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天下来,人人累的吐舌头,可到了晚上,大家都在补练自选的体育项目,企图在自己的特长项目上多拣点分。晚上我和杰一起练长跑,射击,飞和雨一起练马术,击剑.雄的长项是摔跤,不和我们一起。我们五人共同的长项就是赛车,到山顶飙车从以前的每星期一次加到每星期两次。
我们起早摸黑全身心投入到各种训练,测试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记忆中那永远都到达不了的统考,眨眼间就来到我们面前,让人感觉是那麽的不真实!
我坐在车头盖上,望著夜幕中青墨色的栖风山,任山风吹著我的面颊,这几天山上接连下了几场暴雨,空气清新寒冷.这是我们考前最後一次上山飙车了,後天就武考了,今天全天都是模拟考试,到晚上就全结束了,明天一天不进行任何训练,全天睡大觉,用杀猪佬的话说就是吃好睡好,该上屠宰场了。
不一会儿,盘山路上闪现车灯,飞他们到了。
准备工作做好後,我打头,开始飞速向下。每十秒一辆,飞排第二,然後依次是杰,雨,雄.我们都没说话,风在耳边呜咽,极速的快感让我微眯著眼,前面就是挂帘道了,我向後面四人打出信号,坐直了身子.瞄了眼後视镜,飞贴我贴的很紧,我暗笑了一下,这小子对每次比我差几秒的成绩很是耿耿於怀,想超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突然我发现前面路面上好像有什麽东西,上山时路况良好啊,我眯起眼睛,啊!是石头!
前面有石头!
我对著讲机大吼一声,同时脚踩刹车,手握方向盘猛向左转,闪过石块,我控制方向让车向左前方继续飘移过去,因为左前方有个缺口,缺口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只要挡住缺口,就算他们撞上那块石头,也没什麽大事!我飞快的瞄了眼後视镜.飞的车头躲过去了,但车尾撞上了,耳边是巨大的撞击声和刺耳的刹车声,飞的车打著转的向我冲了过来,我用半个车身抵在石护栏上,半个车身挡住缺口......
呯!
又是一声巨响,我感觉我的车飞下了山涯......
我最後向後面看去,飞的车一半在缺口外面,一半被护栏抵住了,护栏被撞掉了一大块,後面的三辆车都及时刹住躲开了。然後我想,我的车不是Q蛋,只有一层硬的,一层软的......
车子在下坠过程中似乎被陡壁翘出的石头顶了一下,又翻著跟斗向下载去......
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失去意识的,醒来後已是当天下午了。睁开眼睛人躺在医院,旁边站著爹和我家几个兄弟。
爸爸不知道吧?我看著爹轻轻的问他。
老爹拍了拍我的手:放心,我们帮你瞒著。
出事後飞他们没去模拟考试,一直守在门外。
我摔坏了,虽然没伤著骨头,可老是吐血,大盖内脏震伤了吧。半夜我不再吐血了,睡到第二天清晨,我看到飞了。
我笑著跟他说,我全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
飞直直的望著我:我去找校长了,看能不能将考试推後,或者明年再考......
飞停了一下又说:校长说这是全国统考,不能推後,也不能明年考,因为以前发生过考生因惧怕考试顾意摔伤的事。而且明年考对下届的学生不公平。
呵,看样子问题真的严重了。
我轻笑著握住飞的手:我们兄弟这麽多年从来不说假话,是吗?
飞点点头。
那麽我告诉你,事情肯定是不好了,但不是最坏的。我觉的我再躺一天,明天准能起来,进前百分之十是不可能的了,但不至於落到後百分之十里去,最多去边球当风干肉。
你知道我的车差不多是贴著崖壁下去的,中间还被石头挡了一下,最後落在山腰,算幸运的了。再出去二三米就是崖底,如果我不挡著你,你会直接飞下去,恐怕连骨头都不剩了,就更别提当什麽了。
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你要好好考试,不要胡思乱想,将来你当了军官还可以提拔我不是?我又不是没能力,不算你私恩公报。一切都会好的,嗯?
