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低头娇羞对手指:“为教众服务。”
太医严肃地扭头对神医说:“我觉得魔教真是个好地方。”
神医亦很严肃:“除了增值税和个人所得税有点高。”
“……”
鉴於时机不对,两人只好明天再去见师傅,神医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就拉著太医关上门一起滚床单去了。
“你叫大声点,听到那个老妖孽的叫床声我会不举的。”神医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太医是含蓄型的,就算在床上哼哼呜呜也不会像自家师傅一样叫得那麽浪,要他大声点实在是难为人了。
但是既然是自家师兄要求……
太医尝试了一下,神医一脸悲壮地说:“算了,你还是闭嘴吧,这麽叫我压力很大。”
凸
10-03-08
三十六?
次日起来两人都顶著黑眼圈,一脸萎靡状,再环顾四周,一群顶著加强版黑眼圈的教众们打著哈欠巡逻的巡逻路过的路过。
太医忽然觉得,也许他师傅就是武林正道众人派来的间谍,一个人就把整个魔教弄得乌烟瘴气一个个都是磕了过量五石散的小模样。要是这会儿武林盟主率众打过来保准把魔教一锅端了。
“日上三竿,可以去见师傅了。”神医在亭中喝完第三壶茶,悠悠说道。
“那走吧。”太医道。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好吧好吧……”
太医慢悠悠地站直,整个人还处於恍惚状态,跟著神医就往教主的院里去。
神医难得礼貌地敲敲门,门内传来慵懒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教主和师傅都在。教主剥了葡萄正在喂他亲爱的的小师叔,而他亲爱的小师叔一脸满足地微张薄唇,贝齿轻咬,葡萄被整个吞了进去。
“小师叔,葡萄核还是吐出来比较好。”教主温柔地劝道。
“吞下去也死不了。”小师叔懒懒地笑。
这下教主抽出匕首开始给葡萄去核了,小师叔饶有兴致地看著,总之没人搭理进来的两人。
“师兄……”太医扯了扯神医的袖子。
“你要是指望我给你剥皮去核那你可以洗洗回去睡了。”神医说道。
“师兄,我是想问要不要我也这麽喂你?”太医“娇羞”道。
“魔教真是个学习人妻的好地方,我决定多呆几天。”神医一脸严肃道。
“……呸。”
御医与神医37-39
三十七?
眼睁睁看著教主极尽温柔之能事剥皮去壳喂完了一盘葡萄,这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留师徒三人谈话。
师傅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半个人缩在锦被中,衣襟半开,露出青紫粉痕,大大次次毫不遮掩。倒是太医,联想起昨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看著神医。
“什麽事?”神医拉著太医坐下问道。
师傅笑了笑,慵懒的神情带著一点不经意的魅惑。
神医蹙眉:“你还是好好说话为好,不然门外那个人就要冲进来了。”
太医紧张兮兮地盯著门外,就像门外站了一匹饿狼,隔著门板就感受到了那份熊熊杀气。
所以说,对情敌鉴别能力奇差并且偏执的疯子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这个疯子还喜欢呷醋。
“魔教不思崖下关著我的一位故人,姓兰,教规不许教众擅入不思崖,连教主也不行,我虽记挂却也无能为力。我与故人书信往来多年,他武功尽废手筋已断,虽然後来接上,但是毕竟多有不便,近日听闻他身体日渐虚弱,为师很是记挂,你们且代我去看看吧,也帮他调养下身子。”师傅说起故人的时候,也收起了慵懒和漫不经心,渐渐凝重了起来,“不过记住,不论他问起谁都不许回答,就说是我不许。”
太医拉拉神医的袖子附耳道:“奸 夫?”
神医淡定道:“姘 头。”
然後一起看大门,果然下一秒教主踹门而入,扑在小师叔身上抱著不撒手,猛蹭。
“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是姘 头我才不管他死活呢。”小师叔笑道,拍拍教主的背。
“真的?”
“嗯,真的。”
“那你是不是也不管我死活?”教主抬头,痴痴地盯著小师叔,眼里流出哀怨之情。
“傻瓜,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小师叔笑著,拍拍他的脸。
教主激动了,扑上去就狼吻。
神医皱眉,拉著太医就走,顺手还带上了门。
就让这妖孽死在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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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教众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传说中的不思崖。
“那人就在不思崖底。”教众指了指云雾缭绕的悬崖底说道。
太医神色肃穆问道:“有路可以通往下面麽?”
