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祇咬紧牙关说:「我知道了,跟容儿………..顶多玩玩,我绝不动真情。」
「绝不?」
「绝不。」
绝不再受人欺负冷落,一定要往上爬………….. 容儿…….对不起………
白震远听到脚步声,忙站起来,也把胤祇从地上拉起来,「振作一点!别丧着脸。」
来的是杜师傅,杜玉容跟在后面,皱着眉,眼角似乎有点泛红。
「殷少爷,怎么不让容儿跟着你呢?你才刚复原,而容儿跟我学了医理,让他随时跟着你,也好照顾你呀!」
胤祇看杜玉容的脸色就知道他肯定又挨骂了,杜师傅教儿子是严厉的近乎狠毒,这望子成龙的心情他也不是不懂,毕竟皇阿玛也是这么个严父,可是容儿乖巧聪明,实在没必要这样成天打骂。
白震远发现胤祇看杜玉容看到出了神,忙说:「我们正讨论怎么把落水货造成的损失给弥补回来,让玉容听了肯定觉得无聊透顶,所以我让他先回去。」
杜师傅笑着说:「容儿也该学着做生意,成天知道玩怎么可以?往后让他随身跟着殷少爷,也好学习学习,这样可好?」
胤祇只想赶快跟杜玉容独处,所以满口答应:「当然好,我可以教他不少,就让他留下来听我们讨论吧!」
杜师傅一走,胤祇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拉杜玉容的手,「你又挨骂啦?是因为你离开我们?」
杜玉容把手一缩,胤祇瞬间看到他的掌心红肿,「你挨打呀?」
事实上,杜玉容一回家,杜师傅就要他赶紧再回去监视胤祇和白震远谈了些什么,结果杜玉容想也不想就顶了一句:「君子不做壁上观、不做隔墙听,爹怎么要我当起小人来了?」
说是说他当小人,但是杜师傅指使他,当然更是个小人中的小人,这对书生匠气重的杜师傅不啻于是个奇耻大辱,于是狠狠的执起篾条猛抽,把杜玉容的掌心打的红肿瘀伤,让向来不轻易落泪的杜玉容也痛的红了眼眶。
杜玉容淡淡的笑着:「不打不成才,这话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叫后人奉行不疑。」他的咬字清爽,干净的声音却有点抖,让胤祇更心疼了。
「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杜玉容把手藏在身后,「没什么好看。」
「给我看看!」胤祇急的声音有点大。
杜玉容无奈的一笑,想想便不着痕迹的转开话题,「你急什么?对了,震远大哥,你们是准备要离开了吗?」
白震远明知道杜玉容信的过,却还是不敢拿胤祇的安全去冒险,所以骗他说:「应该还要留在这里几个月吧!八爷的身体要养好才能上路,否则一上路,要再生病就糟了。」
杜玉容轻轻摇头,「他身体好的很,别说赶路,就是打猎、上战场都没问题,不用再休养了,我看你们这几天就走,而且是越早走越好。」
胤祇听了很不是滋味的说:「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你早晚得走。」
「但是你急着要我走!你就要我滚远一点?」
「迟早你得滚。」
「我是阿哥!你也敢叫我滚?!」
「那个字是你先用的,别乱赖人。」
「我能用你不能用!」
「怪了,你是仓颉呀?这字也不是你造的」
胤祇越来越激动,杜玉容却越来越平静,说话温宛如常甚至更柔和,却让胤祇更火大了,「你存心跟我吵呀?」
杜玉容翩然一笑,「是你对我大声呢!」
「你故意激我的!」胤祇觉得自己简直像只被猫儿耍着玩的老鼠,怎么会这样?杜玉容明明应该让他保护的呀!明明外表斯文柔弱的他,怎么就像颗大石头,脾气比他还硬呢!
