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下,“你就在这上面写,我会在旁边看着的。”也没有理那还在继续哭的娃。
第八章
无法,尤渡埋头写了起来。
手指划在粗糙的石板上,激起尤渡的鸡皮疙瘩,这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好写字,手老是戳着石板,有点痛,于是字也是歪歪斜斜的,倒也看不出尤渡的字是否成型与否。
尚先生在尤渡的后面看了一会,然后又继续较别的孩子去了。
休息,房间里开始冗杂了。
“嘿!西头的麻杆子,你爸今天出去没有?”是个头发有点少的男孩子在向一个脸上长着很多斑的小孩子说话。
“籁痢头,你问我爸干嘛?”
“因为今天哑巴尤没有出去!”
“哼!我把打猎当然要一个人去。”原来这麻杆子是猎户家的孩子。
小孩子都这样谈着话。
尤渡由于不说话,也融入不了小孩子的圈子。
当然,他也不会去融入,听听孩子们在说什么吧!猎户家的儿子麻杆子继续在吹自己的爸爸多么的勇敢,单手就能够打下一只老虎;木匠家最小的孩子,则在说自己做东西是多么的拿手;恶霸家的小兔崽子就在里面偷偷的把别人平整些的石块换成自己的,顺带还紧张的看了眼尤渡,尤渡当作没看见,那小孩子则继续着他的游戏。
尤绽是很想去玩的,眼睛晶晶亮的看着小朋友们,小指头揪着尤渡的衣服,流着口水爬啊爬,小朋友见尤绽来了就抱抱他,然后很快就被送到尤渡的手上,尤绽苦着小脸,没有谁陪他这个和奶娃娃玩,更何况,还有一哑巴哥在那里,村子里的孩子性格淳朴,虽然不和尤渡 一起,也不会排挤他,但也不会太靠近,不能结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尤绽也差不多全部认识了这个世界的文字。
此时,尚先生住在这里也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期间他不时的到学生的家里走动下,听那些小家伙们说,最后总是忘不了要大家注意下自己遗失的簪子。
那簪子应该是他比较重要的东西,尤渡想,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簪子被自己的宝宝塞在床单下,自己一出去了,宝宝在房门口流一阵口水,就屁颠屁颠爬到床上玩簪子!然后算算时间尤渡要回来了,宝宝好好的就把簪子放在床单下,要尤渡陪着自己,双手双脚的像树袋熊般巴着尤渡。
期间,也有个人进来找了次尚先生,那人称尚先生为三爷,不多时,好像讲了会话,就走了。
这是村里头小狗腿子看见的,在一起玩小朋友们八卦的时候,尤渡知道了。
自那人走后,尚先生走访村子的次数就密集了,尤渡甚至看到尚先生不时的在林子里转悠,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尤渡回忆到,好像把尚先生救起来时,他的头上是有根簪子的,不像现在是块布条,尤渡怎么也想不通,一根小小的簪子是如何能够固定好那么头长长的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又拖了两个月,尤渡开始接触到这个世界所谓的四书五经了,对仗很工整,但好像没有自己从前历史上诗词的那种灵气与率性,也没有那么的自由,这里大多都是赞美皇帝的诗词,或者是易于传诵的农耕打油诗,便于农民耕种。
可能在这里拖得时间太长了,尚先生终于按耐不住了。
天气很好。
突然之间,山村里的人都不可以出去,说是要检查。
本来想今天如往常一样出去打猎碰碰运气的尤渡,也只好在家里陪着尤绽了。
尤绽很高兴,因为白天尤渡一般都不会陪他,尤渡要出去打猎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事,带他出去也只有捡吃的的时候带他出去还有上课的时候,屁颠屁颠的和尤渡做着游戏。
外面。
小小的山沟里,来了大量的官差,有的在林子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有的则进各个农户的家里搜查着,尤渡抱着尤绽边心不在焉的逗弄,边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小脸绷得紧紧地。
现在还没有搜到这里来。
看了下面的黑脑袋会,也好像感觉到尤渡的心不在焉,尤绽没味了,叫嚷着要从尤渡的身上下来,现在他的第三颗牙齿也在偷偷的冒牙,
尤渡没有回过神,于是尤绽狠狠的咬了尤渡一口。
“呀哟!”尤渡耍耍手指头,牙齿不多,这尤绽咬得也开始疼了,手指上留下两个牙印子。
“下去。”口里的一个泡泡刚好在尤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破裂。
“好!好!”尤渡苦笑不得的放下尤绽,“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负你爸了,是吧!”
