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黑白两道的目标指日可待!而且,郭延杰也在他的身边。
郭延杰这次跟他上了江齐的身的情况倒是一样。身子是齐河(周鸣)的,魂魄和记忆却是郭延杰的。
齐江看他满脸惊慌,手足无措,心里倒是好笑的很。
对外,齐江就说,两个人下水玩儿,被水草缠了脚,好容易挣扎到岸上,周鸣好像被淹的有点神志不清。
其实,周鸣,啊不,郭延杰也确实发了两天烧。身体被淹的,神智被吓的。病了好几天。
郭延杰安心在这里呆下来,也没花多少时间,只是看在武炎门一帮人的眼里,也就是这小师弟变的有点呆呆傻傻而已。
因为齐江教他,“有什么事不明白,或者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就装头痛,要不就装失忆。”
好在周鸣本来就不被武炎门上下重视,他这么一傻,除了多喝了几碗厨房特意加了碗水,多炖的出来的几碗鸡汤外,倒也没什么人关心。
本来周鸣学的那点花拳绣腿,现在也基本上“忘”光了,少不得得大师兄费点力气,重头教他。
齐江对现在的生活无比的满意。“小师弟”“傻”了,生活都有点自理不得的样子,头发都不会梳了(谁让郭延杰的头发从来都没留的长过三寸呢?)。只好跟“大师兄”住在一起,让大师兄多照顾照顾。
头先,师父还表扬了齐江,说他耐心对师弟。将来做了掌门,收了弟子,肯定也能把其中资质好的,教成更好的继任人。
只可惜日子越过,却越变味了。
在古代(中)
武炎门本身极正儿八经的一个门派,清规戒律严的跟和尚庙没啥区别,吃肉可以,娶媳妇也行。
只是掌门是不准娶妻的,想当掌门,就得单身。想娶媳妇的弟子,请示过师父,师父再请示过掌门,得到同意,便下山去,在山脚镇子里买栋房子,娶媳妇安放进去。自己还得五更起,赶在天大亮前上山和众师兄弟们一起练武、做事。
纳妾,忌。嫖娼,忌。好南风,忌。私下斗殴,忌。……
别的门派忌的,武炎门要忌,别的门派不忌的,武炎门多半要忌。
所以当齐江得意忘形的每日每夜的跟郭延杰混在一起的时候,流言蜚语自然像春日的柳絮一样漫天飞舞了。
“大师兄啊,我又没绑成头发……”清早,晨练后郭延杰才起床,挠着头抱怨。
一头的头发乱糟糟的扎成一根马尾辫。
齐江擦擦头上的汗珠,叹口气过来给郭延杰梳头。
齐江扎头发的技术也不怎么好,就只会松松的用簪子挽个包包头。这也是当少爷当久了留的病根。在魔教的时候,丫鬟仆从一群,哪里用得着自己挽头发的?
可是来了这里冒充吴敬天以后,不得不学会了挽这种武炎门上下统一的发式。
“疼……”郭延杰还要抱着头抱怨。
“你梳都没梳通!还敢喊疼?”齐江拉着郭延杰的小辫,继续梳……
周围几个师兄弟无声的走了过去,只有六师弟顿了顿,等其他师兄弟走远了,才讪讪笑着说,“大师兄跟小师弟的感情真好啊。”
齐江的手顿了顿,心思一转,“要不你替他梳?”
六师弟笑笑,“还是大师兄梳的好。不过,小师弟也学一学自己梳头,自己穿衣吧?”
郭延杰点点头,“嘶……能轻点不?”
“你别乱动!”齐江恼火。
这俩人浑然忘我,六师弟望天,叹,“大师兄……”
“怎么?”齐江随口问。
“你最近好像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六师弟。
齐江用簪子给郭延杰好歹算是挽好了头发,抬眼看六师弟,“怎么了?”
“你知道二师兄他们把你和小师弟传的多么不堪吗?”
