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天地————艳阳天

作者:艳阳天  录入:05-31


1(为tea大而发的文,迟到的生日礼物)

秦风还没进屋,就觉得背皮有点发麻。平常一本正经仙风道骨老布尔什维克的系党支书兼班主任黄老爷子一身黑社会行头,黑衣黑裤黑皮鞋,搞不好袜子也是黑的。黑灯瞎火还带着黑眼镜,不知道他是怎么摸上楼来的,待会儿又怎么摸下去。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老头子一见他就毫不犹豫地叫出他的名字。
“秦风 ,你这身装扮不错,很帅气,这叫什么来着,颓废派?。”
秦风一愣,这老头有特异功能吗?先不说他那比煤还黑的镜片,自己的一身也是全副武装,从头到脚一身的破烂牛仔风格,到处是破洞,虚线,颜料,齐膝的马靴,头顶西部牛仔帽,脸上黑色的佐罗眼罩是他最大的掩护。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形象,本以为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没想到第一时间就被戳穿,真是让人不甘心啊。心理不服,秦风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日更痞了。
“您老也不错,什么时候叛变了,对得起党和国家吗。”
“王子可以变成流浪汉,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对吗?王子殿下。”说话的是站在老头旁边的纤纤少女,喔,不,是纤纤少男。和秦风同寝室的闽月,刚刚一直没认出来,以为是哪个女生,现在他一开口的标准男声把吓一跳,仔细一看,一身公主似的打扮,金色微卷的长发,蓬松柔软,根本不象假的,不知他到哪去搞的,白色的公主裙布满蕾丝花边和金沙银线,配上他白皙漂亮又化了淡装的脸,象极了橱窗里的芭比娃娃,想到这里不由得一笑,换来闽月一记狠狠的白眼刀。
“为了报答党和人民,我甘当卧底。”老头子笑嘻嘻地缓和气氛。
“好象还差点什么,你带枪了吗?”秦风就不信说不过他。
“良辰美景,只谈风月,不谈公事,难不成你还带了?”一如既往,没人能堵上老头的口,何况还多了个名嘴帮腔。
“枪是没有,火倒是有一把”不再浪费口水,秦风摸出烟递给老头子。
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不要让你师母知道。”
秦风和闽月相视一笑,了解。
又有人到了,老头子马上转移注意力,过去招呼。秦风看了看闽月,坏坏一笑,点上烟,狠吸了一口,走到闽月面前,一手搭在门框上,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吐出一个个圆圆的烟圈向的脸上套过去。
似乎被他突然的动作惊的忘了反应,闽月呆呆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黑色的眼罩并没有掩盖他的俊朗帅气,反而多了些邪魅神秘,让他虽被烟熏的眯了眼,却舍不得闭上,眼光透过两排小扇般的睫毛,看着越来越逼近的脸,炽热的气息扫到脸上,激的他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大脑迟钝,无法动作。就在嘴唇快要碰上闽月的嘴唇的一瞬间,秦风忽然头往左偏,靠在的耳朵边得意的笑到:“我这个poss怎么样,不比野牛比尔差吧,王子不适合我,公主殿下。”


