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明明以前我们还是热情如火的关系,不用等我这样涎着脸凑过去,他自己就会主动把嘴唇贴上来,在被窝里好玩一样亲来亲去,过一整个早上也不觉得腻。现在这小子就翻脸不认人,似乎我碰他就是在冒犯他,像我俩什么都没有过似的。
瞬间心里有点凉,不过很快就若无其事。
管他心里想什么呢,就当我是无良好色大叔吧,反正我只要肉体,无所谓他态度如何。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肯光赔本却什么也没捞回来,如此而已。
最好这小子放聪明点,乖乖让我上一次,那我们就两不相欠,以后对他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在床上折腾了十几分钟,两人气喘得都有点急,虽然我吃不到,柯洛也挣脱不开。
占优势的并不是我的体力,而是脸皮。怎么说我也是他长辈,他总不会拿床头灯砸我,那么客气地挣扎来挣扎去能有什么用。
我相信磨功的效用,等他被我的死缠烂打耗光了力气,我就可以开动,置生死于度外地享受美食了。
我就是倚老卖老又怎样,哼。
柯洛两手被我死死按着,好像有点疲了,肩膀也松下来,喘着气,脸上微微发红。我深吸口气凑过去吻他,他躲得慢了点,只来得及动了一下嘴唇便贴在一起。
感觉很久都没跟人接过吻了,不知怎么手都有点发抖,心脏碰碰乱跳。柯洛只紧闭着嘴唇,一声不吭,我耐心地舔着他,手伸上去反复摸他的头,用指腹摩娑他的耳侧,我知道他喜欢这样,至少曾经喜欢这样。
边讨好地爱抚,边努力想撬开他的嘴唇,我实在很想亲他,想念那种唇舌交缠的感觉,他口腔里永远都是那样清新又温暖的味道。可惜柯洛没反应,嘴闭得跟蚌壳一样。
我折腾了半天,就像在亲块石头,有点累了,直起身来笑了笑。
柯洛舒了口气似的,胳膊肘撑着床想坐起来。
我笑了一声,一把又把他按回去,趁他还在惊愕,动作灵活地迅速解开他的皮带,把裤子扯下来。
没反应就没反应吧,不让我吻也没关系,要是以为我会这么算了,那就大错特错。
我拉下他内裤,把头埋在他两腿之间,感觉到他身上一弹,似乎吓了一大跳。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直奔主题,见我又是一副「不乖乖听话我就咬死你」的姿态,顿时不敢再乱动。
虽然都是亲热,但接吻跟这个完全是两回事。说真的,接吻我没太大信心,人的嘴唇感觉太微妙。而这个就过分简单了,男性的下半身都差不多,反应也都差不多,就算是一只狗在舔他,他都会勃起。
我熟练地凑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他,而后含住。果然我舌头才开始动作,柯洛就抖了一下。抬头看他,他满脸通红。
我笑了笑,只谈SEX的话,是很容易的。何况我知己知彼,经验老道,阅人无数,那个什么舒念绝对不是对手。
柯洛没有再挣扎,一般情况下,男性的弱点在别人一口牙齿伺候之下的时候也不敢挣扎的。乖乖束手就擒吧,小鬼。
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显然很紧张,我用口舌逗弄着他,手慢慢往后探去。
边热血沸腾,边也觉得解脱般地轻松。等我得手之后,我也就不会再挂念他了。
让柯洛要出又出不来地吊在那里,我直起身来,眼光暧昧地盯着他羞得发红的脸。
这回再凑过去亲他,他没反抗,嘴唇发抖着,甚至在回应。我越发用力吻着他,想挤入他两腿之间。
亲吻还在浓密地继续,两人抵在一起的性器也持续昂起的状态,彼此摩擦,弄得我全身发热,差点就忍不住,只恨自己没先吞两颗药。
我们俩在床上真的很适合对方,不过,好像有点不对......
在我探索他臀部的时候,一双手也伸到我后面,一开始只是抚摸揉搓,然后手指就自然而然挤了进来。
妈的!你想得美!我霸王硬上弓难道就是要让你来上我的吗?
