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
徐骋喃喃,但是模糊的语音被铆钉女急切的尖叫完全掩盖。
“你怎么可以拒绝你朋友的好意呢?他专门为你叫的!够朋友就应该喝完再走!”
原本就有些疑惑一向节俭的近乎吝啬的徐骋怎么会买下看起来就很贵的鸡尾酒,现在看到这两个女人脸上难掩的急迫,季明尧的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明显,重新端起那杯橙黄,放在鼻下,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酒香,闻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那两个女人的神色却更加慌乱了:
“这酒有什么问题?”
冰冷锐利的眼神瞬间杀向对面的女人。
“没,没什么……”
虽然背脊的寒毛已经一根根倒竖,但是想到到口的肥肉不能就这么让他飞了,便只得硬着头皮否认。妈呀!这小美人哪来这么骇人的气势?正慌乱间,自己的手臂突然被同伴狠狠的掐住。
妈的,你不帮忙添什么乱?五彩女一边在心中暗咒,一边瞪向突然发神经的女人……
“他……他……他……”
铆钉女指着巴台的方向,双眼圆睁,眼角连再厚的粉也掩不住的深纹竟奇迹般的展平。
真是搬不上台面的家伙,大惊小怪什么?五彩女虽然不悦,却还是转头看去:
“啊……啊……”她也张大了嘴,变成了哑巴。
这两个女人又搞什么鬼?正打算抓过那两个女人审问的季明尧沉着脸回头,却正巧看到他刚刚放在巴台上的那杯“火焰”消失在徐骋的口中。
“你怎么还喝?”
急忙将那只杯子夺下,可杯中的酒液早已一滴不剩的消失在徐骋的口中,惹祸上身的家伙兀自一脸傻笑的喃喃:
“两百块……呃……不能浪费的……”
真是被他气死了!季明尧反应迅速的转身,那两个死女人如果真动了什么手脚他绝对饶不了她们!但是已经晚了,他只来得及看到那两个色泽艳丽的背影消失在重重的人潮中。他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她们。这里人潮涌动找人本就不易,何况那两个女人又是熟门熟路,真要避开他,他怎么追的上!
季明尧恨恨的跺了跺脚,只好无奈的返回!他一向擅长控制局面,不论再难的事都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完美解决,但是,牵扯到这个家伙,除了失控就是失控,莫非这就是关己则乱?
扶起徐骋,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额头的汗水不停顺颊流下,短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沾湿
“那两个女人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他看向调酒师。
“我怎么知道?”
在这种地方讨生活,不该看的看不见,不该听的听不见,才是生存之道。
季明尧也不多话,只是从衣内掏出一叠钞票塞进调酒师手中。
不紧不慢的数了数钞票的数目,再仔细的收入怀中,调酒师才抬眼看向季明尧,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虽然不知道他喝了什么,但是我建议你先找个地方住下……”
瞥了眼开始频频喊热的徐骋,他接下去:
“……隔壁旅馆就有空房,你们拿着这里的贵宾卡,可以八折优惠……对了,如果有什么特殊需要,可以打内线电话……也是八折优惠……”
话说到这个地步,季明尧怎会听不懂,只是……
“你有解酒的药么?”
调酒师一愣,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会要这种药的解药,真是有趣的家伙,他暧昧的一笑然后回答:
“解酒药当然有,不是告诉你了么……八折……”
最后这两个字是对着那两人的背影说的。
好像挺不甘愿呢……还是小美人儿想亲自上……调酒师的嘴角邪邪的挑起,可真是个少见的美人!配那个傻小子,真是可惜了!
第 17 章
将徐骋放在房子中间的超级大床上,季明尧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这个家伙重的像石头一样。
“好热……好热……”
满脸通红的徐骋不停的呻吟着并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原本就被洗的薄软的布料,哪能抵受住他的大力,几下拉扯就已破碎不勘,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顾不得歇口气,季明尧急急在浴缸中注满了凉水,然后返回床边竭力将徐骋扶起。粗糙的大掌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移,在原本就布满汗水的肌肤上叠上新的粘腻,显然失去意识的男人并不满足这种少少的肌肤相触,竟然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
季明尧又急又气,仅仅几步距离好像永远也无法抵达。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原以为那些认钱不认人的拜金女不会对徐骋这样的穷学生感兴趣,更没料到那两个女人竟然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没有大意的丢下他一个人,或者更早的时候,拒绝徐骋的提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正懊恼着,只听见“嘶”的一声,他急忙低头,发现自己的衬衫已彻底的离他而去,那人还不停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磨蹭,涨红的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你好冰……好舒服……”
看这家伙神智显然越发的模糊,季明尧一急,不知哪来的力气,紧赶几步,抱着他扑进了水中。
“徐骋,你忍一忍,忍一忍就没事了!”
