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不是……他怎麽会……”植芝健一陷入了完全语无伦次的状态。
“听著。”夏威利整了整神色,道:“当小彦察觉对你有朋友以外的感觉时,他也很迷惘。他不能确认自己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这种问题又不能随便问人,结果他跑来找我。”
“既然他不确定,你怎麽能够趁人之危!”植芝健一的声音里有了怒意。
“小一,这种事没有试过怎麽可以确定呢?”夏威利悠然的反驳,植芝健一顿时哑然。
“而且我也很牺牲好不好?他的技术烂得要命。”夏威利还嫌他受的打击不够大似的又补了一句。
植芝健一彻底无语了。
“他似乎找错人吧。”半晌,植芝健一才话中带刺的讥讽。“跟你做的话,他只会更混乱而已。”
“不,他之後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了。”夏威利面不改色。“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植芝健一心中酸楚,对眼前的‘情敌’也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小彦人都不在了,还去计较这些有意义吗?可是他越看夏威利那胸有成竹的笑容,就越不自在。这两个人……莫非在他和小彦在一起之後,还有暗渡陈昌的行为?
“你爱他吗?”植芝健一问得严厉。说不定,小彦从头到尾心里的那个人都不是他,而是这个和他共渡第一次的人。要是夏威利敢玩弄小彦的感情……他不觉握紧了拳头。
“这个嘛……谈不上什麽爱不爱的。”夏威利耸耸肩。
植芝健一霍地站了起来。再继续和夏威利模陵两可的对话下去,他大概会出手揍人。
“小一,等一下……”夏威利动作比他更快的阻拦。“这餐厅附近就是酒店,我订好房间了。”
植芝健一冷冷的瞅著夏威利,原本要挥开他的手临时转向,改而紧紧捉住他的手腕。
“订房间干嘛?”夏威利缕空的衣服在这麽近的距离下,里头的春光根本掩盖不了。
近乎放荡的抚著胸口,在上头打了个圈,夏威利勾著他的颈项说:
“这是小彦尝过的身子,你不想试试?”
如果是在一般的情况下,植芝健一会严词拒绝。可是今天不是一般的情况,夏威利已经把他的怒火全挑起了。
近乎粗暴的把人推进了房间,植芝健一松开了领子的口子,语气冰冷的道:
“脱衣服。”他要仔细审视这具小彦品尝过的躯体。
夏威利轻轻一笑,以极缓慢的速度,退下了衣衫。顶级套房柔美灯光的笼罩下,展现在植芝健一眼前的,是一付穠纤合度的男性身体,不过那过度细致的肤质和几乎看不到的纤细体毛,又在在显示这个身体的主人不完全是一个男人。
悠然转了一圈,好让植芝健一能更好的以三百六十度观看他整个体格後,夏威利在巨大柔软的床铺上坐下,上半身後仰,两只脚缩起在床缘,先是并拢,让後慢慢张开了一点缝隙。
从植芝健一站著的角度,他可以隐约窥见隐藏在男性器官下的其他东西。
走上前,植芝健一用力捉住他的脚踝,拉开。
“是你上他?还是……”目光恶劣的在茎体上流连,接著落在那神秘的花蕾上。“你让他干你?”
夏威利咬著嘴唇,身体微微哆嗦,好像光是听植芝健一用这样下流的话羞辱他便有了一次小高潮。
“主动的人是他……”夏威利干脆躺了下来,一只手在自己上身游弋。“不过,他喜欢用我後面。”
也就是说,加藤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植芝健一骤起眉头,不快的恶心感在胃部翻腾。他是个双性恋,对象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加藤要求证性向,为何不直接来找他?
“小一,碰我……”见植芝健一迟迟没有动作,夏威利难耐的扭动起来,那闭合的花蕾邀请似的,仿佛有生命一样的开合。
夏威利以前在他们那所学校就非常有名,不单是因为他显贵的出身,中性的气质和豪放的作风,让他几乎每周都有花边新闻为人津津乐道。他不但美,还很放浪,植芝健一却从来没有想过和他进行学术以外的交流,因为染指了身为好朋友的加藤後,他便严禁自己向身边的朋友出手。
而且,夏威利的私生活和他的一样精彩,两人根本也没有交集的必要。
那麽夏威利现在这麽一付吃了春药的样子是要干嘛?
