,他还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抱他。当阿犁的小臀磨蹭着他的下腹时,他才开始真正失控,像野兽一样强暴了对方。
其实他并没有后悔,阿犁的肉体比他记忆中还要美味,在他体内的时候,他真的有快融化升天的感觉。阿犁的呻吟声低沉中带着甜腻,那种又压抑又舒服的叫声拨动着他的心弦。他那雪白光滑的小臀让他爱不释手,他的腰肢又小又细,摇摆起来却又如此柔韧。他甚至想,要是自己的分身能一直这样深埋在那如丝绒般柔软的火热中,那种感觉一定非常销魂......
贺景齐面红耳赤地站起来,光是想起阿犁的叫声和身体,他就再次来热起来。他一定是疯了!以前不能找女人发泄,对阿犁有欲念也就算了,而今娶了个娇美的妻子,居然碰也不碰一下,反而跑去找那个丑人!他一定是不正常!
他等不及仆人搬来洗澡水,像头疯牛似的冲到院子外面,打起一桶冰凉的井水就往头上浇。
发生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三天。
阿犁依旧每天去市集上摆摊,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这天晚上,阿犁吃过晚膳后,如往常一样坐在烛火前编织着一只竹篓。
屋顶上蓦地传来「嗒」的一声,仿佛是猫儿落在瓦盖上。阿犁一惊,抬头看去。等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嗒」!
阿犁怯怯地唤了声:「是谁?」
屋外一片寂静,阿犁放下手上的竹篓,挪动脚步走到门外。外面漆黑一片,他退后几步,往屋顶看去,就在这时,一条人影猝不及防地落在他身后。阿犁没来得及惊叫,嘴巴与眼睛又被捂住。
那人将他推进屋里,手中弹出一物,屋内的烛火嗤地熄灭了。有了上次的经验,阿犁这回没有再表现得过度慌张。
对方这次没有再绑住他,因为屋内黑暗,也没必要盖住他的眼睛。阿犁被他拦腰抱起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那人猴急地吻住他,剥光彼此的衣服。阿犁放软身子,认命地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如果自己对他而言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那就由他去吧......阿犁凄惨地想着。他的大腿被扳开,对方高热的分身正顶在他滑嫩的腿内侧摩擦。阿犁感觉到他越发巨大,心想这东西待会就要刺人自己体内了,不禁一阵颤抖。
阿犁仰躺着,大腿被架到对方肩膀上,粗硬灼热的玉杵对准紧闭的幽穴,缓缓刺进。
「嗯啊......」犁低喘起来,他配合地挺起腰,好让他更加深入,对方用力一个挺进,噗地整根插入。
火热的肉棒在娇嫩的玉穴中抽动起来,交合的二人四肢绞缠,柔软的嘴唇压了上来,湿滑的舌头伸进阿犁嘴巴里搅弄。
「嗯......嗯......」阿犁羞涩地回应着他,大腿滑至对方的腰身上,他不自禁地环夹住他的腰。
对方将他抱坐起来,阿犁就坐在他胯上,这样的姿势使他插得更加进去,他奋力向上挺,两人紧紧相拥,饥渴地吮吻着对方。
阿犁的小穴逐渐收缩起来,只听那人低吼几声,下体猛力抽动,将发烫的白浆射进肉穴的最深处......
