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干+外章 上————无为而字

「可恶啊……那『两只吃到饱的猩猩都胖到摸不到自己的头了』啊啊……」

「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啦！」两只吃到饱的猩猩？那画面也太满了吧？

干爸：「喔？那麽那小子今晚不就一个人？那麽怎行！你去叫他今晚来我们家一起围炉！」

阿干：「喔喔！你不是吧！干伯父，这麽慷慨？」

干妈：「叫昆同学一起来吧，反正这麽多东西也吃不完啊。」

阿干看着厨房满桌的食物，多半是里民送给干爸的，自己家就四个人，搞不好吃到元宵也吃不完……

「那就……」

「所以我是饭桶？」一到干家就跟着阿干帮忙晒床单的昆仔，语气哀怨的这麽说着。

闻言，阿干撇了昆仔一眼。「拜托，哪个饭桶这麽下流的？」

「话不是这麽说……」

「少给我嘟嘴恶心死了！」丢床单。

「你知道床单不是用来丢的是用来滚－－」

「滚你个灰鸽（火锅）啦滚什麽床单！」

「喔喔。」这反应还真应景……「可是你不觉得大过年的大家都想看，对吧？」面对正前方笑着询问。

「谁要看啊慢着你对着谁讲话？！」

两人忙上忙下的清扫了一整天也吵闹了一天後，晚上干妈准备了一大桌料理准备围炉。

「来来！昆仔，干爸敬你！」干爸醉红着脸，豪迈的向昆仔举起酒杯。

昆仔拿起汽水笑着说：「干爸，新年快乐，祝你鼠年赚大钱，身体健康。」

干爸可开心了。「哈哈哈！好！阿干，你总算是没白交这个朋友，你老爸我都想收他做乾儿子了，比你这臭小子还贴心。」

嘴里嚼着昆仔刚拨完的虾，阿干回话：「老爸，不要被收买了啦，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

昆仔：「……」黄鼠狼？

干爸：「你是说我是鸡？鸡鸡鸡格老子滴我哪里像你说－－」

干妈叹了口气。「孩子的爸，喝口水吧。」少讲话拜托。

一旁的干姐吞了口饭，拿着筷子说道：「不过有这麽聪明的弟弟也不错啊，哪像阿干直来直往的跟老爸一个样，哪天被吃了还在帮人家擦嘴。」

阿干低下头，一脸不甘心的低喃。

「已经被吃了。」

昆仔则是扬了下眉，一脸笑容。

干妈：「阿干，你怎麽让客人替你剥虾呢？」

昆仔对干妈笑着。「不要紧的，我很爱剥虾。」

正在吃虾的人握着筷子的手微颤了一下。

「噢，也爱吃虾。」昆仔的笑容，多了那麽抹下流。

只是好像只有坐在一旁，懊恼得脸红的虾同学知道。

「其实香肠也不错－－」

「喂！」

干爸打了个酒嗝。「嗝，干嘛干嘛？」

那天晚上，吃完年夜饭洗完澡，好不容易熬到初一凌晨，累到不行的阿干终於摊在床上。

半昏半醒之间，脖子被某人轻轻啃咬着。

「唔……我好累……」

始作俑者停了一下，用哀怨的语气说着：「老爷都亲自过来侍寝了，奴才大人不陪陪我吗？」

阿干闷在枕头里笑了，侧着脸，倦眯着眼看着身旁一脸「都不陪我玩」的昆仔，笑着说：「我看你比较像弃猫吧？」还说他咧。

昆仔略感微讶异的睁大眼，接着笑着欺上前抵着阿干的额头轻声呢喃着。

「那……大王是要江山，还是要我这只大弃猫呢？」

阿干状似苦思，末了，揽上大弃猫的肩膀，一脸勉为其难的笑叹。

「也好，本王就陪你玩玩吧……唔……」接下去要说的话，跟大王本人一样－－

不争气的被吃掉了。

阿干外章28：戏剧化(下)