飞抬起头,眼眶迅速红了。
哎,哎,别这样啊!我故意逗他。
他一别头,不理我了。
第二天一上考场,我明显觉的体力不支,一动五脏六腑就翻江倒海般搅痛起来,两眼发黑。呼吸困难,胸口一阵阵闷痛。我尽量节省体力,一有机会就躺下休息,我是个不轻言放弃的人。
各项成绩都很不理想,连平时最拿手的长跑和车技也没拿到最高分,飞他们每天都帮我算分,我从不过问分数,每天回来倒头便睡,只觉的飞的脸色一天红一天白,变来变去。
终於考完了,我又躺进了医院,醒来睁眼就看到飞了,可笑的顶著两只熊猫眼。
分数怎样了?我冷静的看著他。
那家夥一扁嘴,就嚎上了:啊-------你总算可以去当风干肉啦----
真的吗?我激动不已:他爹的,吓死我了,差多少分进地狱?
他一抹脸:好险,就差十三分!
你没算错?
那能呢,第一次算出你没在後百分之十里的时候,我们几个高兴的都疯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後来我们起码算了一百遍,你看我这眼圈。
我滴个亲爹哟,我要真成了人鱼就一头撞死算了,好了好了,风干肉就风干肉,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只要不是变成人鱼,怎麽都好!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是了,是了,都过去了。飞抱著我又哭又笑。
他们几个分数也出来了,飞还没平时考的好,但还是进了前百分之十,其它三个也进了。
我很高兴,当晚我们一起喝了酒。我有伤在身,只喝了一小杯,飞和几个弟兄简直就是一杯接著一杯的狂干豪饮,喝到半醉时,飞抱著我对著我耳朵说:以後等我娶了人鱼就把你接来一起住,我们一起玩弄它,我要它也给你生孩子!
我面红耳赤:少来!
飞用劲紧了紧搂著我的胳膊,咬著牙说:我们兄弟从不说假话。
我看了看他一脸的严肃样,笑了笑:好!
不知你爱我7一考定终生
第二天,飞他们几个接到国防部的通知,让他们下学期到首府军官学院报到,这就等於确定了他们繁衍者的身份。
我则在家等待著去边球的入伍通知书。
中午,入伍通知书没等来,倒等来了一道官方命令:所有剩於人员明天全部参加文科考试!
我大吃一惊,官方为什麽迟迟不把武考排名後百分之十的人员确定为人鱼?而要他们跟我们一起参加文科考试?
我一直认为武考是确定社会身份的考试,文考则是针对繁衍者和普通人将来的职位的考试。现在怎麽把两者混为一起。
莫非挑选人鱼的方式和我们预想的有所出入?是文考排名最後的一部分为人鱼?
下午接到飞的来电,说他向很多人打听人鱼产生的方式,可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他说总觉的这事哪儿不对。
飞最後提议我去问下我的爸爸,说这事恐怕只有他们最清楚。
我立即差遣生化仆人到爸爸居住的园中园请示:是否允许我前去探望。没想到生化仆人回来後说爸爸会亲自来看我,叫我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爸爸来到我的房间,他看上去依然是那麽的温和宁静。
你受伤的事我知道了,你是个很善良的孩子。爸爸摸著我的脸:你不要害怕,文考排名後百分之十的为人鱼啦。你的文科那麽好,一定不会考不好的......
爸爸走後,我赶紧把消息告诉了飞,飞也很高兴,说我说这事干嘛搞的神神秘秘的,原来是不想伤了人鱼的自尊啊!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想想也是,既然专司生育,也就不需要什麽能力了,而普通人服完兵役後还要工作呢。你的文科和我不相上下,我对你特有信心,明天你加油啊,争取考个高级职位,到时我也好早点把你从边球招回来。
嗯!我使劲的点著头。
真是庆幸自己重视武科也没落下文科。
......
