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伦事件薄下————小牛

新学期新气象。
　　这对阳洋而言是则笑话：每天忙得跟狗一样！呔！哪来这麽多事？他不明白的爬爬额前的落发。
　　班上三十五个学生便有三十五个事件，另加个Ｓ！复数......三十五种个性谱出的事说多不多，但以一个初任教职的新鲜人而言是场梦魇。

　　当然他也可以学其他导师那般不去主动触点引爆，可就一个职业道德问题让他没有办法将这一切视若无物。
　　唉......又一声哀鸣。
　　这是第几声了？阳洋懒得去算，免得又逸出一声累计。
　　啜口已冷的茶这让他心有戚戚焉，想上学期他还挺悠哉乐呵的，光是茶都是在温热的当时滋味最美的时候入喉，而今却每每喝著半冷的茶，即苦又涩！

　　更糟糕的是他还统括了三分之一国文课......整个高中部只有三名国文老师而他却是唯一兼任导师的那一位......安排课程进度、教材准备、批改作业......这些又占掉他大部份的时间。

　　阳洋总想不透教务主任为什麽要做这样的安排？让一个菜鸟担任导师，这风险赌注似乎大了点！然，他绝对不会自傲到认为是自己的能力超强才被遴选出来的。

　　「班导？班导！」一只手掌轻轻落在他眼前。
　　吓！阳洋抬头，浅笑。
　　「吓人啊！」
　　「在想什麽，想得这麽入神？」欧阳烈拉把椅子跨坐，双掌撑著椅背捧著头。
　　「没什麽，有事？」
　　「下午要召开这学期的第一次学生会代表大会。」
　　啊！阳洋突然想起他身兼数职中的另一项。
　　「闭嘴。」
　　嗯？阳洋不解的回望。
　　「嘴张那麽大，想勾引我吻你是不是？」欧阳烈恶劣的轻笑。
　　阳洋扳著脸。
　　「什麽时候开会？」
　　「整个下午。」
　　不会吧......阳洋哀戚的睇一眼。
　　「怎麽了？」欧阳烈懒懒的趴在椅背上。
　　好不容易今天下午没事的......本想溜回家补眠的，这下又泡汤了。
　　「洋，你不舒服是不是？」欧阳烈轻声的问，这里是教职员办公室他不敢太嚣张，实则是怕洋不高兴。
　　「没......」阳洋闷闷的回。
　　「是吗？」欧阳烈冷凝一眼。
　　「中午想吃什麽？」
　　「随便。」阳洋意兴阑珊的应声。
　　「好，我来张罗，办公室见。」
 
　　学生会办公室。
　　因为现在是初春时节，大礼堂的顶楼太冷了不适合野餐，故欧阳烈就决定每天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用膳，当然只有他们二人。
　　扒口排骨饭，欧阳烈抬头追问：「为什麽闷闷不乐的？」
　　「没什麽。」阳洋拿起白柚汁轻啜。
　　「洋！我们说好的不可以有心事，你忘了？」放下便当，欧阳烈不悦的盯著那抹少了元气的影。
　　「没有心事只是好累......」阳洋轻声抱怨。这让他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堂堂一个老师竟对学生诉苦？
　　欧阳烈心疼的拍拍他的背。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可木已成舟，现下再临时撤换掉这只会让你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思及此欧阳烈便不敢冒然行动。
　　「没事啦，你看。」一抹强颜欢笑。
　
　　「不可以！」欧阳烈生气的指责。
　　阳洋不懂的看看他。
　　「这套伪装术对别人就够了别用在我身上，你的喜怒哀乐我要全程参与。」
　　「烈......你好像小老头哦。」阳洋感激的靠向他肩膀。
　　小老头？欧阳烈不满的蹙眉。
　　「我比较喜欢成熟稳重这类的形容词。」
　　咯咯......「这麽爱计较！」一口喝光白柚汁。
　　「吃饭吧。」盯著那只拨了二下的排骨饭。
　　「来，帮我吃一点。」
　　「不要！」又来了，每次吃饭都要上演一次，什麽食量小、吃不了那麽多、又什麽你正在发育中要多吃点，种种一切就是不喜欢吃饭！
　　「我不饿。」
　　「下次不准再喝果汁了。」
　　「为什麽？」阳洋睁著明眸，不敢相信他竟剥夺他用餐时的嗜好？
　　「就是喝那些有的没有的才导致正餐吃不下！要喝也可以吃完饭再喝。」这是他仅能的让步。
　　「不要，没有配果汁我吃不下。」阳洋抗议。
　　欧阳烈二话不说的将便当打包扔进垃圾桶。
 
