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不到难得一见的美豔景色,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动了什麽心思。只感觉胀痛的感觉从那个羞耻的地方沿著脊椎直达大脑,渐渐又演变成另外一种怪异的麻痒感。像有根狗尾草似的搔著男人的心,诡异的感觉使得男人蜷缩起脚趾,又不知如何纾解,只好把脸贴上冰冷的墙面磨蹭。
这麽一动,两人牵连的地方也跟著动了动,身後的抽气声随之而来。等不及反应,男人已被狠狠推向墙面贴著,身後随之覆上赤裸火热的胸膛。
“啊……”惊叫著,发烫的身体贴上冰凉的瓷砖,男人受到刺激,後穴也不住地剧烈缩著,还含著的物事涨大了一圈。身後那人惩罚似的拧了一把男人胸前的突起,又引得男人吃痛的叫喊。
“你这是,迫不及待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同於以往淡漠冷静的镇定,充满情欲的声线里夹带著难以觉察的危险,若是男人回答“是”的话,也许连渣渣都不能剩下。
只是男人脑袋里除了混乱成一片外无法思考任何问题,那人的问话引不起男人的反应。身体内充斥著不能排出的难受,下身释放过一次又再抬头的欲望被一只手掌握住,男人舒服地讨好蹭了蹭身後的胸膛,从喉间发出猫咪一般的咕哝声。
这已经不能说是“迫不及待”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感觉著不断蹭著自己的身体带动了相连的下身,不经意的吞吐自己的欲望,那人额上青筋一跳一跳,觉得如果这时能忍的都不是男人了。何况这具身体所带来的任何挑逗他都无法抵挡,不能怪他会丧失理智狠狠地做到他哭。
“这是你自找的!”
一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一手抬高男人臀部,那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热烫的穴内缓缓连根抽出,再凶狠地一贯到底。快感像电流般瞬间穿过身体,两人同时哼叫出声。
男人让快感主宰了身体,不自觉摇了摇臀部。脑内一直紧绷的弦“哢嚓”一声断了,再也管不住接下来的事情,那人发狠地不断挺进,每次都几乎连根拔出再深深刺进去,力度之大连两个小球都快要跟著挤进狭小的洞穴内。
过快的动作让男人措手不及,根本做不了迎合,只能在激烈的性爱中随波逐流。原本想要闷头接受那人的掠夺而紧闭的嘴逸出声声细碎的呻吟,无法控制的大张著双腿让那人进入得更深。接受著身後猛烈的撞击,男人双腿发软,只能依靠著那人的支撑才不至於瘫软在地上。
“嗯啊──”在体内横冲直撞的物体在又一次激烈推进後,男人突然发出隐带著甜腻的吟叫,吓到他紧紧咬住下唇,害怕再次叫出听了都羞红了脸的叫声。
身後的人听到後眯了眯染上情欲而发亮的眼眸,固定住男人要逃的腰际,恶劣地就往刚刚的那处撞去。
“唔……嗯、呜……”腻人的呻吟被阻断在紧闭的嘴巴里,男人抿著双唇不敢再张开,只能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却不知在那人听来心中的欲念更甚。像小动物一样的男人勾起了那人的嗜虐欲,勾著他腰的手往下握住被刺激得高高翘起的柱体,上上下下摩擦著,又故意用指甲擦过小孔,看著男人涨红的脸颊,心里大大地满足。
可怜男人想要闪躲,却忘了整个身体都被人掌控著,再躲也只能躲向身後的怀抱里,双手抵在墙上也不能动弹,在那人看来也不过就是到处蹭著。敏感的身体怎能忍受磨蹭後带出的快感,男人很快就在那人手中缴械投降。
“呃啊──”小穴反射性地剧烈收缩,绞得那人差点要泄出来。惩罚性的拍了拍男人臀部,凶猛地狠狠抽插几下,绷紧了腰部,射在了男人体内。
再也支持不住,男人膝盖无力就要滑落在地。他连忙抱住男人,亲了亲男人失神的脸庞,却看见他嘴唇动了动。想要听清男人说什麽,他凑近因激情中紧紧抿住而变得红豔的双唇。
“……,景、景……”
