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尔之手————红魔酒

过了一会儿，迷夜向风利华招手，“利华，我好难过啊，来安慰我一下吧！”

“你要是想做，清花楼有的是姑娘！”要是和你做的时候，有谁闯进来了，那可不好玩了，风利华暗自想道。

“不要！我只要利华！”迷夜有些霸道的喊道。

说什么“只要”，搞得好像恋爱一样。虽然这么想着，但心底倒是美滋滋的，不由自主的就挪向床边。

迷夜一把抱住风利华，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脱去两人的衣服，手指探入无数次令他销魂的地方，待充分扩张后，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嗯啊……夜……”风利华娇喘着，本应沉迷于欢爱的气氛中，但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问，“等这件事落定以后，我们还能做这样的事吗？”

迷夜兴奋的摆动着腰，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如果利华想要的话，我随时都能奉陪。”

“那……那，夜喜欢……”风利华的“我吗”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毫无征兆的推开了——他们忘了扣上门栓！

进来的人正是陈恕寒，他向老鸨打听了迷夜他们的去向，然后来到这间房前，推门进入，就正撞见床上的两个人激烈的缠绵。

陈恕寒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整个人都震住了。这样暧昧的姿势无论看几遍，都是在欢爱，他的夜儿竟然和别人在床上打得火热，他的夜儿已经有新的恋人了吗？他是不是已经不爱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妨碍到他了？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期待和他见面？果然自己早点死了会更好……

“恕寒！”迷夜迅速穿上衣服，跳下床，将陈恕寒揽入怀中，然后亲吻了他脸颊上的泪痕，“别哭了，恕寒。”

陈恕寒这才惊觉回神的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赶紧擦干了眼泪，看着迷夜宽阔的胸膛，不禁想道，心冥把夜儿养得真好啊，曾经那个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可以将自己拥入怀中的大人了。

有些骄傲，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又有些心酸，自己却没有为他尽到任何身为父亲的责任。

“恕寒，你恢复记忆了吗？”见陈恕寒不说哈，迷夜担心的问。

“恩，全部都恢复了。”陈恕寒直视着迷夜，平静的说，“所以，我来了，你杀了我吧！”

“你……”迷夜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变化还快了。

“但是，在此之前，夜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还爱着我吗？”陈恕寒期待的望着迷夜的眼眸，求求你，说你还爱着我，让我可以死得安心……

“我当然爱你啊！”迷夜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恨过他，怨过他，但此时自己只想说爱他，“我们不是绑过姻缘结吗？”

陈恕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仰起头吻上迷夜的唇。

两条柔软的舌头相互试探，相互交缠，陈恕寒没有想到迷夜会热情的回吻他，他开始急促的喘息，这样虚弱的身体受不了长时间的缺氧，大脑有些眩晕，迫使他整个人伏在迷夜的身上。

在一旁穿好衣裳的风利华静静的看着他们，直到迷夜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应该退场了，于是起身走出房间，反手把门轻轻关上。

他知道自己应该要离开，但是靠在门上的身体就是一动也不愿动，直到房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凌乱急促的喘息声，眼泪就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滑下。

说什么要报仇，说什么要杀了他，全部都是谎言！他是为了寻找他的爱人，才不断的哄骗自己，利用自己。自己竟然被他不经意间的温柔和暧昧所迷惑，掉入了他陷阱。自己应该早就注意到的，因为他从来就没说过他不爱陈恕寒。但是，既然爱着陈恕寒，又为什么要抱自己，让自己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风利华弯下腰，双手捂住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伤心的哭泣声。

12.治病

迷夜从身后把累坏了的陈恕寒楼在怀里。因为上下位置颠倒，而且终于触摸了朝思暮想的人，迷夜一时把持不住多做了几次，直到陈恕寒剧烈的喘息，仿佛快要溺死在这床第之欢时，迷夜这才停下来，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下次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哟！”迷夜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刚刚他注意到陈恕寒因喘不过气而不住翻白眼时，真的吓坏了。

“嗯……”但是，不会有下次了，陈恕寒的眼神暗淡了许多，这幅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他非常清楚，接下来能撑半天还是一天，全靠天意了。

由于背对迷夜，迷夜当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

“恕寒，那个……”激情过后，头脑开始慢慢清醒，迷夜很清楚，他现在搂着的人，是这五年来他一直想要报仇的人。“真的是你害死了我娘吗？”

怀里的人顿时一僵，紧接着颤抖的发出如泣般的声音，“心冥亲眼看见的，就像你亲眼看见我砍伤你一样……”

