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见者都想拥有的乾净,只是要小心的拿取,否则太容易碎了──
向翊言灿然一笑,「但我不这麽认为耶!」他低下头在靳尧耳边呢喃,「靳尧,你连一个小小的吻都吝於给我吗,恩。」
麻痒的气息透过耳朵传到了全身,靳尧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火热体温的包围下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细碎的亲吻在颈项间徘徊著,那麽流连忘返的在每一处轻咬著,柔细的发磨擦著皮肤,贴合的身躯可以感受的到彼此的震动,直到那吻缓缓的往上移动顺著耳垂来到了颊边──
「向翊言,别-别闹了!」靳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的出这几个字,那麽陌生的感觉在他身体里流窜著,有一种东西漫过了他的心口教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无法呼吸,他必须离开,否则一定会灭顶的。
「靳尧,不要再逃了──」向翊言在那光滑的面颊上印上自己的记号,他想知道靳尧到底对他会是什麽样的反应,他要试──
绵密的吻终於来到了想要攻占的领地,身下人明显不稳的喘息声让向翊言满意的笑了,一只手悄悄的潜入衣物的下襬一路肆无忌惮的从腰际抚上了光滑的背脊,惹得靳尧一声惊呼。
那自动开启的双唇让向翊言毫不费力的便长驱而入,将所有的声音都尽数吞没。
辗转的探索著每一处,热烈的纒住了那一直想要退缩的舌,那麽甜美的气息使人迷醉,这样令人发狂的靳尧,他想确实的拥有。
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娇美的唇,看著大口喘著气的靳尧,那张原本总是白晰的脸现在全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湿润的眼神透著一股雾气,发著抖的身子像是害怕的透过贴熨的手掌传到了身上。
向翊言爱怜的低头轻啄了那秀挺的鼻,手轻拍著背脊安抚著,「别怕!」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接近靳尧,如此放下防备的靳尧,如果错过了今晚,等靳尧再度回到清醒的时刻时,也许又会遥遥无期了。
想到此,不等靳尧回应,他再次封住了那可能会说出拒绝言词的地方。
前襟的扣子已经被解去了,露出了光裸洁白的前胸,抱起来很轻的身子,肌肉的线条却明显的好看均匀,表示主人良好的运动习惯。
向翊言想到了上次靳尧扭伤他手时的灵活身手,那时冷寒的表情还叫他记忆犹新,但现下的靳尧似乎已经放下心房,这样的人他待会就能得到了吗!
伸出舌挑逗似的从下巴一路吮吸了下来,在结实有弹性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因著唾液的滋润在灯光的反射下更显晶莹。
快不行了!
那种像要把人的神智完全扯离的颤栗感不停的拉著靳尧向下沉沦,脑海里最後残存的一丝理智还在叫嚣著:快停,再不停自己就真的只能万劫不复了。
「不-不要这样。」靳尧开始挣扎了起来,只是下一刻又被吻住。
向翊言已经停不下来了,那麽想要的梦想就在眼前,只差一点他就可以得到。
他明白靳尧其实对他只差那最後一步的相信,剩下的他有信心靳尧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否则就不会让他这样为所欲为了。
「给我,靳尧。」温柔的制住了那挣动的身子,小心的避开受伤的腿部,向翊言俯看著在他身下不知所措的人,好像一只楚楚可人的小猎物呢!
刚想继续动作时,一旁的电话就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快十一点了,这时候还有谁会打电话来,真煞风景。
原本不想理会,但那电话声却一声响过一声,持续不断的似乎一定要主人接起来。
向翊言看了看怀中的靳尧,轻咬了下他的下巴便起了身,低语著,「等我!」
接起电话有点不耐烦的喂了一声,但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焦急的喊著,「言,你快来医院,你爸脑溢血送医急救了──」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硬生生的浇熄了向翊言所有的欲望。
他飞快的问了地点和情况,挂下电话便开始把凌乱的衣服穿好。
靳尧已经坐起身,用双手遮挡著衣衫不整的身子,他看著向翊言脸上著急的神情小声的问出了口,「发生什麽事了?」
「我爸昏倒了,我现在要赶去医院。」向翊言来到靳尧面前半跪了下来,伸手帮他把扣子一颗颗扣好,「你先睡,我去看看情况,等我回来!」
说完抱起靳尧回房,小心的帮他盖好棉被,又在唇上偷香了下才拎著钥匙出门。
屋子一下子就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那清晰可闻的剧烈心跳声。
靳尧不安的看著天花板,无法闭上眼睛入睡。
自己竟然刚刚沉醉在向翊言那温柔的抚慰里,不是想要推开的吗,为什麽又选择了靠近。
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真讨厌!
如果没有那阵电话声,可能已经──
想到这里,靳尧的脸又是一阵阵的发烫,在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刚刚那样的氛围之下,他下意识的选择了让自己放纵。
怎麽办,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後,他明天要如何面对向翊言。
对他说是自己的一时迷惑而以,那并非他的真意?