我抢先分开他的腿,无论如何先找准地方进去再说,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就没什么好挣扎了。
肩膀上突然一重,我还没作出反应,就重心不稳地被猛然翻了过来。
两人又开始一场肉搏战,刚才的死缠烂打里我力气耗了不少,现在死活翻不回去。
见情况不妙,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发热了,赶紧喊停:「喂喂喂,到此为止,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柯洛趴在上面,重重喘息,从上方俯视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下半身烧得他脑子不清醒,眼神竟然还挺温柔。
我想他的眼光大概是又穿透我,在神游天外地幻想自己那位心上人了,顿时后脑的血管又一阵跳,想动手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但挣了两下,发现竟然被按得死死的。
「喂,你给我等一下!」
他凑过来用力亲我嘴唇,然后就是下巴,脖子。我寒毛直竖,顾不得形象,哇哇乱叫:「我告诉你,你老实点让我上一次,以后我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会缠着你,要不然的话......」
柯洛大概是情欲真的被挑起来了,充耳不闻地重重自上而下亲着我,跟一开始那只河蚌判若两人。这么热情当然是很好,不过我们能不能换一下位置?
脸憋得通红也没法撼动柯洛一丝一毫,我出了一头的汗。畜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爹的怪兽血统在作祟,这小子一激动起来就突发怪力。
感觉到后面被硬邦邦的火热的东西抵着,我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大喊大叫:「你敢你就试看看!你敢再上我我以后跟你没完!他妈的!」
边大骂着被他挣开腿缓缓挺入。又痛又痒地,被填满的感觉让我寒毛竖了一背。
柯洛全部插进来以后,停了一停,轻微喘息着。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胀大的脉动,我打了个哆嗦,不知怎么的,自己方才痛得萎缩了的前端也膨胀起来。
摩擦的酥麻感觉蔓延开来,柯洛已经在缓缓抽动了,我受了大刺激,忍不住又开始叫:「你别乱来,再动我保证你会后悔,啊靠--」
柯洛只抱着我的腰,把脸埋在我颈窝里,下身重重抽送,都能听得到交合的地方那种黏腻的声音。我简直气急败坏,但喉咙发干的,只能喘,实在骂不出来了。
他的脸就贴在我耳侧,清晰地听到他的喘息,那种滚烫又湿润的气息让我正被顶着的地方也渐渐发热,激烈的律动里头脑变得不太清楚,只剩下肢体交缠撞击的炽热感觉。
不知道我们俩到底是谁的技术进步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生涩别扭。柯洛猛烈动作着,床都轻微作响,那种声音听着就说不出的淫靡。
实在受不了他在臀间深入地反复挺动,我也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抑制不住的呻吟,身体契合的快感强烈得有些可怕。
持续律动了一段时间,竟然连那点让我可以咬牙切齿清醒的痛楚也不见了。我被压着折腾得有点混乱,莫名其妙地在这种不舒服的情况下也能小腹发烫变硬。
我想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大概我太久没跟他做过了,所以容易激动,被他啃咬着脖子,就一阵颤抖着几乎要忍不住。
