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对男女的对话,冷念生心下一急,整个人不断在翟颖的怀里挣扎,他搂得紧,冷念生憋住不发出声音,既担心让贼人跑了,又气愤翟颖莫名其妙的来干涉--
须臾,听到脚步声离去,翟颖仍是没放开他,一定是怕他追出去。冷念生一气之下张口一咬,发泄满怀愤恨的情绪……
翟颖吃痛没吭声半句,仅是轻唤:“念生……”
冷念生听到翟颖的叫唤才松口,然,他的嘴里尝到了他掌心的血;他的手掌则沾染了他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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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颖的手像是被烫着般,一瞬松了手,冷念生的身子顺势滑落在他的脚边,听到他闷哭,翟颖倒抽了几口气,手中的两卷画掉落在地,伸手拔起插在手臂上的匕首,很痛……非常痛……
心头闷闷的发涨,发酸,为了他的眼泪……
“念生,为什么想杀人?”低头看着他模糊不清的身影,纳闷他跟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这个小偷懂什么?”冷念生立刻站起身来面对高个子,含恨的眼神在昏暗中迸射出慑人的光芒,恨透了他来碍事,“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是不是?为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远走高飞?”
“别告诉我你跟他们里应外合!”他会恨死他,看不起他,连他都遭殃!
“我来交换画。”他从小便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习得一手作画技巧,尚有八成把握模仿出名家的作品,并非十全相似,但还瞒得过一般外行人的眼,“你说过,绝不让贼拿走书房里的任何一件物品。”
这是他的解释,他做贼的原因。冷念生低首撇了一眼地上的画卷,折腰拾起,在上面摸到了湿黏的液体,想问他的肩膀要不要紧?
甚至想为他包扎,咬唇说不出口关心的话,威胁的话倒是很顺口,“那两人若是从此远走高飞了,我不会原谅你,你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翟颖,你最好保佑我追查到那两人的下落,否则我跟你结下梁子了。”
冷念生提袖抹去唇上血渍,甩头就走--
翟颖默然的跟在他身后,来到马厩,冷念生骑了骏马消失于翟颖的视线,冷念生疯狂的寻找路上有没有奔驰中的马车--
总是阴错阳差;男人上工,他上学,男人收工离开宅院,他才放学回到宅院,就连刚才也是马车由右边驶离,冷念生骑马从左边找起,遗憾的是,他失去了亲人的下落……
翌日,冷念生和翟颖从此不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冷铁生得知翟寡妇偷了画,人去楼空,丢下翟颖成了孤儿,于是顺水推舟的将翟颖纳为自家成员的一份子。
翟颖无法拒绝大爷的好意,遂答应。
不过,他依然坚持睡在佣人房,每天仍是做着清理马厩的工作,不愿让人察觉他的手臂受伤,在人前总是佯装没事,唯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他才露出了牵动手臂伤口的痛苦表情。
冷念生完全不当他一回事,偷偷清理掉书房内的血迹,把画烧了,隐瞒双亲他与翟颖之间的恩怨。
冷铁生察觉到两个孩子似乎不合,只要其中一方出现,另一个就会闪人,这两人刻意避开大家相处一室,就连用膳的时间,翟颖总是在大伙用膳过后,才会出现……
他私下分别去问过两个孩子不合的原因,得到均是相同的说辞--没事。
大爷根本拿这两个孩子没辙,心下暗自思忖这只是个过渡时期,或许过一段时间,两个孩子彼此更加熟稔之后,情况会改善。
他万万料想不到,若干年后,这两个孩子变成了一黑一白的死对头--
冷铁生每天都陪在尹玄念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他,为他打理生活所需,除非必要,否则他绝不踏出宅院。
为了心上人,他过着隐居般的生活,经过几日过去,心境上倒也惬意--
他不在乎娘子双目失明,甘之如饴的照顾他,大爷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他终于如愿以偿,娘子现在等于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这么糟糕的想法千万不能说出来,以免把人儿给惹火了,大爷心知肚明一定又被抛弃……
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他只敢私藏这要不得的妄念;娘子瞎一辈子似乎也不坏,如此一来人儿就不会乱跑,自身难保就不用去理会那不是的长辈,更重要的是娘子会乖乖的听话,呵呵,大爷甘愿当妻奴,高兴把人儿抱来凉亭,娘子能耐他何?
