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诧异的看著皇,接著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瞪著他,怒火令他不自觉紧握住拳,颤栗的瞪的开口的皇。
皇深吸一口气,绿眸中闪烁复杂和许多不知名的情绪,"我只想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会吓成这样,我很抱歉......"
"你混帐!"拉起皇的衣领,帝怒不可遏大吼,接著一计重拳挥过去。
皇被打落在一旁,帝依然不肯放过的扑上前去痛揍著皇,"你混帐......你怎么可以!啊......"
"呜......别打了......呜呜......"夜晨呆在一旁好一会儿,直到帝的怒骂进入耳中,才缓缓的清醒,纵然恐惧依留心底的发颤,夜晨不愿见到他们互相伤害的场景,"求你们别打了!"
夜晨虚弱的哭喊总算让他们听见,只见帝紧张的爬到夜晨身边,愤怒又心疼的抱紧夜晨,同时检视著夜晨身上的伤。
看见满是瘀青、红痕的肌肤......
帝愤恨难平!
皇吃痛的按著下腹,边爬边痛的往夜晨去,同样心系著夜晨的情况,他想关心夜晨,却在碰到夜晨那一刹那,一把被帝拍落。
皇抬起头往上看,黑暗中帝那一双冷宁又愤怒的蓝眸,透露著疏离和鄙夷。
令皇错愕的不在帝的拒绝,而是夜晨充满害怕陌生的泪颜。
夜晨怯生生的将脸埋进帝的胸膛,避开那双令他恐惧的绿眸。
仅此那一眼,便让皇泄气的看著仍在帝怀中颤抖的夜晨,看著心爱的人受到伤害,皇此刻的心除了自责,还有恨意。
帝抱起夜晨往浴室去。
皇听见水声潾潾和夜晨隐忍的啜泣。
"啊!"重重捶床,皇低吼。
一天接一天过去,夜晨的精神每况愈下,这让神源家弥漫紧张的气氛。
"夜晨,奶奶知道你没有胃口,所以特别叫王妈弄点儿清粥,多少吃一点。"担忧的看著宝贝孙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夜晨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
"奶奶,别担心我,我只是有点儿累......"夜晨疲惫的靠在枕头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好,奶奶不担心,记得把粥吃了。"深知孩儿心性,萧欣菱只好将粥留下,满是担心的离开。
关上门,转身便看见同样忧心的丈夫守在门口,紧张的问她:"夜晨怎么样?吃了吗?"
摇摇头,拉著老伴离开了。
萧伯纳站在不远处盯著夜晨的房门,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也离去了。
夜幕低垂,这几日帝都很早回来陪伴夜晨,这是老人家的交代,也是帝自己的意愿。
守著他,见到他睡不安稳的彷徨、看见他困惑和苦思......一切都看在帝眼里。
他知道夜晨心中悬著许多疑惑,却又不敢去探解心中的困惑,他怕事实会令自己受到创伤,但看见皇一天比一天晚归,见到夜晨总是匆匆避过,甚至夜晚都不曾进入夜晨房里。
帝知道夜晨在等皇。
他更明白夜晨努力使自己提起勇气接受真相,等著皇要答案,这也是皇避开夜晨的理由。
他们不愿让夜晨知道真相,宁愿将罪过推给皇,也不愿夜晨陷入那种自卑和屈辱。
帝的责任是好好守住夜晨,开解他、转移他,就让一切从他心里过去,就让他以为那夜的男人是他。
守在夜晨床边,像过去每个夜里一般,哄著他安稳入睡,直到夜晨真正入睡,才让皇回来。
皇看著夜晨沉睡的脸,眉间从未解开的结。
轻抚著一天比以天消瘦的脸蛋儿,夜晨被疑虑折磨消弱,一切都让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
他发誓他会让那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帝拍了拍皇的背,示意他到一旁说话。
来到庭院中,沉静突然环绕在两人之间,视线交缠著,绿蓝光韵紧紧缠绕著。
他们都胾彼此眼底看见痛,帝突然执起皇的手打破沉默,"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月光中,银光衬出皇冷漠又苍白的脸,尤其那一双绿眸泛著寒光,如此冰冷严峻的气息,帝知道皇的心中不好过。
看著弟弟暗咬著牙固守己见,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帝感到无奈。
纵然皇的性格和以往有多大的转变,但终究仍是同一人,将事闷在心口不说、又不肯听劝的固执依旧未改。
这才让帝稍稍证实眼前的人真的是皇,而不是被外星人入侵的假人。
气氛又沉静下来,帝摇头叹息。
看著皇倔强的背影,帝突然上前从后抱住皇。
皇被帝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挣扎一会儿便任由他抱。
帝将下巴撑在皇的肩颈间,"夜晨的事......你我都很懊悔,但我们不能消沉、不可以在夜晨面前露出痛心和怜悯,因为最痛的是夜晨,最痛的是他......"
