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近那令人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花葵愈看愈心痛,咳了声,他郑重道:「我只给你好喜欢的钱,只有你而已,没别人了。」
郝古毅望着他来到眼前,泪花在眼眶打转,抿着嘴,犹疑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花葵无视四周的人们皆因好奇而驻足观望,妖美的眼底只剩下他的小老鼠,毫不在乎别人是否在看笑话,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把话说出口:「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的喜欢你。
「不是因为你傻,不是因为你好欺负,不是因为你好拐、好骗,是因为没道理的喜欢上了;喜欢看你笑、喜欢你脸上的小酒窝、喜欢你为我做饭、喜欢你说的蠢话、好喜欢你才会想塞东西,只对你而已,能让我这样喜欢的就只有你。」
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求他,「相信我,除了你这傻东西,我根本没喜欢过谁。」
除了死去的娘、当初收养他的花娘和对他好的老师傅之外,他从未在乎过谁。
「不管我以前做了什么,那是我还没喜欢与认识你之前的事,别跟我计较那些无心、无情的行为。我没有你单纯,也没有你这般善良,更不像你这么蠢得无药可救,但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你不会数钱没关系,我会一直给,每天让你明白我好喜欢你。你怕会忘记有喜欢我,我就每天问,让你忘也忘不了有喜欢我。让我继续宠你,继续买糖、买菜、盖鸡窝给你。别叫我离开,也别离开我,好么?」
「葵,不要骗我......」郝古毅在他胸前颓然低首,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葵买的鞋。「葵有对我好,葵说了好多好喜欢我的话,葵说想宠我、买糖、买菜、盖鸡窝......不要骗我......葵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是傻,可是我有好乖、好听话的。」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拥有毫无杂质的灵魂,心思单纯的像白纸,才会轻易地被他拐上手。「我很庆幸能有你。」
抬手触碰他清秀的脸庞,将他压来胸膛贴着,「我只喜欢你,非常喜欢。」下颚抵着他的蠢脑袋轻叹息,怀疑小老鼠究竟受了谁的影响来质疑他。
花葵问:「有人对你胡说八道么?」
心一揪,郝古毅紧抓住葵胸前的衣襟,闷道:「好漂亮的人说的,他有拿葵给的钱给我,白白的钱跟葵身上的钱一模一样。」
「你......」花葵闻言,一股气登时提上胸口猛喘--
「钱不都是一个样,你......」咬咬牙,赫然想起小银子曾提及多余的银两之事。
妖美的眼一眯,脑中立刻过滤可疑人选,他问:「是不是上次带你去锦纤布庄所看到的人?」
郝古毅点点头,闷声问:「葵出去都没有对别人塞东西吗?」
花葵不悦地撇撇嘴,道:「没有。我想奸的对象就你一个。」
郝古毅继续计较,「葵有没有给别人好喜欢的钱?」
「没有。」花葵愿意发誓来证明。「我会让别人没钱,但会给你好喜欢的钱。」
「真的吗?」
「真的。」
郝古毅欲言又止,唤:「葵......」
霎时,花葵真想掐死他,不耐烦地叫:「别再跟我罗唆下去个没完没了。这条街道的人通通都知道我真他奶奶的就只有喜欢你而已,你究竟搞清楚了没?」他都快急死,小老鼠还不说重点。
郝古毅将脸上的泪渍往他身上擦,不再质疑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样?!」花葵的脸色骤变,低头瞪着他骂:「你糟蹋了我这么久,一句知道就算了吗?」
一道道冷气喷上脸,郝古毅眨眨眼,心慌慌的低下头,咕哝:「葵以后可以塞东西。」
花葵凝视他瞬间发红的耳根子,哇了声:「这还差不多。」
大掌抓来他的手心握着,花葵命令:「现在乖乖的跟我去赴约。」他老大很不爽,要去让人没好日子过!
