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鄙夷地看着他,“你懂个屁!”
万哲努努嘴,“诚实,那家伙过来了。”
洪安东老远就笑起来,唤道:“喂,儿子!”
诚实怒道:“乱叫个屁啊?谁是你儿子?我告诉你,我爸是黑社会,他会找人打你哦!”
万哲和唐语抹一把额上的冷汗,诚实,你的智商好底啊,骗小孩哪?
洪安东笑得更欢了,走过来好声好气地问:“不叫就不叫,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哇靠!赤裸裸的追求啊!唐语看了眼万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诚实警惕地退后一步,“黑社会爸爸会接我回家吃饭,你最好快滚啊,他马上要来了,他脾气很暴躁
的啊!”
黑社会爸爸……诚实啊……叫我们怎么说你好哇?你真的是个成年人吗?唐语和万哲彻底无奈了。
“你别骗我了,”洪安东笑得灿烂无比,“你朋友都告诉我了,你是外地人,爸妈都在外地。”
诚实回头瞪着万哲和唐语,“你们!你们还说了什么!”
唐语抓抓脑袋,“你的一些兴趣爱好而已啦,嘿嘿……”
洪安东补充:“还说你和一个奔四的老男人同居。”
“啥?”诚实暴跳如雷,抓住唐语摇晃,“你你你!同性恋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你居然到处乱说!
再说,霆川哪有奔四?人家才三十二!”
唐语:“冤枉啊!不是我说的啊,是他……”颤抖的手指指向万哲。
“胡说!大师兄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万哲在一边帮腔:“就是!居然诬赖我!太过分了!诚实!看着我的眼睛,一定要相信我!”
唐语:“……”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洪安东做恍然大悟状:“哦……你是同性恋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和一个老男人合租房子而已。”
诚实:_……不打自招啊!
梁霆川把车停在壁画前,点上烟,颇有兴致地欣赏诚实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不清。
诚实:“我我男朋友来了我要走了。”
洪安东远目:“哪里?”
唐语指指十米之外的宝马。
洪安东:“他好像不认识你啊。”
诚实:“他一定是睡着了!”
“睡着了?”洪安东失笑,拉住诚实往停在另一边的悍马走,“我看他还在抽着烟哪,你别骗我了,
吃个饭而已,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诚实:“霆川~~救命啊——”
梁霆川吐出一口烟:你好像玩得很开心啊,我看你什么时候能玩尽兴。
唐语抱着手兴致勃勃地旁观:“堂堂一个天下地产的老总怎么像个无赖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男
子。”
万哲同样抱着手悠闲自得地旁观:“从古至今的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吧。”
唐语沉吟:“居然也没有英雄见义勇为!可悲,可叹!”
万哲悲痛:“民风日下,民风日下!”
诚实手舞足蹈了一阵,狂犬病病发,一口咬在洪安东手腕上,洪安东吓了一跳,忙松开手。诚实手脚
并用地窜到宝马上,抱着梁霆川,“嗷唔……”猛摇尾巴。
洪安东愣住了,揉揉手腕,原来那个扑克脸真的是他男朋友啊?
梁霆川拍拍爱犬,“乖,玩够了?”缓缓开动车,路过洪安东旁边,梁霆川礼貌地说:“谢谢。”
“谢什么?”洪安东望着远去的宝马,愕然。
唐语和万哲异口同声:“谢你陪他的宠物玩耍。”
= =||||||
元凯把退烧药泡在勺子里,用筷子剁碎,搅匀,思考怎么给昏睡的向海灌下去。
有一个不错的方法,嘴对嘴喂。元凯怪笑,对向海说:“我喂你喝怎么样?”
向海没有意见。(人家都被你整昏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元凯把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呡一小小口,“啊呸!苦死了!你还是自己喝吧。”说着,骑到向海身上,
一手持着勺子,一手捏他的嘴巴,骂道:“白痴!张嘴!”
向海一个翻身把元凯扑倒,连带勺子都扑飞了,元凯大怒,“娘的!给我老实点!”向海横过一只毛
乎乎的手臂压住元凯,嘟囔了句什么。
“什么?”元凯把耳朵凑紧他的嘴巴,“你说什么?”不会是叫我吧?
“……元……”
元凯忍笑抱住他,心说看不出你这熊这么肉麻。
向海又横过一条腿缠住元凯,“元……”
元凯紧了紧手臂,吻吻他滚热的额头,柔声应道:“我在这里。”
向海:“鸳鸯火锅……”
“滚你妈的!”元凯一脚把病患踹开,从床角摸到被拍飞的勺子,对着他的脑门乱敲,“吃死你个白
痴!你怎么不死啊!妈X的浪费老子的感情……”
“唔……”向海难受得蜷成一团,继续做梦,“葱油猪头肉……”
元凯咬牙切齿:“妈的!你还吃自己啊!”