五年前那句“正邪不两立”，立刻刺痛了迷夜的心。

“你一定很讨厌邪教中人吧……”迷夜苦涩的说。

这个人是名门正派，疾恶如仇，那是肯定的，但是自己还是那么的，那么的喜欢他。五年来，任何人向自己提起陈恕寒这个名字，自己都会变脸，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已经很恨他了，不想再让这份仇恨进一步加深。迷夜一直想问他，自己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还能下得了手。但是迷夜不敢问，因为很清楚自己的“小爱”，在正派人士所谓的“大义”面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哭泣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三个字，迷夜把他转了个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物品一样。

曾经那个高傲而强大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不仅仅是身体变得脆弱，连心也同样脆弱了。为什么他会如此落魄，如此憔悴？迷夜不明白，既然斩奸除恶之后也会愧疚，那么为什么还要逼迫自己那么做呢？

怀里的人哭泣着昏睡过去，又从昏睡中哭泣着醒来，如此反复，直到清晨鸡鸣，才沉沉的睡过去。迷夜因为担心，而一夜未合眼，看到陈恕寒终于安静下来，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是，这时门外传来小梅的敲门声，迷夜极其不愿意的下了床，去开门。

“啊……公子，您这是……”看到迷夜浓浓的黑眼圈，小梅吓了一跳，难道是一晚上都在做那种事吗，她家主人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没事儿……”迷夜难得解释了，打着哈欠咕哝道，“这么早，小梅姐有什么事吗？”

“是时候该我家主人吃药了。”

迷夜看了看小梅端的药盘，然后侧过身子让小梅进屋。

“对了，风掌门昨夜离开了清花楼，临走前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公子您。”小梅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迷夜，然后就去陈恕寒那边了。

迷夜疑惑的打开信，信上写道：在下因急事需回四宝楼，不辞而别，还请迷夜公子见谅。若来日有缘相见，公子再将解药交与在下。风利华上。

迷夜一把将信捏成一团，“说什么‘来日’？明明只剩三天就满一个月了，这不找死吗！”迷夜愤愤的低吼。

“不好了！公子！”小梅突然惊慌的朝迷夜大喊，“主人他怎么叫都不醒！”

“怎么会这样？刚刚他还好好的啊！”迷夜急忙冲到床边。

“郎中说主人的时日不多了，要主人尽量安神养心，切勿情绪波动。”小梅掩面哭泣道，“也许主人他已经……已经……”

如遭晴天霹雳，迷夜的大脑一阵嗡鸣。自己才刚刚找到他，他怎么能这么快又要离开了呢！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行！自己就算追到十八层地狱，也要把他追回来！

他迅速探了陈恕寒的鼻息，还有气息，接着从行李中翻出一个药瓶，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陈恕寒的嘴里，点穴让其服下。那是续命丹，只要服下一粒，两日之内都不会咽气。然后，迷夜又从行李中拿出另一个药瓶，递给小梅。

“这个药，务必在三日之内交到风利华的手上，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服下。他中了毒，三日期限一过，必死无疑。”

没等小梅反应过来，迷夜已经抱着陈恕寒如风一般的飞走了。

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都不让自己省心！自己上辈子欠他们正派人士什么了呀！迷夜恼火的咬咬牙。

火速赶到神医萧落的住所，若是萧落，肯定能治好陈恕寒的病。传闻，在人咽气后一日之内，他都有法令其起死回生。

“原来是老顾客呀，那么还是老规矩。”萧落阴阳怪气的笑着，“小生虽是有求必医，但需献上十恶不赦之徒一名！”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等风凉话！”迷夜立刻爆发了，“恕寒他都已经不行了！”

“没那么严重。”萧落摆摆手，仍是怪笑，“你不是喂了他一粒续命丹吗？”

“这个时候我上哪里去找符合你要求的十恶不赦之徒啊！”况且他现在担心陈恕寒的病情担心得不得了，哪还有那等闲情逸致。

“没关系，小生已经想好了一个不二人选。”萧落勾了勾食指，迷夜疑惑的走近他，他在迷夜的耳边轻声说道，“就是陈思明……”

“他？”迷夜惊得大叫，这个家伙脑袋坏掉了吗，陈思明和陈恕寒一样，都是武林正派门人啊！

“怎么？心冥没告诉你吗？”萧落袖口掩面，故意作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事啊！”迷夜心里已是熊熊怒火，自己都急成这样了，眼前的家伙竟然当没事儿似的说些有的没的之事。

“五年前你那一掌，不过是伤了他的五脏六腑，日后多加调养，自可恢复。但是事实上他却变得异常虚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五年前，陈思明乘他受伤，对他下了毒。虽然被及时解了毒，但是毒液还是侵入了五脏六腑，毒气攻心那是早晚的事。”