教众憨厚摇头道:“没有。”
“……那怎麽下去?”
“喏。”教众拎出粗麻绳一根,熟练地在树上系好,然後扔给两人。
太医看看神医,神医倒是一脸淡定,一手握住绳子,一手揽著太医的腰,让太医自己抱紧了,蹬著崖壁就下去了。
崖底涌上了的寒气渗入衣衫中,太医觉得有点冷,又对仿佛没有底的悬崖觉得恐惧,死死抱紧神医不撒手。
终於到底了。脚触到了踏实的地面让太医放松了下来,歉意地看著神医发青的脸色。
“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勒这麽紧的。”太医低头道。
“……”神医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太医怕他一不小心就掉进旁边的水潭去了,急忙上前挽著他走。
“原来寒气是从这个水潭里出来的。”太医感觉到水潭散发出的寒气叹道。
“有人来了。”神医停住脚步说道。
“什麽人?”一个清亮冷漠的声音传来。
一身白衣,披散著乌黑的长发,如谪仙般飘逸出尘,却因为那双微翘的凤目又显得亦仙亦妖。
“阁下可是兰公子?”神医问道。
“正是。”那人负手而立,神色睥睨。
“我们奉任神医之命前来为前辈疗伤。”
“君爽?”那人微愕,又问,“他是你们什麽人?”
“师傅。”神医答道。
“没想到我被关在不思崖十年了,竟还有人记得我。”那人大笑,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风花雪月东流去,不思崖底了残生。”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带著寂寥的苍凉,更衬得他的背影孤独至极。
十年了,十年的青春年少都荒废在了不思崖底,独活。不知彼人泰否,不知彼人生死,亦不自知。
10-03-09
三十九?
跟著兰公子一路走到了他所住的竹楼,清雅简单的两层居所,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神医为他诊治,又查看了他被挑断的手筋,虽然重接了,但是因为重接得粗糙,已经不能提起重物了,更是被点破了气海,武功尽废。
神医替他开了些方子,药材就只能等他们上去後再用吊篮送下来。
那人神情淡淡的,似是不在意。
“我向你们打听个人。”那人问道。
“师傅有令,不论你问起谁我们都不可以回答。”太医答道。
“他还是真是防得滴水不漏。”兰公子苦笑,“罢了,他越是如此我也就猜到,大抵不是什麽好结局,和魔教作对的人多半没什麽好下场,如果他还活著,早就来找我了吧。”
“……”
兰公子忽然抬眸直视神医,眼中微光一闪,神医怔了一怔,猛地端起茶水往兰公子身上泼去,太医在一旁囧囧有神,不明白两人这是做什麽。
“摄魂大法?”神医的声音冷然,甚至带著杀气。
兰公子浑然不在意地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茶水,笑了:“没想到神医医术不凡,功夫也不赖。”
“我也没想到,兰公子武功尽废,却还有摄魂大法傍身。”神医冷声道。
兰公子微笑:“可惜这里四处无人,这摄魂大法自然也徒然无用了。”
神医脸色不善,他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今天被人摆了一道自然不快,却碍於师傅的面子不能对他如何,更何况这人武功已失,他也不屑和他计较。
“你们走吧,天一黑这里寒气森重,还是不要久待了。”
“药材等我们上去後就送来,前辈多加保重。”太医点头道。
两人远去,太医回头看的时候正看到那人站在竹楼上,远远地看著他们。
天快黑了,沈沈的寒气从寒潭袭来,整个不思崖底都笼罩在天寒地冻的森然中,像是要吞噬了他。
这了无人迹的不思崖,他一待就是十年,陪伴他的,也只有这霜寒露重、天寒地冻。
“师兄,你说他怎麽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要是关我十年不如给我一道来个痛快,这鬼地方待久了不疯也病死。”太医喃喃道。
“……”神医似乎是在想刚才的事,一时没回太医的话。
“师兄?”太医见他出神,又抬高了声音。
神医长叹一声,神色复杂:“昔日兰台公子兰云舟,竟然沦落於此。”
太医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听师兄这一说那兰公子似乎又是有故事的人,於是更是好奇。
“听说他是叛出魔教死在魔教格杀令中。”神医又道。
“他为什麽要叛出魔教?”
