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章也被柳挚扒光了衣服,四个家伙效法天体营,在大帐里又叫又跳。
不一会儿,我和子惠也落入了他们的魔掌,还没等我挣扎呢,衣服就已经全没了。
我转身找到同样赤 裸的子惠,紧紧的抱住他说:“不叫他们看,咱们躲起来!”
子惠二话不说,歪歪斜斜的拉着我就到了后帐。
我们俩刚坐到榻上,那四个疯子也涌了进来,六个人酒劲上涌,竟然就这么赤 裸着,横七竖八的倒在内帐里面,睡着了……
2 乱弹
我被一阵尖锐的噪音吵醒,挣扎着睁开眼一看,面前是子惠放大了的睡颜。眨眨眼,心里纳闷着,既然子惠在我面前躺着,那后背使劲往我脖子里面吹气的又是哪个?
想要扭回头去看,却被一只胳膊挡在我半腰。我拉起那只胳膊一瞅,咦,没长在子惠身上啊!
光溜溜的我、光溜溜的胳膊……我吓得一激灵,撂开那胳膊扭头看去——我的爹呀!
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
子惠搂着我躺在最东面;在我后面冲着我吹气的是睡得直打呼的青衣;魏章跟青衣睡了个头对头,那只胳膊就是他的;柳挚的头枕在紫衣的肚子上,嘴的位置很危险,就摆在紫衣晨勃的某个部位的正前方,脚则搭在魏章的腿上;紫衣睡得四仰八叉,抱着青衣的小腿肚,吧唧吧唧的不知梦到在吃什么?
而那吵醒我的噪音则是一夜好眠的祁绣在外面高叫着:“你们一群大男人,睡个觉还把门关这么严做什么?别教坏了良家夫男,还我的青衣来——”
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连忙起身,在杂乱的衣服堆里找出自己和子惠的,先好歹替自己遮住羞,再哄醒宿醉之后乱发脾气的子惠,直到我们俩收拾完毕,那四枚还沉睡如初。看来,他们的确喝的很高啊……
祁绣喊了一会儿,可能是确定我们都睡死了,便嘟囔着走了。
子惠虽然穿好了衣服,却依旧未醒,靠在一边继续补眠。我只得一个一个的去叫醒那四只醉猪。
先叫谁呢?
我有些害羞的望着四条昂扬的紫龙,男人们的清晨可真是精神焕发呐!
最后,我决定还是先给最危险的柳挚换个位置,免得他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尴尬。
正当我往柳挚身边走去的时候,紫衣翻了个身,某样东西恰巧顶在了柳挚的嘴边。柳挚不耐的蹭了蹭,好像觉察出不对,又嗅了嗅,然后竟然伸出舌头来舔了舔……紫衣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我眼见局面就要快失去控制,硬着头皮过去想把柳挚拉开。不料,柳三郎却像是舔出了滋味,居然甩开我的拉扯,趴上去继续……
我不行了……
这个失败,那就把紫衣拉开也行呗!
我从柳挚身上越过去,努力把紫衣往一边挪,紫衣正哼唧的欢,猛然被我扯开,怒的冲我挥来一掌,我连忙低头避开,却落得前功尽弃,紫衣又凑啊凑的,终于凑回到柳挚的嘴边,继续享受那个那个去了……
我头疼了……
青衣拖家带口的,平时也不缺什么,应该好哄吧!
我转到青衣身边,由于刚才柳挚和紫衣那边的一番折腾,青衣和魏章来了个6 9,两人的胳膊都搭在对方的腰上,姿势微妙,令人脸红不已。
我轻轻的把青衣的胳膊抬起来,正要给他翻身的时候,魏章一个翻身,将青衣紧紧的压在下面,头紧靠在青衣的下腹,某个部位则插着青衣的脖子旁边……
形成了一个上下型的6 9……
我崩溃了……
我吃力的将睡得跟死猪有一拼的魏章搬了下来,那家伙一个翻身,头依旧靠在青衣的那里,他的那里却扫到了紫衣的脸侧……紫衣一蹭之后,身子一侧,趴在魏章大腿上继续睡着,连带着柳挚也跟着转了个身,柳挚的宝贝便凑到了青衣的唇边……
我暴走了……
我本来是想把他们一一分开,再叫醒大家,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一切正常。现在看来是很难、很难……
我发怒了……
我站在后帐中央,运足真气,大喝一声:“天塌了——!”
叮铃咣啷一阵乱响,也不知道是谁的什么碰到了谁的什么,反正那四个裸 人都狼狈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着。
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才最有效。
四人发现了各自的窘态,连忙拉拉扯扯的往身上裹衣服,最后也不知道都穿对了没有,反正除了准爸爸之外,谁都没有人管,倒也无所谓啦!
