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皇睡得很沉,一直到午夜都没醒。
用过餐后两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只不过都不约而同的呆在皇的房里。
夜晨看著自己喜爱的书,帝则品酒仰望星空,吹著柔和的晚风遐意不已。
皇幽幽转醒,很快的发现房里各蛰一方的两人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房内除了些许的翻书声和呼吸声,出奇的安静。
这种宁静让皇倍感安心。
睁开双眼能看见最亲的人都在自己身边。
坐了起身,夜晨立刻被床上的动静扰乱,"皇,你醒了。"
放下书,夜晨走到床边伸手轻抚皇的脸颊,语气有说不出的疼惜和爱恋。皇很爱这种感觉,在夜晨眼里只有自己存在,就好像夜晨只在乎他一个,是他独有的。
"晨,我的晨。"一把将夜晨拥入怀里,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藉由肢体的碰触让皇纷乱的心变得平和。
帝仍背对著他们,静静坐在阳台望著星空,像是没发现身后的动静。
两人拥在一起好久,夜晨缓缓的问道,"波顿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拥住夜晨的皇身体僵硬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皇诉说他长久以来心底著症结和得到真相后对他造成的冲击与混乱。
"执著剥丝抽茧为了就是要证明他们就是罪魁祸首,我的仇恨,所想报复的对象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波顿家,更要让爱顿波顿痛尝比我们更庞大的痛苦!没想到、没想到真相突显我是多么的悲哀!"皇充满困惑与不安,也许失去长期以来被他视为造成父母死亡所憎恨的对象,让他失去理由,这种落差感让他无措吧!
"埋在心底的愤怒到头来只是一场误会,被认定成罪不可赦的人竟然是个如此用心良苦,深爱女儿的父亲。我觉得自己好可笑,为什么会这么可笑......"捂住脸,皇错乱的将心中所有的一切倾吐出来。
不同于帝对父母身亡感到悔恨,皇的心思比起帝更深沉黑暗。
从很小的时候,皇总是静静的将事情看在眼里,就像大地一样把掉落在土地上的一切藉由时间慢慢沉淀、腐蚀、吸收。
表面上温柔的夜晨,在长达二个小时的倾听下,难掩对皇长期累积在心底深处,数也数不清的事件感到诧异。
同时,又充满心疼。因为他藏了那么多不曾说出的秘密在心头,二十年来从未跟任何人开过口,在这二十多年的每日每夜皇一个人苦恼了多久?
却又庸人自扰了多久?
他们这对双胞胎最像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一点吧!不愿意寻问、倾吐,到头来最苦的还是他们自己。
"你是傻瓜吗?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夜晨对皇的愚昧和苦痛感到心痛,"那么多年来,只字未提你对波顿愤怒有这么多理由......"
"那该死的波顿!"情绪找不到出口,夜晨只好拿波顿出气。
"不。"皇讷讷的反驳,"错的不是波顿,那个老人家是真的很爱我们的母亲。"
"狗屁不通!"夜晨粗口一说,让皇愣住,"该死的顽固的波顿!"
夜晨气鼓鼓的咒骂,一点都不把皇的话听在耳里,宣泄情绪的意图相当明显,皇听著听著,也不觉奇怪了。
夜晨将自己毕生所知的脏话用来怒骂波顿,皇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可思议,最后到佩服。
从来没想到他的小宝贝竟然了解这么多黑色文学,并且多元丰富。
"总之我实在太讨厌波顿了,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在回去!"发出专制的宣言,夜晨难得用强硬的态度命令皇,"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准许,哪儿也不准去!"
夜晨出现类似独占欲的情绪。
突然听见这样的话,话里头的意义,皇欣喜非凡,这突来的告白,比什么都让他激昂快乐,一秒前紧紧缠绕自己问题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是的,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人,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皇突然拥吻住夜晨,如此热切的深吻。
即始误会那么久又那么深又如何?这些年他所坚持、认定的事被颠覆,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失去彼此,他们的爱情、亲情、友情并未因这些改变而改变,不是吗?
是的,那些误会仅仅只是一个误会,即使这个误会历史悠久,但解开了就解开了,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不能代表什么。
最重要的是那不能决定什么!
选择权依然在他手上不是么?
