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当然不能够和男人在一起,你很早之前不是就问过我了吗?”尤渡被尤绽说得一口气硬是哽在那里不上也不下的。他想到简牛那个大胖子,如果尤绽喜欢他的话,尤渡的脑海里立马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简牛站在尤绽的后面,从后面一望过去就不知道前面还有人,简牛拌了块石头,不小心一压就下去,简牛慢悠悠的把他那笨重的身体站起来,再看下面,尤绽已经变得如同纸张那么薄了 。
使劲的甩甩头,但是尤渡的潜意识中已经过滤掉自己为什么会想这样的问题了,“你肯定不会喜欢简牛。”尤渡就这样断定了。
“我忘了,但是大爹也是我的爹啊!”尤渡说的东西没有一点事实依据,尤绽压根就不信。
“男人跟男人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我要孩子干什么?”尤绽不解的问。
“给你送终!”尤渡想也不想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一定要孩子送终,别人送终也是一样!”撇撇嘴,尤绽不以为然的接话。
手指直点着尤绽的头,尤渡的脸上整个就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你!你!你老了的时候只有孩子,如果没有孩子,你病了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如果你没有力气不能够干活的时候,谁来养你?”
“我是你儿子吧!”突然之间,尤绽冒出来一句。
是呀!尤渡以后的点点头。
“我不是你生的吧!”尤渡继续问道。
也对!尤渡继续点点头,点下去,他猛然之间就明白了,这小子在套自己的话呢!
看到尤渡点头,尤绽顿时得意洋洋起来,“这不就是了,既然都是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和女人生呢?像你一样捡个小娃娃不也挺好,就像你捡我一样。”
“那是不同的!”尤渡大吼。
两人针锋相对。
“有什么不同?”
这回,尤渡哑口无言了。对!自己和他又有什么不同了,但要说不同也是有的。尤渡终于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尤绽给绕过去了。
自己碰不了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而那次新婚的那一天也迷迷糊糊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只有碰到男人才会由欲 望,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来说尤绽呢?而作为父亲与孩子的相处模式,好像也不能是现在这样的模式,难怪尤绽会产生错觉。
认真的打量着尤绽,同性恋?不是同性恋?同性恋?不是同性恋…… ……中国模式?西方模式?中国模式?……
“也罢~随你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不要来打我的主意!”不干涉不代表就能接受,尤渡最后选择了西方教育孩子的模式,就让他撞一回南墙吧!撞到了头你就只能拉直。
尤绽终于在尤渡一时脑袋发热的情况下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一来二去又消磨不少时日,尤绽已经能够自如的行走而不至扯痛到自己的肩膀。
这天,雨滴滂沱的落下来,洗掉扬起的硝烟,灌进鼻子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子泥土的清新。
据消息传来,前线犹如一把大砍刀,已经砍掉南广文几大城池,搅乱了南国这一池水。
形势一片大好,被留下来的谋士们开始陆续往前线奔去。最后只剩下尤渡为了尤绽与一些伤兵们滞留在此处,每一个城池都会有一批的伤兵,军医们早走了,尤绽这里完全靠尤渡在打点,幸好尤绽的伤也只剩下了个尾子。
等到尤绽能够在尤渡的帮助下一道上路的时候,陶裕的快刀也好像有点钝了,本来陶裕的实力就略弱,想要光靠谋略就赢得这场战事比较困难,比较那一头的谋士也不是吃素的。
两方开始来来回回的在特定的几个城池拉着锯条。
但是秦乐却没有那样安分了,军师那边飞过来的信息表示他那边也有别的国家的在主动攻击,整个边境,不论是陶裕的还是南广文的,亦或者是其他割据势力的,全部边境都仿佛在荡着涟漪。
第六十六章 过渡
青黄的野草,挂在树枝上已经分不清颜色的布块,泥墙的外壳有些剥落的房屋。
风吹起,树枝上的布块洌洌作响。偶有布块掉落下来,就会被突然冒出的孩子捡走。
几个老人和妇人弯着腰穿梭在野草中,随着风的吹动,可以看到还没有野草高的孩子们在泥地里翻找,或帮助老人、妇人扯出泥地里的草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肤色,这里没有男人,男人都在战场厮杀或者是已经在战争中被杀害。