明明是无力的语气,他却听到男人内心的痛苦。
景。他的名字,叫叶悠景。
他,和他 12
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那颗自小被磨练出来的冷冰冰的心在剧烈跳动著,一阵一阵的酸楚和说不出来的闷痛占据了胸前左方的位置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著他拥在怀里的男人,激情过後失焦的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清到底他在看些什麽而失了神。听著男人嘴里叫唤的名字,明明痛苦得想要嘶吼出声,明明带著种绝望哀求却显得决绝,把心捧上交付却想不到竟无人要的卑微姿态,不断不断地叫唤著,最後只剩下带著哭腔的气音回荡在那方寸之间。
不是没人唤过他的名字,许多人都叫过。母亲,家族里争权夺位明争暗斗的堂兄弟,公司里对他恭敬的下属,名门望族家的小姐,朋友,唤他的时候带著不同的感情。慈爱的,讽刺的,带著仰慕的,还有玩笑间友爱的。
他心中有点茫然,从男人嘴里出来,他的名字像百转千回在他心里兜兜转转好多遍才轻巧地说出。
他只听过男人为数不多的叫唤,大抵都是刚刚相识那时男人小心翼翼地像是不经意间的唤出。当时,他听著有点烦,总觉得一个男人口中带著那点怪异的语气让他不舒服,从没想过男人为什麽会那麽的沮丧。
後来,後来又是怎麽了?在一次他不带感情喝住他的时候,说是男人那麽叫他他听著讨厌,至此以後,就再也没听过男人叫他的名字。每次与他对话,都是缺了主语,再不行,就加个“你”。那为数不多的对话里,却没出现过男人当初的那种语气。也许有,或许在他不在意的时候,男人曾经想再那样和他说话,只是到了最後,从男人嘴里出来的话语总是带了恭谨,他曾经喜爱的恭谨。
男人今天很反常,总感觉他有著不像平常一样的情绪,却又不知道到底多了些什麽,这令他心里那复杂的不停波动的激烈情绪更加不可控制。
他低下头,在男人耳边轻轻蛊惑著:“再叫一次。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景……”藏了哭腔的细小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男人发出来的音有点模糊,却让叶悠景心情神奇地高兴起来,压下满腔的疼痛。
用脸颊蹭蹭男人,奖励似的亲了一下男人的唇,带了笑意的命令式话语给男人再下指示:“再叫一次。”
“景……”
“景……”
直到男人崩溃一般泣不成声,嘴里唤出的名字都已经不成音节,只能听见一字一字的哭泣,叶悠景打横抱起男人,直直走到卧房。
小心地把男人放在床上,弯腰看著底下早已软下的身躯,男人双臂勾著他的脖颈不让离开,迷乱地亲了上来。那种亲吻毫无章法,男人睁著一双装满哀戚的眼眸,看得他心里刚压抑下去的痛又涨满了拳头大的心。
捧起男人的脸柔柔吻著,却让男人不管不顾拼死靠近的姿态勾起满脸笑意。向来端庄高贵的脸庞像是摘下了假面具,一点一滴露出温婉情人的爱护怜惜。叶悠景心中暗叹,想不到竟有一天,会与男人这般相对。转而想起男人之前的委屈恭顺,心下一紧,狠狠抱住男人。
“再这麽吻下去,我可要忍不住了。”吻住男人已然红肿的双唇,松开,调笑式的跟男人说著。
身下的人似乎失了神智,却是听不见似的缠著他继续亲吻。其间泄露的点点呜咽,让叶悠景错愕不已。
捧起脸细细看来,男人原本染了雾气的双眸已是盛满泪水,沿著眼角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划痕。伸出舌尖舔舔,咸的,涩涩的滋味在舌苔上泛开,连带著沈重了今夜尝尽苦楚的心。
叶悠景吻上他的眼睛,想要止住一直往下掉的泪水。羽毛般轻柔的碰触让男人紧紧抱住他,那姿态,像要一辈子都不松开。他却觉得,男人在道别,在向他道别。
这样的男人让他心疼。只好把自己再贴近男人,抱著他翻了身,让男人靠在他胸膛上,双手在他背後安抚地轻轻拍著。