咯嗒!俩扇桃木门被推开,一身黑衣的贺景齐跨步进来。他浑身汗臭,脸颊上还残留着潮红的脸色。
坐在梳被台前的杨悦心忙站起来,款步走过去。
「相公......你回来啦?」杨悦心细声软气地问。
「嗯。」贺景齐敷衍地应了一声,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进屏风后面。那里已经预先准备好洗澡的热水。
杨悦心在屏风外面问道:「你最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办事。」贺景齐言简意赅地回答。
「是什么事情?很重要的吗......」杨悦心试探地问。
「没什么,你不用操心。」贺景齐摆明不愿多提。
杨悦心悄悄走到屏风里,贺景齐正泡在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她望着丈夫肌肉纠结的后背,脸蛋泛起两朵红晕来。
别人一定非常羡慕她嫁了个如此俊美的夫君吧......杨悦心想着,但对方对她总是表现得客套而冷淡,而且二人成亲半年多了,他却依旧没有与她圆房,让她不由得心生不安。
贺景齐知道她来了,他往后投去一瞥,没耐性地问:「什么事?」
「没有......」杨悦心黯然地回答,她拿起贺景齐脱下的衣服,轻道:「我帮你拿去洗......」
她拿着衣服走出去,正要放在一边的竹篮子上。
「咦?」杨悦心细心地拨弄了一下那玄黑色的布料,发现上面竟粘着一根头发。女人的警觉心冒了出来,杨悦心谨慎地看了看屏风那边,确定贺景齐还在洗澡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根头发捻起来。
那头发又黑又直,而且比一般人蓄发的长度长多了。杨悦心拿着头发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这这头发至少长及她的大腿上,而她本人的头发只及腰际。这种长度的发,也绝对不可能是贺景齐的。难道这是......别的女人的?杨悦心的心头被重重地擂了一下。
古柏葱茏,垂柳依依,阵阵洪亮的钟声传来,位于山顶的观音庙里香烟袅袅。信众无不举香诚心祈祷。
一名丫环扶着一位青衣美女,走出寺庙门外。两人登上守候在旁的马车,那马车上坐着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他们目光凌厉,神态严肃,与一般车夫颇有差别。
丫环吩咐车夫:「回府吧。」
车夫随即甩动缰绳,马车沿着下山的路而去。
车内,丫环安慰着那名愁眉不展的女子:「小姐,您别担心了,听说这观音庙非常灵验的,求什么就有什么,您跟姑爷一定能够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
「嗯......」杨悦心勉强一笑,低声道:「小艳,你说他为什么要到外面找女人呢......难道是我不够好吗?」
「哪会呢?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喜新厌旧,姑爷也只是去尝个新鲜而已,早晚还不是要回来您身边的?」叫小艳的丫环颇有心得地说。
「可是......」杨悦心还是无法释怀,羞涩地轻道:「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他却一直没有跟我同床......」
这小艳从小就服侍杨悦心,两人情同姐妹,因此杨悦心没有避讳地将闺中秘事也说了出来。
「有这种事?」小艳不由得一惊,紧张地道:「一直都不同床?这确实就有点问题了......」
「你也这么觉得吧?」
「嗯,的确很不寻常......」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摇得两人险些摔倒。小艳忙扶着杨悦心,不悦地问外面:「这是搞什么?」
车夫大喝道:「有刺客!」
「刺客?」车内的两个女人吓得跳起,这时,马车也停下了,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从声音来听刺客至少有五、六个人。
杨悦心与小艳惶恐地抱作一团,驾车的两名汉子是贺景齐专门派来保护杨悦心的武功高手,一般小刺客不是他们的对手,可这次的刺客恐怕不是泛泛之辈,外面打得相当激烈。
一声惨叫传来,一名浑身是血的刺客撞进马车内,两名弱女子吓得放声尖叫。
男人们打着打着,全部跳到了马车顶上,马车不稳地摇晃起来,终于往旁边倒下。
「呀!」杨悦心与小艳滚落在地上。
车夫们正与四名刺客激战着,其中一个刺客见了杨悦心,叫道:「抓住贺景齐的妻子!」
小艳一听不妙,赶紧手忙脚乱地搀扶着杨悦心,两人跌跌撞撞地往了旁的竹林跑去。
一名刺客成功摆脱车夫们的阻挠,提剑追去--
第九章
垮啦......又是一根竹子倒下,阿犁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拿起刀子,准备将竹子砍成合适的长度。远处蓦地传来女人的呼救声: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阿犁抬头看去,只见山坡上有两名女子正没命地奔跑着,一名拿着大刀的粗野汉子紧追其后,眼见就要赶上她们。阿犁不及细想,抬起竹子冲过去。
「啊!」杨悦心跑着跑着,冷不防被自己的裙脚绊倒,摔倒在地上。
「小姐!」小艳惊惶地奔回去。那名刺客已经赶上来了!他举起大刀,就要砍向杨悦心的腿。
「小姐--」小艳嘶声叫道。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根竹子猛力挥向那刺客腰部,刺客一时防备不及,竟被扳倒了。杨悦心慌忙爬起来,奔回小艳身边。
「是谁!」那刺客打了几个趔趄,定睛看去,就见一名瘦小的男子手中拿着长长竹竿向他跑来。
阿犁握着竹竿,狠命向他刺去,那刺客挥舞着手中大刀,噼叭噼叭地砍断他的竹子。阿犁手中的竹子被砍得只剩下一小截,但他依旧挡在两个女人面前,不肯逃走。
那刺客向他劈下一刀,阿犁闭上眼睛,抬起手臂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