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的,长了他就该放嘴里咬了!”
特意让人家金铺给截了短的链子,就是为了不让这臭小子什么都往嘴里送,可这人偏还体贴的嫌链子短!
“啊……宝贝儿你爹爹生气啦,咱们不吃啊!”
桂燕翔天一边对儿子说着,一边将小东西揽在怀里躺到了床的里侧。每次与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特别的高兴,所以也会完全没有顾忌的与那人开开玩笑。
“你啊!”
舞兰非看着那一大一小在床上玩的开心,无奈的笑骂了一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特意等那父子俩睡醒之后才让侍候的宦官传了年宴,虽然不及宫里招待群臣的丰盛但也是舞兰非亲自下的菜单,专门选了一些那人爱吃的菜色,所以应该是心意应该远胜于前吧。
一顿饭吃得最起劲的依然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几个月前小家伙就已经开始添加了辅食,如今面对那一桌子的红红绿绿,自然是口水横流的抓个满手。
“那个不能吃!”
舞兰非吓了一跳,儿子竟然抓了一块香酥鸭就往嘴里塞,他还没牙呢,直接咽下去不得噎着。连忙将小东西抱到了一边,擦了擦那满是油的小手。
小家伙见好吃的东西离得远了,十分不依不饶的伸手够着,同时咦咦啊啊的对着另外一个一直对他十分好心的父亲呼唤着。
桂燕翔天歪着头看着那两父子,只是笑了笑,但没想到竟惹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可能是第一次没有被那人满足愿望吧,小家伙立马撕心裂肺的闹起脾气来。
连忙让宦官将满桌的菜撤了下去,桂燕翔天推着轮椅来向前了几步,从那人手里接过儿子哄了起来。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第六十二章:态度
“你说这小东西像谁?”
端着新沏的桂花茶,桂燕翔天一边看着才刚给哄睡的儿子,一边问向孩子的爹。小家伙有些太霸道了吧,才这么小年纪。
“估计像我吧……”
蹭上床靠在人家身侧,用手摸摸那手,还是有些微凉呢,不是用茶捂了好久了吗?看来等下还真的得让蒋靳再给配些新药了呢,一到冬天就畏寒,别是什么体虚之症吧!
“你是这样吗?”
桂燕翔天歪着头看向那人,现在不觉得啊,难道是人长大了就自然变好了,那么要是这样自己就不用着急了!
“听说小时候是这样的,你不用担心,渺儿现在还小嘛,等长大了明白道理之后自然就不这样了。”
舞兰非这样安慰着,心里却不禁腹诽道:这孩子就是精,他知道你宠着他,所以才会由着自己性子来想怎样就怎样。若是单独与自己一起的时候,光是一个眼神也能让小家伙安静下来啊!
“那就好!”
桂燕翔天琢磨了一下,觉得既然孩子长大了就会懂事些,那么也不用现在操心了。真怕在宫里会把孩子养坏呢!
“你过节不用回舞家吗?”
随口问了一句,果然见人家摇了摇头。桂燕翔天有些不忍,虽说是有些特别的情况,但若是人家想家去,自己也不便拦着吧。
“没事,我已经让小石头回去看看了,现在儿子还小,带不出去。”
舞兰非是想着等孩子大一些了,再带回舞家给爹娘看看的,谁知道这个愿望最终也只能是一个愿望,因为错过了今年,便真的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春节一过,宫里便开始为皇上张罗起了选妃的事情。先是几位朝廷重臣联名的上书,恳请皇上充实后宫,添多子嗣。后来更是将收集回来的佳丽挂像纷纷摆进了御书房,务必希望皇上选中几位,纳进宫去。
最初几天,皇上还会给大伙儿来个断然拒绝,只是越到后来越模糊的态度便开始让周围的人猜测纷纷,是不是后宫那唯一的一位地位就要不保了?
第六十三章:皇后
舞兰非当然也会因为选妃的事情而烦恼,不过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还真是无法干预此事,他想把自己的心意与那人摊牌,只是能不能让一个从小便接受皇权教育的男人了解自己的思想,就真的没有把握了。
将儿子交给尚溪,舞兰非经着一层层的通报进了桂燕翔天理事的地方。只是那人似乎还在朝上,所以只能先在一旁等候着。不禁摇了摇头,架子还真大啊!
原来御书房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简单,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议事楼了,怪不得那人经常可以一呆就是一整晚呢,一定是与这部人谈完再与另一部谈吧。那么自己算是哪是哪部的?要不要排队?刚才从门口经过,似乎候着的臣官不少呢!
等了一会儿,大约有小半个时辰吧,门外一阵熟悉的稚儿嫩语传来。舞兰非向外探了探,就见那人正坐着轮椅转了进来,怀里的当然是他们的宝贝儿子。
遣退了一干待从,桂燕翔天将儿子放到一边的软榻上任其自己玩耍,歪头看了那人一眼,明显的没有想挑起话题的意思。
“我来是……我不希望你选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我并不是在乎你的专宠,你知道我根本不稀罕这些。只是我是一心爱着你的,所以我也希望能够得到同等的回报!”
