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施南有些为难。
"不要紧,你忙你的吧,客户要紧嘛!"
程心在一旁帮了一句腔,回答得毫不在意,完全没注意到一边已经黑了脸的纪真。
原以为总裁只是来进行一个正常的合作前的礼仪拜访,谁知道竟然亲自出马,而且拉着自己一谈就是五天,并且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
纪真只觉得欲哭无泪,公司的副总、部长天天晚上拿着要批示的文件往他家跑,让他当晚审了第二天好发布,而且还一个个向他抱怨说,老总怎么可以一个星期闪人不见,完全不把公司放在心里。天知道纪真是有苦说不出,白天应付了总裁,晚上还要应付下属。
但作为一个下属,纪真同时也看出程心对这个合作案有着不寻常的兴趣,似有非拿下不可的决心,又在细节上故意设下了许多难题。搞得对方勉于应对。
哎,谁知道程总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有多话,只是随着施总和程心一起出来,走向停车场。
正巧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一脸严肃的巫起从远处匆匆而过,他的身边一男一女小跑地跟着,不时回应巫起的几句问话。而后他们在一辆车前停下,两部下坐在了前座,巫起一人上了后座,坐下就拿起手边的资料看了起来。
车从程心眼前滑过,像一颗白色的流星。
程心突然觉得这样的起起真的是十分的迷人呢。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他自身似乎就可以散发出一种光芒。
心情愉悦地回到酒店,才一进门,房间的电话就吵了起来。程心无奈地接起。这时候敢这样打电话给他的,除了美国那个等得已经快发疯的某人不做第二人想。
‘喂,你在中国忙什么呢?公司出这件大事,你也不管不问,都交给我。你也不怕我搞砸了?'Andrew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责怪,只是好奇。
程心脱掉外衣,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Andrew,我最近不想回去。"
‘......怎么了?'Andrew是个很精明的人,也许是在大家族里待久了,早学会了听音辩意。
"我找到他了,终于是找到了!"
‘啊!不是吧!'Andrew几乎没在电话那头吼起来,‘找到了?你是说起起吗?你是怎么找到的?'
对于巫起,Andrew虽从未见过,但却好像已经是做过多年的朋友了,时常会从程心口中听说他的事,所以听程心这么一说,也高兴了起来,拉着他非要细细讲一下,这几天他们发生的事。
其实这几天又能发生了什么,要说有也不过是那惊魂的一夜,再然后,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的自然,自然到两人似不曾相识、相爱。
‘......啊,起起不原谅你呀!'
"哎,目前看来好像是这样!"
‘他一定是伤透心了!'
"......"
‘如果是熔这样对我,我一定也是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了!'
"为什么?"
‘因为太爱了呀,太爱了,所以这样的背叛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是吗?因为太爱,所以太恨,恨当初为什么爱得那么傻!
"......Andrew,我不能失去他,你知道的......"
‘......可怜的心!'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当程心赶到中远,就看见会议室里,一个在初次见面时见过的营业部的陈副部长,代替了巫起,坐在了施南的旁边。
一早上,巫起没有露面,程心感到有些焦躁不安,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到中午午餐的时候,他才抽出时间来问施南巫起的情况。
"你是问巫部长呀,他客户那里的事情可能还有些棘手,要晚些时候才回来得了。"
"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这个......"施南显然有些吞吐起来,"其实也还好,只是对方是家日本公司,所以在各方面都会要求严格些,再说对方又是巫经理一手开发的客户,所以有什么事情他都是全权在负责。"
毫无破绽的说法,程心只有点点头,接受这样的解释。
就这样熬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巫起终于出现在了办公室。
他还是那样风风火火地进来,脸上满是笑容,却掩盖不了一脸的疲倦。
程心在看到巫起的一瞬间心稍稍放了下去,于是放松地靠向椅背,把谈判主动权交给身边的纪真,一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巫起。
不过一天的工夫,巫起似乎就憔悴了不少,看那深黑的眼圈,他难道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吗?一边这样有的没的想着,就看见施南突然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巫起,然后把笔记本轻轻向巫起的方向移了移。巫起瞟了眼笔记本上的字,浅浅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这样的无声胜有声,在程心眼里硬是成了眉目转情,立时心里就有一团名为嫉妒的大火熊熊燃烧起来。该死!这两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就开始你浓我浓!当他程心是瞎子呀!