其实他想带男人去清洗。刚刚情欲的痕迹还留在身上,冲动下把男人抱上床不是个明确理智的选择。只是他已经这麽做了,现在的男人肯定是不能松开的。他心里隐隐知道不可以,却不明白为什麽。只是此时此刻,还是抱著男人安抚男人的情绪,其他的等到他睡著了再说罢。
在希冀已久的胸膛里待著,加上叶悠景温柔安抚,身心劳累的男人终於带著啜泣睡著了。脸上挂著未干的泪痕,却一派假象的安乐,叶悠景看了心里泛疼。终归是他的错。
小心挪开男人睡著後变得放松地身体,到浴室拿了湿润的毛巾给男人简单做了清理。瞥到床头处的一管药膏,看到说明是治撕裂伤的,心里叹了一口气。
沾了药膏的手指来到内里壁肉有点翻开的私处,小心地涂抹著。男人感觉到疼痛似的低低呻吟了声,惹得叶悠景愈发轻柔地动作著。直到把内外都涂抹好了,他翻身上床,再次把男人拥进怀里。
看著男人睡梦中微微张开的嘴巴,他轻轻啃了一口。
“我是不是从未对你好过?”他问著,男人喷出的温热呼吸打在他脖子上作为回答。
叶悠景抱紧他,低头吻了吻男人柔顺的头发。
“以後,我会对你好。”
他,和他 13
他想过,两人散场後的那个清晨是怎样的风景……
自己跟以往一般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也许还会是直接在客厅地板上醒来。屋外的吵杂声孩子哭泣声和吆喝声形成另外一个世界,每日都听惯的声音有时候都能当做背景乐忽略过去。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那人曾经留下的痕迹都不在了,空余一地荒凉。他也许会呆呆眨眨眼,又继续新的一天。或许会给家里来个大扫除,洗干净家里能洗的任何东西。
把那人的存在抹得一干二净,当做从来不曾疯狂过。
其实家里实在没有太多那个人的东西。有的也不过是他有时兜兜转转犹豫多时买下的想要给那人的物事。只不过,从来没有送出过。想来那人也不会要,他何必自讨没趣。已经够让他讨厌了。
他也想过,要是某天再次遇见那人,他会有的反应。
大体是他在那人见到他之前就躲得远远的。他不可能做出什麽都不曾发生过的笑笑打个招呼。他还没有那个修为,看见曾经那麽深爱过的那人从此只做陌路人。他控制不住他的表情。
可是又会在远处偷偷看他。那人从来都是那样闪耀的存在。
他想过很多很多,在午夜梦回间突然惊醒的时候,在独自一人守著房子等他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去想他们以後的种种。
可是从没有一个是好的结局。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好的结局。
这种想法深深根植在他脑中,以至於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那人怀里,著著实实被惊吓到了。
不可能。他的脑海里这三个字穿著闪亮的衣服在蹦来蹦去还跳著舞跟他嘻嘻笑笑。
的确是不大可能。那人有著挺严重的洁癖,他每天努力把家里打扫得窗明几净,根本不像是一个大男人会住的地方,也只为了那人来的时候能有个不坏的心情。
而且,那人也不会同别人睡在一起。没有床伴能在和他在同一张床上过上一夜。当然,那人的床伴不多,而且多数还是在交往中的人。像他这样的,算是特例罢。
昨晚在浴室做完後他好像哭了很久,到最後都不清不楚的。那人最後到底走没走他也不知道。那时候心里太悲伤,喊著那人名字眼泪一直掉,根本顾不了其他的事情。随手抓了个东西当做那人紧紧抱著,语无伦次颠来倒去也就是那人的名字,後来,大概迷迷糊糊地爬回床上睡了吧。
男人脑袋有点昏沈,把身後散发著热度的人体当做是幻想过度的产物。看著窗外的天色,透过帘子不算清晰,估计也已经接近中午了。想著今天要清理屋子,自己也有点饿了,便要爬起来。
横亘在男人腰间的手阻止了男人的动作。这下子,男人的脑袋有什麽闪过一样被劈了下,面无表情把头缓缓转过去,看到抓著他腰的男人睁著一双秀丽的凤目笑吟吟地看向他。
男人觉得自己肯定还在梦里。“现在做梦都越来越真实了……”他嘴里含糊说著,一边把头以刚刚的速度转了回来,接著躺下,要把梦境给睡回去。
