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水穷处 上————冰痕

作者:冰痕  录入:05-17

  符陵将他抱起来,笑道:"你别着急,朕今夜还要好好地疼你,你肯为朕去救太子,朕好欢喜。"

  楚翔挣开,道:"太子殿下年纪虽小,行止气派却和陛下一模一样,日后必定也是圣明天子!"

  符陵道:"你莫要夸他。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朕对他期望甚高,从小就严加管教,没想到今日他惹出这事!"

  这时外面有人报夜宴已准备好,请皇上入席。符陵应道:"好!"原来这两日狩猎收获颇丰,符陵便摆下露天的盛宴犒劳众将。行宫外清理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数堆篝火熊熊燃烧,篝火上正烧烤着獐、兔、鹿、黄羊等猎物,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场中有勇士摔交格斗,为宴会助兴。符陵微微一笑,忽觉得腹中饥饿,到正前方的台上落了坐,众人正要行礼,符陵摆手道:"这里不是皇宫,大家不必拘礼,尽兴痛饮,一醉方休!"众人谢恩后各自落座,楚翔既扮作侍卫,本无位置,但符陵特意在台前赐座。

  楚翔坐下,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楚翔来者不拒,一碗接一碗地干了。也似乎听见有人嘀嘀咕咕地议论,楚翔只装作不知,却想起小时候,最爱缠着父亲带自己去军中,曾参加过一次野营宴会,众将啖食豪饮,剑舞为乐,好不痛快!楚翔当时印象颇深,还找父亲的部下要了一碗酒喝,虽大口喝下去就呛得全吐了出来,却对军旅生活更心向往之,那时也是周朝军力强盛之时。不料事隔多年,会在敌军中重温当时情景。

  酒过三巡,楚翔正有了几分醉意,符陵命人传他上去。楚翔到了台上,内侍捧了杯酒递给楚翔,楚翔接过,听符陵道:"楚将军昨日射鹰,技压群雄,今朝救主,功高四方,朕敬你一杯!"说着站起来,举起了酒杯。符陵的声音不大,但台下都听得清清楚楚,整个宴会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楚翔分明感到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忽然有些想笑,上次出席秦国的宴会,还是诈降时刺杀符陵,今日却来领赏。楚翔缓缓地跪下去,朗声道:"谢陛下隆恩!"接着一口干了。抬头见符陵也喝了酒,还冲楚翔眨了眨眼睛,眼角尽是捉狭笑意,象是小孩子做了什么恶作剧正在得意。

  楚翔奇怪,不好相询,退下回座,又有人捧了个盘子过来,盘中盛了一块烤肉,道:"这是昨日楚将军射下的那只鹰,皇上送来与将军分食。"楚翔道了谢,一面吃肉,一面想着符陵刚才的表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那杯酒里有古怪?不多时,楚翔只觉头脑昏沉,暗叹酒量大不如以前,这就醉了?

  楚翔记不清酒宴什么时候散的,模模糊糊中似乎有人来扶自己,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间屋子。等到醒来时,睁开眼睛,发现已躺在床上,宽大的龙床,重重幔帐已放下,有烛光透进来,朦朦胧胧地照着两具赤裸的躯体,身边却是符陵。"醒了?喝点水吧!"符陵伸手揭开幔帐,从床前的矮几上端了杯茶水,楚翔果觉口干舌燥,咕咕一口将水吞下,干渴略解,身上还是有什么不对,下腹象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欲望已硬硬地抬起头来。

  楚翔一惊,见符陵一脸坏笑,顾不得礼数,急问:"你......在那酒里放了什么?"

  符陵大笑,一把抱住他,一起滚倒在床:"就算喝毒酒时,也没见你吓成这样。朕说了今夜要让你好好尽兴,那酒里只不过放了点‘花间醉',想给你一点惊喜!"

  楚翔听这药名,猜到必是春药类的催情之物,顿时脸红过耳,又羞又恼,口不择言:"你笑什么?堂堂皇帝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春药,也不怕人耻笑?"