从分布的房屋来看,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战争给这里的人们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军队没有特意给尤绽留下马车,如果有马车的话,相信两人早就已经不在这里看着路上这称不上是风景的风景。
一队懒洋洋的士兵,两匹瘦马,尤绽和尤渡随着马匹慢悠悠的到达前线。
王二麻子已经成了陶裕手底下的一员大将,狼头山的小子们变成了王二麻子的亲卫。
黑六也捞了个好位子,军衔与王二麻子一样高,算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但是简牛夫妇还是在南广文的阵营中。
“青谋士,陶将军有请。”尤渡刚刚停下脚,一个小兵就把陶裕的话传过来。
此地原本是南广文的一座城池,不过现今已是陶裕的大本营。
此城池的前面是一条大河,在大河的另一边,原本属于南广文的地界,陶裕与南广文都是有攻有守,但是由于这条大河在城池的前面,自从陶裕得到这个城市后,这个城市连带这个城市后面的几个城市都没有被南广文给再次占领过,是一个很好的战略点。大河那边的几个城市就是南广文与陶裕进行拉锯战的地方,双方的战线拖得很长。
高高的城墙,阶梯与阶梯之间的高差幅度大。
陶裕就住在城墙上面的一个石头砌成的阁楼里,没有大兴土木。
城墙很厚,所以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是住在城墙的上面或者是城墙的后面。这里的城墙最顶上有房屋,而且城墙的中间大部分方位是空心的能够住人。
“参见将军!”屋子里面每面墙都悬挂着粗陋的地形图,地图稍小的一面摆着朱红木的桌子和椅子,桌子上焚着一线香,香的旁边放着刀的套子,而刀此刻正在他主人的手中,一块软布上上下下的正摩梭着刀的身体。
“起来吧!”陶裕全神贯注的把刀插进套子,这才看向尤渡。“青谋士可是千呼万唤才出来啊!”他的手往上摸到自己的下巴,仿佛要从上面拔下根胡子来。
“下官不敢。”刚起来的尤渡忙重新跪下,这膝盖已经不知道跪过多少次了,入乡随俗,尤渡早就认了,“实乃小儿需要照顾,且相关的谋术下官都会用信鸽第一时间传达给将军。”
“照顾,哼!难道别人就不知道照顾人吗?又不是只他一人受伤,如果一定要有亲人照顾,那些断手的将士又该如何将养?”没有提到断脚的战士,因为那些战士没有从战场上面回来。“不过信鸽倒是准时,看来你也尽心尽力的份上,这件事就先搁着。”
“谢将军。”尤渡擦擦脑门上的汗滴,今天的事到这里就完了吧!他的心里很空,摸不着边。
“近来我们的战果明显没有从前那么迅猛了,不知青谋士有何见解?”陶裕一掀衣服的下摆,把刀悬挂在墙上,衣料带起一阵风,生生的让尤渡把眼睛眯上了。
果然,还有事儿。
尤渡的心里一紧,他只好聚精会神的把从前上课学过的东西拿过来用。到了这个点上,南国现在的形势同三国时期的布局非常相像,不过三国最后的形势是三国鼎立,且当时三国的周边没有如同现在南国一样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别国的军阀割据。就是不知道这里最后是三国鼎立,抑或是多国共存,还是有个能人出来一统天下。
现在到底是陶裕的底子太弱了,后方的补给跟不上进度,无论是粮草,兵器还是兵源。如果就以现在的陶裕,如果地方来个联手,不要说统一天下,能够保住他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回将军,下官以为,疲兵当不可为。至此,将军已连续进军数月有余,将士当已疲惫,日复一日的战斗往来反复,将士定然将麻木。不防先休养生息一阵,再思进退。”
“这样吗?”陶裕一手支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尤渡转了一圈又一个圈。
尤渡跪在下头,脸向下,这种日子他还真不想过,凭什么要让这人审视,但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吖。
“抬起头来!”
尤渡反射性就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还没有来得及调整。
四目相对。
尤渡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下,难道被挑出毛病来了?
陶裕没有表情的脸部俯视着尤渡。
突然,严冬般的面部表情如同春回大地,“休养生息,青谋士说说怎么个休养生息法?”
看到陶裕的表情,尤渡的心口无由来的一松。尚好,应该无大事,“此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可否容下官回去拟定具体方法写上,再由将军定夺?”