冷铁生放下书卷,心满意足的低头凝视怀中人儿快要睡着的酣甜模样,温柔的目光检视他后脑杓的伤口已近痊愈,他的双眼仍未见光明,无所谓……
私心作祟,他八不得他就这样依赖他一辈子。“玄念,我抱你回房午睡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似催眠,听他念了半晌的书卷内容,眼皮逐渐沉重,安心的靠着他的男人,深陷在绵密的情网里,不论男人说什么,他顺着说:“好。”
冷铁生心存不良,想带人儿回房去温存一番,隐忍多日没碰他,憋都快憋死了……
尹玄念平躺在床,意识陷入迷糊阶段,隐约知道身上压着一个重量,突的不习惯颈窝边吹佛着男性清爽的气息,“好重……”他低喃。
冷铁生存心骚扰他,自己实在安份太久了,把他当祖宗伺候,每当夜晚来临,大爷睡眠姿势良好,不敢碰娘子分毫,因为顾忌他的后脑杓伤口破裂,所以很委屈的窝在床侧当怨夫……
现在,该结束他的闺怨,娘子也是有需要,万一嫌弃他不解风情,不尽义务可就糟了……
冷铁生凑唇亲吻娘子粉嫩的脸颊,人儿再他的细心照料之下,脸色红润,身上也多了几两肉,尝起来绝对粉嫩可口……
尹玄念感觉到胸前一片凉飕飕,眨眨眼睫,入眼一片黑色世界,身体其他官能却变得敏感,一双手在身上游移、抚摸……吓!
瞌睡虫一瞬跑光光,尹玄念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慌失措的喊:“你干嘛?!”
娘子的双手在他身上随便乱抓,冷铁生撑起上半身,动手扯开那碍事的衣裳,随即薄唇勾起一抹贼笑,命令道:“玄念,你乖一点,让我要你……”
哪管他同意不同意,大爷先剥光娘子要紧。
“啊!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要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尹玄念随即听见男人自以为是的说道:
“这样你才不会害羞,别挣扎。”说罢,冷铁生立刻、马上将人儿身上的障碍物扒个精光--
尹玄念一瞬由脚指头窜红至发稍,全身都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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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玄念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慌意乱,两手在床上乱抓,想找点什么来遮羞……
蓦然,冷铁生感到心痛……。抓回他的手,将他搂来身来坐好,感到歉疚的说:“我太自私……”之前愉快的心情建筑在他的残缺之上,有点卑鄙……
“为什么这样说?”尹玄念愕然,无法理解大爷的自私之说是为哪椿?
“你知道吗,这几天的日子简直像是梦境,我喜欢你全然的依赖我,一点也不介意你能不能恢复,甚至希望你一直维持这样。玄念……”他完全忽略了失去光明的他,凡事有多么的不方便,更是忽略他说不出口的感受,肯定是难过……
冷面孔在他的颊边厮磨,尹玄念抬手轻抚那刚硬的脸部线条,指尖所到之处,同时也将他刻画在心版上,黯然的敛下眼睫,悠然道:“铁生,我已经不计较自己是不是个废人,你不会嫌弃我就好。”他为他撑起一片天,给他一个安全的世界,没有纷扰与世俗的牵绊,这种日子,是梦寐以求。
“唯一遗憾的是我好想再看你,即使是稍纵即逝的一眼……”
内心的奢望,究竟会不会实现……
“别担心,玄念……”
冷铁生安慰与怜惜的吻轻触他卷翘的眼睫毛,尹玄念闭上眼,任那细碎的吻由着脸颊,鼻尖至唇瓣印下,冷铁生湿热的舌侵入,舔遍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索讨属于他的甜蜜……
尹玄念双手环抱住男人的颈项,随他在身上点火,心想若是没有他在身旁,会感到心慌、不安;少了他的牵引,则没有勇气踏出步伐,就连他暂时离开一会儿,都会令他心头落慌的在原地等待;他是他无边黑暗里的光,并非耀眼,却温暖柔和的令人发热……
习惯这怀里宽阔的位置,愈来愈无耻的赖皮,甚至想赖着一辈子,不要他离开片刻……
探出软舌与他的纠缠、嬉戏,以唇舌回应他也想要他,十指紧紧扣住男人的肩膀,似乎这样才能抓住属于他的幸福,直到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他的唇。
尹玄念微喘气,臻首枕在男人的肩崁,轻唤:“铁生……”
腻人的呼唤,似小猫儿黏人,他的乖顺令他感动的要命,无怨无悔的付出有了回应,为他心力交瘁也值得……
“我好喜欢你。”冷铁生的掌心顺着他白皙平滑的背脊抚摸,感受他在怀里轻颤,潋艳的檀口发出腻人的呻吟,低低浅浅,缭绕在两人亲昵的世界。
修长的手指滑向他的股沟处,缓缓进入能够令他疯狂的禁地,小心翼翼的撑开那紧窒的柔软,惹来他的轻叫--
“啊!”尹玄念羞红了脸,随即张口一咬,闷掉身体官能的愉悦呻吟。
冷铁生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指,紧绷的欲望抵在柔软入口,一寸寸的进入,填满……
尹玄念在他怀里颤抖着,心甘情愿的任他为所欲为的摆布、占有--
“死老头子,你终于滚回来了,说,你到底去哪了?”