年初一一大早。

大过年，阿干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嗯，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好。

为什麽？很简单，从他脸上显而易见的黑眼圈，一脸如果是漫画一定会在额头上加个青筋暴裂的表情就可以知道－－

「我没睡饱。」阿干一脸阴沉的这麽说。

昆仔从一旁蹭了过来，大鸟依人的半蹲将头靠在阿干肩膀上磨蹭。

「老爷，奴婢昨晚伺候得不好吗？」昆大鸟一脸泫然欲泣的脸，咬着绣花手帕这麽问。

干老爷下意识的摸了下酸疼的腰，转头恨恨的说：「够好了，下次本大爷没召你来就给我闪边刷地板去。」

「老爷您好狠的心。」蹭蹭蹭，蹭蹭蹭。

「够了喂哪来的绣花手帕啊？！」

这种情况下，想当然昨晚一定没睡好，本来以为年初一可以睡晚点，遗憾的是阿干忘了一件事……

「哈哈哈哈！干伯！恭喜恭喜呀！」

「老张啊！恭喜恭喜！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阿干。」

「老干！新春愉快呀！来给你拜年啦！」

「小许啊，哎呀瞧你今天穿得喜气的，哈哈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

「里长伯！恭喜发财呀！来给你拜年啦！」

「钱伯，鼠年大吉呀！来，给你介绍一下……」

「喔？你儿子啊？」

「长得很帅嘛！」

「几岁啦？」

「读哪？」

「喔不错嘛看起来好乖啊哈哈哈。」

阿干忘了自家老爸是里长伯，人脉广人缘又佳，平常家里三不五就会有人来串门子，更不用说是这种过年时间。

一大早就有人来拜年，为了替老爸做足礼数，阿干只能待在客厅度姑待命。

「咦？这位是……」

昆仔小声嘀咕。

「我是他贤内助……噢唔！」被掐了一下。

一整个上午，阿干就这样靠在昆仔肩膀上微眯着眼度姑，半梦半醒间，彷佛听到了远方传来新年庆祝的欢唱……

财－神－到－

（咚咚咙咚咚）

财－神－到－

（咚咚咙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阿干突然坐直，有股不好的预感。

昆仔：「嗯？什麽声音？」

财神到我家地大门口－

（财神财神财神财神财神财神到－）

阿干头痛的起身走到门口。

迎－财－神－接－财－神－

把财神接到我家里头－

财神财神财神财神财神财－

「才够了没呀！」抚着额一脸阴沉的开门大喝，果不其然看到门口一群人－－

站最後头的黑爸和雄哥二人一黑一白的穿着搭配，前头三人，左边的陈廷头上绑一枝冲天炮，右边的小空绑两枝，两人穿着小朋友

的中国式旗袍，中间的雷公穿着财神爷的一身红官袍，黏着白胡子。

「Merry～Christmas!」雷公豪气大喊着，好一个欢乐气氛－－不对。

阿雄：「念错行了。」是下一段。

黑爸摇摇头，一脸遗憾。「唉，姿势都白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昆仔在阿干後头捧着肚子笑到不行。

阿干觉得头好痛。「你们这是什麽装扮？」大过年的一阵妖气直逼我家，触我眉头吗？

黑爸：「七爷。」

阿雄：「八爷。」

阿干：「……」两个高个儿扮什麽七爷八爷？而且还是大过年？

陈廷：「金童。」

小空：「玉女。」

阿干：「……」大过年的返老还童？装什麽幼齿？

雷公开心笑着。

「财神爷啦！看不出来吗？」

阿干「……」是有点深奥。「为什麽黏白胡子，不是应该要黑胡子？」

雷公：「喔，庆叔刚好黑胡子用完了，就先拿白胡子充数。」递出庆叔给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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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干看着名片，想着，这次庆叔一定又做这些道具服做得很开心吧……