并没有人设下制约,在了解真相后就要离开他最爱的人身边到遥远的爱琴海继承那充满虚伪血腥的波顿世界。
皇的想法清明了。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生历练丰富且演技老练的爱顿波顿,甚至是布里恩波顿所创造的情境所迷惑,粗心大意的掉入他们设下的陷阱。
一一回想,他所谓的真相里实在有太多疑点存在,反正现在父亲母亲已死,他要怎么编派故事都由他一口操弄,爱顿波顿的话里有几分真实,确时需要好好啄磨。
现在最迫切的是眼前的人儿。
他们的体温升高,情欲高涨,体内深处热切的呐喊著彼此。
去他的波顿!他只爱他的小宝贝。
"嗯,皇......"妩媚的呻吟,那一碧一蓝的瞳眸写满诱人的邀约,夜晨纤细修长的身段像一只暧昧的猫儿匍匐在床褥之间,噘高著诱人的双臀,回眸低鸣,充满情色欲火的勾引。
皇愣了一瞬间,随即像只发情的野兽扑到夜晨身上。
灯光幽暗,夜色里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交缠。
而原本坐在阳台的身影早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31
啊!我好像忘记跟大家说了,鲜网已经退了"不伦"的稿,
真是完完全全在阿鬼的预料之中啊,果然,三亲啊......(远目)
那个阿鬼的文,除了银虎,其他的都不能投书,唉~~~也只能酱子罗。好好写吧~~~~~
不过,我大概会想办法把"孤鶵恋"完编,将一切希望都投在这上面了,等我改好后,再给大家看看吧,有很多新朋友都不知道这部吧,哈哈,老早被我收起来了。过阵子再让它重现江湖罗。
----------------------
看个疲倦沉睡的人儿,皇温柔地拥著他,将鼻息埋在散发出幽幽香气的温暖身躯,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下床,随性地将浴衣披在精实古铜色的身躯上,轻轻地关上房门往大厅走去。
预期中在昏暗的角落发现一个优雅的身影,那个等待的人,正是神源帝。
这种神秘的默契,在他们两人的生命中不知上演多少次。深夜里,他们心召不宣地聚首。
"你一夜没睡?"挑起眉,不禁如此猜测。
这男人,该不会从他和夜晨燕好时一直坐在这等待?
如果是真的,那么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帝挑起眉,眼神透露出鄙夷,一副不想回答无聊问题的脸孔。
他的反应给了皇答案。
"也是,怎么可能。"皇轻笑出声。
一时间,气氛静谧不已,空气中带著甜甜的香气,晚风的气息,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宜人。
昨晚,帝没露听皇倾吐的每一句话,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带著一丝感慨地开口,"我......从不知道波顿曾经出现过。"
"没想道母亲会偷偷带你去见波顿,让你承受许多我所不知的酸楚。没想到你我兄弟两在同一个环境下成长,际遇却大有不同,难怪你对波顿有著比我们更深的愤怒,原来一直有这段因由在。"
皇静静地听。
他从未因此对帝产生憎恶,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虽然他们打从同一个娘胎出生,却也是不同的两个个体,谁也替不了谁。
就像,他不能帮帝承担那苦艾般的悔恨,而帝替代不了他从小到大的压抑。
这种事,本就无天枰可以测量。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帝略带怨怼的瞪他,"我们是那么亲密的兄弟,打从一个娘胎出生,二十多年来你竟然一点透露给我的迹象都......"
"别打哈哈,谁跟你亲密来著,少说那些恶心的话。"还以为帝难得正经,没想到没几句话他又滑溜起来。
"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帝脸上挂著一抹狡猾任性的笑,凉凉地回应一句,便支著下巴一语不发的直盯著皇看。
帝诡异的目光让皇坐立难安,按奈不住烦躁,难得出现一丝恼怒的情绪,"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的反应,让帝的笑意更深。
这让皇更加不悦,紧紧皱起眉头,大有翻脸的意味。
"我怎么从没发现你从未改变。"帝在皇暴发前连忙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句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即使个性变了,但骨子里的浮躁和暴虐一点都没改变,真是看走眼了。"
"你是什么意思?"皇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至少他了解帝话中绝对没有赞美的意思。
"唉,我之前怎么会被你骗了呢?真是的......这么明显我既然会看走眼!"帝抚著下巴打量著帝啧啧说道。
皇的怒气已经被帝忽视的态度完全挑起,他的怒颜就跟以前别无二样。
看见如此的皇,帝的双眼亮了起来,以更确定的口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我太笨了啊!"
"神源帝!你到底在说什么!"危险的气息散播,皇的耐性已达极限。
帝很懂得适可而止的美德,收起不礼貌的探究神情,"喔,我是说你现在到底对波顿抱持什么样的态度?"
突来的问题让愤怒的皇头痛不已,帝转移话题的功力已到达无所不能的境界,这么硬也能柪过来,问出的问题也让他不得不回答。
帝何时变得比以往更难缠了?果然在置身商圈就不一样了,变得狡猾太多。
"我不知道。"皇回达的快速,明白告诉帝他现在的处境。
帝沉吟一声,狡黠的蓝眸闪过异彩,"那......你还要继续待在家里吗?"
皇狠狠瞪他,帝的如意算盘皇怎能不知,他就是安著要和夜晨快乐渡过两人世界的心。皇才不会让他如愿呢!