“现在都把这种梦做出来了,以前都没有过……”
男人试著把自己缩进被窝里,外面的冰凉空气把他的肩膀吹得凉凉的,他怕冷似的再往里面缩了点,继续把身後温暖的人体当做幻觉。闭上眼睛,抱怨地嘟囔著,男人躺在前天晒得松松软软的被里,舒服得又要睡过去。
叶悠景看著他那个样子,差点便要笑出来。後来听到他小声的几句话,唇边的笑意便渐渐淡了下来。
心里闷闷的,还有点痛。
他以前,的确对他不好。现在,男人曾经有过的心痛便慢慢回到他身上。自作孽,不可活。
撑起身体,两只手撑著男人两边,把自己整个罩在他上方,叶悠景低下头,靠近男人的脸。深秋里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打在男人脸颊上,轻轻的触觉让男人觉得痒痒的。伸出手胡乱在脸上抓了几把,继续皱眉要把太过真实的幻觉睡回它该待的地方。
叶悠景不语,把头继续降下几分,两人的脸堪堪要碰到。看男人无知无觉还把这当作虚幻心里一阵发苦,轻轻把唇印在男人皱著的眉间。
“嗯……是假的,不要被骗了……”男人继续咕哝著,把眼睛更加紧紧闭上。
叶悠景气得心头冒火,一张嘴就咬上了男人的耳朵。
本来要发狠重重咬上的,到了嘴边又不舍得,只好减轻力度咬著耳珠厮磨著,间或舔舔,以安慰有点受伤的心灵。
“啊……”
男人这下不得不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麽东西这般过分扰人睡眠了。这一看,把他的魂都给看飞了。
居、居然是他!
叶悠景松开被折磨得红红的耳珠,看著自己的杰作心满意得。偏头看到男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高傲的叶少爷心里有点尴尬,偏又放不下架子,便端端说道:“你没有看过我麽。”
满嘴满心的骄傲,端在身上面对男人。
“怎、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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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是你。
这句话两种解释。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经走了,不在了吗,怎麽会在这里。怎麽是你,不应该是你啊,应该是别的人在这里。
很显然,男人在看到叶悠景并且确定那是他真人的时候吃惊得脑子有点短路,在他的心里压根不相信那人居然会在他家留了整整一个晚上,还要跟他躺一张床上。於是,他的“怎麽是你”理所当然是第一种解释。
只不过,另一个人不这麽想。
叶悠景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升了一个台阶。怎麽是你。跟我一张床的应该是其他的人,你不应该出现在我床上。其他的人?哼哼,其他的人?!其他的什麽人?男人?女人?有了我还要找别人?你不是说爱我的麽,才过了多久,就一晚上就要奔向别人的怀抱?!当我是什麽!
基本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少已经属於暴走状态了,偏偏抛不去挂著身上二十多年的骄傲,好吧那骄傲其实可以叫装13,於是原本偏著看男人的脸唰的一下转了正,一双狭长凌厉的凤眼就这麽直勾勾红果果装满了嫉妒加妒火中烧地狠狠盯著身下可怜的男人。
“什麽叫‘怎麽是你’?”叶悠景试著用他认为的比较温柔的语气问男人。他怕再盯下去他会忍不住直接把男人就地正法了。
只是这“温柔”毕竟与真正的温柔不可比较,再者男人好像听到了咬牙切齿声音,还要被你不立马解释清楚我就办了你的眼神恶狠狠居高临下瞪著,再傻也要知道怎麽做了。何况男人不傻,只不过遇到某个人脑筋会突然乱成毛线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