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恋花(出书版) by 水仙

作者:  录入:06-10


  “我猜也是……”白蛇花君低声咕哝。
  “为师的傻徒儿啊,你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呢?”不解地望着爱徒。
  “师父,我需要很慌张吗?”不认为自己的反应有何不妥,白蛇花君歪颈问道。
  “看来你在精神层面的修养真的是成长了不少,为师太大惊小怪、太大惊小怪了,能够冷静平稳的看待感情事件,也足见你已经是个可以

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情,应该就是指自在仙人现在的心情吧!
  “师父你所说的感情事件是什么?”
  好像有人还搞不清楚状况,置身于状况之外。
  “别再装了,你知道为师所指为何。”自在仙人直觉自个儿的宝贝爱徒在“装孝维”,故意不将话题说明。
  “到底是什么事啊,师父,徒儿真的不懂你在些什么?”认为自在仙人是有心兜圈子,白蛇花君面部表情开始起了微妙变化,是情绪不佳

的表征。
  “面对师父你还会不好意思啊。”自在仙人很没长辈形像的推了白蛇花君一把,“就老实地承认了吧,师父不会笑你的,而且你处理的态

度非常好,连师父都未必能做到这般临危不乱哩!”自顾自满足的笑曰。
  “徒儿真的不知道师父你在说些什么?讲清楚一点,再打哑谜下去徒儿可要生气了!”
  借由满布不悦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自在仙人方才察觉事态不对,稍稍收起不太正经的模样。
  “你真的……不知道为师在说什么吗?”
  “嗯!”用力点头。
  “你爱上秦时雨了。”一个没有抑扬顿挫起伏的平板音调,简易的陈诉了事实。
  “师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眨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要求倒带重播。“你爱上秦时雨了。”
  “乱讲!”白蛇花君当场爆发有如翻桌一般的蛮牛气势,用力反驳。
  “好徒儿,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自在仙人万般不解,困惑的问。
  “知道什么啊?”
  “知道你爱上秦时雨的事实啊,不然你听到心病是由秦时雨而起的时候,态度怎么能那么冷静?还是……”突然,自在仙人右手半空握拳

,紧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双指并置于下颚,缓缓摩掌,状似沉思。
  “……不会是……你又误会什么了吧?”
  “我才没有误会呢!每次只要一想到时雨就会忍不住又伤心又生气的,病因是因他而起一点也不奇怪,倒是师父你说我爱上时雨才是天大

的误会!”
  一经白蛇花君这么讲解,自在仙人倒成了个人人口中所说的“老翻癫”。“好徒儿,事到如今,为师也不想再瞒你,你的的确确、千真万

确已经爱上了秦时雨。”
  “我……爱上了……时雨?”
  白蛇花君的回应宛如是在听外来番邦语,脑筋一下子不能接受,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顷刻——
  “什么啊!哪有?哪有?没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您也说过这是病嘛,我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

的,很快……很快的……”起先呼天抢地已达公共噪音的高分贝尖叫,带着声嘶力竭过后的虚脱,拖着未下总结的语尾,摇摆不停的灰暗身影

渐行渐远……
  “乖徒儿,你要去哪啊?”没有追赶之意,自在仙人望着爱徒恍惚的背影不甚在乎的问。
  “我去散步……”恍神回话。
  “这样子啊……”也不打算继续追究的样子,自在仙人很爽快地划下结论,“那为师约期之曰会再来接你喽!”
  —转眼,屋檐之上已杳无人迹。
  第十章
  秦、宋两府联姻大喜前夕,月光皎洁出奇,星辉斑烂璀璨,偶遇佳期,最是把酒言欢话风月的好曰子。纵然当空景色是如此的美好、迷人

,却也解不开、消不去白蛇花君内心一重叠过一重的烦闷。
  纠结不满的思绪就像是无形的绳索,紧紧的缠住心脏脉搏、牢牢的控制每一分律动,总是非得鼓动得胸腔仅剩一口气,几乎要喘不上来,

才肯稍稍停歇这种仿佛无止境的痛苦折磨。
  反覆肆虐的酷刑,最终还是带得意欲逃避现实,用驼鸟心态处理感情问题的白蛇花君面对事实,昂首正视他心中急切呐喊的思念,并诚实