“小一……嗯……求你……”夏威利自顾自的表演起活春宫,火热的呻吟从涂著黑色唇彩的嘴溢出,下面的秘蕾甚至闪著淫糜的水光。
不可否认,夏威利是个尤物。
怒气和欲火爆发得一样快,只要想到小彦曾压著这个妖孽的身体驰骋,曾经由这个身体得到怎麽样的快意,他就妒嫉得快发疯。
连上衣都懒得脱,植芝健一只是掏出了必要的器官,瞬间就贯穿了他。
胯间的阳物已经硬得不可思议,要进入那麽柔软的地方一点也不困难,让他想不到的是里头的紧致度。
“小一,再里面一点……”夏威利明明痛得脸色有些发青,却还在怂恿他。
只进去一半的分身被一个温暖湿润的所在包覆著,植芝健一著了魔般再继续挺进,夏威利揪住床单的指节全白了。
把对方的双脚分得更开,植芝健一就著站著的姿势,开始了原始的律动。那个含著他的小洞,比他上过的任何处女更紧,每一次进出,都绞咬著他的巨根,还在上头留下银亮的水渍。
下半身被抬高,腰部无法著力,夏威利只能被动的跟著节奏,没有扩张和前戏,花心在短时间被迫接纳外物,除了疼痛,他暂时没有任何舒服的感觉。
植芝健一不是在做爱,他只是在发泄。
生命中所错过的,那无法重来的爱。由於这份遗憾,他无论做什麽都不能释怀。即使抱著别人,空虚感依旧挥之不去,如黑洞将他吞噬。
得不到抚慰的茎体渐渐抬头,下面撕裂的痛被磨出了快乐的泉源。夏威利呻吟著,用自由的手上下玩弄,出口分泌的液体沾湿了他的手掌,弓起身,他另外一只手来到了被穿插处,摸到了上头奋起的红蕾。
眼巴巴看著夏威利毫不害羞的在他面前自慰,植芝健一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夏威利声名狼藉,小彦和他在一起根本是在糟蹋自己!
放开他一只脚,植芝健一拍开那不规矩的手指,夏威利睁著湿润双眼,不解的望著他。
这家夥……为什麽可以荡成这德性!
“你就是这样诱惑小彦的?”植芝健一只觉下腹有把火在烧。
“没啊。我什麽都没做,都是他在做。”夏威利居然还一脸无辜。
“那你现在也什麽都不必做!”植芝健一冷然道。
将夏威利的双手控制在头部上方,他压了上去。夏威利痛哼出声,不禁埋怨:
“你很重耶……”
植芝健一根本不理他,只是再度加快了抽动的频率,夏威利口一张,森森的白牙用力咬住他肩膀。趁著植芝健一吃痛松手,夏威利立即抱住了他,用力一翻,反骑在他身上。
“小一,再用力点……干我……”夏威利迷离的双眼泛著水气,用红豔豔的小口吞纳著粗硬的男根,还放肆的揉捏他胸前立起小点。
植芝健一心里实在很想一脚把这个当他是匹马的妖孽踹开,身体却违背主人意志的挺动腰部,只想更深入那温暖的密所。肉体交叠的声音,浓重的喘息,在夏威利一声高昂的尖叫中,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极乐的高潮。植芝健一来不及拔出就全数射进了和他欢好对象的体内,最最离谱的是……
夏威利那形状美好的男性器官,在绷直颤抖了几下後,也释放了。
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优美的弧度,然後全喷到了他脸上。
这家夥……绝对是故意的!植芝健一恼怒的想。
“下来!”他一张嘴,有些液体竟流进口里,吓得他立即闭紧嘴巴。
看著爱恋了十几年的男人躺在身下,脸上还沾著他的精华,夏威利不由得心神荡漾。他低下头,伸出舌头,细细的舔去植芝健一脸上的白液。男人下巴的胡渣和他娇嫩的丁香小舌接触,叫他又是一阵销魂。
“喂,你……”植芝健一本来要建议夏威利起来,他自己弄干净就好,可是那妖孽接下来的话顿时让他气炸了肺。
“小一,你没有被颜射的经验吧?我是第一个对不对?”
颜……颜射?!!饶是植芝健一脸皮不薄,此时血气也不免冲上了脑门。
除了夏威利,还真的没有别人敢对他这麽做。
“滚下来!”刚要伸手推他,夏威利忽然附耳道:
“我……我也……”没有让其他人进过那个地方。夏威利的声音细若蚊吟,植芝健一其实不是很确定他听到了,而且想来也不太可能,所以他只是把身上的八爪鱼拎到一边,然後走进了卫浴间。
淋浴出来,见夏威利依然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他的胸口莫名的郁闷起来。
“你不洗澡吗?”
“嗯……等一下。”夏威利半眯著眼,慵懒的姿态,细如凝脂的肌肤,长卷发披散在床单上,说不出的诱人。
“你不舒服?”植芝健一留意到那完美妆容也掩饰不了的苍白。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夏威利一付满不在乎的态度,却令他没来由的心慌。以前做爱後他问小彦,对方也总说没事。
倏地掀开了被子,植芝健一睁大了双眼:“你……你在流血!”
床单上点点殷红,要是他沐浴时留意一下,应该会发现才是。
“我没事啦!”夏威利难得的忸怩,快速并拢了双脚。“都是刚才你太粗暴了……”
话没说完,视野便来了个大逆转,夏威利狼狈的叫道:“小一你干嘛!”