2
看着闽月越来越红的脸,秦风邪邪地挑了挑眉毛,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惹得闽月身子轻轻一颤,然后自以为潇洒地行了个牛仔礼,转身走进屋子,圣诞化妆舞会会场。
每年圣诞节举办化妆舞会是本校美术系为数不多的传统之一,每年的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使出浑身解数,绞尽脑汁地把自己弄的与重不同,然后到会上玩猜人游戏,并尽情狂欢,发泄过剩的精力。原本就是五花八门,与众不同的“美人”门,今天更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而由于其花名远播使得本校广大别系学生也是趋之若骛,想方设法混进来见世面。“美人”们本来一向大方,不在乎别人看,但为了保持风格统一,设了门禁,凡来者都必须化装,否者谢绝入内。
当秦风终于开始正式打量全场时,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要背皮发麻了。现在他不仅背皮麻,连头皮都跟着麻起来。比一般教室大出三倍的大画室现在被布置成了会场,中间放了两张大画桌,桌上是一棵圣诞树和树下一圈白蜡烛。除此之外,没了。天,这是谁的创意,还真够省的。连树上都没有挂任何常规的装饰品,蜡烛就是唯一的照明。十二月的寒风从没关的窗户刮进来,把烛光吹的乱晃,四周的人影在墙上映出扭曲,诡异的图案,伴着奇怪的音乐,显得阴森恐怖。而今天在场的人也好象约好了似的,不管是中式还是西式,大都和妖魔鬼怪有关系,大鬼,小鬼,管鬼的,捉鬼的,喜欢鬼的,鬼喜欢的,鬼王,鬼后,死神,精灵……各种各样说不上名的妖精,整个一群魔乱舞会。好不容易有几个比较正常的也大多是男扮女装,女扮男装,于是便有了小巧玲珑的男士搂着高大威猛的女士跌跌撞撞跳舞的滑稽场面。人很多,各人装饰又复杂,大家象煮饺子一样在屋子里挤来挤去,你踩了我的脚,他勾了你的裙子,尖叫怪叫此起彼伏,吵的人头晕眼花,但大家都越吵越兴奋,大有把房子震跨的架势。
“难怪老头子要呆在门口呢,我都有点受震。”秦风嘴里咕噜着,“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找了个透风的窗户一靠,摆了个标准的牛仔姿势,(就是斜靠墙,嘴叼烟,肘撑窗台,一脚后屈搭墙,他自以为标准的那种),然后专心地人起人来。
认了半天,居然一个都没人出,怪了,“是我眼力太差,还是他们扮的太好了?不对,一定是光线太差了。”秦风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语。“是你的神经太粗了吧。”冷不防从耳边响起的声音把唬的脚一软,差点没站稳,破坏了他帅帅的形象。扭头一看,闽月一双亮亮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闲闲地调整好姿势,斜着眼瞄了瞄他,又往他脸上喷了口烟,看到闽月脸色有点变了,才开口道:“你神经细,你都认得了?”
“哼”闽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难的。”
“我不信,”
“要打赌吗?”
“赌什么?”
“输家待会儿请吃夜宵。”
“好,不过就请一个,不能叫其他人,不能象上次一样。”先说断,后不乱,秦风永远忘不了上次打赌输了请看电影被带了一大帮人来趁火打劫害他严重财政赤字大闹饥荒的悲惨往事。
“好,谁都不准叫,”闽月嘴角沟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上次你也叫了别人,不要吧错往我一个人身上推。”
“我只叫了一个,你居然叫了八个,你也太狠了吧。”现在想起来心都还在痛。
“愿赌服输,谁让你不说清,有先叫别人,我以为你喜欢大家分享你的痛苦”想起好不容易有一次和他看电影的机会他居然带了个女的来杀风景就气不打一处来,叫八个人算便宜他了,还敢不满。

“你……算了。”秦风从来没说赢过他,认了。
“而且我后来也帮你打了一个星期的饭,没要你钱。”冷冷地提醒他
那是你少爷饭票多饭量少吃不完做了顺水人情,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秦风心里打着小九九但嘴里却不敢说出来,没办法,吃人就是嘴短。
“不过要有一个限度。”闽月一向滴水不漏,不会把自己套进去。
“什么限度”
“只限于本系的人,不论师生,外系的我不管。学校人这么多,我怎么可能都认得。”
秦风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不能那么强人所难。“好,一言为定,来吧。”摘下帽子,做了个弯腰礼,牵起纤细修长的手,圈住他柔韧线条优美的腰,随着音乐滑进舞池。
“她是谁?”秦风用手指了指左边蒙着脸的黑寡妇,一身漆黑头顶黑纱,要看出来很难。
“工艺班的陈劲松。”闽月瞟了那人一眼,毫不犹豫的答到。
“不会吧,这样也能看出来?”一边说一边不相信的伸手掀开他的黑面纱,迎面一张惨白的脸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压过来。
“帅哥,你看了人家的脸就要负责,不然我就不活了,呜……”
一阵恶寒,秦风倒退两步,“真的是他,好恶心。”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带着闽月转开了去。
“这个呢?”对着舞的正欢的钟馗问到。
“刘影怜”
“哪个刘影怜”
“我们系还有第二个刘影怜吗?”
“哼哼,你肯定猜错了”秦风打死都不相信那个一身肿,满脸花的人是本班素有妖后之称的刘影怜,她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对自己的形象一向爱护的紧。心下暗暗欢喜,终于可以赢了,真是想想都要流口水。
“你还没确认呢。”闽月看他笑得一脸菊花,就知道他打什么注意,但胸有成竹,不为所动。
“好吧,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秦风
移了过去用腿勾了钟馗的脚一下,害他一个趔趄,钟馗甩过头来,眨着眼娇声笑道:“怎么了,帅哥哥,你想跟我来一腿吗?”果然是哪个风骚大美女的声音。
“太不可思议了!”秦风不相信的大叫,却被闽月拉着赶快转开,生怕惹上那个大麻烦,并连声道歉。
转眼转到死神身边,秦风看他那个吓人的骷髅面具把脸遮的面目全非,应该看不出来吧,便指着他又问,“那他呢?”
“沈玉。”闽月一点不含糊地道。
这次也不感叹了,直接动手验证,把死神的脸拉起来,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沈玉被他一搅,大为兴奋,把舞伴丢了扑过来就要扯的眼罩,还奶声奶气的叫:“你看了我的,我也要看你。”
秦风仗着身高优势闪身躲过,又拍了拍她的头,拉着闽月一溜烟跑了,小玉想追却被舞伴拉住,气的跺脚大骂秦风癞皮狗。
就这样,他们一边乱舞,一边猜,一边动手动脚印证,把原本就混乱不堪的会场弄的更加混乱不堪。
忽然,音乐声乍停,会场一下子静下来,秦风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们俩呢?不,是看我们的脚下,顺着大家的视线看下去,只见脚下缠着一根黑黑的电线,再顺着电线看过去,一头是音响,一头是插头,只是已经从墙上的插座上掉了下来。 ̄_ ̄|||