文科考场外形很像飞碟,底层有很多门,没窗。
第二层有很多窗,没有门。
第三层上不去,连接著半透明的玻璃房顶.看不到外面,但光线充足。
参加文考的学生神情各异,有的平静,有的烦燥,有的面色灰暗,有的惊恐不安。有唉声叹气的,也有茫然四顾的。
考官面无表情的宣布了考场规则,就发下卷子。
我拿到一看,很容易,顿时信心大增,健笔如飞很快就做了起来。不一会儿,考卷做完了,我不敢大意,开始仔细检查,最後还前後左右的翻看好几遍,就差没有用口水抹在卷子上,看看有没有隐形字出现了。
确认没任何问题後,时间一到我就交卷了。
考官说我们当场出分,请大家稍等,说完就匆匆上了二楼。
过了大约十五分锺,考官下来了:好了,念到名字的同学从门口出去。
顿时周围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我紧握的手也不禁微微抖了起来。
XXXXXXXXXXXXX.......
开始有学生从座位上站起,陆续向离自己最近的门口走去......
门口有警察,每个人须验明身份才能出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考场里开始出现不安的骚动。
念名单的考官在念完一个名字後,突然没了下文,只拿眼睛严肃的扫著我们。我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当最後那名学生转出门後,门口突然涌进来很多的警察,然後是嘶嘶的关门声,一眨眼所有的门全部关闭。目瞪口呆的考生们惊骇的发现考官身後的地板上不知什麽时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方口,仿佛地狱的大门被悄然打开。
一种我从没体验过的恐怖感既刻传遍全身,身体僵硬,不能动弹,不能说话,我不知怎麽居然把手举了起来。
考官示意我站起来:你有什麽事?
老师,我想知道我的分数。
考官看了看我:你的分数是满分。
那为什麽不叫我出去?我气若游丝.
考官直直的看著我:我们必须选出考分排名前百分之十的人来完成人类最伟大最光荣的使命!
我操你爸爸哟!
後面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紧接著一把椅子嗖的一下从我头顶飞过,直接朝考官砸去。考官一偏头,椅子‘砰’的一声在钢柱上粉身碎骨。这一声就如信号弹一般,哗的一下考场顿时炸开了锅。
考生们跳上桌子四散而开,哭叫著向门口冲去。
孩子们,你们冷静点!警察们叫喊著上前阻拦。两拔人马上纠缠到一起。
考生们有的狂踢乱打,有的抡著椅子疯砸,有的扯著脖子嚎啕大哭,有的歇斯底里哈哈大笑。诅咒声,叫骂声,桌椅倒地的乒乓声,肉体的撞击声,撕打声响成一片。
骚乱开始的那一刻我就处於一种脑空白状态,无知无觉的被人群推倒在地上。头‘冬’的一声撞在了地板上,伴随著一阵嗡嗡的耳鸣,後脑传来一阵巨大的疼痛,我本能的用手抱住後脑,卷缩起身子,感觉有很多人从我身上踩了过去,可我顾不得了,我尽力张嘴,却不能呼吸。鼻血‘哗’的一下流出来又灌进口里,我睁开眼睛,用手肘向桌下爬过去。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怎麽是取排名前百分之十?!
错了错了,全错了!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满分!满分!最後居然是我骄傲的满分将我送入了阿鼻地狱!
是我自己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是我自己把自己送入了地狱!
啊!天啊!
五脏六腑翻搅起来,全身血液四处乱窜,不得出口後,返头一次齐朝胸腹处涌上来,我要把口里的鼻血咽下去,我要呼吸,可胸腹处的血液上涌要出来,突然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什麽堵塞住了,我暗想不好,想咳出来,但已晚了,我顾不得後脑勺了,用手捶著胸口,没用!肺部像铁板一般死了一样,我一手抓著胸口的衣服,挣扎著爬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我看到有人挥著椅腿与警察对峙,有人跑上了二楼狂砸窗子,还有人顺著钢柱上爬上了天花板,有人泪流满面,有人撞墙自杀......