舞兰非见那人故意不支声,便索性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也许他的这些话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有些好笑,不过却也是他的真实所感,所以不管结果怎样,他也要争取一下。
“你先看看桌上的圣旨!”
桂燕翔天一边逗弄着儿子,一边低着头吩咐了一句。他早就知道这人会过来,不过却没有料到人家竟然会说了这样一番直白的话!真是叫人脸上挂不住呢,何况还当着孩子!
舞兰非走过去摊开桌上的明黄长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绢上的文字,惊讶便脱口而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显高了几个音调的话引起了儿子的侧目,小家伙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瞧着。爹爹在玩什么吗?
“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朕过些日子就要选妃了!”
故意压低了声音对那人说着,刚才他的声音太大了,还好没吓着孩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我做皇后!”
那圣旨上写的很清楚,‘立舞贵妃为后’。舞兰非认得字,不过却着实有些意外。那人竟要立他为后,而且刚才那话,如果自己不同意就要选妃,那如果自己同意,是不是就……
第六十四章:画像
撂了圣旨,舞兰非凑到那人身旁,笑着问道:
“如果我同意,你就不选妃了?!”
“选妃大典还会举行,不过没有一个朕满意的!”
看看这皇上当的,家里家外都要安抚着,得罪哪个都不成啊!真累!
“那我答应!真好,宝贝儿!”
高高兴兴的就算是接了圣旨,其实舞兰非并不在意这皇后的名位,他只想一个人拥有那人,拥有那份爱。
“咦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看见桂燕翔天身子明显一震,又想起刚才自己最后的那句情话,舞兰非笑的像只狐狸似的趴在那人耳边偷说道。
“不要乱来啊!”
低声警告了那人一句,谁知道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现在这里是御书房,可不是自己的寝宫,不能由着他胡来。
“嗯现在这会儿绝对不好,晚上再说!”
带着味儿的话引得桂燕翔天不禁想将人直接轰了出去,简直太没分寸了!
两人摊牌之后,桂燕翔天也不再有所顾忌,选妃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尚溪,按着以往的规矩一一准备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最近精神似乎总是不太好,刚才议事的时候甚至都有些瞌睡。才想叫蒋靳过来给诊诊,就见尚溪抱着一捆画轴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又来了!每天看这些画像看的头都有些大,其实这些画全是京里最好的画师所绘,当然会将人画成最标致的秀女,可是看人要看真人,又或者是要看真心,总之这些画上画的绝对做不得准!
“皇上……”
尚溪也知道叫皇上天天看这些画像有些不妥,只是秀女太多,总要先行挑选一下才可以充实到后天的选妃大典去啊。
“行了,你看着办吧!”
桂燕翔天将画轴一推,倚在软榻上就眯起了眼。尚溪也知道皇上这是要赶他走了,不过不管怎么样也得凑合着选几位啊,虽然哪个也入不了后宫!
第六十五章:遇险
“要不要等会儿再去?”
卯时才刚过,舞兰非便依着那人的规矩给人唤了起来。只不过最近那人醒觉的似乎特别困难,便是现在衣服都已经穿上身了,也还瞌瞌睡睡的呢。
“不用……”
桂燕翔天眨了眨又有些打架的双眼,拍了拍脸颊,最近觉是有些多了,昨夜什么时睡的,似乎不晚吧,怎么还是有些想困的感觉?!
“下午回来让蒋靳看看吧?”
舞兰非建议着,虽然这人现在一直在用着补药,不过似乎得再重新再诊诊脉了。
“嗯,你先叫蒋靳过来吧,小东西也得给看看,我觉得他最近有点燥!”
说着说着便又扯上孩子,舞兰非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应了。谁让那是儿子呢!
中午时候,等喂完儿子稀饭,蒋靳也经了通报进了紫仪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一抬头便对上舞兰非有点着急的目光,连忙说道:
“小皇子现在开始长牙了,他是因为牙床顶的难受才会有些脾气的。身子没事。”
“长牙了吗?”
才七个月大啊,就长牙了吗?!舞兰非凑过去把着儿子的小嘴巴看了着,却立刻引来孩子的一通乱啃。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不禁琢磨这小臭子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当成西瓜了,这么玩命的啃?!
“有什么办法没有?”
舞兰非有些尴尬的问道,小家伙总是这么啃来啃去的不好吧。
“办法应该没有的,等牙长出来了就好了。不过尽量别让他咬自己的手……”
看着小皇子又在啃着手玩儿,蒋靳连忙补了这句,当初小云儿也是这样的,不过后来有了那个专门磨牙的面筋棒就好多了呢。才想着将面筋棒的作法告诉舞兰非,外面等着的小医官就连跌带撞的奔了进来。
“怎么了?!”
拉住那个奔得都有些停不住步的小子,蒋靳质问道。这小笨医官虽然脑袋木头,但人也还是有分寸的。怎么这会儿……
“皇上,皇上遇刺了!”