这下,总算连郭延杰也精神起来了,两双眼睛一齐看着六师弟。
齐江冷哼一声,“师父交代的功夫没学好,倒有闲心嚼这个烂嘴。”
六师弟想想话算是说到了,找借口溜了。
当齐江听说,师父把继任掌门的仪式推后了以后,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冷哼一声。
郭延杰还在惦记山下结婚了的师兄带上来的烟熏鸡腿……没事的时候,看着在墙头上下翻飞的师兄们练轻功流口水……
郭延杰不是小白,周遭的事情一直在变化,他是知道的,但是既然齐江那么信誓旦旦,气势又很足,武炎门上下,对他的话言听计从。郭延杰倒也觉得不用自己操心了。
问题出在哪里,齐江也知道的很清楚,这些天,齐江没禁欲,管他身体是不是郭延杰的,这个魂总是他的,一举一动的表现,都是郭延杰的言行举止。
隔墙有耳,还都是耳聪目明,武功深厚的家伙,不可能一点动静不被人发现。现在估计所有人都知道齐江和郭延杰的关系。齐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如果说,武炎门上下不能接受的话,齐江也不打算接任这个掌门了。
在二十一世纪游历一圈,齐江突然悟了很多。当掌门,当盟主,有多大的好处?威风是威风了,可也必定受到更多的限制。他的时间都要花在他不喜欢的事情上,可是他喜欢的,却要藏着掖着。齐江扶头苦笑一声,什么时候,当盟主要管的事,成了自己不喜欢的了?果然,在那个汽车满街跑的地方,被废气熏晕了。
有舍才有得。
四处已经危机四伏,排得上号的几个师弟都已经在摩拳擦掌,师父已经称病,好几天没有露面。
郭延杰乐天乐天的样子,似乎对齐江很信任。就差学小狗,眨巴眨巴湿漉漉、黑乎乎的眼睛,再摇两下尾巴了。
齐江叹气,只好每天把他挂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该来的躲不掉。
六师弟不见了,齐江倒不担心他,他是师父的亲侄子,估计是被人给扣了,性命总没问题。
一向跟他不对盘的二师弟的拥护者,五师弟来请他,说是师父病危。
齐江冷哼一声,心想,这老头一向装病,哪里来的病危?叫上郭延杰就要去“探望”师父。
五师弟却作势要拦下郭延杰,“师父只叫了大师兄去。”
齐江看看郭延杰,郭延杰也看他。
“五师弟,”齐江转过头去,“我听说,师父准备让我去思过阁住上三五个月?”
五师弟慌了一下,随即道,“我不清楚。”
“师父在惦记什么事,当我不知道吗?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自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去。”
五师弟犹豫一下,点头。
自然是场鸿门宴。
不过,齐江早有准备,五师弟带路,到得师父卧房。
武炎门的掌门躺在床 上,装出来十分病。几个大弟子站在一边。
进门,二师弟就呼喝起来,“吴敬天!你知错吗?!”
齐江笑了笑,“二师弟不妨先运功试试。”
房里的熏香,加上齐江刚刚悄悄挥洒的药粉,足以让满屋的人昏迷。很老套的招数,吴敬天是不敢使的,但是,这个“吴敬天”,是齐江。
几个人略一运气,齐刷刷倒下。
只有掌门看看躺下去的徒弟们,握着拳却只能躺在床 上。动作大一点,也要倒下了,“敬天!你可要想好了,只要你跟他,”一指郭延杰“断了,这掌门还是你的!”