还是要说他根本就不想和一个男人发生那种关系──
身体里被向翊言带起的那阵骚动还未平息,肌肤残存著刚刚那双厚实的大手抚过的触感,还有鼻间和口中都有著那人的味道,如此真实的感受让靳尧死命的摇头想把心里的感觉甩掉却一点用也没有。
自己好像越来越软弱了呢!
遇到那个男人开始就好像变成了如此,那人不断的靠近将他仅有的自持和冷漠一丝丝的剥离掉,当年那个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哭泣的小男孩,曾经下过决心要努力的一个人生活下去。
失去双亲的他,一定要做个出色的人,让在天上的父母感到欣慰。
所以他已经习惯性的将悲伤藏起了,脆弱不是他这种人要的起的!
但向翊言的出现打破了规律的一切,他对他说喜欢他要照顾他一辈子,那种全然的认真和超越世俗对感情的追求都是他身上没有的,他能去接受吗,能去敞开心胸接受这人的进入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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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吃不到吃不到,啦啦啦~
可爱的小尧尧:脸红外加松了一口气之状~
无赖言:怒~
爱相遇於起点。20
靳尧醒来时,天还没完全的亮,他的床边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靳尧还没看清楚但已经直觉的认为不是向翊言,那双看著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强烈到像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
靳尧差点要惊叫起来,但下一刻床边那个人已经变的清楚,他伸手抚向靳尧的额头微微笑著:「你做恶梦了吗,流了好多汗!」
是秋鸿──
靳尧恩了一声却再也没有答话,他暗想著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眼花了。
秋鸿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扶著靳尧坐起了身,直到他看见靳尧白晰的脖子上露出了几个印记,想也知道那是谁留下来的,不自觉的拧起眉说,「言可能没那麽快回来,向伯伯的情况有点严重,所以言连夜叫我过来陪你,言已经交待如果回来看到你碰了一丁点儿,要拿我的头谢罪呢!」
温柔的语调还有打趣的话语,这气氛让靳尧稍稍松懈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在初见到秋鸿时的那种紧张感是从何而来的。
「那个无赖你别理他,还有秋鸿,谢谢你!」靳尧想到在家里出了重大变故的当下,向翊言不放心的仍然是自己,而且还甚至威胁好友来当起“保姆”,真是──
心里突然就涌上这段时间以来,那家伙对他的点点滴滴,他好像想通了一些昨晚疑惑的问题了。也许,愿意接受向翊言对他的亲近,是他心底下意识的动作也说不定。
想著向翊言挺拔俊秀的风姿,还有显露张狂之下的纯真温柔,那样一个合该是自傲引导一切的人,却将追逐的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有点发自心底的甜蜜涌了上来。
秋鸿看著靳尧脸上那种忽然明白的幸福喜悦,还有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他好像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小心的问著:「靳尧,你爱上言了吗?」
这个问题却一下子将靳尧从想象拉回现实里。
他,对向翊言到底是什麽样的心态,所谓的爱不爱又让怎麽去认定,从来没去爱过的自己能够给别人所谓爱的感觉吗!
「秋鸿,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拿著放在床边的拐杖站了起来,靳尧一步步的走向窗边,窗子外的天色已经是将明未明的昏暗颜色,只有在视线的尽头有一点的光亮从地平线上窜出。
黑暗终会过去的,而光亮会取代一切,然後周而复始。
这样想著的靳尧,心里是从来没有的平静,他可以感受到背後秋鸿传来二道视线,但也不是太在意了。
每个人的背後都有一些故事,而我们不能听尽所有人的故事,只好把自己的编排好,看著它至少走向期望的结局,就算中途脱序演出也还是希望能圆满落幕吧!