“啰唆!”这回他不过去小赌一下,上次来讨债的那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敢再来,呵呵……。尹老头子暗自窃喜,心想‘女婿’的黑势力果然不凡,不过是一幅画像,竟然有办法为他趋吉避凶。
尹大娘说:“我这几天就为了等你回来告诉我住址,咱们一起去看孩子。”她的儿子不知怎样了?
气归气,多少还是会担心孩子受伤的情况,好歹她是孩子的娘亲,关心之情仍是存在--
不知他的伤口复原了没?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她这些天都被客人们误解她残忍,纷纷指指点点,在她的背后说坏话--
说孩子可怜,为了老头子被打成重伤……
骂她无知,儿子这么有出息却让人发生了这种事,万一伤了脑子变成傻子,还当什么画家?
人们众说纷纭,最主要还是嫌他们这对老夫妇怎忍心让孩子受苦,谣言甚至传说他们一定虐待过孩子,不然孩子怎会没跟父母住在一起……
这所有原因都要怪那个男人,造成他们母子断绝关系。她现在好后悔,以前怎会听老头子的话,把孩子送入虎口让男人糟蹋,也让她这个娘无法接受。
如果,他们母子俩可以好好的谈,她要劝孩子离开那个男人,她这个娘愿意放下身段求孩子听话。
何况,孩子并非废人,人已经出名,有了一计之长来养活他们两老儿;她把孩子带回来身边团圆是应该,如此一来,老头子就不会再欠别人的银两,他们两老儿也不用再躲避讨债的凶神恶煞……
尹大娘万般思量,考虑过后,她决定原谅孩子的不孝,给孩子一个补偿、孝敬他们两老儿的机会。
“这次你非得听我的话不可,咱们去看孩子。”她可不怕男人敢对她怎样,她身为长辈,男人若是敢动粗,除非,他不要做人了,因为她一定会去宣传男人的私德不良!
尹老头也赞成。“我们去找儿子也是好事,应该的……”老子私心打着如意算盘--
思忖:他那有出息的孩子应该画了不少值钱的画,老子去跟他要个一两幅回来,呵呵……,他就不用在偷老伴藏起来的银两,真是一举两得。
他可不担心‘女婿’敢对老人家动粗,万一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他相信那孩子也会阻止,天底下没有哪个孩子会眼睁睁的看着老子挨揍。
有了八成的把握,尹老头子催促道:“快快快,咱们这就去药铺抓几帖药给孩子补补身子,然后我带你去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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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大娘在尹老头子的带领之下,两人沿途问路,终于找到了翟院--
“老头子,咱们的孩子就住这里?”
“是啊,这宅子的外观看起来有点气派,嘿嘿……咱们那孩子也能有今天。”嫁给男人的好处似乎超出了他的想像。
“那孩子啊,当初若是肯听老子的话,就不会搞出什么跳楼或失去记忆的事。”不过,过去事就这么一笔勾销,老子愿的目的是跟孩子拿画,他才不像老婆娘那么计较孩子跟男人睡,两腿一张,伺候谁不都一样,何况‘女婿’对他那死脑筋的孩子应该很满意的,不然怎会闹出那多的闲言闲语……
‘女婿’才没疯呢,疯的是他的老婆娘,真不会精打细算,“你别管我们那孩子有没有留下后代,尹家这房的香火不会断在孩子的身上,他和男人有收养孩子,以后生一个给尹家传承香火不都一样么。”他先跟老婆娘劝说、洗脑--不肖有三、无后为大的严重罪名其实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孩子会供他吃住,老子可以大手笔的赌博,免得一辈子让人瞧不起……
喝!尹大娘倒抽了几口气,实在听不下去了。她骂:“你说这是什么鬼话,我要把孩子接回来好好的做人,就算这辈子没女人肯嫁给咱们的孩子,我也不许他跟男人在一起!”
那男人制造了多大的麻烦给他们,她怎么这么命苦,跟了没出息的丈夫,夫妇俩做出了把儿子嫁给男人的蠢事……
“我一定要把孩子带回去,咱们根本不欠那男人什么!”若是要清算当初那一百两,她相信孩子拿得出钱来为自己赎身。
“随便你怎么说,孩子要不要带回来,还是跟在男人身边,我这个做爹的没意见。”最好是另外买一所这么气派的宅院让老子住,再买些丫环佣人来伺候着,老子出去回来还可以享享清福。
尹老头子和尹大娘带着决心却被一道门阻隔在外,两人手握翟院大门铜环猛敲--
“砰砰砰--”
等了一会儿,大门开启一道缝,前来开门的春花问道:“请问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