 
　　「你干嘛？你不是还没吃饱？」阳洋惊慌的拉住他。
　　「从现在开始，你吃多少我就吃多少。」
　　「你......这是为难我嘛。」
　　「随你想。」就不信你舍得让我饿肚子！
　　最後阳洋屈服在舍不得之下，协议：最少吃掉半个便当。
　　「来，先休息一下。」欧阳烈让阳洋躺在沙发上，顺手替他盖上外套。
　　「你呢？」阳洋调整最舒服的姿势。
　　「我先整理一下资料，不然下午怎麽开会。」
　　嗯......阳洋微笑的入睡。
　　看来这专职的工作是累坏他了......这几天总心疼的陪在一边看他忙这忙那的，然而欧阳烈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唯有挑起二Ａ的班务来藉以减轻阳洋的压力。

　　这种情况不是他想要的，当初只是想将阳洋全天候的留在自己身边，却没想到竟把他累成如此？欧阳烈除了心疼还带一丝懊恼。
　　双掌撑著下巴，欧阳烈坐在办公桌前盯著那安静的睡颜忖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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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礼堂内热闹哄哄的，就为了召开学生会代表大会。
　　阳洋咋舌惊叹。烈怎能每个人都记得？这里少说也近百人......
　　看他穿梭在人群中，交谈咨询甚至是不吝的关怀问候？阳洋再度为自己的无能叹口气......二Ａ才三十几个学生他都已经搞不清楚谁是谁了，还常常需要偷瞄欧阳烈为他准备的小抄才能勉强应对......

　　「阳老师，辛苦了。」会计室主任走近。
　　「呃，没的事，这些全是欧阳会长及委员长们的功劳。」阳洋汗颜的说。
　　「你太客气了，学生会的指导老师并不好当，这些我们都清楚。」
　　会吗？阳洋忖度。他觉得他好像都没使上什麽力......
　　当然这一切又让欧阳烈吸收掉了。
　　「这学期的预算就照提案通过，我没意见。」
　　「谢谢。」阳洋明白这预算的重要性，没钱空有理想也没辄啊。
　　「不客气，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会计室主任笑道。
　　呃？阳洋又一副白痴样的张望。
　　会计室主任当他是谦虚便笑道：「上学期的校庆活动，你们替学校赚了不少纯利，所以校方决定回馈一些。」
　　哦......阳洋浅笑。暗忖：自己是不是太混了？啥事都不知道！
　　「晚上的聚餐，阳老师参不参加？」体育组长加入的问。
　　嗯？「什麽聚餐？」阳洋不明白的问。
　　「哦，是啦！阳老师第一次参加这种代表大会，当然不知道，」体育组长热心的介绍。
　　「崇文学院的学生会在每次的代表大会之後都会办一场联合大型聚餐，让所有的理监事与委员们相互认识。」
　　这很花钱的......难怪人们都说这崇文学院像极了贵族学校，想必然的：学费也一定很贵！羊毛出在羊身上嘛......
　　「阳老师晚上有事？」教务主任突然插话，让沈思中的阳洋著实吓了一跳。
　　「目前没有。」巧笑掩饰离轨的心思。
　　「没事就一起来吧，应该还有些委员你不认识的吧？」会计室主任提议。
　　阳洋的警钟大响。连学生会内的主要干部他能记得也没几个更遑论其他？
　　体育组长一掌搭上阳洋的肩膀，拍胸直道：「放心，就交给我，晚上我一定带阳老师出席。」
　　阳洋则是苦笑的僵在一旁。
　　欧阳烈一回头便瞧见那只熊掌不安份的搂著他的洋，当下想冲过去揪开它。
　　「别冲动，公主交给我。」朱里尼技巧的挡下。
　　欧阳烈不语全权交给他处理，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不便生事。
　　朱里尼笑著离去。
　　欧阳烈眉头蹙得更深，他看见他的洋不舒服的甩肩彷佛在暗示对方？火冒三丈的握紧拳头，他在心里呐喊：不准碰我的洋！
　　「报告！」朱里尼适时的切入。
　　「我是二年Ｃ班的朱里尼，目前担任风纪委员长，很抱歉的打扰各位理监事一下。」
　　「朱委员有什麽事吗？」教务主任友善的问。
　　「报告常务理事，我是来请指导老师过去一趟，会长想替指导老师介绍几位委员。」朱里尼恭敬的回覆。
　　教务主任满意的点头。
　　「那阳老师你就先过去吧，别忘了晚上的聚餐。」
　　阳洋僵著笑离开。
　　呼......
　　「老师不喜欢这种场合？」朱里尼听到那一丝微微的轻叹。
　　阳洋尴尬的点头。
　　「那晚上......」
　　唉......阳洋闷声不响的低头慢步。人多的地方会让他不知所措......
　　「跟烈讨论一下吧。」朱里尼笑道。
　　阳洋盯著他看。
　　「老师为什麽这样盯著我瞧？」
　　「你不怪我自私？」阳洋之前还挺担忧朱里尼会摆出坏脸色给他看。
　　「你是指烈的事？」朱里尼明知故问。
　　阳洋不自然的点头。
 