  符陵不怒反笑,翻过身来压住他,道:"便给你用,谁来耻笑?你又骂朕,这已是第二次了。普天之下,敢当面骂朕的就你一个,就算皇后见了朕也不敢大声说话。不过你伤好后,一直死气沉沉,倒是现在这模样更可爱些。"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另一只手却不规矩地探到楚翔身下,握住他的欲望,摩擦了几下,"翔儿这里很久没满足过了吧?怕你压抑久了对身子不好,不得已只好用了点药。药量不大,无损身体,只会增加情趣。今天晚上你要怎么做,朕都随你。朕的好心,总被你当成驴肝肺!"说完却放开楚翔,自己平躺在床上。

  二十六 醒时同交欢(下)

  楚翔虽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但符陵的触摸却象是在火上浇了桶油,熊熊欲火越烧越旺,已成燎原之势,整个身体都象是要爆炸了,急需找到出口宣泄。楚翔腾地坐起来,红着脸不知道该干什么?他自幼家教甚严,带兵后军纪严明,从不许帐下军士出去拈花惹草,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只是到了符陵符明两兄弟身下,才初知情事,但往回都是他在别人身下被动承欢,偶尔有了欲望,符陵便用手帮他解决。但今天......符陵显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这巡猎伴驾,行宫里并没有女人,就算有他也不会准许......

  楚翔胡思乱想,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右手抖抖索索地伸向自己的下体,羞愤让他闭上了眼睛。符陵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好在一边看着自己出丑吧!还没有碰到那高昂的顶端,右手却被符陵捉住了,楚翔睁开眼,脸红得似要滴血,眼中也如在喷火,就连这也不许么?符陵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翔,你还真是笨得可以,你看朕做了那么多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说着拉过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双腿之间慢慢地抚摩移动。

  楚翔的手象是被火烫了一下,本能地想缩回来,却被符陵拽住,万万没料到他的意思是要......符陵眼中已没了嘲笑,多了几分鼓励,爱意盈盈。楚翔一时迷乱,不及细想他的话,手已不由自主地伸向符陵的后庭。楚翔将一根手指深入那紧窒的穴道,符陵那里从未有过异物入侵,皱了皱眉头。楚翔搅动了几下,又加了一根手指。符陵忍不住了,道:"你竟然这么性急,忘了要先做什么?"

  楚翔才记起该先抹上油膏,接过符陵递来的油膏手忙脚乱地涂抹,这时心头反而冷静了一点。他自懂事后便认为这情爱是人生大事,倘若与哪位女子欢好,那这一生都决不能相欺相负,而是要负责到底,始终不渝,携手白头。符陵要自己,还可以说自己心有所图,身不由己。自己若逞一时之快要了他又算是什么?以后该怎样面对他?怎能再与他为敌?但以自己的立场,又不可能与他倾心相爱。楚翔心乱如麻,欲火竟被暂时压下,手上的动作也迟缓起来。

  符陵察觉他身体变化,奇道:"你怎么了?不想做了?"

  楚翔迟疑道:"不是......但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在人身下?"

  符陵道:"你不用顾虑,朕知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总想着要完全地拥有他。若是真心,又何必克制?"

  楚翔满头大汗,却仍坚持着摇了摇头:"我怕......怕不小心伤了陛下。"

  符陵脸上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追问道:"少罗嗦!你到底要不要?"

  楚翔摇头,想想不对,又点了点头,挣扎着想下床去,却被符陵拦腰抱住,摔在床上。

  符陵心里象什么扎了一下,一股怒火顿时窜了起来,他地处万人之上,从来只有别人俯首献身,今夜强压欲望让给楚翔,所做的已是他能达到的极限,没想到楚翔竟推三阻四不肯领情。掩饰着受伤的情绪,符陵猛地翻起来按倒楚翔,道:"是你自己不要,以后休要怪朕没有给你机会!"说着狠狠地吻住楚翔的嘴唇,楚翔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微张开嘴索求更多,火热的舌头如蛇一般地缠住了符陵的唇舌,符陵怎禁得他这样挑逗?即时情欲如火,也即反攻,舔噬纠缠了一阵,略撑起身,将楚翔的双腿搭在自己肩上,右手拿过油膏来给楚翔的后庭涂抹。