「好。」
郝古毅任他牵着,沿路想着葵说了好多好喜欢,心里渐渐塞了满满甜甜的感觉。
◇◆◇
葵带他来到一间食肆,郝古毅才知道原来葵和胖胖的田大老板有约。
他安静地用膳,听不懂葵和田大老板谈些什么生意内容,只知道话题关于胡椒。
田大老板好生佩服花爷料事如神,那满仓库的胡椒搁了几日,价钱是水涨船高。「花爷,您打算卖了么?」
「当然卖。」
田大老板眉开眼笑地说:「这利润可赚不少。」
花葵斜睨着田大老板,那副见钱眼开的笑脸像尊弥勒佛似地。「你别搞错了对象,我的意思是要你去汇集各地而来的买卖市场以物易物,可不是将胡椒卖给其他商行。」
闻言,田大老板一瞬愕然,满脑子想着白花花的银两登时飞了。「花爷......您要用胡椒换些什么?」
「呵,」花葵迳自夹了几道菜入口,须臾才吩咐:「用胡椒交换细铜丝线。」
「啊,换细铜丝线?!」他没听错吧。
「吃惊么?」
田大老板傻愣愣地点头。
花葵勾唇一哂,问道:「你可知章氏纺织坊要那些商行收购胡椒干什么?」
田大老板问道:「不是再转手卖出,多赚钱么?」
花葵不禁冷笑,解释:「章氏纺织坊的织品销路被拒后,一定会改由生产物以稀为贵的倭缎。然,倭缎的物料来自四川,这四川之地不产胡椒,我才要你收购胡椒去进行交易。」
花葵思忖多亏了其他商行提高不少胡椒行情,「啧啧,永旗商行买进的胡椒数量不少,这笔生意一旦完成,你就把风声消息放出去,让那老女人知道倭缎的物料落在我手中。」
田大老板到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花爷在算计章氏纺织坊。
「花爷想......」
「断了章氏纺织坊所有的生路。」话落,花葵迳自喝酒,妖美的眼眸紧锁在小老鼠的身上。
「吃饱了么?」他问。
郝古毅一脸呆傻地点头。
眼角的余光瞥见田大老板这回很自动地滚出食肆包厢,多么识相。花葵渐渐趋近他的小老鼠,命令:「过来。」
葵的眼睛在笑......郝古毅凝视葵愈来愈凑近的脸庞,心慌慌的左顾右盼,莫名地,连他都想跟胖胖的田大老板一样,赶快离开。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花葵问:「怕什么?」
郝古毅摇着头,胸口扑通、扑通地乱跳,他搞清楚不是害怕的感觉。
花葵环腰将他揽来身上靠着,随手抄起桌上的酒壶,含了满口醇酒贴上他微启的嘴,掌心紧扣住他的后脑,一口接一口的灌醉--
辛辣的滋味呛得他呼吸困难,双手本能地推拒硬邦邦的胸膛,片刻后,葵终于不再强迫他喝酒。
郝古毅的头昏昏又脑胀胀,迅速酡红的脸庞枕在葵的肩窝,全身软绵绵的似醺醉。
花葵低头吻着他的额头,攀升的温度令怀中的小老鼠感到温暖。「呵,傻东西没了反抗能力,会更乖......」
打着坏心眼,花葵临时决定上锦织布庄一趟。
18
花爷带着卖油的丑傻子上门作客,段玉不禁心下一凛,暗敛了一口气,随即吩咐小厮去请樊爷回来。
樊爷在仓库里分派布料出货事宜,这事半点马虎不得,总会耗上几个时辰。
「布庄来了贵客,我这就去请樊爷回来。」
花葵一派悠闲地坐着等,说声:「不急。我的小老鼠醉了,我没打算那么快离开。」
「那么花爷是否要将人抱进内室歇息?」丑傻子就贴在花爷的身上,无论怎么看都碍眼。
段玉别开视线,想离开也不是,若要留下看男人宠着丑傻子......那丑傻子怎配!
握紧手中的瓷壶,隐隐克制摔烂它的冲动。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他不配......」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段玉抬头迎视那一双妖美的眼是毫无情感的冰冷。
「怎么,樊爷不配有你?」冷冽的语气问出段玉心高气傲的一面。
「......」段玉抿紧唇,不予回应他对樊爷根本是看不上眼。
花葵继续问道:「你只是个出来卖的,能被樊爷看上是你的福气。你待在摘星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来来去去的小倌儿不少,你见过几个能有好归宿?」
樊爷为人忠厚,是个老实的生意人。若不是钟情于段玉,依樊爷的性子可不喜涉足烟花之地。
见段玉无语,花葵不怒反笑:「你可别奢望无心在你身上之人会多瞧你一眼。」
喝!
