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伦事件薄下————小牛

　　阳洋一闪而逝的惊愕。
　　「是你？」
　　柳立言不懂的问：「什麽？」
　　「你为什麽这麽生气？」不！千万不要是你......立言，我拜托你......
　　「我不该生气的吗？洋，关心朋友是不需要理由的，你......还好吧？」
　　「你......上网聊天吗？」
　　柳立言点头。
　　「也喜欢玩电子邮件？」阳洋颤抖的问。
　　呃？不懂归不懂，柳立言仍是点头。
　　「这年头谁不上网聊天查询资料？再说发个E-MAIL给朋友也经济省时多了，你......怎麽了？」柳立言想跨步扶住摇摇欲坠的阳洋。

　　「不要碰我！」阳洋嘶吼著。
　　「你太过份了！柳立言，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你好可怕......太可怕了，难怪什麽事你都知道......柳立言我真是看错你了！」

　　「洋？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是不是有什麽误会？」他试著解释。
　　「不懂？误会？」阳洋惨笑。
　　「接下来会是什麽呢？我拭目以待。」转身愤懑离去。
　　「洋！」柳立言空喊著。
 
　　　　　　　＊　　　　　　　＊　　　　　　　　＊
 
　　经深思熟虑後本人发现不适合任教，请原谅我的任性丢下这难题置之不理，这是我的辞呈请校方另聘良师。　　　　　　　阳洋留
 
　　阳洋失踪了，没人知道为什麽，连欧阳烈都不知道阳洋为什麽辞职。
　　欧阳熙代为发布：阳老师赴美处理急事暂不回校。
　　辞呈暂时搁置。
　　「为什麽？」这是欧阳烈连著三天来唯一的一句话。
　　欧阳熙查过出入境管理局的资料，阳洋并未离境。
　　「我就知道一定出问题了。」MAVIS赶来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欧阳熙冷凝一眼。
　　「洋已经很久没上线了。」
　　「说清楚！」二兄弟同时大吼。
　　欧阳烈是因为阳洋失踪的关系心情不佳，而欧阳熙则是见她如仇人分外眼红。
　　MAVIS耸耸肩不予计较的说：「我们每个礼拜都会上网聊天，互相关怀一下近况。」
　　「你会关怀洋的近况？」欧阳烈斥道：「是打探吧，干嘛说的这麽清高？」
　　「是真关心也好假关怀也罢，至少我了解他心中的苦。」MAVIS狠狠的刺回去。
　　欧阳烈忽地变脸。
　　「你知道洋心中的秘密？」他早想问了可就是问不出口，也许是鸵鸟心态吧不敢去触那个点。
　　「你瞒了他什麽？」
　　欧阳烈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难道......
　　「他住院的那段时间我曾去医院探望。」
　　「这就是洋离开我的原因？」欧阳烈失神的喃喃。
　　「不是好吗！」MAVIS瞪眼。
　　「你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已能释怀，否则依他的性子会跟你回家吗？你这个大白痴！」MAVIS不忘讥他二下。
　　「难怪！」欧阳熙终於知道是那里不对劲了，他提了一下阳洋曾刻意喊他大哥的事。
　　「可是......他为什麽不见了？会不会是出了什麽意外？熙，帮我找人......我怕他......」欧阳烈抓紧欧阳熙的手臂，求救。
　　「没有任何意外，是他自己躲起来了。」唉......爱情令人盲目啊！MAVIS轻轻提醒。
　　「他不是留有辞呈？有谁知道明天会出意外所以提早留书？」
　　笨！
 
