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TRUTH 上————凤晨

「纪先生，请喝茶吧！」他才刚开口，就发现气氛很不对劲了，他坐到司徒星宇旁边，发现他紧抓著旅行袋的手在微微发抖。「怎麽了？」他低声问了司徒星宇一句。
「……没事。」司徒星宇开了口像是想说什麽，到最後只能摇著头说出这两个字来。
但蒋严怎麽看，都不觉得他会没事，有点忧心的正想开口，司徒星宇又把话给接下来了：「对了，反正现在学长也在，纪言，下星期开始的翻译工作，我已经找了学长帮我了。」
「等一下，星宇，我还没……」蒋严本来想说，他还没确实的答应，但注意到司徒星宇脸上那难看到极点的表情，他又把什麽话都吞回肚子里面去了。
纪言看了蒋严一眼，像在问：真的吗？
「嗯，是的……」他无奈只好微笑著接话了。「既然是星宇开口的，我也只好答应了。」
「那就好，不然以你现在的情绪，跟晴朗一起工作只会惹出愈来愈多麻烦而已。」纪言拂了拂头发，这样回答。
「对，反正在你眼中，我只是个爱惹麻烦的小鬼，而陆晴朗就是个稳重的家伙，那你既然那麽爱他，就去把他给签下来不就好了，还要我来做什麽？」司徒星宇的个性就是冲动，受不了别人一点点言语上的挑衅就会像现在这样勃然大怒。
「星宇，你冷静点！」蒋严连忙安抚著他。「我想纪先生的意思不是这样，他只是紧张你的言利举止而已。」
「没错，如果你凡事别那麽任性，我就不用常常像教儿子一样念你东念你西的，也不想想，我这样一直碎碎念是为你好。」纪言认同的点点头，这让司徒星宇一下子无言了。「单拿这一次的事情来说好了，只是因为晴朗坚持不跟你道歉，你就公私不分的坚持不跟他一起工作，在公，你不应该把私人感情拉进来，他是公司的翻译人员，不是你的专属翻译人员，在私，你有听他清楚解释他为什麽要取消跟你的约会吗？」
「他说，他跟那女生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司徒星宇被纪言这样大条道理的训了一顿，气势反而因为对方说得有道理而弱下来了。
「那麽那个女生是谁，你知道吗？」
「谁知道……」他低声的嘟嚷著，头也垂得低低的，不自觉的十指相扣又分开，一直重覆著这动作。
这让蒋严不禁想起他在高中时的模样，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什麽，总是因为成绩或是犯规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被责骂时也是这样一副可怜模样，反而到最後是老师再也骂不下去了，就叫他离开了。
纪言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模样别了司徒星宇一眼：「什麽都不问清楚就乱发脾气的人，不叫任性叫什麽？」
「难道你知道什麽？」司徒星宇皱起眉头这样问他。
纪言闻言扬了扬眉，「当然知道，不过，晴朗跟我表示过希望我什麽都别说，所以很抱歉我什麽都不能告诉你知道！」
司徒星宇听著身体不禁抖了一下，他忍住即将要发作的怒气，用僵硬的语气这样说：「那个人的什麽事我也不稀罕知道！反正，我不觉得自己这一次有错，所以，他一天不跟我道歉，我跟他就没有和好的一天，就这样！」
「你再这样倔强下去也没用，晴朗可以不找你，你却总是忍不住不去找他，反正在乎的人是你而不是他。」纪言说的是事实，虽然他也不赞成司徒星宇跟陆晴朗走太近，但他就是说不听，总爱有事没事就黏著他，平日两人没事时，陆晴朗也总是笑笑就算了，但遇上司徒星宇蛮不讲理的时候，他却可以比司徒星宇更冷漠，就像现在。
「……我累了，我要先去睡。」一咬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司徒星宇烦躁的挥挥手。
「那我也不打扰，先走了。」纪言看到他明显不想谈下去了，也把手上的茶喝光後，站了起来。「那个，学长……」
「叫我蒋严就好了。」这才发现原来之前一直没有告诉过纪言名字，蒋严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说。
「啊，蒋严，那接下来麻烦你了，不管是这几天，还是接下来的工作。」纪言伸出手示意，蒋严也握下了他的手。
「嗯，不会……那我送你出门吧。」回头看了司徒星宇一眼，他在刚刚已经一个人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到外面去了，难怪冷风都吹进来了，看来他是铁了心不再跟纪言说话了，於是蒋严只好负责送他离开了。
14
把纪言送走了之後，蒋严回头又跟司徒星宇谈了一会，本来想好言的相劝几句，但司徒星宇却连一点想开口的意愿都没有，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著，最後蒋严也只好叮嘱他早点休息，就自己先回到房间去了。
「司徒星宇的经纪人走了？」江澄看到蒋严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又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发呆，也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身看了他一眼。
「嗯，离开一会了。」他点点头，抬头对戴著黑框眼镜的江澄笑了一下说，近视颇深的江澄，在外一整天都用隐形眼镜，所以回到家中他大多都会改用眼镜以减轻对眼睛的负担。
可是，即使戴著眼镜，蒋严还是觉得这样的江澄也很好看。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定是中毒太深了，这种名为『爱情』的毒。