“诺。”
尤渡退下。
待尤渡出门的时刻,后方传来声音。
“青文书的造纸感觉还不错……呵呵…… ……”低沉的笑声伴着尤渡出门。
尤渡刚进门,就看到了桌子上面的黄草纸。
“哈!以后终于不用再忍受树叶子和小竹片。”尤渡见到黄草纸如同饿狼见了羊一样就扑了上去。
“咳……咳……”
尤渡回头,只见尤绽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尤渡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人。
“青谋士,现今已能制造如同您手上的纸,但是离您所说的薄如蝉翼,雪白平滑的纸面还有不小的差距,不知道青谋士能否为小的解惑。”这是一名老人,身上穿着件大青褂子,脸上手上随处可见一块块的老年斑,如今这名老人正用渴求的眼光看着尤渡。这是名一心扑在自己领域中的手工艺人。
这个问题不消说,尤渡亦已经思考了很久了,“压成浆糊的时候不妨用一层网把杂质给过滤掉一层试试。”
老人的眼睛一亮,“此计甚妙。”
还没有等尤渡拿出他赶的那份计划书。
南广文那里来了使者,与之一道同来的还有十名北国的女子。这十名北国女子身材高挑,肤质细腻,发色各异,趋向于现代的俄罗斯美女。
席上的谋士定力差的,看着美女就生生的挂出了口水,别说他们龌龊,搁在军队里禁欲式的生活。猛然之间却有如此具有冲击力的美女出现在视野,也不能怪这些内分泌失调的男人们。
上首的陶裕见此情景不满的哼了声。
大家忙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王爷的大礼陶某生受不起,还请贵使带回。”陶裕望着下面的女人皱着眉头。
“区区小礼,断无再收回之礼。将军如不好女色,不防赏给有功的手下。”
顿时一些将士眼睛亮了下。
“那行!”陶裕爽快的答应,“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先把这十名美姬带下去。”
下面的使者又递上来一个段锦布,“此乃此行的目的,请将军过目,并希望陶将军能够考虑。”
旁边的人把锦布小心翼翼打开,陶裕接过来,没有看锦布里面的内容,继续看着下面的使者, “贵使来我这想必也是车马劳顿吧!”说罢,一挥手,“来人!带贵使下去好好的安歇,下午再继续。”
“那南广文愿意把两座城池割下来,然后每年给我方十个北国美女。”使者被带走后,陶裕就开始召开谋士大会,扬扬手中的锦布,“他的要求就是停战三年。”环视下四周,把谋士们形色各异的脸色扫入眼中,“你们说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
“是不是南广文知道自己的底子不足以对抗我们,想要喘息一段时间,于是事先就这样?”一个长得珠圆玉润的中年谋士首先开口。
“绝对不是!”年轻谋士里面有人出来说话了,“虽然我们已经拿下了南广文的好几个城市,但是我们的地域还是没有南广文的宽广。况且,我们连年的战争与天灾让我们的应付也有点吃力。下官认为,应该是有什么外在的变故在影响着南广文的决定。”年轻谋士斜视着那先说话的谋士。
“你们不要忘了秦乐。”尤渡在旁边提醒。
“秦乐现在还只是在边界骚扰,目前看不出有甚大的异状。”一名年老的谋士摸着他的胡须,反驳尤渡的话。
还没有等尤渡再发表意见。
“将军,秦县令的使者。”一名士兵闯进来。
“哦!”陶裕的眼角瞬间向上吊起,显然很有兴趣。“让他进来,这回又有什么惊喜带给本将军呢?”
谋士们赶紧退回自己的座位。
这次与使者进来的却不是美女,而是一字排开的少年,比较特别的是还有一顶小轿在旁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尤渡在心里冒汗,美女和美男都有了,这陶裕真有艳福。
“天降祥瑞,四海升平。吾王秦皇应天而生,应地而起…… ……”秦乐派来的使者照着一块锦布往下面念去。
第六十七章 质子
秦乐要称王,还未听那使者读完,在场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摆在桌面上的事实。难怪南广文会有那样的一番举动,在这种情形下,南广文所送的十个美女也未免太上不了台面,或者只能说是一个笑话, 不说没有一点用处,还要养着她们或者是防着她们是探子。
如果不是秦乐的使者适时到来,陶裕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答应南广文,毕竟自己这边已经有要休养生息的意思,而对于秦乐方面的最新消息还没有传来,主要人手都缠在南广文的这边了,对于秦乐那边的信息反应没有南广文迅急。
读罢,使者把锦布递给陶裕。大概就是那个意思,秦乐要称王了,希望能够得到陶裕的认同。
然后只见那使者往后面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直停在屋子正中央轿子的帘子。
帘子缓缓拉开,所有的人目光都往里面射去,精致的衣服,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小手,再往上,是稚嫩的小脸。说稚嫩倒也不是很小,年纪应该和和尤绽差不多大小。
只见那男孩稳稳当当的坐在轿子里,皮肤水嫩水嫩的,端端正正的一个小正太,这是尤渡看到里面的第一感觉。
“将军,这是吾皇的幼子秦书殿下。以后还请陶将军多多照顾。”使者在旁边说明,而对与那一字排开的少年他根本就没有提到。
陶裕走下来,不置可否,也没有表情。
“秦书殿下,欢迎来到本将军的地盘。”陶裕突然亮出白牙对着秦书亲切的笑着,然后亲自把秦书从轿子里面拉了出来。
尤渡看到那孩子精致是精致,但是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如同一个木偶娃娃,比之尤绽,差得不是一个等级。
安顿好来使与那秦书,陶裕在上首低头思考。
“青文书。”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站着,没有打扰陶裕的思考,却不想陶裕一开口就叫上了尤渡。
“下官在。”
“本将军没有儿子,你的儿子过继给本将军,可好?”
“这……”尤渡怎么可能想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陶裕,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
下首的将士或者是谋士们整整齐齐的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