在他看来,起起就算如何地怨恨他,也应该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表示什么好感了才对。所以现在看到巫起和别人如此这般,只觉得一口恶气在胸。
然后一举夺回谈判的主动权,硬是在一个条款上不让分毫,与对方僵持了一整个下午。
施南谈到后来也渐渐有些明白事态了,所以干脆提议休会,明天继续。
程心一听觉得没什么好反对的,所以满口答应,顺便还在会后开口邀请与会众人务必要一起共进晚餐。
程心的话说得很轻柔,但用词却很考究。施南和巫起对望一眼,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作为标准的商人,大家都知道,有些东西在谈判桌上解决不了的,可以拿到谈判桌下去解决。
晚上程心特意安排四人一行到市内最高级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听纪真介绍,这里的很多原材料都是每天从意大利空运进口的。然后在饭后,还不忘邀请大家一起再去外面喝两杯,说是缓解一下白天的疲劳。施南已经明显有了疲态,所以婉言谢绝,最后只好留下巫起代为陪同。巫起其实也明白这个谈判之所以耗这么久,也许和两人间的过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拒绝。由着程心遣开纪真,然后开车找了一家酒吧。
"关于技术合作方面,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巫起开门见山,不想废话。
"在会上我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关于相关的技术我们公司没法按你们提出的方式进行转让。"
"我想贵公司与敝公司讨论这么久,也是因为你们觉得与我们合作,可以加快贵公司对中国市场的进入脚步,对吧?谈生意是各取所需,贵公司要的是市场份额,敝公司要的就是你们的技术!"
巫起不想再和他废话。特别是在今晚这种情况下,他只想快点甩掉这个人的纠缠,快点回到自己的小窝。
终究是老了呀,体力已经明显不如从前了。想想以前两天不闭眼,坐着改卷子,现在哪有那时候的神勇,不过一晚,已经觉得走到了体力的边缘。
"呵呵!"程心却好像听到什么大笑话似的,开心得笑了起来。"起起呀,三年多不见,我原以为你成熟了,却原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呀。"
"什么意思?"巫起冷下了脸。
"你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你知道吗?你以为我在这里泡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合作案吗?呵,实话告诉你,起起,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
"......"无语,但程心明显看到巫起因此脸色突变,一阵红,一阵白。
"起起,"程心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抚上巫起放在桌上的手,握在手心里,"你听我说好吗?自从再次见到你,我便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我找了你整整三年。所有人都对我说算了,找不到的。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真会这样永远从我生命里消失。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很卑鄙,但我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我甚至找不到机会留在你身边,我甚至找不到机会让自己靠近你。"
紧紧抓住巫起的手,放在唇边,就算巫起几次想抽回,也还是紧紧握住。程心感到一种安心,就是这种熟悉的感情,熟悉的味道。程心轻轻闭上眼,在巫起手背上落下一吻。
巫起只觉得那一吻如同一道闪电,只一下就劈入了他的心脏。
忘不了,为什么身体还忘不了这个人!这个人明明就那样无情地伤害过他,那样绝情地背叛了他,为什么自己还会为他心动!
苦笑两下,巫起回望着程心,"你还想要什么?你还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
"我只不过想再赢回你,起起,我发誓!"
"赢回我?"干笑两声,巫起突然一口干完杯中的红酒,站了起来,冷冷睥视着程心,"好呀,这还不容易,想要我就来呀!"
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在桌上,巫起拉着程心向外快步走去。
"起起,你怎么了?"程心觉得有些跟不上巫起的思路。
"......"巫起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向外冲,然后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就开了间房。
程心一直到坐在了酒店的床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起起居然主动和他上酒店!天,他是不是在做梦!
程心还在醺醺然,突然抬眼,就看见站在眼前的人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那个......起起,我......"程心居然开始慌神,该怎么说呢,还是无法置信。
"呵呵,这不就是你想得到的吗?"巫起脸上挂着艳丽到让人沉醉的笑容,可眼睛却冰冷得让人从心底开始发寒。
"那么喜欢这具身体吗?它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喜欢得爱不释手?"巫起这样轻轻问着,自言自语。手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利落地除掉西装外套,然后是领带。一颗颗慢慢从上往下解着衬衣的钮扣,看着程心因此眼底慢慢冒上一团火。巫起突然想大笑,他到要看看,这样的人被惹怒了会如何!
衬衣终于全部解开,然后顺着主人的手慢慢向下滑落。巫起满意地注视着程心,看着他的眼底从欲火燃烧,到错愣震惊,再到愤怒异常。
"是谁!告诉我到底是谁!"程心狂怒!看着那纤细的胸膛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印记,虽看上去有些时间了,但这代表的事实还是让程心觉得整个血液都向头部上涌。他无法相信巫起会让另一个人碰他,而且还是这样肌肤相亲。
程心一把扯下巫起的衣服,一双铁手死死扣住巫起的双肩,双眸就如同染血一样的通红。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程心才发现不仅是胸膛上,就连那隐私的地方也有着相似的痕迹。
"呵,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喜欢上了这种变态游戏了!"
巫起看着他,笑得很娇艳,眼中一片媚色。
"你是说这种SM游戏吗?那不过是我的客户喜欢罢了!"
