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夜囚狼(美强) 上————俺爷

作者:俺爷  录入:06-23

「哈哈,所以我说你太愚蠢!」雪洛伊大笑了出声,让我十分难堪,「你以为那些国家内部的人没想过可能会有人接露这种黑暗内幕的这件事情吗?他们当然有想到,所以在绝翅馆里,外界进来这里并熟悉内幕的人,是不被允许再出去的,就像你和苍武一样,夜十久......在你被古艳挑进来的那天,就等於是这些无期徒刑的囚犯一样了。」
「怎麽会......」我可以想见我脸色的苍白。
「当然,你应要逃出这里也是可以,但是下场会如何......这个苍武知道,你可以问他。」雪洛伊不怀好意的瞄向了苍武,他的脸色并不比我好。
我望向苍武,苍武则凝视著我好半响。
「夜十久,你在外头应该还有亲人吧?」当苍武提到亲人这两个字眼时,我想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点点头,回答:「我在外面有个妹妹。」
苍武轻轻的、让人几乎难以察觉的叹了口气。
「我在外面有两个年纪还轻的双胞胎弟弟和行动不便的母亲,当初我也是因为绝翅馆的高薪而参加考试进来的,被选上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很幸运的捡到了个好工作,可以填补家里拮据的经济。然而当我了解了绝翅馆就镜是个什麽样的地方之後,我曾经萌生和你一样的念头,想辞职,辞职不了就想逃,但是当我想脱逃的意图被发现了之後,我只有见到政府的官员,带著不知情的两个弟弟来找我,我的弟弟们甚至乐天的以为他们是来看我的,却不知道那个政府官员在背後里却是挟持著他们的生命来威胁我不能离开的。」
我看见了苍武黑瞳里的无奈:「夜十久,我很爱我的家人们,所以我不能让他们遭遇危险,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我没有回话,表示默认。
苍武的意思是,若是我想逃离绝翅馆,就算雪洛伊和古艳答应,政府也不允许,我最亲爱的妹妹甚至可能不保!
我一想起妹妹那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总是拉著我『哥哥、哥哥』的叫的撒娇姿态;一想到还正值大学这种青春岁月的她可能会因为我遭受危险,我的心脏忍不住猛烈的跳动著。
我终於明白了苍武为何会顺从的乖乖在这里当个连犯人都不如的狱警,我感觉到十分无助并且无奈,绝望的滋味在被侵犯後,我又嚐到了第二次。
我的眼眶热的发烫,眼前的景物变的朦胧模糊。
雪洛伊脸上的笑容很是得意,也许是满意我脸上此刻落寞无助的神情吧?他从容自得的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衣,白大衣上的黑羽毛在我面前落下几根,宛若恶魔的羽翅。
「那麽......我先告辞了,我手上还有很多事要做呢。」雪洛伊将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唇上,对我们所有人送了个飞吻,最後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离开前,他带著恶意的轻笑声,在泪水滚落脸颊边的我耳畔低喃道:「记得要继续卖力工作,或者应该说......好好卖力的服伺古艳,别荒废也别叛逆,不然我可是会扣你薪水的,你不想落得没薪水的下场吧?毕竟你可还有个妹妹要养呢,亲爱的夜十久。」
我不甘心的抓著衣尾,却哑口无言,因为我无法辩驳他。
十九夜囚狼 13(美强)
待在绝翅馆内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开始变成无止尽的煎熬,我甚至不知到这种煎熬何时会结束。
我在绘梦罗罗那里待了快两天,几乎是死赖著不走的状态,直到雪洛伊派雅人来跟我下了最後通牒,我才从我医护室离开。
我对於接下来不知何时得已结束的狱警生活感到恐慌,其实雪洛伊当初已经跟我明说了能离开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我极有可能在绝翅馆内待一辈子到终老,只是我并不愿相信这件事情,我宁可给自己一个也许还有可能回到外面恢复正常生活的希望──不然,我可能会就此瓦解、崩溃。
我穿上在还衣柜里摆放著一排同样款式军装式制服,带上警帽和白手套,我站在门前,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现在,我的宿舍是医护室之外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地方,所以,连踏出宿舍一步对我来说都变成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但是,不踏出去却又不行──
无助与无奈,我的心被这两种情绪满满充塞著。
伸出手握住门把,我打开门,即使痛苦、即使难耐,我还是必须去面对这个我被迫不得不接受的工作,为了我亲爱的妹妹──
***
用餐时间一层楼、一层楼的放犯人是每天的例行工作,这几十天下来,刚开始却时还有些地方十分不上手,但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习惯真的事件很可怕的事,即便你所做的事你不喜欢做的事,这点我能够深深的体会。
楼梯转角处的一大片落地玻璃窗透进来苍白的光芒,今日的气候一样是乌云密布的阴天,和我老家乡下一年四季都是阳光晴朗的天气大相径庭,连温度都相差甚钜。
我的皮鞋踏在阶梯上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发出回响,诡谲的宛若入了无人之地,但我到宁愿这里真的是个无人之地!
