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还是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
没想到最後接待我们登记的工作人员竟然是清一色的生化机器人,一个个正经八百的穿著西装打著领带,让我们一一报上名字。
飞,京河城警卫厅最高负责长官,身份证号:XXXXXXXXX
好的,请把双手掌放在扫描屏上,我们要通过扫描您的掌纹指纹以便进一步确认身份。
飞把双手放了上去。‘滴’一声後,扫描成功,飞把手收回放下,然後转头看著我。
我看了看飞,又看了看同飞一起整整齐齐看著我的生化机器人,结结巴巴地说:我叫宁......
飞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要说真名。
什麽真名?我莫名奇妙地看著他,不知他是什麽意思。
飞大概是看我没明白过味,只好继续!低声音说:犯罪人鱼的个人简介是对外公开的,我查过了,没有叫宁的,你要说真名。
??????
我呆若木鸡的僵在了原地......
听到墙上的锺在‘嘀哒,嘀哒’地走著,感到後脑勺的汗也在‘滴哒,滴哒’地流下来。
终於我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说:我叫宁,无业,身份证丢了,号码也不记得了......
哦,那请把双手放在扫描屏上以便我们进一步确定你的身份。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掌,放了上去......随著沙沙的打印声,我的简介连同我的全身照被打在了结婚证书上。眼角余光看到飞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请问飞先生,您确定要和面前的这位宁公子结为终生伴侣一辈子爱护他照顾他吗?
是......的。
请问宁公子,您确定要和面前的这位飞先生结为终生伴侣一辈
为他生儿育子,决不言悔吗?
是......的。
那好,我以爱神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夫。生化机器人说完,拿起印章,‘啪,啪!’两下分别在两本证书上盖上钢印......
回家的路上,飞折起方向盘输入目的地,将车子调控成自动驾驶,然後手举著刚刚领到的结婚证,翻来复去的看著上面关於我的人鱼简介。
我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怎麽回事?你不是只犯罪人鱼吗?一直皱著眉头的飞终於开口了。
......我张口舌。
难不成你系出名门,是只血统尊贵的人鱼?飞抬眼斜望著我。
嗯啦。我欣然点头。
飞‘啪’的一声将证书摔在驾驶台上,沈下脸大喝:少跟我来这一套,如果你是纯种人鱼手上早有金卡了,还用的著到处装神弄鬼坑蒙拐骗吗?
我......
卡呢?拿出来给我看看啊,纯种人鱼?
好吧!我叹了口气说:我承认,我没卡,我是只犯罪人鱼......
哦?那这简介是怎麽一回事?
嗯......我变成人鱼後,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闯荡江湖了,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的甭提多凄惨了。反观那些纯种人鱼就幸福多了,一人一张金卡,一出基地大门就是百万富翁。我,就也想挤身其中,於是就上网侵入基地档案室,将自己改成了纯种人鱼。
说到这我瞄了瞄飞,看他脸上没有起什麽太大的变化,便暗暗松了口气,壮著胆继续说著:我以为身份改变了就可以直接在网上申请金卡遗失,哪知申请是通过了,可金卡必需本人到人鱼基地拿,这我哪敢啊,基地的工作人员可都认的我呢,别到时自投罗网罪加一等就完蛋了,所以只好作罢。
我又瞄了瞄飞,飞依旧不动声色的看著前方,这让我摸不著头脑。
嘻嘻,我这小三脚鱼哪能跟国家机器抗衡,好在现在我们结婚了,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到金卡了,我是什麽鱼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是吧?明天你就可以拿著证书以我丈夫的名义到人鱼基地去领卡了,我说话算数,钱都归你,你......也要信守诺言哈?
我眼巴巴的看著飞,飞似乎什麽也没听见,并不接我的话,而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刚刚说你通过网络侵入了人鱼基地,篡改了自己的身份记录?
嗯,怎麽啦?我奇怪的看著他。
基地的人鱼档案是国家一级机密,网络防御技术是目前最尖端的程序设制,就凭你一条小鱼,也敢说入侵,大白天说梦话呢吧!牛皮也吹的忒大了吧?!
飞毫不客气的讥讽彻底把我刺激到了,这家夥居然当著我的面说我是条小鱼?!看样子是从骨子里还没把我当人看,这可不行,今儿如果不拿出点手段把他震服,以後还怎麽在他跟前称兄道弟!
想到这我冷笑一声:人鱼基地算什麽?哥们!从今往後你可真别再把我当鱼看了,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世上还没有我解不开的码进不去的地方!
飞似乎真被唬住了,两眼死死地盯著我。
不信?你随便说个地方,我进去给你看!
飞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说:京河城警卫厅犯罪记录档案室。
哈哈哈!!!就你那破庙?半小时搞定!
说完我便拉开驾驶台上的电脑键盘,十指如飞的操作起来。我听1号主管说过,全国所有机要单位的密码设制全是我们这个部门员工编写的,他跟我讲过密码编写的大概方式。所以,一阵急风骤雨的敲击声过去後,我以惊人的解码速度破译了几百个层层叠叠环环相套的复式数字,在飞目瞪口呆中,打开了警卫厅的记录档案大门。
我得意的几乎忘了形,一边在档案室里到处翻看,一边摇头罢尾的吹著口哨。
耳听到飞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幸亏你是条鱼啊!不然光是帮犯罪分子修改犯罪记录就能收到不少钱是吧?!