 
　　「躲？」
　　MAVIS起身。
　　「介意我看一下他房间吗？」
　　「直走最後一间。」欧阳烈无心理会。
　　欧阳熙坐在沙发呷口酒。
　　MAVIS一走进客房便瞄见手提电脑，心中暗忖该如何把它拐到手！也许上面有什麽蛛丝马迹......
　　到处看了一圈，没什麽可疑之处。
　　这个洋应该是洁癖之人吧，怎到处都一尘不染......随手拉开衣橱MAVIS蹙眉扫视。这乱的有点离谱，该不是如一般人只重表面？
　　挑了几件衣服，斥笑。
　　「这是洋的衣服？不会吧......」丝质的？
　　丝质衬衫自衣架滑落MAVIS顺手一捞。
　　咦？这是......拨开底层的衣物抱出一纸箱。
　　「欧阳，来一下好吗？」
　　兄弟二人也不知她在喊谁所以二人同时跨入客房。
　　「这是私人物品我不方便拆阅。」
　　欧阳烈一个箭步靠近，拆开一看来不及惊呼，信件全让他散落一地。
　　生活照......暖姨寄的家庭成员生活照......
　　「这从哪找出来的？」
　　「衣橱。」
　　欧阳烈跪坐在地喃喃低语。
　　「难怪洋常靠著衣橱沈思......我，我是猪啊......这苦不该让他一个人承担的......洋，你到底在哪？......」
　　MAVIS检视著，从欧阳烈十岁一直到十六岁......全家族的生活照......封口是新拆的痕迹......难怪阳洋会不认识欧阳烈了......为什麽突然想要拆阅呢？

　　「这秘密还有谁知道？」这也许是线索之一......
　　欧阳烈摇头。
　　「呃......能不能打个商量，这电脑借我一段时间。」MAVIS指指那手提电脑。
　　欧阳熙的鹰眼扫射。
　　「不巧我的电脑送修了，刚刚看到它所以想借一段时间，」MAVIS巧笑著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靠打字吃饭的。」
　　欧阳熙挑眉不语，基本上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说词。
　　「拿去吧......」欧阳烈懒懒的说，俯身一一检起散了一地的信件及相片。
　　「谢谢。」MAVIS抱著电脑离去。
　　「哪我走罗......」
　　欧阳烈突然站起来。
　　「熙，帮我监视这小魔女。」
　　欧阳熙邪笑冷道：「不愧是欧阳家的一份子。」
　　「什麽事我都可以不闻不问不计较，唯有洋的一切！」
　　「放心吧，交给我。」
 
　　　　　　　＊　　　　　　　＊　　　　　　　＊
 
　　MAVIS花了一个礼拜走访崇文学院，凡与阳洋有过接触的人都让她访谈过。就旁人的眼里，她是阳洋在美国的女友，众人对这件事是好奇多於关心......

　　欧阳烈看著调查报告，蹙眉不悦。
　　「是可以确定她掌握了什麽，可是就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麽？乱无头绪的！」欧阳熙嫌恶的说。
　　「她是嫌我的问题不够多吗？竟......以洋的女友拜访！」哼！就知道这女人不安什麽好心眼！
　　「你怎麽认识她的？」
　　「她是洋在美国念书时的指导助教，你呢？」欧阳烈好奇的问。
　　「佳很不幸的跟她曾是同一个出版社的同事。」
　　兄弟二人互望一眼，同时叹息。
　　「怎会惹上这小魔女？真烦！」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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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老师。」
　　「你是......？」
　　「我是阳洋的朋友，MAVIS。」她大方的伸手。
　　吓？柳立言楞地看看。
　　「你认识我？」用『别骗我的眼神』逼供。
　　「听云心提过，我是他邻居。」
　　MAVIS笑的很媚也很邪。
　　「云呐？他还好吧，我跟他都好几年没连络了呢。」
　　「应该不错，我已经很久没去找他了。」
　　「是吗？」呵呵......云啊，你又让我逮到了吧！就会到处破坏我的名誉。
　　「请问有什麽事吗？」
　　「洋回美国的事你应当知道，听说你们曾有所争执我能知道内容吗？」
　　柳立言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话都是这麽咄咄逼人的吗？
　　「抱歉，我太心急了。」
　　柳立言微笑反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MAVIS侧思巧笑。
　　「他失踪了。」
　　呃！「怎会？他不是回......」
　　「官方说法你也信。」MAVIS斥鼻一笑。
　　柳立言当下说出连他至今仍不解的误会。
　　果然......MAVIS凝思。那应该......蓦地一笑。
　　「谢啦！」
　　「你知道洋在哪？」
　　「佛曰：不可说。」呵呵......MAVIS微笑离去。这个大笨蛋，就这样随便让人玩弄於掌心？
 

