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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这天天气很好,太医心情也很好。
所以当太医看到左护法跳著脚挥动他那别了“纪委”红 袖章的胳膊到处抓野鸳鸯的时候,太医笑了。
“当众搅基,罚款二两!”左护法拿著长棍──打鸳棒,从树丛中捅出野鸳鸯一对,气急败坏道。
“又是你!”眼见著死对头右护法从树丛里抱著个羞涩小正太出来,左护法更是气结,“身为魔教右护法你搅基也就算了,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你居然还喜欢打野战,你就不怕瞎了大家的狗眼?!”
“左护法……”右护法刚想说什麽就又被打断了。
“你还诱拐无知少年?罪加一等,罚款五两,交钱!”左护法手一摊,斜眼道。
右护法苦笑著掏出银子放在左护法手上。
左护法哼了一声,拿著打鸳棒左捅捅右捅捅,继续抓野鸳鸯去了。
太医一直保持抽搐的笑容,目送致力於拯救魔教於断子绝孙危机的可敬的左护法,又瞄到了右护法看著左护法背影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顿觉那是一匹大尾巴狼盯上了一只时常炸毛的仓鼠。
到处抓野鸳鸯的左护法,却是有点像护著宝贝葵瓜子不让别人偷了去的仓鼠……
喂,仓鼠很小只的,就算是炸毛仓鼠那也是仓鼠,大尾巴狼你口下留情啊。
“小师叔──”远处传来教主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吓得太医以为他师傅归西了,忙不迭跑去给他老人家送终。
结果看见教主拿著一张纸条,上面写著:故人远道而来,出去一会,勿念。
这在小教主眼中就等同於说:姘头追来了,出去勾搭,别来搅和。
小教主一掌拍碎了桌子,状若疯癫地冲出魔教,又硬生生地停在了魔教大门旁。
不行,小师叔说过不能出去,否则鱼死网破。
小教主又一掌拍断了大门旁新种上的小树苗,小树苗软软呻 吟了一声,哭著被腰斩了:我怎麽躺著也中枪啊。
御医与神医43-45
四十三?
总之小师叔不知干啥去了,但是大家都相信他是出去勾搭了。
而且是有预谋的,因为他临走前把小教主榨干得睡过头,拍拍屁股就闪了──此乃小师叔版逃跑不二法门。
整个魔教除了教主外额手称庆,总算不用因为失眠而顶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了,总算能和周公来个甜蜜没人打扰的约会了,天啊,每天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破空而来的呻 吟很容易造成欲火上涨春梦连连最後忍无可忍扑到隔壁房间犯错误去了。
额手称庆的人中又以左护法为最,他竖了面大旗,考虑到教主心情他一字没写,但是他的表情狠狠出卖了他,每次小师叔离开魔教他总要保持这种表情长达一个月,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觉得他像是个道士打败了勾搭教主的狐狸精,如果有可能大家都相信左护法更想拿桃木剑爆了小师叔的菊花,省得他再到处去勾人。
右护法抱著小正太在一旁笑而不语。
左护法竖好大旗大步向右护法走来,伸手:“当众搂抱有伤风化,罚款一两。”
右护法笑眯眯地掏银子,在正太脸上亲了一口,chu~
左护法的磨牙声传来,吱吱咯咯。
太医远远看著,脑中不自觉闪过“鸡肚”二字,於是扯了扯神医的袖子道:“你看到了什麽?”
神医说:“正太美。”
太医幽怨地盯著神医。
神医在太医脸上chu~了一口,纠错道:“你更美。”
太医的嘴咧到耳朵那去了。
“当众打啵成何体统,罚款一两!”左护法那双JQ发掘专用高敏雷达一般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医和神医亲亲抱抱,手持打鸳棒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神医啧了一声:“我不收你参观费就不错了,你还问我收钱?”
“罚款,那是罚款!”左护法辩解道。
神医嗤笑,搂著太医又是一个湿吻,亲得太医嗯嗯啊啊喘不上气。
左护法面红耳赤,跳脚道:“混蛋你还亲,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神医放开太医道:“再看瞎了你的狗眼。”
左护法打鸳棒一蹬,高抬下巴道:“老子的狗眼是钛合金的!”