清晨的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大家梳洗打理停当,彼此见面都有些尴尬。祁绣倒是没再说什么,兴致勃勃的要参观军营。
青衣又跑去吐了(这小子喝酒倒是不吐呵!),我们大家都有自己具体的事务要做,要说有谁相对闲一些的话,也就只有子惠了。
于是,驻守在雁门关的十万大军,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主帅陪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巡遍全营之后,一下子跑来了一大群兵士,一一对我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种:侯爷别怕,我看那娘们没你长的漂亮,咱把王爷抢回来就是啦……
第二种:听说那女的是千里寻夫来的,还感动了祁国特使(他们以为青衣是特使!)将她带进营里,也挺不容易的!咱就收了她做小也行,还能服侍王爷和侯爷,倒也不错……
第三种:听说那女人怀上了小王爷,侯爷您就干脆让了她吧,就算是看在小王爷面子上……
第四种:侯爷啊,这同性相恋终是艰难!看看,王爷当初对你那么海誓山盟的,如今还不是投入人家软玉温香里去了。咱还是算了吧,好姑娘多的是,我六姑的小姑子的邻居的妹子的表姨的小女儿就长的不错,要不侯爷您抽空见见?……
第五种:看吧,看吧,王爷就是靠不住,侯爷您看看我这身板,要是满意的话,咱们来试试?……
……
我这个郁闷呐,早知如此,我就是撂下所有的活儿,也得自个儿陪着祁绣去巡营啊……!!!
祁绣对雁门关的清新空气十分满意,对我们自给自足的有机农业也很有兴趣。
于是,她拉着青衣就此住下。我们几个依旧整日忙忙碌碌,青衣依旧吐个不停,祁绣被养得越发白白胖胖,孕味十足。
军营中的流言越传越离奇,最新的版本是:
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用尽手段,终于成功的怀上王种,还骗得了祁国特使的同情,带她入得营来,最终目的就是挤走琅琊王的挚爱(我),当上王妃……
我是越来越无奈了,可是训练强度日渐加大,难度也绝非开始时可比,我整天忙着练兵,实在是没有精力去辟谣。
流言终于流进了青衣的耳朵,这日晚饭时分,青衣忍着反胃,郑重的向子惠提出,别人的事情他不管,但是要恢复祁绣的名誉,绝不能叫他的儿子认*作父……
青衣洋洋洒洒的提出了若干条整改意见,终于有一条打击到了子惠,那就是——对我示爱的人越来越多,不管是替自己还是替家人朋友,许多人甚至找到青衣去走门路,青衣希望子惠能够帮他解决这个困扰。
子惠怒了!
子惠终于决定要杀一杀这股歪风,于是——
琅琊军第十二次联合军演正式开锣,主持人紫衣美人身着祁绣专程给他带来的紫色沙罗制成的纱袍,风情万种的向参演人员介绍到:
“……这次在观演台(校场上重新搭建起来的高台)上就坐的嘉宾有:祁国特使既祁国公主——祁绣(祁绣起立,冲着台下含笑致意);祁国驸马既祁绣公主的夫君——罗青衣(青衣一时没忍住,狂喷了旁边坐着的魏章一身);大荆国琅琊王——刘子惠(子惠望着台下恍然大悟的人群,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大荆国杏陵候——刘子岚(许多兵士扼腕叹息痛失良机……)。
此次演练的具体计划由魏章主簿负责制定,由柳挚将军(在我父亲的授意之下,柳挚和紫衣均已被任命为将军)带领评审团,负责实地检查演练情况。
下面,请演练总指挥——杏陵候宣布演练科目。”
我走到高台前方,先冲着大家璀璨的一笑,摧残了不少捧着的心,之后朗声说道“自从分队训练以来,我们已经成功的进行了十一次联合演练,这一次我们要来个特别的,简而言之,就是野外生存训练。
铁甲军和蓝军的所有兵士,这次也作为参演人员,平均分配到各大队当中,不再担任旁观评测的工作。
所有人员,带足所需的物品,但是也要保证能够轻装上阵,充分利用野外本身的环境和资源,不但要做到自己顺利的生存下来,还要完成打击对手、实现既定计划的目的。
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是:
1.在雁门关周围的高山峡谷之中,找到琅琊王、柳挚将军、紫衣将军和我所居住的营地;
2.想办法从我们的口中套出此次演练的口令;
3.把我们四人中的至少一个,毫发无伤的带回大营;
每一项任务的满分都为五分,五个大队按照最后的总分排出名次。
在自己所处的大队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防止对手抢先。大家可以运用之前学到的侦查、反侦察、阻击、伏击等等战略战术。实施方法没有限制,只求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
具体演练方案会马上下发,我们将给大家一个白天的时间做准备,有什么疑问也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提出来。一旦演练开始,就再不能有什么借口和理由,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说罢归座。
紫衣继续做他的金牌主持人。
“下面,请琅琊王致辞。”
在兵士们的鼓掌声中,子惠站起来,走到高台前方,骄傲的注视着台下如狼似虎的兵士们,朗声说道:“五个大队像五只手指;四兵种就像四肢;铁甲军和蓝军是双拳;特行队则是输送鲜血的脉络,你们——”说着,扬手向着场下指过一圈“都是琅琊军的脊梁!”