别有天地 3
“嘿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秦风干笑着试图解释。
“你当然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刘影怜第一个落井下石。
“扁他!……”陈劲松第二个落井下石。刚刚被他骚扰过的众人如梦方醒,嚣叫着向他们冲过来。
还好秦风运动神经一向发达,拉着闽月飞一般地窜出离他们最近的门,害的门口的黄老头子差点躲闪不及,被撞散一身老骨头。
两人一口气冲了老远,终于甩掉追兵后才停下来,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弯着腰,伸着舌头大口大口地嘬气,嘬着嘬着,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大笑起来。
“哈哈,你的样子好象狗喔。”
“你不也一样。”
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两个人,不,两条狗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停停停,不要再笑了,我的肚子快爆了。”闽月终于先控制住了,坐起身来,推了推还在打滚的秦风。秦风也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一把扯下眼罩,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再扒开衣服上前几颗扣子,用手往里面扇风。
“好热,还好逃出来了。”抬起头,正对上闽月那双晶亮如星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秦风挑挑眉毛,问到:“怎么了?”
“嗤…”闽月忍不住笑了,从身上摸出一块纸巾,在秦风被衣袖擦的跟花猫似的脸上,轻轻柔柔地细细擦试。秦风愣愣地看着他如月亮般美丽的脸,带着淡淡的恬静的笑,在夜色中散发着朦胧的光辉,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闽月是一个女孩子,触碰自己的手,象带着轻微电流,从触碰处传出一片酥麻,往周身扩开。一个激凛,秦风抓住闽月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闽月不解的看着他,眼里充满询问。
秦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忙转移话题,不正经道:“我才发现,你不仅神经细,,连腰也细,手更细。”
闽月瞪了他两秒钟,一把打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丢下一句“愿赌服输,吃夜宵去。”率先往外走去。
秦风也站起来,跳两跳,抖一抖,算是拍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不死心地追问:“喂,你还真厉害,全都认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下次我也跟别人赌,赢他们,又请你。”
“秘诀到是有,但是,不告诉你。”闽月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说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都答应请客了。”秦风挨到身边,用手去拐拐的腰,又作势要挠他的腋窝。
惹得闽月笑着挣扎,逃到一边,抿着笑道:“你真要知道?”
“要”
“不后悔?”闽月嘴角翘得更高了。
“当然不,为什么要后悔?”
“不会影响我们的赌约?”
“我说过的话几时没算过。”
“好吧,你进门的时候我在那里?”
“你,在门口呀。”
“跟谁在一起?”
“黄老头,你们在干嘛?”
“你先别问,他看到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好象是叫我的名字,还有别的什么。”
“还没明白吗?他们说我今天的打扮适合迎宾,老头子不喜欢里面乱七八糟的场面只喜欢在门口玩猜人,所以从一开始我们两就一直待在门口直到每个系里的人都来了我才进来。”
“你的意思是…… ”
“对,没错,是老头子认出来的,他的眼力你不会不知道吧,何况,他就是认不出他不会问吗,谁又会不给他面子。我只是记忆力好,把每个人都记住了。”
“你,你,你,居然这样还跟我赌,你太奸诈了”气的话的说不清了。
“你又没说不许,本来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不住打击,你非要问。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说了不后悔的,怪得了谁。”
秦风彻底无语。

4
街上充满过节的气氛,人潮涌动,灯火辉煌,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引来无数的注目礼,但闽月却丝毫不受影响,即使是身着女装也照样沉静淡定,加上他本来就眉青目秀,唇红齿白,肌肤赛雪,看上去脱脱就是一个俏佳人,让一干男人直流口水,只不过佳人好象感冒了,嗓子低低的,不象一般女生那样尖细。身边的秦风和他风格完全不同,高大而且强健有力的身型,比高出了一头,麦色的肌肤,帅气的五官,迷人的微笑,一看就是个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角色。两人在一起,竟出奇的般配,俨然一对情侣,看起来非常养眼。
闽月一副优游的样子东游西逛,并不热心的找吃的,只是见什么地方热闹就往什么地方凑,秦风跟着他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一直不见他有停下来的迹象,本来就不善常逛街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正好看见路旁有一张长椅是空的,赶紧拉了冲过去坐下。
“闽月,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吃什么,我们都逛了两个小时了,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快一点了,你不困吗?”搞不懂有什么好逛的,秦风成大字形把自己摆在椅子上,舒展着疲惫的身子,仰着头吸着烟口里咕咕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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