“原来是这样！”迷夜愤怒的握紧拳头，自己一直很奇怪，当年那一掌怎么就让陈恕寒变得那么虚弱，原来是还有元凶啊！

此后，迷夜直接冲进了陈悦山庄，迅速将陈思明打包带回，交给了萧落。之后，萧落才为陈恕寒医治。

“这么快？”迷夜见萧落医治了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于是怀疑的问，“你有没有治好他呀！”

“小生要么医好，要么不医。”遭到质疑的萧落多少有些不爽，“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普通的医药根本妄想治好他，所以我给他服下了我的宝贝神药‘十年还魂’丹。”

“那是什么？”

“只要服用了此药，人的肌体和气色就会恢复到十年前的最佳状态，说白了就是年青十岁。很神奇吧，一般人可是没有这等福气哦，呵呵！”

“这么贵重的药，您居然……”神医居然慷慨的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救陈恕寒，迷夜一时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

“小生可不是因为夜儿求我，才拿出神药的，是因为心冥想要救他。”

“舅舅？他为什么会……”以前萧落也说过，陈恕寒与心冥素有渊源，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迷夜心里甚是疑惑。

“啊——啊！明明是父子，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萧落摆出夸张的失望而同情的表情，“他也真是可怜啊，居然有你这么个儿子，难怪他会三番两次寻死。”

“啊？”迷夜睁大眼睛，明明自己是被害者，怎么一下变成了加害者了！而且他说陈恕寒三番两次寻死，怎么自己一点没发觉！

萧落悠然的坐在桌边喝茶，“心冥还真是宠爱你啊，都不舍得骂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杀了我娘，还砍了我一剑，怎么反倒是我错了？”

“谁告诉你他杀了你娘，砍了你一剑？”

“他亲口说的，我亲眼见的！”

“天哪！小生不行了！”萧落一下子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为什么你们父子都是一根筋，拗都拗不过弯来……”

迷夜气的青筋直跳，把自己弄得晕头转向，他还说他不行了，觉得不行了的人应该是自己好不好，火大！

13.回忆

安静的房间，清新的草药香，陈恕寒睁开眼睛，一阵熟悉的感觉：又回到这里了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

二十年前，十五岁的他在出游务商途中，遇到了同龄的流家姐弟，因为一见如故，三人很快成了亲密的朋友。姐姐流月银似乎对他颇有好感，几乎每时每刻都粘着他，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弟弟流心冥时不时的会失踪一两天，是个喜欢捉弄他的淘气鬼。

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他乘着离家期间，和流家姐弟游山玩水。某日心冥又失踪的夜晚，他和月银突破了禁忌，确立了关系。后来心冥知道了，意外的没有反对。

“如果有了小宝宝的话，四人在一起也很有趣哦！”

心冥坏坏的笑着，令他很不斯文的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小宝宝……”他根本想都还没想到那一步呢。

“错了，如果加上你那边的那位，就是五个人哦！”月银天真的笑着说。

扑哧！心冥的脸红得像个柿子。“啊……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是双胞胎嘛！”月银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差不多该让我们见见他了吧！”

“不要！”心冥孩子气的叫嚷着，“小寒一定不会认同我们，所以，才不让你们见面呢！”

后来某次心冥无意中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心冥喜欢的人是红叶派门下名叫沈誉阳的弟子。刚刚听说是沈誉阳的时候，感到颇为震惊而又尴尬，他向随从的小梅确认了无数次，答案都是一样，沈誉阳是个不择不扣的男人。

心冥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之后失踪的次数也日渐增多，时日也渐渐变长。之后的日子几乎是二人世界，于是小宝宝也就不期而至的降临了。

知道月银怀孕后，他突然觉得很高兴。以前堂弟陈思明出生的时候，他就觉得小婴儿好可爱，现在他真的有小宝宝了，当然开心得不行。月银也说，他变得温和了，不像以前那么严肃。

他决定把月银带回本家，并且写了信给心冥，让心冥来陈悦山庄看小宝宝。由于担心月银的身体，一路行程都很缓慢，本想尽可能在本家生产，但是还是没赶上，只好先生下小宝宝，再回本家。

当他带着月银和小宝宝回到陈悦山庄，并引见给他的父亲和其他长辈时，父亲和长辈门却露出惊讶和愠怒的表情。然后，父亲让丫鬟上茶，他和月银喝了茶后，意识就渐渐模糊了……

等他意识渐渐清醒时，却发现自己浑身溅满了鲜血，而他的剑刺穿了月银的心脏，月银温热的血液淌了一地……他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