白震远看这样子简直像小俩口吵架,忙说声:「我有事先回屋里,你们慢慢谈喔~」
胤祇不等白震远走远便硬拉住杜玉容的手,「让我看!」
「干什么?」杜玉容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乖乖的摊开手心。
看到杜玉容手心一条红一条紫,胤祇又气又痛,「只不过是没跟着我们,就给揍成这样?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爹真够狠!」
杜玉容皱眉轻叹:「嗳,对子骂父是为无礼,你当个阿哥,连这个都不懂吗?」
「我就是无礼!心疼死了,还管他礼不礼的?我不准任何人这样打你,连你爹都不行。」胤祇捧着杜玉容的手轻柔的吻着一道道伤痕。
杜玉容想抽回手,却被抓的死紧,气的轻斥:「别乱来,还想再挨上一脚呀?」
胤祇却笑着凝视他,「亲嘴也是踢一脚,亲手还是踢一脚,经过仔细的考虑过后,我还是觉得亲嘴划算。」说着拥他入怀。
「你别真…….呜……」杜玉容惊讶的被胤祇以双唇覆盖小口。
胤祇轻轻含住他的上唇,用自己的唇去感受那立体的唇线,再伸出舌尖,舔嗜着他的下唇,然后舌尖在唇缝中试探着,轻轻搔扰他紧闭的牙关。
杜玉容紧张的动弹不得,连推开他都忘了,等回过神时,胤祇的舌尖已经在他口中乱探。
「呜……….」杜玉容猛撇开头,「你这人…….你这人………你这人简直是无癞!」
胤祇笑着将他搂的更紧「闭上眼,我让你看看我这人能有多无癞。」
杜玉容无奈的皱眉,一脸茫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
「要我?要我干什么?」
「要你跟我共赴巫山头,当两条云雨里翻腾的蛟龙。」
杜玉容惊讶的瞪大眼,「你说什么呀?向来是龙配凤,哪有龙配龙?你当我是什么?我说过,我不会当你们这些皇孙公子的禁脔,你真的找错人了!」
胤祇紧抓着挣扎不已的他,「我真喜欢你,谁说要你当禁脔?再过几天我回京后,我们或许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你就连一点回忆都不愿给我?」
杜玉容楞了一下,放缓了语气,「我真不想…..你还是不脱阿哥脾气,说要就要吗?我都让你亲了,这不是回忆?」
喜欢胤祇是一回事,可他是男孩子,怎么能委身于他?那他的自尊会因此粉碎的。
「可是我好喜欢你,恨不得你是我的!我就这么个人,我的就是我的!让我在你身上留下记号,今后只有我能动你!」
杜玉容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也喜欢你,可是你这么不顾我的感受,难道要让我伤透了心吗?」
「容儿?」
杜玉容缓缓的说:「真的喜欢我,就别逼我。」
都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放手真成了无癞,胤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我只想过要一个人,那就是你,可是我没有要轻忽你的意思,只是时间太仓促了,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杜玉容沉默了一下才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或许明、后天,再待下去,不知要害你挨多少打。」
杜玉容看着胤祇,那深遂的眼、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他真要栽在这无癞阿哥手里了……..
他转身背对着胤祇,「今晚……只是你别以为因为自己是阿哥,所以我攀上了你。」
胤祇惊喜又爱怜的从身后搂住他,「是我攀上了你呀!你救了我,又把初吻给了我,现在连第一次都要许给我,让人真想紧紧攀着你不放。」
杜玉容听到『第一次』这三个字,只觉刺耳,觉得自尊已经开始受创了,好象他是个处女新娘,等着让夫婿享用。
但他只是乖乖的让他搂着,小声的说:「别说的像一辈子见不着面似的,往后你就算不再到桃花渡来,我也可以上京去找你呀。」
胤祇听了只觉悲苦,就算杜玉容来了,他又能如何?能把杜玉容放在哪里才不会让人发现?如果他真的是反党家属,他要怎么办?杜玉容一上京,多少对眼睛要看着他们出丑?难道别人不会猜疑他的身份?一旦猜疑,难道会查不出他家有反党?