 
　　一抹怅然轻逸。
　　「他选择了你，不是吗？」朱里尼淡漠的说：「感情没办法勉强的，就算我等他等了十二年......也不及你们认识的半年，只是请老师千万要珍惜烈对你的痴爱，如果哪天老师伤害了他，我不会原谅你的！」朱里尼强悍的提出警告，因为他很担心哪天东窗事发......烈又要承受怎样的伤害？

　　阳洋反覆思索这番话。只得到一个结论：朱里尼真的很爱烈，直到目前也是！
　　「人我带来了，你们聊聊。」朱里尼暗示的飘一眼那无人的空间。
　　欧阳烈牵著阳洋走进化妆间，这是办活动时让学生在此化妆换衣服用的。
　　落锁後，欧阳烈轻轻的替阳洋拍拍肩膀。
　　「烈？」阳洋不懂的看他。
　　「这是什麽仪式吗？」
　　「刚刚你让人碰了。」
　　阳洋浅笑。
　　「又不会死。」
　　「我不准！」欧阳烈低头亲吻那肩膀，彷如消毒。
　　这个醋罈子......阳洋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环手圈住熊腰。
　　「刚刚你们在谈什麽？」
　　「谁？」阳洋的心漏跳了一拍。
　　「体育组长为什麽要搂你的肩？」
　　哦......阳洋松口气。
　　「他们在讨论晚上的聚餐。」他还以为烈注意到自己与朱里尼之间的暗潮汹涌。
　　「不想去？」
　　「可以吗？」阳洋真的不想参加。
　　欧阳烈邪笑。
　　「不去可以，」瞧那光彩的脸庞，复道：「可，你得满足我才行！」
　　「无赖！」阳洋觉得又被将了一局。
　　「我就是无赖，怎麽样！难道你不爱我这个无赖？」
　　「讨厌！」一语双关的带过。
　　欧阳烈抬起他的脸，落吻。
　　「洋真的讨厌烈？」
　　「偶尔。」
　　「为什麽？」欧阳烈对这个答案不满。
　　「我知道你很心疼我，可是太多的呵护会让我失去抵抗力。」
　　「重点。」
　　「该我做的事教我就好，别让我像个白痴一样什麽都不懂，想想还挺悲哀的，竟要叫你替我擦屁股，这有损我的尊严。」
　　「可是我喜欢『插』你的屁股啊，这嗜好没办法戒了。」欧阳烈暗笑。
　　「教我钓鱼就好，我想自己来，也许刚开始会辛苦一点，可是凡事都有第一回嘛，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对不。」
　　欧阳烈笑翻了肠子。你果然没听出弦外之音......
　　「烈！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你打从心里就看不起我？」阳洋生气的推开他。
　　「没的事，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欧阳烈急忙的搂回他。
　　「真的？」阳洋狐疑的睇一眼。
　　哈哈......欧阳烈忍不住的笑趴在他的肩上。
　　「你！」阳洋转身离去，临出门前怒道：「我决定参加今晚的聚餐了！」
　　糟！欧阳烈追了出去哪还找得到阳洋的人影，叹口气的倚著门框。