「靳尧──」秋鸿静静的开了口,他的声音也是平板的不带任何情绪,「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任何人,但我绝对不会去伤害你,这是我对你的保证。」
「为什麽要这麽说,秋鸿──」靳尧听到秋鸿的话,心里隐隐不安了起来,他就知道在秋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一定藏了一些东西,只是他们都没发现而以。
秋鸿在靳尧面前站定,但视线没有对上靳尧,而是伸出一只手掌贴上了透明冰冷的玻璃,朝阳露出的光一丝丝的射向天际。
「这样的日出很美吧,虽然看似虚幻的美景但总会升起告诉你它是真的存在的。」
秋鸿没有回答靳尧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著:「但是我憎恨它们,那些虚假的光明自以为是的趋走了黑暗,却不了解真正的黑暗其实比光明更无边无际,它在背後伺机而动等著反扑的那一天。」
秋鸿倏地握紧了拳头,眼里的愤怒靳尧无法找到辞汇来形容,他不死心的问著,「秋鸿,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说的伤害是什麽意思──」
「我会让你慢慢了解,但不是现在。」秋鸿又笑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靳尧的肩膀,像在安抚小孩子那样,「想吃什麽早餐,我去买。」
望著关上的房门,靳尧的背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秋鸿的所有人,也包括向翊言和容以菲吗──
後来几天,向翊言都一直没有回家,靳尧只有靠电话和向翊言联络。其实靳尧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就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才能去想未来他们二个人的问题。
总要解决的,他想。
秋鸿除了那天早上跟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之外,後来一直很正常,而且什麽事也都没有发生。
靳尧开始认为自己或许真的想太多,也和秋鸿熟稔了不少。
他发现秋鸿是个很思虑周密成熟之人,虽然并不多言,但总是会在他情绪不好或胡思乱想时给他适当的意见,偶尔几次在他面前露出孩子气的言语时,总会把靳尧真的逗笑了。
李景和韩季荷也都三不五时的抽空来看靳尧,他们发现靳尧真的开朗了许多。
也许当初相信向翊言的决定,现下看来真的没做错,二人开心的看著靳尧的改变。
这天,听容以菲说向翊言会回来家里一趟。
靳尧一早趁著秋鸿载著自己上班时,就请他帮忙去买些菜回来,准备煮上一顿晚餐。
随口问了秋鸿,向翊言喜欢吃些什麽菜色自己要煮时,却发觉秋鸿沉了脸。
「秋鸿,你不舒服吗,脸色这麽难看。」靳尧虽然对秋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总体来说,他还没了解秋鸿身上的那种阴郁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他很想去帮助秋鸿却又找不到方向。
「没事,下班後我来载你吧,菜我会买好的。」秋鸿停好了车,下了车走到另一边帮靳尧开了车门。
「恩,那麻烦你了,我们下班见!」靳尧在秋鸿的帮忙下步出了车。
「去吧。」秋鸿将公事包交给了靳尧,这也是靳尧坚持的另一个地方,他只是脚受伤而以,手可以提东西的,虽然多了那根拐杖麻烦了点。
看著靳尧往前走了一会儿,秋鸿烦燥了起来,他出声喊住靳尧,见靳尧不解的回头往自己身上望过来,他本来要喊出口的问题又作罢的吞了回去,摆了摆手笑著说:「没事,我喊好玩的。」
「什麽嘛!」靳尧又气又好玩的朝著秋鸿做了个鬼脸,才一拐一拐的走上阶梯。
秋鸿一直望著靳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坐进了车。
手握上方向盘发动车子时,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加深了。
那样在他面前稚气的靳尧确实可爱的很能让人动心,难怪言会如此的执著疯狂,只想要得到这个人。
还不时的提醒他,帮他注意靳尧的周遭状况,深怕这个单纯的人忽然间就被拐走。
真是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靳尧并非如他想像中的单纯吗。
靳尧是像个孩子没错,但那是他心中所保留对所信任之人才能见识到的乾净。
剩下的靳尧,坚强的不在乎的冷漠的聪颖的许许多多面,构成了靳尧对外在世界生活的那一面,也唯有把内心的脆弱包装起来,才不会被这世界的无情绝望给淹没。
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如果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今天,那自己真的该感谢上天。
在熬了那麽久之後,终於可以亲手把失去的一切全部拿回来。而且还要感谢能让自己从那堆虚假的光明里面挖掘出一个真正的宝──
那个宝贝向翊言不配去拥有它,所以,他要夺过来,以自己的方式,得到它!
车子一个加速驶离了现场,只留空气中的淡淡馀尘,让人看不清楚了──
~待续^^
爱相遇於起点。21
向翊言这几天心里并不好过。
他跟父亲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要不是母亲居中努力的做著协调,也许他根本连想知道那个家的半点消息也不愿意。
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其实向翊言并不愿意乐见,但又无可奈何。
人家说偃苗助长,他就是那株可悲的幼苗吧!
虽然身为家中独子,父母亲和所有长辈的期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但并不表示他就一定要接受这所有的关注和使命。家里供给了他所有最好的肥料和养份,巴望著他这株幼苗有一天能变成最枝叶茂盛的大树,而他也不负众望的一路表现出众,并没有浪费了他天生的优秀头脑,他一直以为在众人掌声和欣羡的目光中就可以一路顺遂的走完人生。
父亲对他严厉,但那种期待他可以体会,因为他一直想要让父亲为他感到骄傲。虽然父亲很忙,一个月见不到三次人影是家常便饭,但他以父亲为荣,在他的心中,父亲是从来不犯错的人。
母亲常跟他说,父亲是为了他们这个家能够过更好的未来而打拚,这样他们就能得到更多一般人得不到的幸福了。
有一次当母亲又因为父亲来不及回来吃晚饭时,跟不满意的他说了那些话,开始会思考的他,看著家里装潢富丽的摆饰对他母亲提问了一个问题:「妈妈真的觉得守在这个漂亮的大房子然後一直见不到爸爸是幸福的吗?」
那时,他母亲倏然沉默後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
那笑容向翊言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笑容像是在说:孩子,这就是我无法选择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