抓他回京,要他送掉一条小命?
容他造反,断自己锦绣般前程?
当他禁脔,让人从此看轻容儿?
忘他笑语,害的彼此心痛不舍?
如果杜玉容不是杜玉容就好了,他是个阿哥,就只要杜玉容一个人都这么难?
胤祇想起佟国维眼中的轻视,那滋味,他真的不愿再受一次了。
「容儿…….我实话实说,你今晚真要跟我,那或许会是唯一的一次,往后….我并不希望你上京来。」
杜玉容震惊的抖了一下,但他并没有转身,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是吗?那就好,我也不想跟人牵扯不清,我们两下泄了火,谁也不欠谁。」
「我有苦衷………….」
「嗳!」杜玉容转过身,黑瞳直视着胤祇,「说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也没有叫你负责,反正就一夜,是我自己想玩玩看。」
「不是玩………」
「够了!」杜玉容难得提高声调说话:「你开心、我开心就够了,不要有再多的纠葛。」
「真的不是这样。」胤祇急的解释:「我不要你伤心,更不要你因为这件事毁了一生,我是想留下美好的回忆,但如果这回忆让你痛苦,我宁可不碰你。」
杜玉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说的话就不让我痛苦吗?」
说什么喜欢?说什么只想要我一个人?说来说去竟是要他让他睡一夜?就一夜?连他上京找他都不行?难道胤祇以为他真会缠上他吗?
胤祇看着杜玉容眼底的痛楚,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抽痛了,他犹豫的说:「我当阿哥,当的并不如意………….」
从未说出口的话一旦说出口,胤祇再也忍不住「别的阿哥有得宠的额娘,就敢做贱我,从小不知受了多少说不出的罪,别人以为我当阿哥当的多威风,哪里知道我连自己的奴才都护不住,让二哥给打死了一个家奴,却没办法替他说话….」
胤祇说着有点哽咽,「你可知道连佟国维都敢欺负我,一路上冷嘲热讽,最后连我的死活都不顾就跑了,我又能怎么样?我的额娘是蒙古进贡来的公主,在京里没有靠山,要是我真跟你好上了,却要害你遭人整治,我能救的了你吗?」
「胤祇…….. 」杜玉容心痛的看着胤祇眼底的泪光,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要权!我要势!我要往上爬!我要安安心心的跟你在一起!」
胤祇抓住杜玉容的手,「我知道你家里有不该有的人,但我就当做自己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放弃这个立大功的机会呀!我明白你想跟我在一起,可是你忍心担误我?如果让人发现我跟你有瓜葛,别说你,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我是个窝囊的阿哥!」
「你不会一直这么委屈的,总有一天欺负过你的人都要后悔。」杜玉容的手正痛,可是他忍着,不愿在这时候抽出手,他知道胤祇需要安慰。
胤祇将他的手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放在胸口,「对!就是这样!我知道你能了解的,给我时间,为我等。我总是会出头,到了我能保护你的时候,我们就能真正在一起。」
等?多可笑啊?他是守节的烈女吗?竟然要等一个男人?
杜玉容心里烦扰不安,却还是笑着说:「那也只好等啰,你可得争气一点,等你两年,你不来我就要娶媳妇了。」
胤祇激动的狂吻着他无暇的脸颊,「一定会!两年内我一定能闯出名堂,我要封王!到时我会再回来接你,若有权有势,我们就能安心厮守了。」
厮守?他跟胤祇都是男儿身……………胤祇不用娶妻吗?当一个王爷不用立福晋?胤祇是没想到这点,还是存心欺骗他?