我开始用走楼梯的方式一层层的放犯人,之前我还很纳闷为何苍武老是辛苦的每天爬楼梯,现在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即使是要辛苦的一层一层走楼梯,但只要能拖延多少时间就拖延多少时间──因为,到第九楼,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体内一种最深沉的恐惧。
我的步伐开始变的缓慢而且沉重,每往上踏一格,我便觉得呼吸愈发困难,膝盖很反射性的开始发软。
愈往九楼接近,身上的许多地方便隐隐作痛,强迫性的要撬开我脑内努力压制得不堪回忆。
那日我被雪洛伊下药,被古艳侵犯之後,即使我有千百个不愿意,但在威势的逼迫下的我还是必须硬著头皮回来继续工作。
我强迫性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被侵犯的事情只可能会有一次,我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因为我已经学乖了,不会再让人对我下药,而我确信自己也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
我曾是这麽笃定自己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或者是雪洛伊口中的愚蠢,我把自己想得太强大了。
***
在我回来工作的第一天──
来通知他用餐的我站在他的牢房外,一脸神经质的瞪著他看,他一有动静都吓的我想立刻拔腿就跑。
当古艳朝我走来,我强压下恐惧,佯装镇定:『古艳,可以用餐了。』
古艳站在牢房里,他一身休閒的装扮,清丽的脸上满是慵懒的神情,笑的人畜无害,但我明白他就像是头刚睡起的豹子,看似懒散无害,但接近他是会死在他口下的!
『进来里面,狼。』古艳就站在牢房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我的指尖因为他的话而开始颤抖,似乎成了一种反射作用。
『不,我只是来通知你的,通知完我就走了。』我藉由压低声音,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恐惧,我站在门外,也丝毫没有要往里头移动的意思。
『我叫你进来。』古艳绿眸转冷几分,几乎没有热度。
我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门外,膝盖却开始发软,古艳的眼神令我体内的恐惧如浪涛一般的层层侵袭著我的神智。
叫我进去要做什麽?他要做什麽?我不想进去!我不要!这些话在我体内叫嚣著,本能告诉我不要接近古艳,最好离他离得远远的、远远的!