「那他们刚刚在客厅吵什麽？声音大得连我在房间都听到了。」因为不想再参一脚进去混和，所以就先躲进房间避不见面，江澄从电脑椅转坐到他身边问。
「还不是为了同一个问题，就是星宇跟陆晴朗的吵架事啊！」蒋严苦笑说。
「这不跟当事人吵，跟自己的经纪人吵有什麽用？」江澄觉得好笑，一个人在那边自怨自艾的，人家铁了心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他在自己家闹到翻天覆地也没有用，搞不好那个陆晴朗现在还笑得高兴呢。
「这件事上两方都有错，为什麽一定要星宇先道歉？」蒋严皱起眉头说。「星宇是喜欢他才会那麽生气吧？」
「谁都看得出来司徒星宇很喜欢那位太阳先生。」哼了一声，江澄把头靠上了蒋严的肩膀上。「不过如果是我的话，不管有没有错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先跟你道歉的。」
江澄才舍不得跟蒋严吵架好几天不说话，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自己一天都会坐立难安。
「那只要你愿意道歉，我也会立即原谅你啊！」蒋严笑著说。
「是这样子吗？」这明显不是事实的说话，怎麽被蒋严的笑容迷惑了一下，就连自己都觉得这快要变成事实了。
「难道不是吗？」扬了扬那完美的眉头，蒋严似乎因为被怀疑了而显得不高兴。「还是说，你在暗示我的气量没有你那麽大？」
「不不、怎会，小严你最大方了！」陪笑著连忙摇头否认，他像个小孩一般撒娇似的吻上了蒋严的颈项。「我就爱你这一点……」
「江澄……会痒……」缩著脖子，想要躲开他的侵略，却被他用力一堆，人就往後倒在床上了。「等一下……」
「小严，今天早上的承诺，是时候要履行了。」嘿嘿的笑了两声，江澄说著就俯身上前，吻著他的额前跟脸颊。
「眼镜，弄痛我了……」被那眼镜的黑框压到了脸颊，红著脸的蒋严发出了埋怨的一声。
「啊，我以为你比较喜欢我戴眼镜的模样。」眨了眨眼睛，江澄随手摘下了眼镜说。「那这样就可以了吧……」
「不行！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双手把人挡著，一对黑眸牢牢的凝视著在他身上的男人，蒋严说。
「什麽话一定要现在说？」
「很重要的事！」蒋严认真的语气让江澄不得不作出让步。
江澄皱了皱眉头：「是什麽事？」
「就是……我答应了星宇，要当他的翻译人员，跟他工作两个星期。」蒋严咬了咬唇，然後缓缓的说。
「什麽两个星期？什麽翻译人员？」江澄一时听不懂，一头雾水的看著他。「我不懂？」
「就是日语的即时翻译工作，因为他接下来的宣传活动有日本媒体参加，大概是这样吧！」蒋严边解释著，边留意著江澄的反应。「本来这工作应该是陆晴朗负责的，但现在他们闹翻了，所以星宇才会来拜托我帮忙，我本来还在考虑的，谁知道他刚刚跟经纪人吵起来，就像是什麽都已经定案似的说出来了，我迫不得已也只好点头了。」
「你什麽决定好了？」
「嗯。」无奈的，他点了点头，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接下来他一定会大发雷霆了。
「你还敢说什麽都决定好了！蒋严！你都不跟我商量就算了，我甚至是最後一个才知道这件事的人？连那个经纪人都比我早一步知道！」江澄不满的叫道。「现在，我却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有打算跟你商量的，在星宇今天下午时跟我说的时候……」看到他翻身离开了自己身上，背著自己坐到床边去，蒋严紧张的也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你生气了？」
「当然！因为是小严的事，所以我不喜欢自己是最後一个才知道的人。」气呼呼的说著，江澄孩子气的表现在此刻表露无遗。
「我真的打算晚上再跟你商量的，没想过要隐瞒你。」
「我不相信，要说的话，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就可以说了，那时候机会多的是。」不要以为装可怜自己就会原谅他。
就因为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蒋严才不想在回家路上跟他说。但要是这样说的话，现在只会得出反效果吧？
「你就那麽想跟你的学弟整天黏一起？」这种妒嫉得那麽明显的表情，被司徒星宇看到的话，又会被取笑了，蒋严看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连忙别过脸不让他看见，说实在，他喜欢看江澄吃自己的醋的时候的模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表情有多麽的让自己入迷，因为那是为了自己，只属於自己时才会出现的妒嫉表情。「蒋严！我在生气，你还笑得出来？」
啊……被发现了！没戴眼镜的江澄怎麽眼睛还是那麽灵光？
「没有这回事，你又在乱吃醋什麽？」蒋严苦笑著，没办法，只好出杀手鐧了，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的一角，放软了声音对他说。「好了，江澄……别生气了……」
过份！江澄在心里呐喊著。明知道自己就是抵抗不了他这种软绵绵、撒娇似的声线，他一定是故意的，这样一来自己再怎样想生气都气不起来了。
「好，要我不生气也可以。」江澄重新戴上眼镜之後，回过头来看著蒋严。「除非……你今天晚上什麽都听我的话，我就可以考虑不生气了。」