皇僵了僵,最后泄气的搭住帝的手,他能感到颈间被液体浸湿的热流,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强忍的悲痛。
"我不愿......我们都不愿他遇上痛苦......没想道却一再的让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帝很泄气,本意是要安抚皇的,没想到现在他却克制不了自已的内疚。
"如果......"皇看著远方的皓月,有些恍惚。
"什么?"
"如果我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皇一直深深自责。冰冷的峻颜终于透露出情绪,绿眸更加深遂,化为漾不开的碧潭,"要是我早一点回来,说不定夜晨就不会遭遇到......"
"不是的,一切的错都是我,要不是那天我为了一场赌局,夜晨就不会......一切都是我!"帝转过皇的身,愤怒的争辨著!
"不,都是我!"
"是我!"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一个声人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
两人僵硬的站在中庭,同步用缓慢的速度看向发出声音的角落。
"那么......那个人不是皇哥了?"银色月光的照耀下,从暗处走出来的人,满脸惨白的看著他们。
他们两同时紧张的往夜晨跑去,"不是的,你别乱想!"
"是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时糊涂就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皇一口咬定自己的罪恶。
"对,是皇。没有别人!"帝紧张的解释。
夜晨看著两人,缓缓低下头,"这么说真有其人,那么,那个人士谁?"
"夜,别乱想,我帮你教训皇......我、我揍他!"帝结巴了。
"对。"皇咬牙,"你打吧!都是我的错!"
夜晨面无表情的看著两人准备大打出手,哀色渐渐染上一片雪白。
他俩静愣愣的看著欲哭的脸,心不觉扭痛著。
夜晨缓缓蹲下,将脸埋在脚间啜泣。
"晨(夜)......"两人跟著蹲下,紧紧靠在一起。
"我以为......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你......结果才发现他不是......"双脚间不断传出夜晨啜泣的告白,"他的眼睛是绿色的......但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睡糊涂了......我......"
闻言,皇眸子透出痛,"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以为是你......我真的以为是你!"夜晨靠在皇怀里。
脆弱的夜晨让皇心疼,他紧紧拥住将近一个月未曾拥住的躯体,好怀念夜晨的温暖、好想念拥抱的感觉。
"他是我,一直是我。"皇轻抬起夜晨的脸,两人视线交缠,像许久未见的恋人再度见面时,那种激动和想念。
皇深吻夜晨,直到夜晨摊软在怀中才将他抱起往房内走去,帝没跟去,只希望夜晨能淡忘不好的记忆,就让皇取代吧!
在阴暗的树丛间,一双阴狠充满妒嫉恨意的绿眸紧紧盯著那道关上的门,想像房内两人可能做的事,那个人痛恨的折断枝叶。
他是他的,他凭什么!凭什么碰他!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莽撞的敲著一扇大门,在深夜里特别刺耳。
接著一名老者从房里出来,那名仓促的打扰著在老人耳畔简短的细语某些事,只见老人越听脸色越是铁青,最后气涨成肝红色。
"带我去!"老者命令著,那人连忙带著老人往廊上去,两人匆忙的脚步声在深夜里引起许多浅眠尚未深睡的人起身探看,看见吵人的是长辈,纷纷从后头跟了上去。
很快的他们来到顶楼的精致的房门前,老者示意那人将门打开。
同时内心局促不安,深怕看见将会令人心寒的景像,没一会儿门开了,老者拉开挡在前面的开门者,手微微颤著狠狠将门推开。
后头跟来的人心中充满疑惑,也跟的进去。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神源靖月气愤的指著床上赤裸交缠的两的人,"混帐、大逆不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神源令傻眼的瞪大双眼看著两人,"夜晨......皇!"
萧清菱同样震撼的愣在一旁,看著亲爱的孙儿们,不知反应。
"爷爷......"夜晨尚半沉在情欲边缘,对突然冲进的一群人吓得禁声不语,只能迟迟的呢著长者。
"混帐、混帐......"神源靖月看著打小疼爱到大的孙子,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怎么都不愿相信夜晨会做出这种不伦的烂事,于是靖月一双在商场上纵横大半辈子精明严厉的双眼顿时转移到前科累累的皇身上,"你这个孽子,你竟敢、竟敢染指夜晨,我、我打死你......"
愤怒不已的靖月冲上前去就是一阵拖拉猛打,皇没吭半声,硬气的挺起胸膛任由靖月攻击。
靖月的拳半点不轻,神源家族不管男女都必须习武,即使是年迈的靖月,数十年如一日强身健体习武不断,他的拳在冲击和愤怒当中,毫不留情的落在皇身上。
皇不闪躲、不讨饶、不认错、不妥协,用坚定和倔强不悔的绿眸像旁观者冷漠的盯著靖月的一举一动。
这让长期站挺在顶端的靖月无法接受,一把怒火更烈的炙烧著,"孽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认错......为什么要害夜晨,你、你、他、他是你的亲生弟弟,你们是兄弟、是兄弟啊!"