的面对他对秦时雨不该存有的感情。
  主意已定,白蛇花君将秦时雨所下的禁令通牒抛诸脑后,动身走向秦时雨所居住的东厢房迈开脚步,步伐坚稳,显示其心已决。壮着胆子

才走到一半,似是心有灵犀,前面灯火昏暗不明之处,慢慢浮现一抹白蛇花君绝对不会错认的熟悉身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你还没睡?”
  一如初相识,做蓝色系装扮的秦时雨先开口问候,虽然没有带着笑容,态度却不若先前冷淡,眼神也不再冰如寒霜。光是这样一句简单的

普通问候,就足以让强制多曰不得见上一面的相思在心中溃堤,压都压不住的感动让白蛇花君连呼吸都忘了。只是一迳呆呆盯着秦时雨的脸发

呆。
  “你怎么了?又失眠吗?”发现身前小人儿的不对劲,秦时雨再次出声问候表示关切。
  很明显的,白蛇花君的心情已然平复许多,安抚好激动的心绪,他平静的回应。
  “你才是,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曰子,你不早早入睡养足精神,明天怎么会有体力去宋王府娶亲。”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不睡呢?走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我睡了没,这么简单吧?”
  听得出来秦时雨语气轻松之余,并无任何恶意嘲讽。
  “我……”白蛇花君用力暗暗深吸一口气,作为壮胆之用,“没错,我是有事情找你。”
  “说吧!”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做爱是感情恩爱的人才会做的事。”“大致上是如此。”
  “那我问你,如果反过来,有没有可能不是恩爱的两个人,会因为做爱而产生感情,进而爱上对方呢?或者爱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在白蛇花君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对爱的认知懵懂依旧,仍然觉得爱情是谈出来、说出来的。
  在未被自在仙人提点之前,做爱的行为之于他,只不过是一种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婚前练习,然而,现在的他却只想从秦时雨口中证实被

爱的可能性,以及证明他是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的真实性。
  “你今天问的问题还真犀利。”秦时雨学着白蛇花君素有的习惯,斜颈偏头,露出一副伤脑筋又尴尬的微笑。
  都快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看到秦时雨笑了,有一世纪那么久吧?白蛇花君恍神的想着。
  “你问这问题,无非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爱上你的可能,对不对?”
  被人开门见山、一口道破心之所思,面皮薄弱的白蛇花君,双颊瞬间飞红、杏眼大瞠,无言以对的猛吞唾液来滋润干渴的喉咙。
  “那你呢?你有没有爱上我的可能呢?”
  “我找你就是想证实这件事,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感觉才算是爱上另一个人应该有的感觉。”
  “你想体验?”
  “我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
  无预警的,秦时雨宽肩一展,即刻将白蛇花君娇小柔软的身躯纳入他的怀抱,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被拥的人可以很直接而清晰的感

受到自己是被呵护、怜爱的,是被众多温暖感情所包围的,传达被爱、被在乎的喜悦,是盈满眼眶的热泪。
  “告诉我,你有什么感觉?”秦时雨刻意压低嗓音呢喃,轻易地引来怀中小人儿一阵微颤。
  “很温暖……”
  “还有呢?”
  “很舒服……”
  “有多舒服?”
  舒服到就算一辈子窝在这个怀里,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想,也余愿足已
  惊诧于自己堪称荒谬的天方夜谭,白蛇花君双手使劲奋力一推,秦时雨这边也不强人所难,没有表现出丝毫留恋,顺势干脆的松开手。
  挣脱是成功了,可紧追而来的那股怅然若失又是为了什么呢?白蛇花君第一次有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念头冒出来。
  “呵呵……你何必这么慌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但见秦时雨浅浅一笑。
  “那,你快告诉我,我爱上你了吗?”
  “你有没有爱上我,问你自己最清楚了,怎么反而问我呢?”
  “问我自己?”
  “对,问你这里。”秦时雨指着白蛇花君左胸口说:“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这里在想着什么?想和我一生一世?还是讨厌得想推开我?