『狼,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我是很没耐心的。』他连口气都转为冰冷。
我无言的瞪著古艳,脚步无法动弹,而当他碧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粗暴且迅速地打开牢房的动作在我眼前如同慢动作般拨放的时,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自然反应的後退就要逃跑。
但是古艳的速度比我快,我疯狂的在长廊上奔跑没多久,他从後面将我扑上,压倒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上。
我的双手被他擒在背後,背部被他用右膝顶著,他将整个人的重量放在我身上,我感到呼吸困难。
『不听话外加逃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小呢?』古艳带著轻蔑意味的笑声自我耳际传来。
『放开我!』
我在他身下挣扎著,而古艳竟真的顺著我的意将我放开,身上的箝制没了,我迅速的站起身子又想跑,但一下子又被古艳给撞到墙上。
『不准逃!』古艳两手压在我身侧的墙上,在我周围造成的密度令我倍感压力。
我对上他那双浅潭般的翠绿眸子,他眼底透出寒意令我感到惶恐,我的身体想起了他将我撕裂时的痛楚,我忍不住开始全身颤抖。
『放了我......』我连声音都是虚弱且恐惧的。
『你怎麽抖的像只小羊似的,我真有这麽可怕吗?』古艳那低沉的嗓音滑过,我的肌肤的汗毛一根根竖起,他嘴角弯曲著不屑的弧度:『啊啊,我想起来了,你应该是真的很怕我,前两天甚至只是被我碰一下就吓到失禁呢。』
古艳的话里带著极浓厚的羞辱意味,感受到前所未有羞辱的我,一股怒气在心头涌上。
『走开!不然我会给你好看的!古艳,我现在没有被下药,我是个有力量的男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我开始恫吓他,用怒意将恐惧掩盖过去。
古艳对我的恫吓发出了嘲弄的轻笑声,他高高在上的眼神完全没有将我当作一回事。
揍他!我要揍他!别让他看不起!我要保护自己!我脑内的细胞叫嚣著这些话语,拳头跟著攒紧。
『哦,那你可以试试呀,亲爱的......』
不让古艳有机会说完,我立刻出拳,我本来以为他会来不及反应而吃下我这一拳的,然而他却只是轻轻松松的侧著身子向後退了两步,我失了准头的拳只有划过他脸边,接著被他包在手掌内。
古艳很轻易的便接下了我这拳。
『揍人不是这样揍的,由其当你是自不量力的要找强者挑战时。』古艳漂亮的面孔上此时被冷酷占据,落下这句不带感情的话语後,他拉过我的手,我的身体受了力量的牵引往前倾倒,他顺势抬起左膝,在我的腹部上给予沉重的一击。
我的腹部爆开沉重得钝痛,膝盖跟著软了,我痛苦的捂著腹部跪倒在地。
古艳蹲了下来,手支著脸,又是那副如豹般的慵懒姿态,然而这次是随兴伸著利爪玩弄濒死猎物的豹子。
『亲爱的狼,让我教教你,即使你没有被下药、即使你是个有力气的男人,但那又如何?你依旧没有力气保护自己,真要形容的话,你就像是只羊群里那只最强壮的羊,被丢到了狼窟里,却还自以为自己是厉害的,足以跟狼匹敌。』古艳伸手摘掉了我的警帽,将我的警帽顶在指尖转圈把玩。
『狼,在绝翅馆内,你是个天真的弱者,弱者很难在适者生存的生态里存活,但有个亘古不变的良方是弱者生存下去的守则,那就是依附强者......』
我抬起脸,逆著光的古艳只有那双绿眸还闪著妖异的光芒:『而那个你该依附的强者,就是我──你明白吗?』
我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而剧烈跳动。
『不──』
而当我拒绝他,挣扎的站起身子又想逃走时,古艳这次很残忍的,抓住我的双肩,将我的双肩拆折,脱臼的疼痛使我差点昏厥,我整个身体被冷汗浸湿。
『你真的很不听话,乖一点,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他抚著我汗湿的脸颊,我眼神惊惧而无法对焦。
很可怕!古艳很可怕!
『啊啊,其实我本来没有这个意思的,可是你实在太欠教训了。』
古艳在我耳旁呼著热气,他透彻如玻璃珠般的绿眸溶进令我发颤的情欲。
『既然你是我的所有物,我就该好好教训你,否则你这副德性,之後可是会被人欺负的......放心,等教训完你,我会替你把肩膀接回去的,在这之前,就当是加重处罚吧。』
古艳对我绽开一抹如天使般高雅的微笑,我却只感觉到无止尽的恐怖。
那之後,伴随著我在双肩的疼痛,依稀的印象只有背部贴在大理石地板冰冷的温度上、长廊旁窗户的惨淡白光照在我的痛苦扭曲的脸上,以及古艳再度入侵撕裂著我、令我恐惧的热度......