  符陵做这些事情本是极熟练的,但今日刚碰到楚翔的敏感部位,楚翔已不住呻吟,身子也开始不安地扭动。符陵早已忍耐不了,扔开油膏,双手抱住楚翔的腰身,硬硬地便顶了进去,霎时就被火热柔软的内壁裹住了。楚翔满足地轻叫了一声,似是痛苦,又似是欢畅,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酥麻感弥漫开来,欲火焚烧的身体被涨满充实,快美难言。符陵开始抽送,楚翔呻吟得愈发大声了,挣着把双脚从肩头放下来,却环住了符陵的腰,接着双手也攀住了符陵,整个人都紧紧地贴着他,随着符陵一波一波的动作,似乎要融化在他身上,昂扬的下体也不停地在符陵小腹上来回摩擦。

  自楚翔毒伤去后,虽然顺从,但他本性不喜同性之事,一直沉闷被动,符陵知他因自己屡次粗暴对待,而留下了心头阴影,也不愿勉强他,往往不能尽兴。今日楚翔服了春药,神志迷蒙中竟主动迎合,符陵大喜,抱紧了楚翔,四体重叠交缠,身下加力,随着楚翔的身体起伏进出,只觉得象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纵马驰骋。符陵忽想起那只高高飞翔的苍鹰来,如今这骄傲的雄鹰真的肯在自己身下折翼了么?看到楚翔眼中的渴望,符陵咬着他耳朵问道:"翔,喜欢么?"

  楚翔红着脸,含糊不清地答道:"喜......喜欢......"

  往日房事中符陵问他什么话,楚翔大都避而不答,实在躲不过去了便胡乱点头,这时竟肯说话,符陵大受鼓励,又觉得楚翔体内越来越热,大叫了一声,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不住地抽插了上百次,终于一股热流泄了出来。他并不退出来,就着这姿势躺下,让楚翔跨坐在自己身上。用手套弄楚翔的欲望,楚翔微闭了眼,不住喘息,胸膛起伏,赤裸的肌肤却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过了一阵,楚翔往后一仰,身子如弯弓般绷紧,"啊"地叫起来,一股浊液猛地喷出,射在符陵的胸前。符陵拿过汗巾擦了,问楚翔道:"还想要吗?"

  楚翔将符陵抱得更紧:"抱我......我......想要......"

  符陵又在他体内硬了,翻身将他压在下面,抓了个枕头垫在他腰下,抽出分身来,再狠狠地连根没入。楚翔不住叫喊,却挺起腰身,邀请符陵进入更深。符陵畅快淋漓地插了一阵,一下下都直捅到底。前面楚翔的欲望也又已耸立,这回不须符陵用手帮忙,自己喷了出来。符陵见他脸色酡红,如痴如醉,刺激得身下益发坚挺,这次却做了许久才释放。

  符陵将楚翔翻过去,横着趴在床上,臀部靠近床沿。自己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双手抓住楚翔的双腿大大分开,就在床边抽插起来,动作甚是猛烈。楚翔有些抵受不住,轻声呼痛,符陵正在兴头上,停不下来,使劲往前冲击,顶到尽头,将精华射到楚翔身体最深处......

  二十七 风景旧曾谙(上)

  直到红烛燃尽,天色发白,两人才算尽兴,双双瘫软在床,四处一片狼藉,符陵让楚翔躺在自己身上,爱怜地抚摸着他身上的那些青淤痕迹,含笑问道:"翔儿,你对朕还满意么?"此时花间醉的药性已去,楚翔的体温已恢复如常,但二人都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地全身大汗,床单皆已浸透,凌乱的头发散落开来,纠缠在一起。楚翔软绵绵地躺在符陵怀里,一夜的放纵狂欢后再有没半分力气,头枕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急促有力的心跳,楚翔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符陵笑问:"怎么还在叹气?难道是不满意吗?"

  楚翔翻了个身,面对着符陵,羞红了脸,靠在他怀里低着头不肯看他,符陵抬起他头来,楚翔原本明亮的眼眸中却有一层蒙蒙的水气,声音象是漂浮在空中,恍恍惚惚:"不,不是。我......我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象飞起来飘在云端,又象是整个人都烧成了灰,我是在做梦吧!"