“是是是,为了棒打鸳鸳的事业你从肉眼换成了铝合金,现在又换成了钛合金,可是鸳鸳还是越来越多,都蔓延出魔教散播到正道了,辛苦了。”右护法拍拍左护法的肩膀笑道。
左护法内牛满面:“老子真的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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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就在魔教教众额手称庆教主一人憔悴的的时候,武林盟主送来一封约战书。
约战书上秘密附加了一个要求,若教主胜了,则盟主卸任,从此不过问江湖事;如果盟主胜,就请魔教交出一个人的骨灰。
那个人的名字,叫作兰云舟。
“这样的约定对你不公平。”妖孽师傅笑盈盈地托腮说道,美目流转,语笑嫣然。
“家师遗命,想找到兰公子的骨灰葬於江南,他说兰公子喜欢那里。”盟主在窗前负手而立,语轻意重。
“你怎知魔教一定会留著他的骨灰?”
“他不是你朋友麽?虽然魔教下格杀令的时候你远在西域鞭长莫及,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不至於连骨灰都不留。”盟主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虽然生性薄情寡义,但是对朋友却称得上情深意重。”
“你倒是一点都不怕开罪我。”师傅盈盈笑著,眉眼弯弯,不恼。
“家师说过,对你,开诚布公比什麽都重要。”盟主说道。
“那他还说过什麽?”师傅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师傅,一样的俊美无俦,一样的器宇轩昂,却敌不过命运无常。而他会记得这麽久,纯粹是因为他千方百计勾引过那个男人,却失败了。
“他说,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情人要幸福得多。”盟主笑道。
师傅抚掌大笑:“看来今晚我得孤枕独眠了。”
“请。”盟主道。
“约战地点就写不思崖吧,那是个好地方。”临出门前师傅扭头道。
“不思崖?”
师傅诡秘一笑:“我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而结果却不是我可以妄测的了,但看命里是否有这一出。”
“什麽意思?”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战怎麽打吧,说真的,我可一点都不看好你。”师傅笑道,“我那小师侄厉害著呢,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盟主点点头:“我只是尽人事而已。”
“情深意重的男人,我喜欢,可惜啊,一个个都是对别人情深。”师傅笑著摇摇头。
“对你情深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
“也是。”师傅笑道,“这辈子,负心人遇上一个就够了,而有情人,遇上一个也足矣,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有什麽看不开,还有什麽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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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决斗开始了,不思崖上魔教正道各占一边为自己的选手摇旗呐喊。
教主环顾四周,眼见自己的小师叔站在正道队伍里帮和盟主私语,盟主亦会以温柔的微笑,顿时气血上涌双目发红,暴走了。
小师叔勾起眼角斜了他一眼,嘴角挽起笑意,又凑过去和盟主说了什麽,两人相视而笑莫逆於心,看得教主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两人再一拳把盟主揍下悬崖。
盟主上前几步抱拳道:“久仰泰瑞堡堡主威名,今日特来讨教。”(魔教大名泰瑞堡)
“哼,旺德府府主也不过如此。”教主哼道。(盟主出身旺德府)
小师叔扑哧一笑,袖子掩著嘴角,身体不断抖动。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问道。
小师叔更是乐不可支,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才舒坦。
“没事没事,我只是後悔去大不列颠……”勾搭金发蓝眼的蛮夷帅哥。小师叔咽下了後面的话,面目扭曲了两秒。
教主拿刀对著盟主冷声道:“那开始吧。”
太医和神医窝藏在不思崖的大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磕牙。
“哎呀呀,教主真厉害。”太医赞道。
“当然,我的人嘛。”师傅不知什麽时候钻到了树上,笑道。
“师傅……您越发神出鬼没了。”太医自觉递瓜子。
师傅优雅嗑瓜子,形象颇有仙风道骨的神仙味。
太医和神医都知道,自家师傅穿著衣服的时候是仙气出尘的优雅公子,可是衣服一脱,立刻就YD妖孽了。
师傅自己说的,这种反差没人顶得住,顶得住的不是心有所属就是太监。
太医:难道小攻们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太监才这麽急色一个个往师傅床上爬?
神医:明明是师傅急色地往人家床上爬。
以上是两人腹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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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下面打得很激烈,围观群众也摇旗呐喊,而左护法还趁机向正道发放“打击断袖人人有责”的小册子,号召群众一起来反对断袖,提倡BG恋。
最後某大虾一语道破天机:“现在的世道,不断袖我都不好意思自诩大虾。”
左护法石化了,三秒後一跃而起掐住该大虾脖子大吼:“断袖是不对的不对的不对的!混蛋你们都给老子直起来!!!”