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我的答案……”
  白蛇花君的回答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便呼之欲出,可秦时雨偏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子,不从其所愿,硬是打断白蛇花君的一番真情告白。
  “耶……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的答案是什么呢?”又是从容一笑。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不疑其中有诈,白蛇花君将发言权让给眼前笑得一派优雅的秦时雨。
  “你也看见了,当你推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试图挽留你,我的回替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眨眼之间,秦时雨说话的声音已然失去温度,几乎降到冰点。
  突如其来的转变,杀得白蛇花君措手不及,颤抖的唇不受控制,破碎的音调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说……你……你……”对我没有感情?
  “连……一点点……也没有吗?”
  被无情拒绝时所带来的打击和痛苦,远远超越想像所能到达的极限,脸色惨白的白蛇花君试图找回一些慰借和力量,费力的张开口说话,

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或眼神,他都希望秦时雨有所回应。
  可惜的是,秦时雨故我依然,自我依旧。
  “很晚了,没事我先回房了。”
  原本随便敷衍两句就要走人的秦时雨,走不到两步路,像是想起忘了什么事的样子侧转过身,对着兀自呆呆站在原地僵直不动的白蛇花君

如是交代。
  “对了,明天你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请走侧门,到时大门口会有很多重要的来宾贵客进进出出,让他看见你可就不好了。”秦时雨仍旧笑

得优雅迷人。
  迷路的时候,可以想办法找人问路;心迷失的时候,该找谁帮忙呢?
  成亲当天,秦家迎亲的队伍,排场之浩大、场面之壮观,真是两家人的面子都给做足了。这是秦时雨对婚礼特意要求的一环,用意便是要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他们秦、宋两府联姻,喜事办得越盛大越体面,相对的也表示,如果这个婚礼要是发生了什么差池,两户人家在当地可

都是有头有脸的超级大户,可丢不起门面扫地这个难看的脸。
  所以,就算是婚礼中途不幸发生了新郎向后跑还是逃跑新娘……等等要不得的大事,婚礼仍然要照原定计划进行,因为有钱人家的面皮是

很薄的,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丢脸的难堪啊!
  “好徒儿,为师来接你了。”
  自在仙人准时依约前来,准备迎接他一手养大的爱徒离开秦府。现身场所不变,还是在秦家大宅顶楼之上的梁柱,只不过这一次屋檐的位

子偏了一点,比较靠近人烟稀少的侧门。
  “师父……让我再待一会儿,等迎亲队伍一回来,我们就离开。”元气尽失的声音,气息微弱得让人心里一阵发疼。
  “好吧!”
  从白蛇花君消瘦憔悴的面容和红肿未消的双眼来推断,知情他定是哭泣、悲伤得难过了一整晚,想不出什么好辞来安慰爱徒因感情而受创

伤的心灵,算是尽一个好师父的本份,自在仙人弯身蹲坐下来,静静在一旁陪伴,共同体会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静谧境界。
  “师父,我的心好痛喔……”
  将头亲密的斜倾在亲爱师父可以依靠的肩膀,是寻求依赖更是撒娇,白蛇花君缓缓道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可怜的徒儿,乖,很快就会过去的。”
  手臂环过白蛇花君肩头,像母亲慈爱的手一样,自在仙人慈爱的手来回的轻抚着爱徒柔亮的发丝安慰。
  “我好难过、好难过喔!”
  “好徒儿……”
  “这就是令世间男女神魂颠倒又痛不欲生的爱情吗?为什么会在乎另外一个人在乎到如此心折,却还是无怨无悔无法停止呢?莫非心痛也

是爱情的表现之一?”白蛇花君就着倚着亲亲师父的姿势,继续梦呓般的呢喃。
  “果然还是让为师说中了,好徒儿,你是爱上秦时雨了。”没有一丝意外,慨叹的话语自然脱口而出。
  “为什么我会爱上时雨呢?我一直想不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叫雨的?我想了好久……”
  “不用想了。”
  一道朗声划长空而来,打破了没有出口的迷思。
  “时雨!你不是已经去迎娶宋千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那去迎亲的人又是谁?”诧异之余,白蛇花君疑问似连珠炮一般,不断的炮

轰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你说那个呀?“来人轻松的回以耸肩一笑。
  想不到一个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了他秦时雨的口中,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不知所云的“那个”了!
  “我随口编派了个理由,让大哥代我迎亲去了。”
  “什么?你竟然骗秦时云代替你去迎亲!”乍听之下,白蛇花君的眼珠子睁得老大,差一点没掉出来。
  平曰秦时雨玩世不恭是众所周知,不足为奇,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他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是如此儿戏以待。
  “耶……说骗多难听啊,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大哥的婚礼,新郎亲自去迎娶自个儿的新娘子,很正常啊!”
  瞧秦时雨说得一副天经地义、理直气壮,根本完全不认为他的话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是谁的婚礼?”
  像是受不了秦对雨的语无伦次,白蛇花君身形宛如轻灵的鸟儿一般,从屋檐纵身一跃而下,很快便站在秦时雨面前和他两相对立,准备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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