不知啥时,从方口里涌出了好多白大褂,手里举著针筒,见人就扎,把人扎晕过去後就往地上的方口里拖,场面恐怖之极。
我眼冒金星胡乱摸到一个人的後背,用手在他後背上乱抓乱扒。
你快看看我啊!我没法呼吸了,你快帮帮我吧,我要死了,空气......空气......
那老兄反手一巴掌摔在我脸上,我咚咚的向後退去......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谁来救我?谁来救我?突然左则冲过来一股人流,我被扫了一下,转著圈向墙边栽了过去,後背正撞在钢柱上,我抬头‘扑--------’的声,鲜血终於从口里喷吐出来......
漫天血雾。
可空气并没有如我所愿的进入我的胸腔,我缓缓倒下,进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你爱我8重生
感觉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梦,像块石头沈入了深深的海底,周围一遍黑暗,没有生命的迹象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仿佛漫长暗夜,永无尽头。
身体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我似乎在苦苦等待著,等待著什麽呢?我不知道......
有一天我忽然感觉到了温暖,好像阳光透过水面点点散散的照在我身上。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身体似乎变软了,我试著动一动,好像可以动了呀,我高兴的不停的扭著身体。
後来,我终於从石头里钻了出来,好像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蝌蚪,在水草间游啊游。
阳光很好,照的水底清澈透明,各种绿绿的水草轻抚著我,我快乐的在它们中间穿来钻去。
虽然知道这是作梦,可却无法醒来......
这天,我终於还是醒来了。
睁开眼睛,感觉光线刺眼,我抬手想挡下,手被人握住了,眨了眨眼,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头顶是个桔红色的大灯。
原来我梦中的太阳就是它呀,周围围著一圈面罩白大褂,握著我手的那人开口说:恭喜你新生,人鱼公子。
呵呵,这就算把的屠宰好了吧......我没力气再想了,又做我的梦去了。
随著一天比一天清醒,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悲痛起来。
我终於还是成了人鱼,那种被人所不耻的低等生物。从此以後我要靠人养活,苟且偷生,开始我屈辱的人生。
为什麽?
有时我也想起兄长和爹,他们不可能不知道选人鱼的规则,但他们却都不告诉我,哪怕是暗示一下也好啊,是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吗?要遵守这个国家的责任和义务?可是我是他们的亲人啊!我只要轻轻松松交上白卷,就逃脱升天了。
还有我亲爱的爸爸,我记的是他亲口告诉我文考排名後百分之十的为人鱼啊......他为什麽骗我?我心如刀绞,他曾经经历过的悲苦,怎麽忍心也让我赴上後尘啊!
我又想起飞,他进入人类的最高阶层了吧,一定很快乐吧。不过我从来不後悔救他,他是我兄弟,就算时光倒流我也会那麽做的,我只是想我那时如果摔死了该多好啊......
我今年应该是十九岁吧,白大褂说整个变身期是三年,我已睡了整整三年了。回想以前,好像是上世纪的事了,算了吧,过去了,忘了吧。
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半天缓不过神来,那是我吗?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麽叫做荒诞无稽。
淡茶色的柔软短发细腻的卷曲著,明蓝色的大眼睛仿佛满盛满海水的两只水晶盏,动一动就波光荡漾。肌肤莹滑如玉,身体娇小柔软。再看看我那男性的象征,差点背过气去,那也叫男人的标志?跟条小蝌蚪似的,也就我十岁时的大小。我欲哭无泪的转过身去,费力移动我那柔软的鱼尾,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鱼尾,没有鳞片,没有鳍,只能算是鱼尾形的肉尾罢了。尾端前一点有两只肉芽形的小足,行走时两足同时向前,鱼尾跟上,每步我量了一下,只有五寸,而且多走一阵就痛的要命。
生化机器人捧来了我的衣服,一件白色丝帛长袍,一条银线织成的鱼尾形的裤袜。我看著那条裤袜直发愣,机器人解释说这是专门为人鱼设计制造的,它既是裤子也是鞋子,穿上既能保护柔软的鱼尾又能使行动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