诚实捡回来的嘟嘟现在已长成了二流子,两主人回来的时候,它正窝在电磁炉上打瞌睡,梁霆川言简
意赅地对它说:“滚。”
嘟嘟伸个懒腰,用屁股对着他。
梁霆川通上电源,“我数三秒,然后就开开关。一……二……”
嘟嘟弓起背,“咪唔”一声,在梁霆川说出“三”的时候,它懒洋洋踱着猫步跳进电饭煲里蜷成一团
。
“很好,”梁霆川心平气和地盖上电饭煲的盖子,“今晚喝清炖猫汤。”
“咪——唔——”
诚实把头探进厨房,“霆霆,你又和咪咪吵架了?”
梁霆川把干贝切成沫,头也不抬,“你去把客厅的地板拖一遍,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去晒,然后把猫
沙换一下。”
“我在练级!”
“陈诚实。”梁霆川微笑,顿了顿手里的菜刀。
妈呀!霆川心情好的时候叫“乖”,心情一般的时候叫“诚实”,心情恶劣的时候是叫“陈诚实”,
识时务者为俊杰,诚实战战兢兢地答应了,从电饭煲里把猫拎出来,迅速溜出厨房。
38
问:牙刷掉马桶里了你会怎么办?
诚实,旁顾左右,确定梁霆川不在,小声说:“趁霆川不注意冲掉。”
梁霆川,不假思索:“叫诚实拿出来,不然会堵的。”
黄久久,一脸恶心:“戴上两层塑胶手套把它拿出来,喷消毒水,然后用垃圾袋包三层,再用透明胶
裹结实,立刻丢到楼下垃圾桶里去。”
麦涛,坏笑:“拿出来丢进黄久久的牙杯里。”
元凯,冷哼:“我不可能干这种愚蠢的事情。”
向海,迷惑地:“什么怎么办,洗一洗继续用。”
>.<属你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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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根筋壮如牛,当天晚上吃饭时间就清醒了,只是还有点发热。
元凯晚上没有去酒吧,去超市买了点菜,顺便带了葱油猪头肉回来喂猪头。猪头撒着欢从床上爬起来
,乐不思蜀地连声道谢。
元凯嫌恶地看着猪头吃猪头吃的津津有味,叹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唔,你说什么?”猪头无知地看着他。
“没什么,”元凯低头细嚼慢咽,“你慢慢吃,别噎死。”
向海应着,喝了口酸辣汤,赞道:“好喝好喝。”吃口炒青菜,“好吃好吃。”再吃口酸辣汤,“好
吃好吃。”再吃口青菜,“好喝好喝。”再喝口酸辣汤……
元凯支着脑袋,意味深长地笑,“以后我做鸳鸯火锅给你吃。”
向海点头不迭,幸福得说不出话。
吃完饭元凯丢过一团衣服,“去洗澡,你又馊了。”
KAY的恤,KAY的牛仔裤,KAY的……内裤?向海杵在浴室里,激动得血都涌到脑门上来了。
元凯踹开浴室的门,向海裤子还没有脱,裸着上身背对着他,惊慌地问:“干,干什么?”
元凯把脸一板,“能干嘛?偷窥你不成?把毛巾给你!”说着把毛巾丢到向海肩上,见向海还是背对
着他,不由好笑,干脆不走了,“都是男人还害什么羞?我还能调戏你了?”
向海不语,元凯多瞧了他几眼,乐了:这猪头的背长的还真是正点,有够性感的!想着,色心大起,
伸手在他背上摸了一把,“再说,我就调戏你又怎么了?”
向海触电般挺直背,支吾道:“你,你出去吧。”
“干嘛要出去啊?”元凯玩弄动物上瘾了,把手缓缓挪到向海腰间,人也紧贴上去,轻轻说:“你不
喜欢我吗?一起洗咯。”
向海成僵尸了,还是煮开的僵尸,腾腾腾冒热气。元凯刚好能将下巴搭在向海肩上,顺势亲亲他的脖
颈,手绕过腰在他肚脐上画两个圈,慢慢往毛茸茸的胸口上滑,边摸边调侃:“还长胸毛啊?呵,身
材不错嘛,可以去演欧美三级片了……”
“啪嗒……”
呃?什么声音?
“啪嗒啪嗒……”
咦?手臂上怎么湿湿的?天花板漏了?元凯纳闷地往上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又往地下看了看,这
一看差点跳起来,白瓷砖地上一片血迹。
“哇靠!哪来的血啊?”元凯忙松了手,急道:“向海,你怎么了?”