程心彻底开始暴走。
"客户?是昨天那个日本厂商吗?巫起我从没想到你居然已经下贱到这种地步,正常手段搞不定,就用身体来搞定!"
你便是这样看待我的吗?巫起回视着程心,眼中突然有一抹悲伤一闪而过,但立刻被一种更加娇媚的的笑容代替。
"怎么,程总是觉得在下的身体太脏,不够资格讨你的欢心吗?"
"你--"
"呵呵,想要就早说嘛,何必这么惺惺作态,不过我的价码可不低!"
"你要什么?"
"就像你说的呀,我工作上搞不定的,就用身体来搞定呀。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签了彼此的合作条款,我就陪你尽兴!"
"你无耻!"程心被巫起讪笑的话气得思绪全乱,一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巫起的脸上。
血顺着破裂的嘴角流下。巫起慢慢转过通红的脸,看着程心一会儿,然后拿起上衣,毅然转头离开。
"我不许你离开!"
"笑话,腿长在我身上,而且我有充分的人身自由,为什么不能离开!"
程心再也不管,一把抓住巫起的双腕,把他用力顶向墙边。在巫起被固于墙与他之间后,程心强吻上苦苦挣扎的巫起。
"放开......嗯,你......"
巫起用尽全身力气想挣开程心的束缚,但双方气力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仅几个来回,巫起就已经明显败下阵来,无奈地被程心把双手固定在了头顶。
程心很急躁,他觉得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守候的人,到头来居然变成这样让他无法接受。内心深处有股怒气,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部破坏掉,还一个原原本本的巫起给他。所以他也不顾巫起的反抗,硬是强吻着,见对方没有反应,便用空出的手,性急地在对方身上探索着。
"嗯......放开......"
那只可恶的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松开了巫起的皮带,在巫起还来不及再次抗议的时候,全身被猛地反转过来,以正面趴在了墙面上。
"你,啊--"
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任何的怜惜,一根火热的东西已经冲破了身后的密穴,直达身体的最深处,一瞬间,巫起只觉得身体中还残留的一点点力量也被这无情的冲刺折磨得精光。
昨晚在厂家处理问题,巫起熬到凌晨三点才离开,回到住处也仅休息了三、四个小时,便又回到厂家进行情况的解释说明。就这样折腾到中午才算一切有了定论,再往回赶,应付下午的谈判事宜。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外加许久没有欢爱过的身体哪里经得起程心这样的对待。
仅一个来回,巫起就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腿根向下流去。
该死!程心为什么就不能稍稍珍惜一下他。
就算对待一个男妓,不也有温柔的时候吗?
突然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紧缩,然后激痛席卷全身。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旧疾复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决不能示弱的时候,身体到达极限!
力量在瞬间被抽光,撑住墙面的双手,最后也仅仅只能勉强扶住不让自己倒下得太过狼狈。
早就知道爱情的苍白,居然还会有着那么一丝幻想。而如今......
被动地承受着身后的激烈动作,巫起死死咬住牙。
不能喊痛,就是死也不能喊痛!
心脏痛得厉害,只是轻轻一个呼吸动作,就觉得插了把刀似的。冷汗早流满了一背,并顺着巫起美丽的腰线滑落到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巫起抑起头,像快被溺死的鱼儿,想尽量多呼吸点空气。但身后的人不允许,他的插入是如此的深,好像要把他完全破坏一般地进进出出。没有任何的快感,只有让人伤心欲绝的认知。
结束吧!如果这样苟活下去,也不过是另一个人的玩物。如果用尽全力去争取,还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那么结束吧!他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他要疯了,他已经要疯了!
心脏处传来的激痛一阵猛过一阵,一股腥甜翻涌而上,巫起拼命压下欲喷出口的血。不行,这种时候绝不能示弱!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一口银牙死命地咬着,耗尽所有心力苦苦支撑。
程心,就算我巫起前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我用命抵给你!
程心并不知道他怒急后的不择手段已经把巫起的旧伤引发了。听到身前人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巫起在抵死不出声,所以身后的动作越发大胆,猛烈起来,只恨不得两人可以永远这样深长地结合在一起。在一个大力的抽送后,程心终于达到了高潮,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如此快意的射精。这让他更加肯定,还是巫起的身体最适合他。
身前的人除了一开始反抗了几下后,便不再有反应了,程心原以为他是在强忍着,在抽出自己的分身,慢慢移开身后,却突然发现巫起的身体正靠着墙慢慢向下滑。
"怎么了,这一下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还要陪我尽兴?"虽说心里担心着,但说出口的话就是味道怪怪的。程心心里也觉得怪难受地,伸出一只手扶了一下巫起。谁知,巫起的身体竟随着程心的搀扶,彻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