　　『老师，请你研读一下刑法第二百二十二条第四项、第五项，我握有医院开的验伤报告，为了保护你，我决定代你提出告诉，届时检察官去找你时请你大胆的说出来。仰慕者。』

　　哼哼......这家伙蛮适合念法律的嘛！够精！光是这样就把洋吓得连夜躲避连随身衣物跟这台电脑都来不及带......也所幸他没带走不然可就难办罗。

　　玩刑法是吗？一抹邪肆跳出。
　　可惜哦......
　　MAVIS将所有的信件全转寄回自己的信箱保存，她决定好好的会会对方，双手不停的敲键盘噙著冷笑低语。
　　「接招吧！小朋友......」学对方以崇文学院的公共信箱发出讯息，不是她大发善心舍不得揭穿只是纯粹要戏弄对方，让他明白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了再FORMAT硬碟重新安装还阳洋一个『全新零记忆』的电脑。呵呵......

　　我会不会太坏了？MAVIS自问後耸肩。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坏，铁定吃亏......这？是什麽论调？
 
　　　　　　　＊　　　　　　　＊　　　　　　　　＊
 
　　阳洋听了一上午的语音信箱，是没哭一上午可泪也淹满了一缸。
　　近百通的电话几乎全是欧阳烈留的，声声呼唤揪著他心痛，字字控诉伤得他遍体鳞伤......
　　「烈......对不起，原谅我的狠心......天知道，我多麽不想离开你啊......可是我怎能这麽自私的毁你大好前程？」阳洋趴在床上哭肿了眼。

　　「不要！我宁愿独嚐相思之苦也不要你出任何意外......如天之骄子的你怎可以留有司法上的污点？」
　　「小太阳怎麽了？」悦耳女声轻扬。
　　阳洋马上抹乾泪痕，强笑。
　　「妈......」
　　温暖坐在床沿边，轻轻抚著儿子的头。
　　「别对我强言欢笑，这模样我看了好心疼。」
　　这话反勾起昔日欧阳烈也曾说过，止住的泪又如断线般的珍珠滑落。这套伪装术对别人就够了别用在我身上，你的喜怒哀乐我要全程参与......