杜玉容温柔的笑着说:「别浑亲了,撩起火来,谁来给你泄火?」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在肉体上会比较好,这样他也能告诉自己,他们是平等的,只是互相取悦对方而已,他并不是像个女人般委身于胤祇,他不是以色佞君的董贤。
胤祇对杜玉容心里的不安、自尊的受创,完全没有知觉,杜玉容的温柔体贴、委屈求全,都让他心动,他在心里许诺着,将来一定不会负了容儿。
他要杜玉容当他的人,烙印上他炙热的印记,一辈子当他的人!
当晚夜明星稀,胤祇和杜玉容在吃饭时就一直表现的很不安,胤祇是兴奋,杜玉容还带着点害怕。
等熄了烛火,胤祇对白震远说:「我跟容儿要去外面走走。」
白震远像根木头,还伸了伸懒腰说:「好啊~我也去。」
杜玉容红着脸先走出房,白震远正要提步,胤祇一把拉住他,「你待着!」
「爷?」
胤祇使个个眼色,「叫你待着!看家!」
「为什么要看家?」
「你是怎么搞的?」胤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跟容儿要去散步。」
「喔~散步啊~」白震远总算懂了,但他看到胤祇眼中带着痴情,又担心的想到,如果胤祇跟杜玉容的感情变的更好,那对胤祇的未来只有坏的影响呀!
「我懂,爷下午说要玩玩的嘛!说绝不动真情,不过话可要讲清楚,别让杜玉容误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将来。」
白震远说的字字清楚,让杜玉容也听的分明,胤祇正急的要解释,杜玉容就回过头来说:「担心什么?我不会缠着他,他玩?我也是玩玩而已,京城里不是正兴着男风吗?时兴嘛!有谁会认真了?」
胤祇惊讶的看着杜玉容,「你说什么呀?」
「不去就算了,我也累了,没空跟你这无癞阿哥瞎闹。」杜玉容的口气很冷淡。
当折白震远面前叫他无癞,胤祇自尊大受打击,于是负气说「你累?我更累!震远给我铺床我要睡觉!」
胤祇躺上了床,白震远只好出房,杜玉容也拿出卧具铺在床下,就像他们平常那样睡法。
「你出去!」胤祇凶巴巴的说。
杜玉容虽然难过,却还是温文的回答:「我不能出去,爹知道了又要生气的。」
「碰!」胤祇猛捶床铺一下,「你就只是因为你爹要你监视我,所以才留在我房内?」
杜玉容轻轻的说「就今晚而言,是这样没错。」
「那平常呢?」
他们一直是很有话聊的啊!常常聊到深夜呢!难道杜玉容睡在他房内,都是因为被迫的吗?
「随你怎么想,你是阿哥嘛!」
胤祇气打从腹中升上来,「你也知道我是阿哥?好,你上床!」
「不要。」杜玉容冷冷的回答。
「你不听阿哥的命令?」
「我是汉人。」
「嘴硬!」胤祇干脆下床一把抱起他,将他丢在床上。
「你干什么?隔墙有耳,别乱来!」
胤祇压着他的手跨跪在他身上,「那你得小声一点,我今晚就非要你不可。」
这个姿势让杜玉容难堪极了,他气的说「你是什么意思?想强?」
「不是……」胤祇想想又笑了出来,「就算是又如何?你叫强奸吶!不知道到时是谁比较丢脸?」
杜玉容被箝制的动弹不得,又急又气,「不要在这里!真要的话我跟你出去。」
「偏不!」胤祇伸手去拉扯他的裤子,把手伸到他敏感的地方抚弄着。
「别……..你别这样……….」杜玉容要挣扎又不敢挣扎,怕发出奇怪的声音惹人注意。
胤祇用唇堵住他的嘴,手也不停套弄着他昂然的分身,杜玉容毕竟是男人,而且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很快的被撩拨起来。
「胤祇……….啊……..祇哥…….」杜玉容忍不住摆动自己的腰部。
「嘘~」胤祇拉住杜玉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让他也抚弄他「小声一点…..舒服吗?」
「嗯….」杜玉容眯着眼,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