顿时群情振奋,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子惠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校场很快就恢复到了鸦雀无声。
子惠接着说道:“我们大荆国人,是大陆上最强悍的民族;我们琅琊兵,要成为大陆上所向披靡的劲旅。今日的苦练,为的是明日的辉煌;现在的艰辛,能换回未来的胜利。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这次的回应如山崩海啸一般,震耳欲聋。
我欣慰的看着几个月来恍若脱胎换骨一般的琅琊兵们,知道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汗水没有白流。这支充满朝气的蓬勃之师,正像涅盘的凤凰一般,浴火重生,展现出自己非凡的实力;将在今后的岁月中,书写下不朽的篇章。
接下来这一整天过的极其混乱。
首先,我们几个“常委”,每个人都成了词典,专门解释演练计划中出现的诸如:野外生存、单兵作战、协同配合、水陆两栖……一系列由我从记忆中克隆来的名词;
其次,我们几个又都变成后勤专家,对单兵装备、便携武器、炊事工具、野战服装、露营器材……一一做出说明;
再次,就演练计划、行进路线、日程安排、人员分布、结果判定……不仅五大队长来问、四兵种队长来问、铁甲军统领来问,就连紫衣也稀里糊涂的问个不休。
对于别人的问题我们都详细的一一做出了解答,紫衣则被柳挚拉出去单独授课,回来的时候两人各多了一个黑眼眶。
子惠的大帐,在一天之内迎来送往了数不清的兵士,直到晚饭时分,依旧络绎不绝。
最后,我一边吃饭,一边解答了最后一个最具普遍性的疑问——奖惩。
答案如下:
跟以前五个大队按照每次演练的成绩排名,由最后一名大队的兵士帮第一名洗一天的衣服有所不同。
这次因为没有随队裁判,而是由五个大队按照完成任务的时间和质量排位,第四名替第一名洗一天衣服,第五名替第二名洗一天衣服,第三名只能自己替自己洗了。
再从每个大队的四个兵种里面,由队员们自己找出最强和最弱的环节,哪个兵种最后有两个以上的最弱,其队长带领全队领罚,打扫营区一旬(平时都是各大队轮流打扫)。
惩罚不是目的,只为鼓舞斗志。
可是又有人提出,若是第五名大队里最弱兵种的兵士,不就要领受双重惩罚了么?
没错,优胜劣汰,绝不姑息;洗衣服扫地,全都得干!
不想受罚?
可以。
争个第一名不就得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吃过演练前最后的晚餐的大队人马,静静的聚集在校场上,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
校场上从一片寂静到交头接耳,到议论纷纷,再到人声嘈杂,最后变成了沸沸扬扬的一锅粥……
一直到了寅正时分,许多琅琊兵由兴奋变为焦躁再变为疲惫……
子惠终于领着我们一帮人出现在了高台之上,紫衣宣布了第一回合测试结果。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沉稳的四大队拔得头筹,取得了第一个五分;二大队表现稍次,得四分;其余三个大队情绪浮躁,军心紊乱,全部以零分计。
台下传来了不服气的喊声:这又不是演练计划里的内容,凭什么就这么计分呢?
魏章主簿回答了这个问题:“兵者——诡道也!(我告诉他的)只有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百倍的谨慎和昂扬斗志的军队,才能够应付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突发事件,才能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所以,训练也就是演练;演练也就是训练,只有随时保持警惕的军队,才能随时上战场、随时获得胜利。”
台下的鼓噪之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沉思的面孔。
魏章继续说道:“要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引自蓝翎语录),任何时候都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军人!”
这时候台下有人讶道:“他们四个怎么不见了?”
魏章童鞋往身后一瞧——空空如也!
于是,他冲着台下宣布:“演练正式开始,你们的目标已经跑了,我好像看见一大队已经有人追上去了……”
话音未落,校场瞬时清空,只留下魏章独自站在高台上,得意的笑着……
3 诡道
没错!
兵者,诡道也!
刚才的确是有人率先离开,却只是子惠的亲卫,而不是我们四个。
我们等到大队人马全数离营之后,安顿好明日便要返回韩城的青衣夫妇,把子惠的亲卫全数留给魏章。四个人分别背着一个个装着帐篷、衣物、米面、点心……的大背囊,不急不缓的离开雁门关,神不知鬼不觉的,向着柳挚无意间发现的一个小山谷,出发。
本来我是想跟兵士们同甘苦一下的,也来个野外生存。可是柳挚说我根本用不着训练,早都百炼成钢了,还不如趁此良机好好的休个假,缓和一下长期训练造成的紧张情绪。
因此,我堕落了……
一路且行且住,还要注意掩藏痕迹,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方才抵达被柳挚命名为“无名”(跟没命名一样)的小山谷,这里地处雁门关东北,位于大荆国与楚国接壤的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