尤绽没有理尤渡,一个人立着颤颤巍巍的两条小肉腿连走带爬的往角落的床走去。
继续看着下面的人在忙碌,尚先生也不知道实在哪个角落里,没有看见人影。
尤渡坐在自家的房门前,看着官差在各家的木屋子里穿梭,眼尖的尤渡突然感到尤绽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光,狐疑的转过头去,只见一根簪子拿在尤绽的爪子里,莫不是那尚先生的那根簪子不成!
优雅的流线型,匀称而耀眼的色泽,还有一颗镶钻在上面的墨绿色宝石,整个簪子看起来优雅而华贵,竟像是在微微的发着光。
尤渡紧张了看了眼官差,开始没有意识到,现在居然就快到自己的家里来了,关上门,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尤绽手里的簪子, 还没有找到收在哪个地方,门外的敲门声就开始响起,尤渡的心脏也随之一下下的跳动,“邦.!……邦!……邦……”。
而尤绽被尤渡骤不及防的抢了簪子,愣了下,不明白伸着手,张着只有两颗半牙齿的小嘴,一张一盍,口里嘟囔着:“要……”
尤渡没有回答边走边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家里,家里的地方很小,根本就没有藏东西的地方,现在事情闹大了,更何况那个尚先生来自己家也问了自己不止一遍,如果现在出去,那就是百口莫辩了,电光火石之间,尤渡看到了自己那开口的鞋子,鞋子底开口了个小小的口子,出现个洞,是个藏簪子的好地方,尤渡弯腰把簪子插进自己的鞋子底下,然后开门。
“怎么这么久!还不做声!”前面的官差横眉怒眼的,好像再晚一步,尤渡的门就会被他给拆了,尤渡很怀疑要是那尚先生不在这里,估计态度还不止这样,门会在现实中拆了。
打头的官差皱着一张脸,不耐烦的挥手,后面早已经等不及的几个官差一拥而入。
第九章
尤渡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站在旁边,向斜在门口的官差指指自己的口,然后摇摇头。
“怎么?”官差皱着眉头,一耳光就往尤渡的脸上扫去。
“啪!”尤渡的手指一下停顿了,本来来灵活望着众官差的尤绽一下呆滞了,张大着口,口水流啊流,除了别的官差翻东西的声音,就属尤绽的这滴口水声音大,小小的眼珠子里第一次染上微红的颜色。
“梆!”是自己的那架弓箭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尤渡下意识的望过去,这才反应过劲头来,牙齿咬了咬嘴,低着头,然后不过片刻又抬起头来,扬起张笑脸,指着自己的嘴,嗷嗷嗷的嗯了几声。
“原来是个哑巴!”官差皱紧眉头,嘴撇了撇,厌恶的挥挥手。
房子里不时有东西在官差的翻转下落地或者消失,屋子不大,很快就被翻了个遍。
官差翻完了,脸上却是愤愤的,带头的见大伙找完了,又是一挥手,带着官差们下楼,临下楼前,尤渡还清楚的听到最后面那个官差在后面小声的抱怨‘什么鬼地方,就几个铜板!’