　　「我的小太阳什麽时候变成雨婆婆了。」
　　「妈......别再这样叫我，我已经长大了不适合这样的腻称......」
　　「在妈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长不大的小太阳。」温暖不依的说。
　　阳洋抱住母亲。
　　「我决定後天回美国请您好好珍重自己。」
　　「你才......」
　　「放手！小子。」欧阳飞冲进来一把揪开阳洋的手。
　　阳洋楞地又哭又笑。
　　「你看你！把小太阳惹哭了。」温暖发飙的扬声。
　　「谁叫他......他......」欧阳飞一张老脸倏地红透半边天。
　　「妈，您别怪爸啦，他只是独占欲比较强而已。」终於明白欧阳烈这性子源於哪了，遗传真巧妙。
　　「嘿！他是我儿子耶，你吃这种飞醋不嫌无聊吗？」温暖心中甜甜的。
　　「爸，我大约後天回美国，妈就拜托您了。」
　　「你确定你出得了境？」欧阳飞半笑不著痕迹的将妻子搂回。
　　呃？阳洋蹙眉思索。
　　「飞，别让小太阳走嘛，好不容易才回来起码得住一年，我......」
　　「嘘......让我跟阿洋谈谈好吗？」欧阳飞轻轻的搂著爱妻说。
　　温暖看看他们後，点头。
　　「正好，我约了朋友做脸你们慢慢谈吧。」她附耳轻道：「没留住小太阳你也别进房睡了。」
　　「怎麽可以这样！」欧阳飞不满的盯著花蝴蝶离去。
　　「谢谢您。」回来二个礼拜他看得很明白，母亲她过得很幸福，这就够了......人求的不就是平安幸福吗？
　　欧阳飞骄傲的狂笑。
　　「我们欧阳家的男人都是出了名的『疼老婆』，这你应该知道不是吗？」斜睨著。
　　呃？阳洋慌了，他望著那张突然没有表情的脸孔，撇头轻道：「爸，您真爱说笑。」
　　「说笑？我可没心情跟你在这说笑话，」欧阳飞不悦的追问：「想一走了之？这烂摊子你好意思叫你老子我来收？」
　　阳洋倏地白了脸，他颤著抖音。
　　「您......知道？」
　　「从你踏上美国的那一天起，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回报给我，一直到你躲进这个家为止，这......够详细了吧？」
　　「为什麽？」
　　「这麽多的为什麽你问那一桩？」欧阳飞恶质的噙笑。
　　「您不反对？我会害烈无後......会......」
　　「这是藉口吧！若一开始就想到这层问题今天也不会有这窘境。」欧阳飞收起严厉的眼眸轻笑。
　　「放心，欧阳家绝不会断後的，尤其是我这一脉铁定是花开富贵、绿叶成荫！」
　　阳洋让那笑纹吓得说不出话来，好深好深的阴谋......
　　「这是条件，你们四个都得......」欧阳飞附耳说明，之後拍拍阳洋的肩膀奸笑。
　　「之後你们爱干嘛也只能随你们高兴了，反正我年老了已经管不住你们这群年轻人罗......」有没看过老人装可爱？还真恶呐！
　　阳洋羞红著脸。
　　「我没办法替他们做决定......再说这......」
　　「现在我只问你个人的意愿，你管那麽多做啥？何况我这条件并不为过，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欧阳飞笃定的笑。
　　是啊......这条件并不为过，简直是合情合理为什麽不同意呢？阳洋轻轻的点头表态。
　　呵呵......欧阳飞狂笑著，心中不断的盘算......再过二三年他就有一堆孙子可以玩了，暖儿一定会很开心的。呵呵......
　　突地，欧阳飞敛起笑握住阳洋的手。
　　「阿洋，你就继续住下去吧，做人不能太没个性就让阿烈来接你再回去，好不好？」
　　阳洋浅笑。
　　「明明就想念他为什麽还要死撑著面子呢？」
　　「你管我！」欧阳飞赌气离去。
　　「我就不信阿烈不回家！哼......」
　　阳洋目睹这一幕心头暖烘烘的。
　　烈......你会为我回家吗？爸他真的很想你呢......我也好想你......
 
 
　　（MAVIS，你找我......）
　　「终於肯跟我连络了，不错！不错！」最後是咬牙切齿的闷哼。
　　（我......有苦衷。）
　　「都解决了啦！还躲什麽躲啊！」
　　（呃？）
　　「人已经让我揪出来了，他保证从此退出这场争夺不会再骚扰你们了，请问你还想躲到什麽时候？」MAVIS翻翻白眼啜口柠檬汁。
　　（是谁？立言吗？）
　　「哈哈......咳咳......」MAVIS十分不文雅的狂笑拍胸脯。
　　「不是他，你得好好的赔罪哟，这阵子他是诸事不顺呐......」
　　（他怎麽了？）阳洋惭愧的不知该如何再去面对他，枉他陪他走过那段无依的日子......
　　（我让他很伤心很失望，是吗？）
　　「他是很伤心，但对象不是你」丝丝的笑声逸出。
　　「他啊，首次求爱失败了，现在正蒙著被子痛哭呢。」
　　（呃！他......太冲动了......）
　　「不会死啦。」MAVIS接著转问：「对了，你什麽时候滚回来？我每天都让欧阳兄弟盯到快疯了又不敢主动连络你，怕他们知道泄了你的踪迹，看你这下怎麽补偿我精神上的损失！」不急不急，我会好好的索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