帝知道皇的决定后态度顿时散慢,原本精神异异的模样萎靡起来,"是喔,你来要留下来喔,害我期待了一下。"
皇咬牙切齿的皱紧眉头,下一刻露出恶质的笑意,面上的表情是苦恼和真诚,他的演技有时候就连帝都不得不被欺瞒,尤其是在事情牵扯到夜晨的时候,"是吗?很抱歉打断你美好的计画。话说回来,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呢?总要有个地方安睡嘛!"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
帝眼神闪烁起来,兴奋的跳了起来紧紧握住皇的手,"我最亲爱的兄弟,这个办法实在太好解决,我会在都市最豪华的饭店帮你安排住所,而一切的开销和费用都由为兄的负责,这下你不用担心住所的问题了。"
"为了早日安心,我现在就去安排吧!"兴匆匆的动身,等订好饭店帝拉著皇迫不及待的想赶走他,不,应该是帮助他。
皇稳妥妥坐在沙发上好笑的看著帝。
"怎么啦?怎么不走?"帝一脸疑惑。
"耶?你不是为了要让我和夜晨好好过过两人世界所以很慷慨的订饭店打算自己搬出去吗?真是感谢你的情谊,我和夜晨会感激你的。"皇满脸感动的拍拍帝。
"什么?不对,是你......"帝瞬间止话,回想刚才和皇所有的对话,马上知道自己被耍了,"你这浑小子,跟我跩文起来。"
"是你自己笨,想也知道不可能吧!"皇笑他笨。
帝只能暗吞困窘,这次被皇摆了一道,回想起来确实是自己太傻。
"这么说,你还是要留下来罗!"帝整个人都懒了,趴在沙发上一点元气都没有,前后两种态度令人发指。
皇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不想我留下来!"
"是啊!你干嘛不留在波顿那里不要回来?这样我就能和夜晨过著像神仙一样的生活了。"感叹不已。
皮笑肉不笑的贴近帝,皇笑得愤怒又恶意,"很抱歉喔,你永远别想独占夜晨,他是我的。"
"他也是我的。"帝懒懒回答,"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波顿吗?那你就去啊,最好一年半载不会回来,放心,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会连你的份一起照顾夜晨的。"
他的话惹来皇用力一瞪,"我现在想想......我也不是那么像波顿嘛!其实除了外貌,我更像神源。"
"不,你像波顿,彻底的波顿血肉!"帝故意激起皇的意志,严肃鄙夷的表情下藏著满满欣慰的笑意。
"我的肉是波顿,但我的骨却是神源!"
"不,你的血骨都是波顿,所以你不用回来了。"
"你错了,我发现我跟脾气简直跟神源一个模样,甚至比你和夜晨更像神源!"
"不,你是道道地地的波顿人,所以滚回爱琴海吧!"
"哼,什么爱琴海,那关我什么事,反倒是你,比我更适合去那里......"
两人争论不休,躲在楼梯间许久的夜晨埋在手里的脸都是笑意,那种开心到无法停歇的笑意......
32
挂上电话,皇一脸阴霾,引起两人的注意。
"怎么了?"夜晨关切地问。
好一会儿皇才缓缓抬起头苦笑道:"布里恩说爱顿波顿他......希望见我。"
他们顿时沉默了,夜晨用他那双绿蓝眼眸紧盯著他,"那你的决定呢?"
"我......我不知道。"撇过头去,他非常苦恼。
倒是夜晨一脸轻松地勾起嘴角,他看了哥哥们一眼,笑意扩大,"那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帝和皇异口同声道,惊讶地看著夜晨。
"唉,想想我们这些做人外孙的真失职,外公大老远从爱琴海来看我们,他老人家来了这么久,我和帝都未曾前往拜访,真是太失礼了,既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去探望外公,岂不是很好?"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帝一脸古怪的看著他,忍不住怀疑;皇虽人说话,但他一脸的怪异看得夜晨心中一阵不快。
"什么?我是要替母亲尽孝道,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用心!"佯装怒气,一脸凛然。
不过双胞胎满脸质疑,压根不相信他们亲爱的弟弟有副好良心。
"喂喂喂!你们两个是怎么样!在怎么说我可是神源家下一任接班人,受过良好又正统的教育,身上又流有神源家的血液,更是真传神源家每个人的优点于一身,可是家世学识样样好,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令人怀疑啊!"双胞胎不愧是双胞胎,对视一眼后再度异口同声地回答。
帝站出来,"爷爷的老奸巨滑、奶奶擅收买人心、寒楚叔的算计心机和权臣之术、令叔的胆大妄为放荡不羁,又习得我们两人的善演,加上你本身鬼灵精怪又危恐天下不乱的心态,从小又集天下宠爱于一身,这些种种加起来,你说我们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