尤渡低着头,嘴角弯了弯。
官差几人也没有在意,谁又会来多理这个小小的哑巴呢?依照惯例,尤渡见到几人下去后,同一领头的说了几句,又继续搜查另外的房子。
官差下去了,剩下个黑脑袋又在检查别的地方,尤渡摸摸胸口,才长长的嘘了口气,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布满了虚汗,关上门。
尤渡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有点不正常,头在屋里扫视着。
“爹…… ……”一个小小软软的童音响起,尤渡猜发现原来是少了尤绽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向角落里的尤绽,尤渡欣慰的笑了。
走过去,一把抱起小小的流口水的家伙,再看看屋子里翻倒的桌子,被推到地上,正印着鞋印儿的被子,七零八落的小东西,摸摸尤绽长着些许绒毛的小脑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希望小孩子没有被吓到!这可恶的强权,不论在哪个世界不强大就只有挨打的份!
仔细打量着尤绽,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看着自己,尤渡就放心了,在官差进来的时候,尤绽很反常的没有出声,这也让尤渡松了口气,奖励似的扯着尤绽的脸颊,“真是好孩子!”
抱了尤绽会,尤渡刚想把尤绽放下去清理房子。
“爹…… ……”尤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尤渡不明的看着尤绽。
尤绽的两只小手伸出来,里面刚好是两个铜板,小脸上挂着期待赞许的笑容。
看到这个,尤渡突然很释然的笑了,亲了尤绽一口,“真乖!”
“这里!”口齿不清的尤绽不满这个吻,用肉嘟嘟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唇。
尤渡作势严厉的看着他,“那里是你以后的爱人亲的,爸爸的专属地是脸颊哦!”
尤绽不明的眨巴眨巴眼睛,“爱人……细什么银?”
“爱人就是陪你一生一世的人哦!任何人也不能够代替!”尤渡认真的对尤绽说着.
“哦……”尤绽抿抿小嘴,认真的看着尤渡一张一阖的嘴唇,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外面的事好像告一段落了。尤渡的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哑巴尤!那有钱人要大家集合。”是猎户家的王二麻子。
尤渡点点头,抱着尤绽有点别扭的往外面走去,只见村民们被官差吆喝着,从各处而来,最后聚在一个小小的泥土坪里,泥土坪上有个小小的是台子。
上面,尚先生站在在上面说话。
不是平常的那件粗布褂子了,一看就知道是很细腻的织工,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还能反射些许太阳光线,头上也有了个簪子,很是华贵的那种,可是还是没有自己手里的那根华贵,尤渡暗自比较了下。
尚先生开始说话了,大意是这样的,他在这里掉了跟簪子,那是他的母亲送给他的,现在没有找到,如果以后有哪位村民捡了,可以到任意一间官府上交,将得到五十金,并且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每人打赏十两银子,包括那恶霸家,但要大家对此事守口如瓶,负责一旦发现有任何言语流传出去,则屠全村。
村民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银子,一阵起哄,又在官差的干涉下,在强权与糖果之间,非常自然的接受了糖果。
尤渡很好奇的研究着手里小小的五锭银子,小小的元宝状,真的跟电视里面看到的银锭子很像,小心的收着银子,这可是以后的生活保障,可能又要开始流浪了,尤渡打量着这个村子,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也不知道这银子能不能留住,他看着一边发银子一边眼冒凶光的官差们。
这一波过后,村名们才真正意识到这真的是个大人物,而村里的恶霸而每天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哪一天,尚先生有那个闲心回来了,要收拾自己一家,而且村民们发现,自己的家乡已经被什么军队围起来了,不能进,更不能出,方圆有近好几十公里,搁那么一段路就有几个官兵,到悬崖边才没有官兵守着。
要说手里有银子了,外面的官差也进不来,银子算是在手里生了根,但是不能花,那跟没有是一样的,当然只有尤渡有这样的想法。
虽然被围起来了,但是没有影响村民的正常生活,村民还是在不厌其烦的寻找着那簪子,顺便念叨着尚先生那个好人。
村里的孩童甚至大人也开始有事没事的在林子里或者村子的路上转悠,面对金钱的诱惑,没有谁不会动心吧!