於是BOSS单挑因为左护法的暴力行动变成了群殴。
教主一刀砍伤盟主肩膀,一脚将其踹下悬崖;魔教教众士气大振,一拥而上将正道人士轰下不思崖。
泰瑞堡堡主战胜旺德府府主,魔教完胜。
“居然被踢下去了。”太医叹道。
师傅挂著诡秘的笑容摸摸太医的头。
“和你师兄最近处得如何啊?”师傅“关切”道。
太医瞥了瞥自家师兄,羞涩地低头。
神医一把揽住太医,用戒备的眼神盯著师傅。
“房事和谐否?要不要师傅亲自教导?”师傅挂著猥琐的笑容凑上来。
“师傅,形象。”神医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又不勾搭你们,要形象做什麽?”师傅笑眯眯。
“教主就在树下。”神医指了指树下眼巴巴看著自家小师叔的教主,活像一只大型犬。
“不管我是怎麽样的人他都喜欢。”师傅嫣然一笑,一跃而下扑进教主怀里。
“小师叔,我赢了。”教主挂著欢欣的笑容,像是个邀赏的孩子,“你让我把他踢下去我也踢了,你要奖励我。”
师傅笑盈盈地在他身上蹭了蹭,一手在他胸口花圈:“要我怎麽奖励你?”
“多陪陪我。”教主抱著小师叔,低声说道。
小师叔忽的心口一痛,说不出的心乱。
多陪陪他,他要的也只是他多陪陪他。
不求一辈子,只求能时常见到他。
多像曾经的他自己啊,来去皇宫,只为见那个人一面,即使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即使明知道无法奢望永远,所以只求像朋友一样见上一面,於是可以不顾风雨兼程不顾路途遥远,从大漠到帝都,只为见上一面,喝上一杯,然後笑著转身离开,带著一杯的温暖和力量,支持著他继续他自己的流浪和放逐。
够了,他已经死了,他也该放下了。
重新开始吧,忘记二十年的自我折磨,忘记二十年的痛心相思。
有情人,遇上一个就够了。
够了。
“你还在想他?”教主问道,带著惴惴不安。
“我决定忘了他。”小师叔笑道,眼泪却忽然掉了下来。
莫名的,掉了二十年没掉的眼泪。
教主一呆,旋即死死抱住小师叔:“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
“以前有他,以後有我。”教主说。似是孩子的赌气,又似是坚定的诺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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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兰公子和盟主的番外麽?
要的话我就写了。
觉得这对又狗血又萌,完全可以写成白莲花玛丽苏装字母天雷滚滚的长篇(= =)
捂脸,算了,一个番外就好,写长了折腾人(其实是怕忍不住装字母)
四十七?风花雪月东流去(番外)(伪)
先让LZ过一把装字母的瘾,下章就回到kuso风。
盟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竹床上,浑身是脏乱的泥巴和水,湿淋淋的。
可是伤口竟然已经被粗糙地包扎过了,也上了药。
盟主强撑著起来,扶著墙走到门口,推开门,外面是一片竹海。他站在竹楼的一楼,寒气从竹海深处涌来,沁入骨髓。
一个白衣人背对他站在竹林旁,随手撒著谷物,满地的白鸽咕咕叫著争抢,倒是为这一份冷清的景致平添了几分热闹。
“醒了?”那人听到了开门声问道,声音清清冷冷,透著一股莫名的死气。
“嗯。”盟主愣了愣,又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清冷的面容,唇色微白,眼睛却漆黑漆黑的,看得人心慌。
“救你只是想问你,那块玉佩是谁送你的?”那人伸手一指,指的却是盟主腰间的玉佩。
“乃是家师所赠……”盟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人呢?”
不知是不是盟主的错觉,他觉得那人死气沈沈的声音忽然凌厉了起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看著他,似是期待,又似是惶恐。
“他与前魔教教主决斗,两人均已亡故。”盟主低声说。
那人直直地盯著他,很久很久,却又好像透过他看著谁。盟主知道,他只是想起他师傅了。
“阁下可是兰云舟兰公子?”盟主问道。
“是我,你师父提起过我?”兰公子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竹林里路过的风的呢喃。
可是却已然浸没了这入骨的寒气,透著沈沈死气。
“师傅以为您已经死了,留下遗命希望能找到您的骨灰与他合葬於江南。”盟主看著兰公子,原来他就是让师傅念念不忘的那个人麽?
“我等了十年,却原来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