“这掌门我不稀罕,事到如今,掌门,请交出密库的钥匙吧。”齐江对着掌门说。
……
齐江还是有点高看了武炎门的密库,除了基本看上去有点价值的秘籍外,别的齐江都没拿。带着郭延杰离开了武炎门。
“怎么不告诉他们,你是魔教的大少爷呢?”郭延杰问。
“怎么不揭下来面具,给他们看看呢?”再问。
“怎么不告诉他们吴敬天早被你杀了呢?”三问。
齐江都没回答他。
郭延杰扒着齐江的肩膀,“到底伪装了吴敬天,当他们的徒弟、师兄那么多年,还是有点感情在的吧。”
齐江不着急回去,让在山下接应的魔教弟子带了秘籍回去,自己带着郭延杰去四处晃了。
“带你去看看,比桂林更美的风景吧。”齐江道。
泛舟湖上,倒是好不惬意。
家却还是要回的。
魔教教主,齐江的爹--齐洪,就算他不惦记齐江,也要惦记早就丢失的齐河。
一封一封的信,催他们俩赶紧回去。
在外面玩儿了三个月后,他们回家了。
大厅之上,齐洪差点要老泪纵横,看着最小的,最疼爱的,从小失去下落的儿子,眼眶直热。
可是,郭延杰看着这老头,傻笑,“那个,齐教主,您好啊,哈哈……”
齐江给他一个手拐子,“叫爹。”
郭延杰当然知道这老头是他的“爹”,可是,到底要他叫一个没见过的人“爹”,这嘴长不开啊……而且,他想他自己的亲爹了……那个大嗓门就爱骂他的爹,于是郭延杰头一低,眼眶也红了……
齐洪上前,两“父子”便抱头哽咽,齐江一边看着觉得好笑的很。
郭延杰住下来了,齐洪本来也就接到点风吹草动,知道这两个儿子之间关系不一般,正在头疼,齐江在武炎门一呆十年,每年才找机会回来个三两个月,可是就这三两个月,他还在自己院子里养一群小倌和姑娘。
齐洪在想,这到底是老三看上了老四,还是老三觉得他太宠老四(以前还宠老四的娘),所以,因为嫉妒才这么“糟蹋”老四的?
要是前者,就麻烦点,要是后者,就好办点。
齐洪岁数也不小了,儿子既然不想在白道混了,正好回来全权接手了魔教这头,还省得自己操心。
老头心甘情愿的把大权交出,讨好老三。一边嚷着,老四什么家产都没分到,干脆,我带他出去游山玩水吧。
齐洪觉得,这样也算是把欠了老三母子的还上了。可是,老三不同意老四出去,老四也不肯出去。两人还腻在一间小院里,腻腻歪歪。
那些小倌姑娘们,倒是都被赶走了。
齐洪发了愁。怒也怒过,求也求过。两个儿子是软硬不吃。没想到自己儿子生了一堆,结果还是个无后的结果。
齐江铁了的心,齐洪知道没辙,可是连老四也一副就认准了他的样子,让老头更是无奈,感叹命运无常了几天以后,干脆自去外面游乐散心去了。
在古代(下)
郭延杰在魔教里顶着“四少爷”的名头,晃来晃去,好不惬意。只是有时分外想家。想着想着,就感叹,好歹自己还有个姐姐。少个自己,没准将来还让父母少操心呢。
终于,俗气的N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由武炎门举办了。
这次连齐江都收到了请帖。
齐江掂量着请帖,撑着头想,这请帖是单纯的武林正道们想发给魔教教主,还是他俩从武炎门出来以后,被人跟踪,被发现他冒充“吴敬天”?还是魔教里有奸细,发现了“周鸣”跟着魔教教主回了魔教,却不见“吴敬天”的下落?
不管怎么说,以往魔教从不出席武林大会,这帖子,都只有一个目的,试探。
齐江把帖子随手一丢,懒得搭理了。
可没过三天,郭延杰不见了。
齐江四下找了,又回头去翻那帖子,果然不见了,只好叹口气,沿着去武炎门的路,一路追过去。
不到傍晚,就追上了。骂了一通,想第二天一早拎回去。
结果,郭延杰就在床 上给他来了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齐江只得妥协,两人向着武林大会的方向去了。
齐江带着郭延杰东晃西晃,直晃到武林大会的“闭幕式”才晃到武炎门去。
不过,齐江失策了,他自己的那张脸没人认识,郭延杰的脸认识的人可多。而且,“闭幕式”往往都是宣誓仪式,嗯,盟主已经选出来了,我们就可以去攻打魔教了!