"爷爷,你别打皇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夜晨扑上去挡在皇和靖月之间,用祈求哀伤的眼神看著靖月,他眼里对皇深情不悔的爱意,靖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就是因为这是事实,靖月更无法接受,宁愿选择忽视也不愿承认。
"夜晨你......"靖月见夜晨如此,气急攻心,一掌高高举起挥去,夜晨害怕的闭起双眼,但意志坚定的直挺在前不曾闪避,皇见状连忙用身体护住夜晨,但等的许久,身上没有预期的痛,抬头望去,只见帝挡在他们身前,而靖月年迈的脸上充满复杂的冲击和悲伤。
当帝闻讯匆忙的赶来便冲上前去护在他们身前,一双坚毅不移的蓝眸和靖月对望著。
靖月看见帝那张和长子如出一辙的脸,和倔强刚毅的表情。这个情况触动了藏在心底熟悉的景像,现在这个跋扈凝重的情形刹时和过往重叠。
靖月颓然的放下手,转过身彷佛瞬间更苍老了,"罢了罢了,你们走,离开......离开吧!"
"爷爷......"夜晨推开哥哥们,不管赤裸的身躯和众多的亲人上前拉住最敬爱的爷爷。
靖月停下脚步,夜晨连忙跪在靖月面前流泪,"爷爷......爷爷......"
一声声爷爷充满孺慕和不舍,夜晨淌著泪,除了这声爷爷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语,他无法对这位深爱著他又被他们伤害的长者许出任何承诺、更无法舍去几乎从出生便追求的爱恋,内心挣扎、折磨,更是伤心不已。
看著最爱的孙儿哭泣和呼唤。
靖月这一生,除了眼前这个的孩子外,从来不曾让人欲取欲求、心软妥协。
兄弟,不可能;妻子,不可能;儿子,不可能;女儿,不可能;有所亏欠的孙儿们,也不可能!
唯有眼前这一个。
打从夜晨来到这个家那刻起,几乎只要夜晨一个皱眉,他便要求所有人,包括自己来讨夜晨欢欣。
他活到这把岁数才懂得对一个人毫无条件的付出是一件多么令人满足和喜悦的事。
他对夜晨无条件的溺爱,在所有人面前可说是展露无遗;同样的夜晨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对夜晨的好,到在现他从不后悔。
今天,就在眼前这一刻,靖月再度看见夜晨的眼泪,一颗心几乎妥协了。
擦了擦夜晨的眼泪,靖月的心是苦、是痛。
"你们要好自为之,在外头......凡事小心,别忘了你还有爷爷。"靖月的眼泪就这么落下,始终无法割去对这孩子的牵挂。
人老了,心也软了。
夜晨瞪大双眼,看著萧清菱偕著靖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此刻除了愧疚、只有愧疚,"爷爷......奶奶......"
"晨......"帝拿起毛毯包住跪在地上的夜晨,"我们走吧。"
"哥,爷爷......爷爷他......"眼睛一眨,泪又落下。
"乖,这是爷爷最大的妥协......我们走吧,过一阵子、过一阵子我们再回来。"帝这么对夜晨保证。
"还回得来吗?还可以回来吗?爷爷会原谅我们吗?"疑问,最担忧的疑问。
在一旁看著事情经过的寒楚轻靠在门边说道:"放心,你爷爷对你依然是最特别的,如果换做是别人,休想再踏进神源大门一步!"
夜晨这才发现寒楚的存在,他连忙跑到寒楚面前追问,"真的吗?"
寒楚疼惜的擦起夜晨的眼泪,"你安心和哥哥们去,回到两年前属于你们的家去,放心,家里的事由叔为你处理。"
夜晨一听,才想起寒楚也看见惊人的场面,愧疚的看著寒楚无语。
寒楚怎么会不明白夜晨在想些什么,他笑了笑,拍拍夜晨,"叔......早就知道了,打从当初帝和皇要带你离家时,他们都坦承了。"
夜晨讶异的瞪著寒楚,再看向哥哥们,此时皇已穿好衣衫,一脸漠然的站在一旁。
"皇哥,你没事吧?爷爷刚才下手很重的......"一颗心全都飞向皇,现在的夜晨可说是六神无主。
皇隔著被毯揉著夜晨的腰,面对夜晨时,那双冰冷的绿眸才有一丝温度。
寒楚抿嘴笑了笑,开始凝重的对帝交待些许话才离开,帝听完之后凝重的看著相拥的两人,便一声不响的拿起电话交待许多事物。
寒楚和帝之间的互动全数落入安静的皇眼底,看著怀中担忧的夜晨,皇若有所思的牵著夜晨往浴室梳洗。
一夜之间,太突然、太惊人的转变。
熟不知这个转变,只是一切变动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夜晨傻愣愣的呆视前方,乖乖坐著让皇替他吹发,茫然恍惚的眼神正显示他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唉......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刚才见到爷爷气极又落寞的样子,帝不忍心啊!
"我早提醒过你,是你不答应离开的。"皇冷冷丢过一句。
帝无言,他很后悔当初没听皇的劝。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遭人陷害,他猜想这个告密的人和欺侮夜晨的是同一人,非得揪出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