把人打横抱起的植芝健一理所当然的说:“带你去浴室。”
夏威利垂下脸,将头埋在植芝健一胸前,不敢抬眼看他。再强悍的作风,再多的入幕之宾,也难抵他内心深处那渴望被所爱的人呵护、疼惜的向往。
在商场上,他手段狠辣,呼风唤雨;情场上,他也是无往而不利,无论什麽样的男人都能手到擒来。然而他真正想要的,却为著对朋友的一份承诺,直到今天才得偿所愿。
温水流过脸上,刻意用烟熏妆营造出来的妖媚被冲淡了,素颜之下皮肤吹弹可破,甚至比不上妆时更年轻可人。
植芝健一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夏威利的脸。这家夥真的跟他同年吗?聊斋里头有妖怪画皮的故事,这层皮不会也是画的吧?
“喂!!”植芝健一的手劲大了,痛得夏威利眼泪差点掉下来。“你搞屁啊!”
“对不起……”植芝健一不好意思的缩回手。道歉不晓得是为著调戏了他的脸,还是由於情事时的暴虐。
“你是不是经常拉皮,或是打肉毒杆菌?”植芝健一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没话找话消遣人家。再看下去,夏威利的裸体会鼓动他尚未平息的欲火。
“我需要麽?”夏威利不屑的哼笑。“这叫天生丽质你懂不懂!”
这种事他不懂也罢,一个大男人,要天生丽质来干什麽?不过话说回来,夏威利也不完全是男的……植芝健一心中陡然一动,小彦爱的……也许就是他双性的气质?
越想就越觉得加藤对夏威利的感情不单纯,要不然为什麽他从来不吃醋?不为著他跟别人鬼混而不快?若是加藤真心爱他,会表现得如此超然吗?
没有注意到植芝健一阴沈的脸色,夏威利仔细的卸了妆,稍微清理了一下,用毛巾裹著身体出了浴室。他准备等回家才好好泡个澡,而且他喜欢心爱的人的东西留在体内的感觉。
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对倚著梳妆台的男人提出邀约:“小一,周末来我家别墅滑雪。”
“下雪了吗?我怎麽不知道。”植芝健一冷冷的说。他的心的确在下雪。
“这是个暖冬,没有雪。”夏威利笑道。“我从其他地方买了雪运过来,别墅的後山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
果然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混蛋!植芝健一暗暗嘀咕。就家世背景而言,加藤和夏威利也是属於同一个领域的。
“不去。”他一口回拒。
“为什麽?”夏威利站了起来,勾住植芝健一的手臂。“你是不是不会滑雪?我来教你。”
冷淡的拂开他,植芝健一穿上外套:“我没兴趣。”
“哦。”失落的瞅著植芝健一的背影,夏威利依然不放弃的努力。“那後天晚上有空吗?有个歌舞剧……”
“听著,”植芝健一转过身。“今晚的事……是我有欠考虑了。以後我们还是当朋友就好。”
说完,植芝健一也不理听者的反应,留下呆愣著人儿和一室的孤寂,径自拉开房门离去。
夏威利没精打采的躺在豪华大厅的豪华大沙发上,手上还拿著一杯颜色鲜红的饮料,夏洛克从外头进来就闻到一室酒气,想来夏威利手里那杯东西也不可能是果汁,再看看散落一地的空瓶子,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夏威利是个出了名的party animal,要他待在家里半天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自从那天兴冲冲和那个植芝教授约会过後,他已经整整三天足不出户,这麽诡异的现象让忠心的管家十分担心。
“夫人,晚膳您要在这里用吗?”夏洛克一面捡起地上的瓶子,一面开声询问。
“怎麽又到吃饭时间了啊?”夏威利眯著眼看墙上的水晶挂锺。“我还不饿。”
“夫人,您连午餐都没吃。”夏洛克不满的提醒。空腹喝那麽多酒,胃口当然全被破坏掉了。“我吩咐厨房准备了您喜欢的龙虾色拉……”
“夏洛克,”夏威利心不在焉的打断了他。“你说,我美不美?”
顺著他主子的目光,夏洛克的视线落在夏威利搁在沙发扶手的裸足上。长年细心保养的脚纤白剔透,脚背看不到一丝偾张的血管,脚趾像一颗颗精雕的贝壳,沿著那足踝往上是若隐若现的雪白小腿和半露在浴袍下的大腿……
夏洛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眼睛移开。
“夫人,您很美。”这是他的真心话。 以男人而言,夏威利的容貌太过秀气,以女人来说,他的行为举止又太野,但纯粹就外表评论,夏威利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闻言他微微一笑,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随手把杯子丢在地上,夏威利捧著自己的脸又问:
“我是不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