凉水的效果似乎并不那么显著。水中那人抱着他就是不放手,连带他也跌进了冰凉的水中。赤裸的肌肤相触,季明尧焦急的发现那人的体温依旧灼热的惊人……而且,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抵在他下腹的那个硬硬的突起,毫无疑问是那人亢奋的欲望。惊惶之下,他猛的一挣,从那人有力的大掌中挣脱。
“别走……”
站在浴缸外看着泡在冷水中依旧呻吟不绝的徐骋,季明尧的心乱成一团,不是说冷水可以克制春药的效力么?怎么没用?
“我好难受……明尧……小嫣……”
回应他的只有难受的呻吟声和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胸口一阵闷痛,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人迷乱中还记得他的名字。他探手将淋浴开到最大,那人胡乱挥舞的手也成功的抓住了他。
“徐骋,我是明尧,你听我说,你被人下了药,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就算为了曲小嫣……为了我……求求你,忍一忍……”
姿势狼狈的靠在浴池边,一边压下徐骋的挣扎,一边还要避免自己被他再次拉人水中,季明尧很快便累的气喘吁吁。
“我好难受……”
根本听不见他的祈求,那人只是翻腾着,挣扎着,撕扯着他所能触及到的任何事物。
难道真的要帮他叫妓女?如果得了病怎么办?而且以他的性子,若是醒来时知道了一切,不知会多么自责!况且……他无法忍受那些庸俗的女子碰触他的阳光,玷污他的阳光,绝对不允许!曲小嫣已经是他的极限,因为她够好,够爱徐骋,所以他甘愿忍受她碰触他。原本只是想让他幸福快乐,什么时候这种单纯的想望竟变了质?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这个人,更不是他能够碰触的。让他一想起来心就会痛的家伙,偏偏不是他能够碰触的。
仿佛意识到如果身旁这个能解除他痛苦的人不愿意帮他,那么他怎么也无法强来,神智迷乱的徐骋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只是抬眼祈求的看着身侧那个朦胧的身影,即使浸在冷水中,全身肌肤依旧承受着被烈火焚烧的痛楚,但是与身侧那个人影直接碰触的地方却是舒适而清凉。救救他,他好难受!他的本能告诉他,只有那个人能够将他从这种痛苦的煎熬中解救。
总是飞扬跳脱明朗一如阳光的人何曾有过这样哀怜的神色?季明尧的心更乱了,挣扎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一个失神,自己便又一次落入水中。粗壮的手臂铁箍般的圈住他,一副死也不放开的坚决架势,干燥灼热的唇在所能触及的范围中狂乱的磨挲噬咬,笨拙的探求着解除痛苦的方法。
“不要这样……徐骋……你……不要这样……”
季明尧模糊的呢喃,不时被啃咬的唇让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言语。那人显然只是凭着本能渴求着他的抚慰,喉中因为急切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他怎么忍心看到这人这么痛苦?明明就算自己痛一百倍也不想让他受苦。
“你别……徐骋……我用手帮你解决……好不好……你别急……”
这或许是个解决的方法,等他泄身后神智清醒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至少这样他不会被那些肮脏的女人玷污,而自己……他至多只会气几天,最终还是会理解的。想到这里,季明尧便不再犹豫,困难的探手拉开他自己拉扯了半天也没法解开的皮带。
坚硬如铁的灼热欲望迫不及待的弹出衣物的束缚,颤动着充盈了他整个手掌,呐喊着要求他的抚慰,他咬牙握紧,开始上下摩擦起来。
男人的背脊在他握住他的瞬间向上弓起,喉中发出猫科动物满足般的咕噜声,季明尧眨掉睫毛上的汗水,为自己找对了方法而欣慰。但是,他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些,手中的欲望不但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顺利泄出,反而越发的膨胀起来,并且开始在他的股间磨挲,显然想寻找另一个途径。
脊背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牢牢的压住,另一大掌已经凭直觉探进他的腿间,季明尧大惊,但是这样的姿势,一只手还困在两人紧贴的身体中间,他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徐骋……快停下……”
汗水如泉水般从毛孔中涌出,季明尧焦急万分却无力阻止自己的长裤被无情的撕成碎片。可是,徐骋,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不是我不愿,而是……怕你会痛苦……
充满欲望的眸中闪过晶盲,季明尧以为他听到了他的话,正欲开口,嘴唇已被那人牢牢封住。
徐骋……
濡湿的唇瓣吞没了他的,并以一种无可抗拒的气势,攻占了他的口腔,钻进口中的舌尖迫切的品尝着他口腔中每一寸嫩滑,那样强烈而熟悉的气息,占领了他所有的意识,他所眷恋的,所企盼的那个人,竟然与他这般亲密!从来不敢有这样的奢想,即使连最不切实际的梦中……因为他知道,他最渴望的东西恰恰就是他最厌恶的,所以……
不能这样,徐骋,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就着狼狈的姿势,他以自己所能发挥的最大力气,一拳挥向那人的腹部,中拳的人因疼痛反射性的蜷起身体,同时也放开了他,他急忙滚出浴缸,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向房内奔去。差一点就要铸成大错了,他咬着肿痛的下唇,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清醒,他绝对不能跟徐骋发生这样的关系,绝对不能!如果他不想徐骋用一生的时间来恨他的话。