「阿干，谁来了啊？」里头的干爸走了出来。

陈廷豪爽笑着。「干爸！公嘿蕾呀！」

干爸：「喔喔！是你们啊，快进来快进来啊！」干爸看一群年轻人特殊的装扮，觉得有趣的哈哈大笑。

雷公：「哈哈哈！我发宅，祝你们天天都发宅！哈哈哈哈哈！」然後哈哈哈、哈哈哈的走进屋内。

阿干：「……」转头问小空。「雷公今天在high什麽？」学什麽周润发，待会不会吵着要吃巧克力吧？

小空推了下眼镜，笑着。「因为他写给徐总的贺年卡终於搞定了。」应该也去了他半条命。

雷公：「其实我还准备了一段跳加官－－」

阿干迅速拍了雷公肩膀。

「算了吧，年轻人，我了解你的诚意这样就好。」大过年的不要吓坏人。

当晚，雷公打了通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轻柔的嗓音，也许是在课堂外的关系，多了抹慵懒的韵味。

雷公不自觉得心跳怦秤加快，吞了口口水。

「徐徐徐徐徐……徐老师！我是－－」

『雷同学吗？』

雷公微楞了一下。「老师怎麽知道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徐老师低柔的轻笑声，雷公彷佛可以猜想到，徐老师笑着时，是如何微低着头，薄唇微微上扬着，过眉的浏海会如何