向海捂着鼻子,指缝间都是血,元凯彻底无语:流……鼻血?不至于吧?
向海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抽了一大堆纸巾给元凯擦手,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元凯看看自己手臂上的血,真想哭。
向海洗完澡,两个鼻孔都堵着纸,呆呆地坐在板凳上。元凯拉拉他身上紧绷绷的恤,笑得前仰后合。
向海一脸无辜:这么好笑吗?
元凯说:“太紧了,脱下来吧。”
向海摇头,元凯哄道:“天这么热,不用穿也可以啦,快点脱了……摇什么头啊,别摇了,你身材不
挺好的嘛?害羞什么啊,快点脱了,你穿成这样想笑死我啊?”声调一转,眼一瞪,“还摇?脱了!
”
向海哭丧着脸,只好脱了。
元凯接过自己的衣服,用漂亮的眼睛瞥他一眼,“我的垮裤你穿倒是也不错嘛……”
向海点头,羞涩地傻笑。
元凯欺上,嘴角含着暧昧的笑意,“内裤紧不紧啊?”
向海退到墙角,无处可躲,不住点头,点了一半,拼命摇头。
“真的不紧?那给我看看。”元凯心想:你小子天生一副惹人挑逗的模样,别怪我。
元凯的手从向海裤腰探进去,向海鼻孔上塞的纸巾又红了,元凯跳开,急忙说:“不玩了不玩了,快
!快把头抬起来!”
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失血过多的少根筋终于止住血了,他躺在沙发上枕着元凯的腿,嘿嘿傻乐,觉得
这血流的真值!
元凯往后一靠,大大地松了口气,“我听说流鼻血流的都是大脑里的血,多伤身啊……”顿了顿,又
说:“你大脑本来就空了,这一流岂不是更空了?”说得连自己都笑了,“这样也能流鼻血,服了你
了。都是什么年头了,居然还有二十几岁的处男,你是稀有品种啊,你妈把你教育成这样还真是厉害
……对了,你妈一定很疼你吧?”
向海说:“嗯……不过我妈上班很忙,没空管我,我从小都是保姆带的。”
元凯愣了愣,“那你爸爸呢?”
“我不知道他是谁啊,我是私生子。”向海说的异常轻松。
元开的心沉下去了,轻声说:“我也是单亲,遗腹子,我妈一个人养我很辛苦呢。”两人沉默一阵,
元凯又说:“她知道我是同性恋,差点气死,还喊着要和我断绝关系,我都不敢去见她了……说起来
,我妈是学校化学系的教授。”
向海惊呼:“啊?”
元凯苦笑,“她一直以为我是乖宝宝好学生,后来我被学校开除了,又不能向她解释清楚为什么打架
……”
向海小心低语:“你的脾气是大了点,有什么事可以讲道理嘛,干嘛打架啊?”
元凯给了他一巴掌,“你懂个屁啊!”
向海捂着脸,不吭气了。元凯说:“那个叫大征的混球,还记得吗?”
“唔。”
“我以前在迪吧倒卖摇头丸的时候和一个调酒师交往,他欠了大征三百块钱,就把我卖了。”
向海夸张地长大嘴:“啊?”
“啊什么啊!”元凯又给了他一个巴掌,恨恨道:“妈X的,那王八蛋给我下了药,就站旁边看着…
…”
向海侧过身子抱住元凯,“别说了。”
元凯一笑,轻轻抚摸向海的背,淡淡地说:“你伤心什么哪?白痴!我都不在乎,不过可气的是我居
然才值三百块!呵,算了,反正我也把他们送医院去了,扁完他们就爽多了。”
向海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学校开除啦,我妈问我为什么闹得这么大,我怎么能和她说这么丢人的事?她就生气了
,把我打了一顿赶出家门了。”
“然后呢?”
“然后警察来找我录口供啊,要把我收进去好好教育一下……后来那个贱警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又帮我把这些事都摆平了,还帮我找工作……”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说喜欢我,要我和他在一起,那混蛋一本正经地带我去见我妈,我也是脑袋抽筋了,居然
还答应了。呵,这下不得了了,我妈终于知道我是同性恋了,那场面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和那破警
察同居了一年,他突然说他要结婚了,我怎么求他都没有用……切,还说什么一辈子……”
“然后呢?”
“然后个屁啊!然后我就被他甩了呗!你个猪!”元凯骂着,嗓音有点呜咽。
向海用力抱紧他,许久,带着鼻音说:“我喜欢你。”
元凯不屑,“谁想和我上床都这么说,听得不爱听了。”
向海一句“我不想和你上床。”正要脱口而出,所幸生生地打住了。向海脸红,心想我是很想和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