  符陵大笑,亲了他一口:"翔儿终于开窍了!"

  楚翔却叹道:"既然是梦,再美的梦也会醒......"

  符陵扳住他肩头,深深地看进他眼中,郑重地道:"只要你相信朕,只要你愿意,这梦就不会醒,即使醒了,朕也会陪在你身边。"

  楚翔却移开了视线,不再说话。

  符陵忽想起一事,从脖子上解下一件东西递给楚翔,道:"这个送给你。"楚翔接过,沉甸甸的一块玉锁,碧绿晶莹,毫无半点杂质,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上面雕刻的图案却是龙凤呈祥,虽不是十分地精雕细凿,却气势不凡,龙腾在上,回首依依,凤翔在下,顾盼相和。符陵道:"这是先皇大婚时送给母后的,朕出生之时,正遇到一云游高僧,母后请他为这块玉锁开了光,便一直系在朕身上,以保平安。"就要为楚翔带上。

  楚翔往日里也曾见符陵颈上系着这玉锁,从不离身,但他未仔细看过,更不知晓来历,忽听符陵说要送给自己,吓了一大跳,忙从符陵身上滚下来,避了开去,道:"既是先皇遗物,翔怎么敢要?"

  符陵笑道:"说来不当是送你,是朕赔给你的,朕以前曾摔坏过你的碧玉观音,好生过意不去,便用这块玉锁赔偿吧!"楚翔还要推辞,符陵的脸色已不善,道:"你坚辞不受,是嫌弃朕的这块玉锁,当不得你那玉观音么?"

  楚翔不敢再推,忙道:"陛下恩深如海,翔受之有愧,何况这是陛下的平安锁!"

  符陵将玉锁为他系好,道:"朕和你早已成一体,你说这些岂不是让朕伤心?这锁带在你身上,便如朕在你身边,你的平安即是朕的平安,你不要相忘才好。"

  楚翔听他说得动情,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心知上回自己故意拿小玉送的碧玉观音激他,他一直对之耿耿于怀,今日以玉锁相赠,摆明是当成定情信物要自己接受。狠狠心,道:"陛下的心意,翔永不敢相忘。"

  躺了一会,符陵仍懒洋洋地不想起床,又问楚翔:"你救了太子,朕总该封你个什么,你的本事,众人也都见识了,料得再无话说。你想要什么职位头衔?"

  楚翔听他又重提为官为将之事,暗想这件事万万不能答应,犹豫片刻道:"上回兵败的内幕,陛下虽然不予追究,帮我掩盖了过去,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我在朝中为官出仕,迟早会被人得知,且陛下若对我宠遇非常,旁人难免会说陛下因私废公,反而会连累陛下,倒不如做个闲人为好。"

  符陵瞅着他看了一阵,眼神透出些古怪,叹道:"这是你的心里话么?你明知道朕不在乎这些。不过也好,高处不胜寒,朕身为帝王却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人,幸好还有你,如果你也成了朕的臣子,朕就更寂寞了。"楚翔未听明白他的意思,符陵又问:"翔儿,那你还有什么要求?"

  楚翔想了一阵,璨然一笑,道:"倒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要一处属于自己的住处,总不能老住在陛下的寝宫里。"

  符陵道:"你不是朕的臣子,也不是朕的妃嫔,不消你说,朕也要给你建一处单独的居所,只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呢?"

  楚翔闭上了眼,低声道:"江宁有座个园,是江南最有名的园林。"

  符陵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沉吟了一会,方道:"朕知道了,等我们回去就办。"

  狩猎回宫后,符陵仍是将楚翔安排回离苑暂住,便大兴土木为他建造府邸,对外只说是修建避暑行宫。恰好城南有一大片湖泊,便选址湖边,召集秦国最有名的工匠设计,让楚翔一一指正,每一处都得楚翔满意才动工。建筑风格全依江南园林,但规模更大了数倍,并令南朝进贡各色材料、花种、树苗等,假山石材皆取自太湖,千里迢迢运来。符陵犹嫌不够,又效仿西湖,在湖堤遍种垂柳,湖中尽植莲藕。垒土为丘,依山傍湖,修建楼阁。

推书 20234-05-18 :不伦的狂恋 第三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