被插入的地方越来越湿润,柯洛加大幅度,喘息也变得更重了,我已经在为了快感和解放而迎合他,两人都在激烈地动着腰,把床单弄得一塌糊涂。
确实是一场对双方而言都很棒的性爱,尽管我跟他什么也不是。
男性的下半身,果然是没什么原则可言。
柯洛又开始顺着我的脖子,下巴,深而重地往上吻,嘴唇,鼻子,而后拉开一点距离,加重顶动的力度,俯视着我的脸。
我也在看他,他嘴唇动了动,眼神太过温柔了,我赶紧在他开口发出声音之前用力堵住他的嘴唇,我是防范于未然。
他一激动就惯性又叫那个什么舒念的名字,那我今天这场久违的高潮就算毁了。
我还不想因为这么个小鬼而从此不举。
早上醒过来,全身都是欢爱过度的脱力感觉,我还有点似梦非梦,咋了一下嘴,踢开过于厚重的被子,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
昨晚的床事很不错,抛开我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竟然被上了的这个事实不提的话。
翻来覆去折腾到大半夜,自然而然地就换了好几套姿势,就差没滚到床下去,床单彻底毁了。
没感情的两个人才能这么放得开吧。
如果说爱是做出来的,那如此激烈的一夜做下来,好歹也会有点「爱」之类的副产品才对。
我听到动静,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柯洛走进来,看我已经把被子踢开,赤裸裸地横在那里,脸上一红,立刻别开脸。
我笑了笑,能做得出爱来那才怪。
「你醒了吗?」
我「嗯」了一声,镇定自若地睁开眼,看他把衣服放到我旁边。
「唔,你洗一下澡,过来吃早饭吧。」
妈的,摸也摸过了做也做过了,还脸红什么。
我一瘸一拐进了浴室,骂骂咧咧地把自己洗净,想着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总帮过夜之后的小男孩洗澡,因为他们多半身上又疼又发软的不方便,就觉得柯洛真不是个东西。
坐到餐桌边,眼里只有两碗白粥,一碟烤鳕鱼干,一盘荷包蛋,辣白菜若干。我这几天总在外面吃,怕冰箱里生细菌,没再补东西进去,只有鸡蛋跟几个罐头,真寒酸。
我被折腾了一晚上,自己都射了那么多次,现在腰部以下几乎全麻了,精神萎靡,眼光也涣散,索然无味地喝着粥,夹面前的泡菜吃。
「我煎了几个蛋,有一个是双黄的呢。」
「哦......」
雄心勃勃要强暴别人,落得这种下场,感觉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我没什么谈话的兴致和力气,只在想自己那时候还放狠话,说什么保证你以后会后悔。
不知道我有什么能让这没心没肺的小鬼后悔的本事。
「你吃这个吧。」柯洛夹了片烤鳕鱼干给我,又把那个双黄的荷包蛋夹到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笑了笑。他的补偿真是孩子气,其实我根本不需要。
「再添一碗粥吧。」柯洛又站起来,拿过我的碗,动作自然地帮我盛粥。早上有风,空气清新,窗帘在他身后轻微飘动,衬着他温和年轻的脸。
这样的两个人,醒来以后一起面对面吃简单的早饭,他在为我盛粥,我坐着等。
一瞬间有轻微的错觉,我回过神,笑着摇摇头。
为了看他站起来盛粥的那个动作,我一共吃了四碗。
6
吃过饭,柯洛主动收拾了东西,到厨房里去洗干净。他倒是个挺勤快的小孩。
水声哗啦啦的,听起来很热闹,我虽然一瘸一拐,还是要跟过去。靠着门,摆了个颇潇洒的POSE。
「昨晚怎么样?」
「嗯?」柯洛微微侧过头,右侧脸的线条真好看。
「昨晚爽到没有?」我直截了当。
他脸立刻上发红,斜过眼瞪着我。那种表情让人呼吸一窒。这种尤物,我怎么就上不了他呢?