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顾不得自己几近赤裸的狼狈,一刻不停的拨通了内线。他低估了春药的厉害,已经没有时间盲目的试验下去,他没有忽略徐骋眼中越来越多的血丝,和他红得几乎滴血的脸颊。如果因为他的错误而让徐骋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电话中传来急促的“嘟嘟”声,他焦灼的挂断,重拨,慌乱间,他没有听到越来越清晰的,野兽般的喘息声,直到身体被狠狠的抛到床上,他抬头,看到徐骋血红的眼眸,以及鼻端不停滴落的……鲜血。沉重的身体如千斤巨石一般压下,双腿被大大扯开,然后感觉那曾在手心跳跃的如铁欲望在自己腿间冲撞,急切的寻找着穿入的地方。没有印象中潮湿温热的入口,双眼通红的男人喉中发出困兽般的怒吼,神情也越发狰狞起来。
“徐骋……”
季明尧忍不住伸手去擦那人鼻下不停涌出的鲜血,但是那猩红色的液体却越来越多,渗出他的指缝,顺着他赤裸的手臂缓缓流下……眼前的景象让他手脚一阵冰凉,那人神态狰狞眼神却呆滞,有力的双手在他身上撕抓,几乎捏碎他的肩骨,白亮的牙齿在他肌肤上留下大大小小渗着血丝的咬痕,季明尧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觉得绝望。徐骋已经到了极限,他原本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己的愚蠢……就算自己因此失去了阳光也是自找的吧!
心中想着,手中却毫不迟疑,用唾液粘湿自己的手指,顾不上羞耻的感觉,胡乱的扩了扩自己身后那个除了沐浴时从未碰触过的地方,抬腿夹上那人的腰,将臀口凑上那人几近暴烈的欲望顶端。如果上天怜悯我一片苦心,只求他在事后将所有的事忘记。季明尧在心中悲苦的祈祷。
不需要更多的表示,男人本能的挺腰,硬生生的将硕大的欲望顶进触感如同丝绸般的甬道中,然后,便一刻不停的冲刺起来。
原来痛到极致剩下的竟然只有麻木,身体被高高的抛起再重重的落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彻底的失去知觉。脑中想着如果主动放松身体,那人也会好过些,紧的连抽插的动作都无比困难,想来他也不会比自己好过到哪里,可是……季明尧在心中苦笑,所有的肌肉都不听大脑的控制,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被扔到一边的话筒传出人声,他明白这房里的一切声响都会被电话那边的人听去,可是,对此他已经无能为力,模糊的视线中那人浓黑的眉头似乎有些微的舒展,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的扭曲,季明尧缓缓合上眼——只要他没事就好……
第 18 章
徐骋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的,他扶着额头,在睁开眼的同时,惊惶的跳起。这,这里是什么地方?装饰俗丽的房间,大的夸张的床铺,还有浓厚刺鼻的难闻气味……肢体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带着一种陌生的但是并不令人讨厌的倦怠,头有些晕,视线也不若往日清晰……徐骋垂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显然经过了过度使用而红肿发痛的分身上沾着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更红的还有……血。房间里没有别人,顾不上思索枕边的衣物是为谁准备,他飞快的穿上,便急切的向外奔去。是谁?昨天他和谁在一起?脑中一片空白,残留的印象只有两个打扮俗丽的女人,还有——季明尧。
对了,他昨晚明明跟季明尧一起的,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也被……不不!明尧那么聪明,绝对不会有事的!可是如果明尧好好的,怎么会扔下自己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发生……这样的事?
心慌意乱的冲出旅馆的大门,随便找了个墙根蹲下,便急忙拨通手机。没有人接,再打,接着传来的竟是电脑合成的单调声音: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怎么会这样?徐骋再拨,依然是同样的回答,他机械的不停的按下同一个号码,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几乎要哭出声一般。
明尧,你可不能有事!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将高大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比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更担心季明尧。明尧,你在哪里?
来往的路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似乎被痛苦包围的年轻男子,不解会是什么事让这个男子原本开朗的脸上出现这么痛苦的表情。
这是哪里?为什么四周一片黑暗?季明尧皱着眉,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抬腿想要追上,但是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走不快,眼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远,他忍不住急切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