那医官盯着舞兰非的眼睛,顺了好几口气,才把刚才得到的险情报了出来。愣了一下,舞兰非连忙将孩子放到床上,便向正德殿的方向奔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迷案
正德殿上已经乱成了一团,本来还升歌漫舞的正为皇上选着妃,便遇上行刺这等的大事,完全的出乎意料啊!一班大臣还都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傻看着,现在该怎么办?!皇上伤得似乎挺重的吧!
那名行刺的秀女已经被尚溪横脖刎了,都怪当初实在太过突然,所以只看得到那人本来是按照常规的正在舞着,却突然的跳出队伍,尚溪直觉的便是不妙,连忙上前挡了一下,幸好反应的还算及时,不过那名秀女手上的短剑也已经插进了皇上的右肩,顿时两道血光便涌了出来。接下来便是现在的这副场景,里里外外的全是人,乱糟糟的让人心烦!
不过所幸的是桂燕翔天的剑伤并不深,虽然拔剑的时候出了一些血,不过总算不会危及生命,只是另外的一事,倒显得更加的棘手……
“皇上,您又有孕了……”
蒋靳低着头,将自己的诊断合盘说了出来。同时也等着皇上的命令,此时的皇上早就不是避暑山庄时的四皇子了,所以……
桂燕翔天愣了一下,又有孕了吗?怪不得最近有些别扭呢,原来竟是这个问题。才想抬头寻找那人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在这十分重要的时候,那人竟然不在了?!
“舞贵妃呢?”
问向一旁的蒋靳,刚才明明还握着自己的手一直跟到了这龙渊殿,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了?!
“皇上,那名行刺的秀女是舞大人的甥女,所以……”
尚溪站在一旁回着话,刚才已经派人去国监府询问舞大人,而且舞贵妃也因为极有可能牵连此事而被送到了外宫。刚才皇上伤重着,所以没敢支会……
“舞子寒今天没来?”
桂燕翔天靠在软枕上,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肩窝,问道。虽然半个月前舞大人就递了病假的折子,不过却没有听舞兰非提起过一回。而且今天也算是新皇登基以来的第一大事,国之重臣应该没有理由躲在家里的吧。
尚溪就着皇上的问题点了点头,他已经派人去国监府了,相信等一会儿就会有答案的。虽然这事蹊跷的很,不过依着现在这敏感的程度,所以将舞贵妃关进外宫也算是一种保护吧,谁知道主事的人还会不会有什么后招!
“去准备安胎的药吧……”
留下一句话,桂燕翔天平了平软枕,便闭上了眼。
尚溪和蒋靳互相对视了一下,虽然惊讶于皇上的态度,但也还是纷纷告退下去各忙各的了。毕竟主子的事情,便是从前四皇子的时候,也是容不得他们插手的啊。
舞兰非背手站在外殿的门口,望向龙渊殿的方向,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听宦官说,皇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没有大碍代表什么?!那人现在安不安稳,妥当不妥当。才说着要让蒋靳给看看的,怎么就又了这么大的事故!
不过,很快的,舞兰非便有些自顾不暇了。
尚溪派的人去了国监府,不过却只寻到了国监大人暴毙的消息。看着那冰冰冷冷的尸体,舞兰非的脑子有些发蒙,不过才短短的一天,怎么就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而且全部都是打击,让人没有喘息机会的打击。
经过证实,那名行刺皇上的秀女果然就是国监大人舞子寒的甥女,而且竟然还是舞大人给亲自举荐的。所以……这等忤逆的大事,舞大人,甚至是国监府恐怕全部都脱不了干系呢。
看着府里府外层层围着的武兵,舞兰非有些难过!不过这么做也应该是对的吧,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这家里会不会再出现一个乱党!
“少爷,您要不要歇会儿!”
小石头端着稀饭递给自家少爷,刚才二夫人就哭昏过去了,而且这会儿大少爷二少爷也都在赶回来的路上,所以少爷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家里的老老少少还都指望着呢!
“我没事儿,你出来的时候,渺儿交给谁了?”
看着也因为这事而给押了回来的小石头,舞兰非问道。宫里他是只惦记两个人的,那个大的有尚溪照顾着应该问题不大,可是那个小的,从来没离开过自己啊!
“小皇子交给南医官了,说是过几天有机会就给您送过来!”
小石头小声的说着,同时心里也在为刚才的兵荒马乱焦躁着。行刺皇上是多大的罪过啊,不知道大伙儿能不能逃过这劫呢!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看着小石头担心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在着急以后的事情,也只能在这会儿先给宽宽心。自己对那人是有把握的,不光是因为连系着两个人的那个小家伙,更是彼此之间的那份感情!所以舞兰非选择了相信,相信那人!
不过被扯上行刺皇上一案的国监大人却突然暴毙还是被当成了头等大事被处理着,光是宫里派过来开棺验尸的人员就是一批接着一批。
棺不能盖,人也不能发丧,舞兰非看着大厅里摆着的长棺,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还好现在是冬天,不然肯定不能放这么久的!都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