哎哟!我一拍手,可不是吗?我怎麽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哈哈哈!!!我开怀大笑。
突然看到飞的脸上已是乌云罩顶,青光一片。
我的笑声嘎然而止。
飞的声音已化为冰冷: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你岂止只是个小偷而已,简直就是个深藏不露极其可怕的恐怖份子!
飞......我吓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我说国家为什麽要设一条基因原始化的刑罚,要是让你这种可怕份子流入社会後果是不堪设想!剥夺你们的自由和尊严是人类社会赋予我们繁衍者的神圣责任和义务!
我感到一种冰冷从背上冒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飞,你说什麽啊?说的......什麽意思啊?
什麽意思?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夫了,回家我就依法把你给办了!你再也无处可逃了!明白了吗?飞说到最後一句时已是面目狰狞。
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飞!我不是破坏份子,我没入侵过人鱼基地!我是血统纯正的人鱼,不是......刚刚我是乱讲的啊!
惊恐万状中,我发现车子早已到了家,飞跳下车,拉开车门,抓住我飞舞的双手,把我像夹小鸡似的往腋下一夹,直奔进屋。
我被他夹的喘不上气,眼睁睁的看著自己被他拖进屋子,客厅里站著一溜排的生化仆人。
飞快速从怀里掏出结婚证书,打开在仆人面前一一晃过:我和这位人鱼公子已经结为合法夫夫,我是他的社会监护人,现在我向你们下达最高指令:无论何时,你们将尽力防阻人鱼公子独自外出。这道指令非户主本人不得解除,其它所有指令也不得与此相冲突。
是!生人仆人们齐齐答应,我气的两眼上翻,几乎背过气去。
啊!这个大骗子!混蛋!无耻之徒!钱不是都归了他了吗?怎麽会这样啊?
上楼,飞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我摔在了床上。我尖叫著跳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花瓶,杯杯盘盘疯一样照飞扔过去。
飞一边扒自己的衣服一边跳著脚左右躲闪:你是纯种人鱼也好犯罪人鱼也罢,从现在起统统给我在家吃饭生孩子,其它的你想都别想了!
然後我看到一俱赤身裸体扑上床来。
啊!!!!!!我没命的尖叫著,两手劈头盖脸的在飞脸上乱撕。
一番殊死搏斗之後,我终於上气不接下气的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飞两腿交叉著绞住我的鱼尾,健壮的身躯把我压的陷在被窝当中,两手也被压他在枕头上。
救命啊!救命啊!我扯开嗓子狂叫......
22 替身
魂飞魄散中,突然听到两声金属敲击重物的闷响,眼看著飞的 面孔一瞬间变的僵硬,眼也直了,整个人桩子一样栽倒下来。
我尖叫著,拼命推开他,抽出鱼尾,跳到床边抱著床柱子。看到两个家中的生化仆人一人手里拿著一只平底锅站在床边。
公子!你没事吧?别怕啊,我们已经把主人制住了,请问要不要报警啊?
报......报什麽警?我惊魂未定的看著他们,搞不清楚机器人为什麽会突然叛变。
鱼主人,我们身上有道终极指令,从厂家就带来的,就是当鱼主人面临危险时,我们将全力展开营救并请示报警。
啥?我眨著眼睛,还有这麽好的事?哈哈哈!!!这匹马也有这麽倒霉的时候啊!
太好了!我立马一跃而起,向两机器吩咐:快,快打开车库,我们快跑,一会马醒来,再跑就来不及了!
两机器杵在地上一动不动,齐齐摇头:那不行,鱼主人,主人吩咐不能让您独自出门。
哈哟!这两笨蛋,没看到这家夥要杀我吗?再不跑就有生命危险啦!
机器人依旧一动不动:那您可以选择报警啊。在警察来之前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的,请不必担心。
这不废话嘛!警察来了抓走的不定是谁呢!
你们就不肯放我走了?
是的,执行完终级指令,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最高指令了,所以我们也不可以放你出门。
我操他爸爸哟!我气急败坏的在屋里团团打转,我怎麽有本事冲杀出去哟!要是能把这些机器放倒删除那个该死的最高指令就好了。
唉!我要有本事放倒他们还用的著删除指令吗?都急糊涂了。
如果在外面有朋友就好了,可以叫几个机器人杀进来,把这几个铁家夥都干掉,然後逃之夭夭......咦?
我突然呆住了,想起了在科学院里的那个替身......
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跃下楼梯,奔进自己的小屋。把门反锁住,又将床抵在门後,迅速打开电脑,戴上头盔......