不然的话,开武林大会干嘛?
虽然当时头脑发热了,或者为了顺应形势,每个门派都在比赛谁喊口号喊的响亮,可是,等散会了,各自回家一想:不行,自家的家底太少,这次去打魔教,不能打头阵,不然弟子可就损失许多。跟我有仇的##门,让他们去当先锋最好。
等到他们商量好了,下次武林大会也要开了……
台上各位掌门,台下的各派弟子,知了一样,喊口号喊的正响的时候,齐江和郭延杰两个到了。
本来,人多又闹哄哄的也不担心什么,齐江的脸没几个人认识,齐江又给郭延杰戴了层面具,看个热闹足够了。
可偏偏郭延杰对那层薄薄的东西覆在脸上很不适应,左抓抓右挠挠,等退场了的时候,在人群里一挤,居然脱落了!
齐江镇静,把那层面具往怀里一揣,没事人一样拉着郭延杰往外走。认识郭延杰的都是武炎门的人,而今,武炎门的二弟子荣登盟主宝座,众弟子们都挤在擂台附近。所以,齐江倒不担心。
可是,偏偏郭延杰就被人给扯住了袖子,“小师弟?”
两人回头,是六师弟。
郭延杰尴尬的笑笑,拱拱手想走。
“小师弟!你且站住,我虽跟你无怨无仇,可是,大师兄拿走了密库里的东西,必须还回来!你可知道大师兄在哪里?”
这嗓子可把附近人的耳朵都勾的竖起来了。
武炎门大弟子叛逃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也瞒不住,早传的众人皆知了。
齐江回过头来,一把打开六师弟的手,“你认错人了。”
六师弟早怀疑跟小师弟在一起的这个人是大师兄易容,听声音还有几分相像,更加肯定了。
六师弟非常一根筋,武炎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武炎门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你既然叛逃,就要是外贼!必须把武炎门的东西还来!
齐江抓紧了郭延杰的手,心想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低头在郭延杰的耳朵边说,“死也不能承认我们是魔教的。也不能说我是‘吴敬天’。”
武炎门的人很快围拢过来。
新掌门人,也就是当初的二师弟,过来一抱拳,“小师弟和这位公子,可否到附近找个雅致的地方一叙?请!”
齐江翻个白眼,看看四周围着的人,能说不吗?
不过,齐江也盼着走出这里,外面毕竟还藏着几个功夫不错的手下。等走到人少的地方,赶紧溜掉。
齐江和郭延杰拉着手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武炎门的人。新掌门一直想走到他俩的前面,或者跟他们并排走,却一直都追不上!自己快,前面那两个人也快,自己慢,前面那两个人也慢。居然就这么较上了劲。走出三里路,新掌门头上冒汗了,那人拉着几乎没什么功夫的郭延杰,居然比自己走的还快,看起来功夫深不可测。
“这位公子的身影看起来,很像我师兄啊。”新掌门追不上,只好张嘴。
“您师兄是哪位?”齐江装傻。
“是您手里拉着的这个人的引兄。难道您不认识?”
“这个人啊,我几个月前从河边捡到的,当时受了重伤,差点没死,大病一场后,就失忆了。黑锅,你认识这些人吗?”
郭延杰配合的摇头。
“这人是我门叛徒,请把此人交给我们处置。”新掌门咬牙。
齐江停下脚步,回过头,“哎呦,新盟主果然厉害,刚当上没几天,就跟我要我家的小引弟呀,啧啧,”齐江流里流气的捏捏郭延杰的脸,“我倒是没觉得我小引弟长的有多红颜祸水啊?顶多就一清秀可人嘛,连您身后的这几位都比不上。这么着吧,盟主大人,我家里能拿得出手的货色多的是,赶明,我挑两个极品,给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