　　「怎麽了？」朱里尼近身问道：「阳老师似乎很生气？」
　　「我又把他气跑了，他赌气说要出席今晚的聚餐......」
　　「你这是没事找事做嘛。」看来我今晚也得出席了！
　　「里尼......」
　　朱里尼挥手。
　　「我知道，公主就交给我吧。」
　　欧阳烈感激的抱住他拍背，却意外的对上曼纽因的冷锋一睇，呃？吓的欧阳烈马上松手以示清白。
　　「烈？你在搞什麽鬼？又抱又推的。」
　　「没什麽，只是突然想到纽因为什麽自开学後，人总是怪怪的，生疏冷漠寡言似乎好久没看过他的笑容......」
　　朱里尼微微一僵。
　　「不知道他寒假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你想太多了吧。」
　　「算了。」欧阳烈以为他还是对纽因感冒，遂笑著搂肩重新回到会场安排今晚的重头戏。
　　朱里尼稍微的张望搜寻。
　　他会来吗？
　　这结该如何解......
 

　　阳洋躲进学区内的咖啡厅内生闷气。
　　该振作了，不能老是什麽事都依赖烈的，他也有够忙了要顾课业、班务、还要忙学生会的事......如果我仍继续这般米虫下去，烈可能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唉......为什麽这学期的生活步调全走了样？
　　阳洋啜口黑汁，蹙眉。
　　「好苦哦......」又加了二匙冰糖，搅拌。
　　望著窗外的人潮，这学区有时给人的感觉真的好不切实，又像商店街也像住宅区似乎少了宁静？
　　「咦？」阳洋拍窗，招手。
　　曼纽因不情愿的跨进咖啡厅。
　　「阳老师怎在这？」
　　「正在自我反省中。」
　　呃？曼纽因不解的扫一眼。
　　「曼同学似乎有心事？」
　　「阳老师也兼辅导员？」曼纽因拒答的回问。
　　嘿嘿......阳洋傻笑。
　　「我不太会说话，你别见怪。」
　　「对不起，是我太刺了......」
　　「如果有什麽心事可以找我谈，也许我无法提供什麽良好的见解，可是有人倾听心事是一件不错的事。」阳洋真诚的说。
　　「谢谢，目前我还不想谈......」
　　「你瘦了。」
　　曼纽因无所谓的浅笑。
　　「这样比较飘逸嘛。」
　　「戏剧需要？」
　　「是啊......如果剧情是这样安排......」
　　阳洋一头雾水的望著曼纽因，那眼眸少了生气多了哀愁，一手握住他的掌。
　　「有苦就别憋在心中，说出来会比较好。」
　　曼纽因瞅著水眸。
　　「老师幸福吗？」
　　呃！怎又问这个，难道！
　　「你跟朱同学......」
　　「没有交集。」曼纽因冷道。
　　「他......你......」
　　曼纽因无神的眸，惨笑。
　　「我累了。」
　　阳洋蹙眉凝思。这孩子怎伤得这麽重？
　　「老师，我想退出学生会。」
　　「没那麽严重吧！你们二人的职掌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