进入机器替身後,我开门迈步而出。
这时正是下午工作高峰时间,所有来上班的员工都在下面的工作室里,归位大厅内静悄悄的。
我悄悄摸进休息室,这里有一些闲置的电脑,供员工娱乐。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里来,平时只看到一些老员工来玩。
打开电脑後,发现有对外连接,很是高兴。首先,找到北地城区地图,再按图找到了整个国家科学院地址,然後找到了目前工作的推测演算大楼,我要了解整个大楼的构造,看看有什麽地方可以偷跑出去而不被人发现。
大楼里面防卫宽松,外面则守卫森严,有大批的机器警卫不说,光是骡子警卫也有好几十。在这楼里工作的都是替身,所以通向街道的大门只是个摆设,几乎没人出入。旁边的电梯小门通常每天早晨开启一次,专供打扫卫生的机器人运送垃圾。
我要是这麽大摇大摆的出去,守在外面的骡子警卫估计一下就把我拦住了,立马报告上司。所以必需找到另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
我很快搜索出了大楼的设计图,发现楼後墙是空心的,里面布满大大小小的水管,直通地下的下水道,平常哪层水管漏了都是从这进去维修,门开在归位大厅的最後一个门内。
太好了,我迅速回到大厅。走到最後一个门,一推,居然开了。赶紧闪身而入,拧开墙上的小门,果然是道夹墙,里面布满水管,有条钢筋小梯直通向下,深不见底。
关上小门,打开脑後的红外线捕视系统,沿著小梯,快速爬下。後来我觉的一级级的向下太慢,干脆几米几十米的向下跳跃,感觉自己像蜘蛛侠似的。
最底是条很大的下水道,下去後便开始飞跑,我调出城区下水道分布图,出口通向市郊外的明月江边。
太好了!那里人迹稀少,容易避人耳目。
连继几个小时的奔跑後,终於到达出口,外面天色渐黑,我一直等到天全黑了,才摸出洞口。得赶快找一套衣服把自己的金属身体包裹起来,然後设法弄辆车赶赴京河城。
山下就是明月江,有条高速公路桥跨江而过,时不时有车子闪著明亮的车灯飞速驰来,公路桥到岸边後分出一条很不起眼的下坡小道通向山脚。
难道还有人到这里来?
正想著,就看到高速路上拐下一辆蓝色光速,顺著小车道向这边山脚驶来。车灯好像越来越暗,但是我依然能看到车子进入了一个小山坳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风衣帽,墨镜,围巾什麽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那人下车後就快速的扒起衣服,然後一件件扔进车里,很快,我看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出现了。
我惊的呆住了。
那人脱光後就开始向我这边上来了。
我躲在草从中一动不动。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清了他胸前的编码:6。然後见他闪进了下水道。
是主管6号!我的天!他溜出来干什麽?一想到居然有人跟我一样从公司後墙跑出来,就让我汗毛直竖。
我没时间了,赶紧下山,走到山岰里我腾的停住了,眼前全是各试各样的车子,乌压压的一大片。
他爸呀!这个公司到底有多少人在外面开小差啊?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很快找到刚才6号主管开的那辆光速,解开密码锁闪跳上车,把刚刚主管换下来的那副行头披挂严实了,便调头上路......
坐在飞驰的光速里,我简直要仰头大笑。太感谢了,我亲爱的部门同仁,我亲爱的主管,爱死你们啦!
哈哈哈!!!咦?话说,他们偷偷跑出去干什麽呢?6号主管在搞什麽鬼呢?
驾驶台上的电脑突然显示有信息进来,我呆了片刻,便按下接受。很快有行字出现在小屏幕上:老大!你还在车上啊?我还担心你已经回去了呢。
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赶紧敲字:有事啊?
是这样的老大,我也是被各路人马逼问的没办法了,所以抖胆请示一下,我们的车赛什麽时候开办啊?
??????我脑子里飞快的盘算著,什麽车赛?当然不能这麽傻问。
各路都等急了是吗?我故意轻描淡写。
是哦!老大!自从上次车赛被条子们搅了之後,我们都一个月没开赛了。各路车手都抓狂的就差群殴了,赌金都滚到这个数啦。一个比著数字9的手式图标跳了出来。
我大惊失色,难道是......黑市赛车!6号主管就是飞天天喊著要捉拿的黑市赌车的幕後老板?!天啊!!!
老大,如果我们再不开赛的话,人都跑到别的赌家地盘上去了,那我们在江湖上可就再不用混了!唉!谁叫我们倒霉呢?偏偏地盘在南边,偏偏又碰上那个叫飞的条子,整天没日没夜的到处撵我们,火起来我把他那警察厅给端了!
什麽???居然......
我突然想发笑。
不能再忍了,得给他点下马威看看了。
是!老大,早该这样了。您说吧,怎麽弄?
今晚你能招集多少人?
百八十个没问题!
那好,派二十个人到那条子家埋伏,京河城南郊碧坪苑三十六号。其於人全部带上家夥到警卫厅去......你们都有什麽家夥?
枪,爆破筒,烟雾弹......
我打了个哆嗦:很好!在警卫厅外照里面扔几个烟雾弹,然後 朝天开几枪就快跑,不要伤到人,我们只是摸摸老虎屁股给道上弟兄们看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