遮住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

『老师认得你的声音唷。』

「唔，是吗……那，老师，您、您有收到我的贺年卡吗？」雷公一脸忐忑的问着。

『噢……你说那个啊，有啊，老师下午刚刚收到唷。』

「收、收到了吗！那、那老师觉得如何？」雷公心里七上八下的问着。

『嗯，呵呵……」徐老师又笑了。

『老师很喜欢喔。』

很喜欢喔。

很喜欢喔。

很喜欢喔。……

雷公肾上腺素顿时飙高，捏紧手上抓着的早上刚戴过的财神爷乌纱帽。「老老老老师－－」

『嗯？』

「我也ㄒㄒㄒ新新年快乐。」可恶说不出口，转身丢乌纱帽。

『新年快乐。』

挂断电话後，电话另一头，刚洗完澡的徐老师擦拭着头发走到客厅，水珠顺着白皙脸蛋的轮廓边缘性感滑落，徐老师随手抹去，另

一手拿起今天下午收到的贺年卡。

徐老师

平时都被您蒙布袋，真是辛苦您了。在新的一年，我一定会努力让我的分数咻咻砰咻砰，来回报老师的佛心来的。

祝徐老师裁员裁到三江去。

雷

<<其实是这个意思囧>>

徐老师

平时都承蒙您照顾，真是辛苦您了。在新的一年，我一定会努力让我的分数一飞冲天，来回报老师的大恩大德。

祝徐老师财源广进达三江。

雷

「呵呵……六十分。」

拿着贺年卡，徐老师拨开浏海，眼里满是愉快笑意。

阿干外章29：亲人节

午餐时间。

阿雄：「黑呢？」

嗑着鸡腿便当的陈廷比了比楼下。

「在楼下的玄关。」

「玄关？做什麽？」阿雄一脸疑惑的走到窗边看向楼下，准确的找到那抹高佻修长的身影。

陈廷一脸调侃的跟在一头。「噢，雄，你不知道啊，黑爸最近行情看好呢！看，就是站他前头的那个女生找他出去的。」

阿雄：「找他出去？去干嘛？」

「哎唷，当然是告白！告白啊！」

「……告白？」对了，今天是情人节嘛……

最近黑爸头发长长了些，没了平头，不再给人流氓的感觉，眉眼间挂着的淡淡忧郁，听说是最近才有的，连自己这个多年的老友问他，他也只是摇头一脸复杂的看自己。

黑爸的身形本来就高佻修长，很容易引人注目，再加上少了流氓头，让「酷帅忧郁型男」的形象不径而走，近来受到不少学校里女同学的注意。

阿雄看着玄关的黑爸一脸平静的听着对方女生满脸通红的告白，好像开说了些什麽……说了什麽？他感到有点好奇。

他答应了吗？

如果答应了，那自己怎麽办？

怔了一下，他有点莫名其妙，自家兄弟交个女朋友，自己应该开心，怎麽头一个念头竟然是自己怎麽办？

如果黑爸交了女朋友，自己就不能一天到晚到他家，也不能三不五时有事就找他谈心，黑爸势必会把大部份的时间花在女友身上……想着想着，阿雄竟有种不情愿的感觉。

只是不想谁占去他们两人相处的时间，从小在一起惯了，似乎没意外的话会一直这样到老去也不错。

阿雄是这麽想的，但看着那个算是漂亮的女生脸红的对黑爸说了什麽，也觉得似乎不答应就太可惜了，但又厘不清心里那股酸涩的感觉到底是什麽……

瞧着瞧着，没想到黑爸突然抬头看向这里。

「……」陈廷夹着鸡腿一脸疑惑的看着迅速靠向窗口旁躲避的阿雄。「你躲什麽啊？」抬手正要嗑一口鸡腿，没想到学艺不精，鸡腿滑落从二楼掉向一楼。

「啊！干！林杯A炸鸡腿啊啊！」

正在一旁跟昆仔吃饭的阿干皱眉望向在窗口呐喊的陈廷。「干，没鸡腿也要叫我，下次是不是没鸡蛋也要我生？」 林杯生鸡蛋呒放鸡屎有啦！

坐对面的昆仔闷笑着。「那真是辛苦你了。对了，今天是情人节，有什麽打算？」

阿干瞪着昆仔。「别想要我送巧克力给你。」那种娘们才做的事他堂堂男子汉别想他做。

昆仔扬起特大号笑容，做作却颇有戏剧张力的拨了下浏海。「宝贝，那种东西，我每天都在吃。」

阿干拿着筷子夹着昆仔手背的肉。「少给我模仿那个『卖盐酥鸡』的，快说，哪来的巧克力－－不要一脸享受的表情昆先生你头壳有病吗你！」看着昆仔又痛又愉悦的表情，阿干浑身不舒服。

昆仔一脸神秘的伸出食指摇了摇。「因为……」

「你是我的巧克力。」

「你是我的巧克力。」

「你是我的巧克力。」……

阿干：「……」

片刻後，换昆先生那头传来呐喊。

「哎呀不要走甜心我开玩笑的啦坐下来吃饭嘛！」

「呷赛啦哩！」

小空看着昆仔那头，一脸习以为常的走向正在为鸡腿哀悼的陈廷。「昆仔只有在碰到干时才会这麽不计形象吧……」拿出三明治递给陈廷。「喏，给你，吃不饱的话我还有。」

「呜……谢了。」陈廷接过。「咦？巧、巧克力三明治？！」一脸惊讶。

小空点了下头。「对啊，我今天早上应景做的，你要的话我还有－－

「不用了，巧克力的好！巧克力好啊！」陈廷一脸开心的打开三明治吃了起来，小空则是满脸困惑。

不就是个三明治嘛……他还想告诉他如果吃不饱，他还做了榴连口味、臭豆腐口味、蜜饯口味……巧克力是他里头最平凡的口味了，他还想找人试吃呢。

放学时间，雷公正在收拾书包。

「雷同学。」低柔好听的声音在後头响起，雷公回头一看。

「徐、徐老师！」雷公莫名其妙的立正站好。

徐老师微笑点头，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微长的浏海随着点头动作轻微摆动着，雷公看着看着，莫名的口乾舌躁。

「手伸出来。」

「手？」虽然疑惑，但雷公还是乖乖伸出手。

徐老师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雷公手上。

雷公呆看着手上用蓝色锡箔纸包装的精致巧克力，一时反应不过来。

「情人节快乐。」

闻言，雷公看向徐老师，结巴道：「这个……给、给我的？」

徐老师觉得有趣的笑着点头。「今天是情人节，老师特地应景去买的，算是给你这次考试七十分的奖励。」轻笑出声音。「雷同学，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