夜里,尤渡拿出簪子看着,那个尚先生竟然能调动如此多的兵力在守在这里,来头不知道多大,这小小的簪子,如果交出去,非常可能自己现在待的这个村子怕是就要消失在这个世间啊!
小心翼翼的替睡熟尤绽盖好被子,尤渡来到门口。
村子现在已经在夜幕的笼罩下了, 月亮弯弯的挂在天边。
偶尔传来犬啸几声,凸显村子的宁静与安逸,但是谁知道这夜幕下又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呢?
山里的野物很多。
跟着村子里最好的猎户出来打猎,尤渡从开始只能掏鸟蛋,到现在,他也能够打到野鸡之类的小型动物,这是他最近的成果。
第十章
依着老猎户开着的路,尤渡在路上无惊无险的打了了只野兔,而前面的猎户的背上早已经有头山羊在那里晃悠着。
尤渡望了望四周,快到悬崖边上了,往常,两人是不会往悬崖边打猎的,因为那里没有大型的的猎物。
看着几步之遥的猎户,尤渡快步走了上去,指指自己与悬崖的那边,然后指指猎户与前面的路,猎户点了点头,相处日久,对于一些尤渡想表达的意思他能理会得。
挥开路上的荆棘,尤渡提着野兔就往通往悬崖的路上走去,一路上石头很多,树枝横七竖八的,另人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爬到悬崖的边上,悬崖的那边也还是悬崖,中间一条很宽的沟壑,尤渡往下望了悬崖一眼,岩壁几乎是呈九十度角,半空中云雾环绕,深不见底,边上几棵稀稀两两的树在随风摇摆着,看样子弱不禁风的,不可能承载住人的重量。
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尤渡有点失望,正准备回家,望着天,天高气爽的,就是时运不济。
低垂着头,尤渡在想家里的小家伙。
“哎呦!”随着砰的一声,尤渡突然摔在了地上,原来尤渡被一颗比较大的石头绊倒了。
“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这话不假!”尤渡恨恨的看着绊倒自己的那块石头,脚尖奋力一踢,就把石头踢到了悬崖。
几秒后,传来石头落水的声音。
“咦!”尤渡也听到了石头落水的声音,感到奇怪,重新回到悬崖边, 往下望望,还是如同开始一样,深不见底。
那石头说小不小,但说大确实绝对够不上的,怎么可能会有声音传上来呢?
陆续丢了几块石头下去,效果相差不大,有点不可思议…… ……
围着悬崖转了几圈,除了知道下面是水之外,没有别的什么收获,尤渡也只好悻悻然的回家了。
尤渡剥着树皮正在房间里搓绳子,看着后面蜿蜒的绳子已经有几米长了,这是他最近的成果,自从知道悬崖的下面是水后,尤渡反而不怕了,但他可以说是一只旱鸭子,除了狗爬式能在水里坚持十分钟外,所以,他决定先搓着绳子再说,自己现在是个八岁的小孩,也只能顾到自己了,就算想跟村民们说,谁又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呢?尤渡也不是没有试着与村民们沟通过,但每当他尝试通过写字传达这个担忧的时候,村民们早就笑着挥挥手,顺带还加上一句,‘小孩子,别多想!’然后悠哉游哉的继续着以往的农活。
“爹……”是尤绽立着四条肉嘟嘟的短手短叫爬过来。
“你怎么还爬着,给我站起来。”尤渡忙里偷闲的憋了尤绽一眼,有点大声的说着。
“表!”尤绽干脆变爬为蠕,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样爬,你是依着现在洗衣服的人是我是吧!长大以后,我的衣服你得给我全包了!”尤渡气愤的停下手里的事,几个大跨步,就把尤绽给提了起来,拍拍尤绽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