「你、你别乘人之危。」什麽都听他的这还得了……蒋严连忙的摇头拒绝。想明天下不了床也不需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哪有？我这叫乘胜追击。」
「我不要！」这家伙，给他三色颜色就想开起染厂来了。「你要继续生气就继续吧！既然你认为我爱黏星宇，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一．起．睡！晚安！」
装模作样的转身想走下床去，没想到脚还没碰到地面，人就被用力的从後面抱起，再整个被压回床上去。
「蒋严！你真的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瞪著身下人，直到发现他那抿优美的嘴唇泛起了胜利般的微笑时，江澄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蒋严的双手缠上了他的双肩，抬起上半身，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彼此彼此！」
热炽的吻交缠著，像是要把身体内的空气都挤压出身外似的，两人在刹那间的分离後又如狂潮般埋没著对方，在一呼一吸之间，交换著彼此的气息，那沈重的喘息声不断，衣服跟那无辜的黑框眼镜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时候被扔到床边的地上去了。
「……小、小声点，不然会被星宇听见……」稍稍的找回那仅有的理智，蒋严努力的在还没被快感掩没之前，说完了这句说话，前几天被江宁宁偷听的事还是让他很在意。
「你是怕他听见我们感情那麽好，会忍不住躲在被窝里面哭吗？」江澄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逗弄著他胸前的突点，惹来他的一阵颤抖。
「不是……」别了他一眼，明知道说他也说不听，只好在心里喊了一声算了。
「嗯？不然呢？」
「……随便你了。」真神奇，只是这样单单的抚摸著而已，但被江澄触碰过的地方都在微微的发烫著，心跳也因为他的触摸而愈跳愈快，没有任何不适的违和感，他甚至非常享受著他在自己身上这种温柔的爱抚，让他舒服得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更多……「江澄，快点……」
「如果随便我，那我就不客气了……」嘴角勾起的浅笑，带著某种暗示性的诱惑，把蒋严的身体带上更进一步的天堂……快感最终把他埋没，让他的眼中除了江澄，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啊……江澄……」像是受不了似的，手抓起床单之时，蒋严睁开迷蒙的双眸，冒著水气，更是清澈的眼睛凝视著江澄，叫了对方一声。
「怎麽了……」放慢了身下侵略的速度，他要的是让蒋严享受其中，所以他并不著急於一时，吻走了他眼角因为欢愉而淌下的泪水，回应了一声。
「你……你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吧……？」
还能够在这种时候，问出如此杀风景的问题的人，大概就只有蒋严了。
「笨蛋！你在想什麽？当然不会。」江澄哭笑不得的骂了他一声，然後有点疑惑的看著他。「你会这样问，难道是因为到现在还感受不出来的关系吗？那我得更加努力让你感受到我的爱不可了……」
他这个笨蛋！这不就叫自投罗网吗？
「不、啊……慢、慢一点……」蒋严还在心里自己在骂自己时，身上人突然加快了律动的速度，让他更是受不了的弓起了背，江澄顺利的在他优美的颈项上留下了点点的红印作记号。
「小严，你尽管感到不安也没关系，我会无时无刻的用我的一切提醒著你，你的不安都只是杞人忧天而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炽了体温，却安抚了不实在的一颗心。
「我……啊、嗯……」快感已经快要累积至边缘，把蒋严想说的话都来不及说下去了。
「小严，我爱你……这辈子、我就只会爱你一个，没有别人了……」
其实……这才是他想要跟江澄说的话……
洗过澡後，躺在床上的蒋严累得正要沈睡过去之时，躺在自己身边，慵懒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际之间缠上又放开的江澄开口说话了。
「你说你要跟司徒星宇一起工作，那咖啡店那边怎麽办？要请假吗？」
「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了江澄一眼又疲累的闭上，他缓缓的说：「咖啡店那边我不能请那麽长的假期，所以……也只好两边一起应付了。」
「你这样会累坏的。」手环住了腰，让蒋严能够更贴近自己的怀抱，蒋严也如往常每晚一般，习惯性的伸手抓著他的衣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又安心似的睡过去，这种不安全感的表现，都尽收在自己的眼底。他抚上了对方的背，像哄小孩一般，江澄也在哄著蒋严睡觉。
「没关系，时间不长……」把脸埋在他胸前，蒋严的声音听起来像带著笑意。
「什麽不长，两个星期这样来回奔波，司徒星宇的工作又不可能轻松，你身体哪受得了？」虽然已经知道没办法反对什麽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抱怨。「一会生病了怎麽办？司徒星宇要怎赔我？」
为什麽是赔他？蒋严已经神智不清的在脑海中想著这问题，但很快就被睡意分散了他的意识……他生病是他的事吧……算了……好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