「怎么,难道你没有爽到吗?」
「......没有。」柯洛微微嘟着嘴,继续洗他的碗。
「哈,不爽你还做那么多次?」他妈的。
柯洛脸又变得通红,擦着碟子不吭声。
看他那别扭样子,我如此受罪,再不给自己讨点口头便宜,那也太亏了。
「我说啊,一个人心眼太死的话,迟早会把自己逼死的。」
柯洛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不肯善罢甘休,「你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我跟你能有什么关系?」
离起床还没过一个小时呢,这小子记性真坏。
我恶人先告状:「你再嘴硬,我就告诉你陆叔叔,你竟然强迫把我这样那样。」
柯洛把手上的水擦干,跟我较真起来了,「是你先袭击我的。」
我双臂抱胸,「你后来那样,也不算正当防卫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很想跟我做。」
我脸顿时有点烫,「哈,你敢说你对我就没一点兴趣?」
「我本来就没有。」
我笑了。可能是着凉的缘故,鼻子有点塞。
「不必有兴趣,有性......趣就可以。」我把「性」字念得特别重,「你还没试过在下面是什么滋味吧,让我带你一次,我保证让你......」
自我推销的广告打到一半,鼻腔突然无法抑制地发痒,而后冲着他的脸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柯洛一愣,在他说话之前,我又气势惊人地打了第二个。接下去就欲罢不能,接二连三,喷嚏打得我都快晕过去了。
看来是一个晚上着凉了。这种天气容易感冒,我以为我练得很强壮,哪知道这么快就中标。
毫无抵抗能力地连续打了有十几个,一串清鼻涕就那么滴下来了,吸回去都来不及,我当场羞愤欲绝。
柯洛笑着伸手把擦碗布递过来,在我鼻下一拭,擦干净了,又把布对折,捏住我鼻子,「来,擤一下。」
我像个幼稚园小朋友一般在别人手里擤了鼻涕,感觉灰溜溜的。
柯洛收回手,洗着擦碗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莫延。」
我被他这么叫,全身都不舒服,「你换个叫法吧。」
「LEE叔叔。」
「......」
「LEE叔叔,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有头脑,有魅力......」
「停。」我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我最受不了这种「你很好,但我不能接受你。」的安慰奖。
「跟我说这些干嘛,你弄错什么了吧,我可没喜欢上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们就是那个什么,单纯的肉体关系。」
「嗯。」
「没错,我是很哈你,不过那只是性趣而已,可没有追求你的打算。」
「嗯,那我先走了。」
我突然有点不甘心,「等一下,话虽这么说,难道你不考虑一下?你不需要性?」
柯洛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我不滥交。」
我悻悻地,「好吧,去吧,乖小孩。要我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吗?」
柯洛拉开大门,我又在他身后喊:「年轻人,趁有资本时好好玩吧,别太顽固。」
柯洛在门口站住,微微侧身。
「你那个心上人已经幸福美满了。你要算是个男人,那就干脆折散他们,要不忍心,那就另寻新欢。现在这样别别扭扭的,是打算守活寡啊?」
柯洛抿了一下嘴唇,转身出去。
我靠着门捶着酸痛的腰,觉得自己讲得实在是太好了,天涯何处无美男,我干嘛活活找罪受,要这么不上不下地卡着?
柯洛虽然泡不到,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粉嫩美男等着我去享用,生活是很美好的。
我很快就留意到财务部新来了一个小男生,大学刚毕业,唇红齿白的,个子小巧,屁股也翘。
我帮他买过两罐咖啡,借机搭讪过几句,见他羞答答的,觉得很可能有戏,便不客气地列入发展名单之中。
他送资料到我办公室,我边东一句西一句跟他聊着天,边在签收单上刷刷写字。
收回单字之后,小男生认真核对了一下,诚惶诚恐道:「李先生,签名字就好,你不必连电话号码也写上的。」
柯洛看了我一眼。我咳嗽一声,遇到这么纯洁的小孩,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回到位置上坐下,柯洛还转头盯着我看,带点责难的味道。我干笑两声,若无其事打开电脑荧幕,继续做事。
柯洛倒是常常在我办公室里待着,那是陆风的意思,说要让他跟我学东西。大概是经常对着他,有了惯性吧,以至于我一天不见他就全身都不舒服。
我边乱点着滑鼠,边看坐在前方的大男孩,脖子修长,肩膀很宽,但仍然是成长中,未定型的形体。
想着抱过他肩膀的感觉,手上就有点软软的。
我假装玩手机,以此之便,偷拍了不少柯洛的照片,侧面和背面居多,存在电脑里,也有列印出来的,装订成册放在抽屉里,做不下事情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我想我没别的意思。这只不过跟别人看裸男裸女杂志一样的性质,虚无的满足感。
这只是欲望,欲望而已。
工作得头晕眼花,便出去走一走,再买罐热咖啡,暖暖地揣在口袋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柯洛站在我桌子后面,手里拿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