──那是我第二次被侵犯,在牢房外的走廊上。
十九夜囚狼 14(美强)
从噩梦般的思绪中被抽回现实世界,我踏上最後一格阶梯,发现自己依旧身在噩梦、如噩梦般的现实中。
长廊上,一排窗户透著冷白的光线,明明是阳光,却无丝毫温度似的,视觉上看来只将馆内已经够低靡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
第二次被侵犯之後,古艳彷佛是食髓知味,我在这些天下来,陆续被侵犯了不少次,只要古艳高兴,他随时都会将我压到、撕扯、强硬的进入我体内。
於是,现在每当来见古艳时,我内心都充满著无奈与恐惧,我甚至痛恨起我的电子表,每当他响起哔哔哔的声音,我都会全身僵硬而难以呼吸。
我沉重的步伐缓而慢的往古艳的牢房走去。
我站在古艳的牢房门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不知道在何时,他会对我伸出他的爪子,将我掐的奄奄一息。
古艳就如同既往,他懒洋洋的半仰在床上,一身轻便的休閒服装,有一搭没一搭的翻著手上的书本。古艳常看书,几乎我每次看到他时他都在看书,他牢房内书架上的书常常会换新的。
今天他书柜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台CD播放器,正拨放著古典钢琴奏曲。
「古艳,可以下去用餐了。」我站在门口,双腿有些发软,後庭隐隐作痛著,因为我昨天才被侵犯过一次。
今天的气温比平常略低了些,在绝翅馆这里,一到了十月份,气温便会开始骤降。冷空气滑过我的颈子,我习惯兴的将戴著白手套的手掌覆上,这可以让我感觉温暖些,不然我很容易因为这种不舒服的寒冷而感到头痛。
钢琴奏鸣曲如流水般的柔和声音在静谧的室内造成了良好的回音效果,这音乐很耳熟,但我说不出它的名字。
我的心脏随著琴声咚咚的加快了些,因为这首钢琴奏鸣曲,我那个学钢琴学了有一段时间的妹妹也常弹给我听,但我总是记不住她告诉我的这首钢琴曲的名字。
「进来。」古艳将书本阖上,一如往常,每当我来,他都会先叫我进去。
我沉默半晌,踏入牢房内。
我已经学乖了,之前有几次,我仍倔强的不肯听从他的命令,我会站在门外,等他不耐烦的一开门出来,我就逃跑,不过下场只有被他抓住,然後他会在走廊上侵犯我,如果我强硬抵抗,只会落得满身是伤的下场。
而若是我顺著他的进入牢房,古艳则不一定会侵犯我,要看他的心情如何。
於是,我明白的知道,我就像是一只被他训练中的野狗,只要我不听话,他就会惩罚我,若是我听话,他高兴便可以放我一马。
──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可悲。
我不知道古艳今天的心情如何,他总是一脸慵懒,但脾气却阴晴不定。
我站在古艳床边,戒备的盯著他看,我并不晓得,他今天是不是会像昨天那样,将我压倒在床上,扒开我的制服,惨忍的吞噬我;或是像前天那样,只是嘲弄我、逗我几下,就放过我下楼去用餐。
「这首钢琴奏鸣曲好听吗?」古艳懒散地靠在立起的枕头堆上,他浅绿色的眸子飘向我,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圈下,在深邃的眼睛下方形成扇形弧度的灰影。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不愿意。
钢琴声在激动处後又逐渐转为柔和而优雅和煦的旋律,很好听、很熟悉也很怀念,我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这首是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悲怆第二乐章,我非常喜欢。」古艳此时如冷霜般的眼眸,正流露著一些暖意,好似初春的刚破冰的小桥流水。
一瞬间,我彷佛在他身上看到妹妹每当演奏结束後,回头望向我,那神采飞扬的表情。
我因为太想念她而眼花了......我不得不承认,音乐的魔力很伟大!我挖苦自己,苦中作乐这项能力似乎在我进绝翅馆後,被训练得愈来愈强大。
「我会弹喔,下次弹给你听吧?」他淡粉色的薄唇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
我沉默著,心底忍不住嘲弄、厌恶他,为什麽我必须听个侵犯我的混帐弹琴呢?
琴声在几个轻柔的拔高之後骤止,牢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与沉默。我手背在背後,左手紧紧抓著右手手腕,视线没有从古艳身上离开过,我神经质的以为,他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往我身上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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