神医摇摇头:“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说完又让太医抱紧他,带他蹬上悬崖。
御医与神医40-42
四十?
回到魔教,天已经黑了,两人在花园里慢慢走,今晚月光明亮,清辉一地,气氛十分好。
两人走著走著就停了下来,在园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师兄。”太医柔声唤道。
神医抬头看著他,眼睛在月光下闪过水泽。
“我们好久没这麽安静地坐在一起赏月了。”太医说。
“嗯。”
远处飘来不知名的花香,清幽而雅致。
想起这些日子的林林种种,太医也觉得奇怪,原本他以为他对神医是注定了一辈子的单相思,他暗恋师兄多年,可是却丝毫没看出师兄对他有情。他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太医在风中伸出无力的爪子,宽面条泪目送师兄在夕阳下飘然远去。
太医怔怔地看著神医俊美的侧脸,忽得生出了莫名的勇气,扑上去就亲。
神医被他弄得措手不及,任他啃咬了半晌。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有伤风化,罚款一两!”一个身穿黑衣从树丛里跳出来的人指著吻得起兴的两人大喊。
“左护法,那是神医和太医,教主小师叔的徒弟。”路过的魔教教众上来拉著左护法。
“那个老妖孽!整个魔教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现在连他徒弟都当众搅基,他这是要要让我魔教集体後继无人好让正道荡平魔教吗?!”顶著加强版黑眼圈的左护法一手叉腰一手上下挥舞,太医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个红 袖章,上面写著“纪委”二字。
神医在他耳边小声道:“那家夥自从师傅和教主勾搭上就开了个风化纪律委员堂致力於把教主教众们掰直,别理他。”
说完当著左护法的面和太医来了个湿吻。
左护法一手捂胸痛苦地说道:“苍天啊,这世界上怎麽有这麽多断袖啊?!”
“左护法,你又在到处抓小情人棒打鸳鸯?”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含笑看著气急的左护法。
“我棒打鸳鸯做什麽?鸯,鸯在哪里?我这是棒打鸳鸳!”左护法跳脚道。
“哦~~”右护法意味深长道。
“你们亲够了吧,要亲回房亲去!”左护法对两人怒道。
“左护法,你失礼了。”右护法说道。
“哼。”
太医忽然想,师傅叫得这麽大声莫非是故意来折腾左护法的?一想到左护法在教主房门口脸色发青徘徊状他就欢乐地不得了,师傅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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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随後的几天两人山崖上下来回跑,兰云舟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总是皱著一双秀眉,神情寂寥。
太医问了师傅关於兰公子的事情,师傅难得有了些正经的颜色,说的却是和师兄一模一样的话,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太医又问兰公子打听的人是谁。
师傅沈默许久,叹道:前任武林盟主,也就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师傅。
太医又问兰云舟是谁,师傅说,是魔教前任左护法。
太医立刻脑补出一番恩怨情仇虐恋情深,幡然大悟唏嘘一番後点头离去。
太医的脑补:原来是魔教护法和武林盟主搅基酿成的悲剧,两人一见锺情二见倾心,最後却因为正邪之分不得不走向对立,然後兰公子被鸡肚的前魔教教主废了武功,又舍不得杀了,只好打入不思崖底,而前任盟主……太医记得他是和前任魔教那位大杀器教主1V1单挑,最後两败俱伤各自呜呼了。
这是怎麽的一出狗血大剧啊,可怜兰公子被关在不思崖底不知道两人已经一路打到地府继续掐架去了。
太医摇头晃脑地装模作样哀叹了几声,不忍心告诉兰云舟他的小情人为了帮他报仇去单挑魔教教主,最後先他而去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路过的神医看见太医一脸看破红尘的神棍表情就背後起毛。
“师兄,还好我们都是魔教中人。”太医叹道,“我可不想你被关进不思崖十年,而我为了救你跑去单挑魔教教主。”
神医寒著一张脸道:“西皮逆了。”
太医挠头:“也是,就我这点武力值去单挑BOSS那不是救人是找死。”
神医斜睨他:“所以你还是好好在家带孩子吧。”
太医囧了:“师兄原来你一直致力於男男生子事业啊。”
神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後挤出一个字正腔圆地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