心猛然一揪,段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交错出复杂的神色。他对这男人又爱又恨;既然是无心之人,却对卖油的丑傻子有情。
这份奢侈宁可给别人,而不是给他......
黯然地垂下眼,明白花爷是来让他死心。
偌大的待客厅上忽地传出暧昧的嘤咛,低浅的嗓音似撒娇,「葵好坏......」
郝古毅迷迷糊糊地任葵吻着脸颊、扯下外袍,浅意识隐约明白葵要塞东西。
全身无力地任葵摆布,「我有好乖......」
「呵,你是好乖。有没有喜欢我?」花葵将他的外袍围在腰际遮掩春光外泄,心怀不轨地伸手探入他的敏感禁地抚摸。
「嗯......我有喜欢葵,有喜欢......」
「说你想要我塞东西,快。」
「嗯......」郝古毅傻傻地顺着葵说的话:「想要我塞东西。」
花葵一瞬愕然,随即嗟了声,骂:「你这傻东西,是我想奸了你!懂不懂?」
「嗯......」郝古毅弓起身子,本能反应紧抓着葵,酡红的脸庞抵在硬邦邦的胸前猛喘气,醺醉的眼眸映入葵的手在身上乱摸,身体坏掉了......
「好热......啊......」郝古毅坐在葵的大腿,浑身止不住轻颤,眨着湿润的眼,低低浅浅的呻吟自微启的唇瓣流泄,浑然无知甜腻的嗓音传入他人的耳里。
呵,花葵勾唇一哂,噬人的双眸紧盯着段玉,「怎么,你不敢看我在干什么?」
段玉刷地脸色惨白,骄傲的心性使然,立刻强迫自己面对现实。
「你很清楚男人在一起能干些什么,这种事,我现在只对我喜欢的人做。而你对樊爷......」他把话点到为止,能否想清楚、看明白,全凭对方识不识相。
段玉闻言,心是彻底地碎......
甜腻的呻吟渐渐停歇,男人的怀抱永远也不会属于他。瞬间湿润的眼眸望着厅堂之上出现的人--
温厚又老实的脸上在乍见到自己的时候总会笑,段玉别过脸庞,厌恶极了那张脸孔怎跟花爷比。
带着难堪,无法强颜欢笑面对一切,段玉旋身离开招待厅内。
樊爷望着消失在垂帘后的身影,不再卖笑的人至始至终都吝于给他好脸色。
花葵迳自收拢怀中人儿的衣裳,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抱起他的小老鼠,花葵佯装讶然问道:「樊爷,你不是在忙么,怎回来了?」
樊爷随即恢复平常,和颜悦色地笑说:「布庄里来了贵客,我再忙也会赶回来。」
「呵,樊爷太客套了。我不过是顺路来喝杯茶水,小厮也未免大惊小怪赶去通知。」
啊!花爷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小厮迎上一双妖美的眼射出两道煞气,他赶忙闭上张大的嘴,不敢吭声。
花葵调回视线,对樊爷笑说:「樊爷,你继续忙吧。我的小老鼠醉了,可得带回油铺歇息。我先告辞。」
「花爷,慢走。」
「不用送了。」他是专程来表演的,怀中的小老鼠粉嫩可口,令他差点就失控。
嗟!他得快走回去消火,而不是慢走。
花葵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可不管别人的感情顺不顺,干他屁事。
◇◆◇
「郝爷爷,郝主子醉了。咱们俩先吃饭好么?」
小银子将买回来的食物搁上桌,放下盛装的竹篮,他赶忙上前扶着老爷爷坐好。
「欸,这两日,膝盖会痛的老毛病开始发作,走路就是慢了些。」
「难怪啊,郝爷爷这两日没在外和附近的老人家下棋或聊天。」他添饭给郝爷爷,问道:「郝爷爷,要不要我去同郝主子说声您的脚不舒服?郝主子一定会去帮您拿药回来。」
郝爷爷感慨:「不用麻烦了。我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不像你活蹦乱跳,干什么事都利落。也多亏了你帮忙油铺生意,我那傻孙子才不至于忙不过来。」
小银子略显不好意思地搔头,圆圆的脸蛋挂着笑。「郝爷爷不用道谢啦,花爷给我的工钱不低,我做事是应该的。这话说回来,是我该感谢郝主子和花爷呢。」
精明的主子很大方,而郝主子虽傻,但好相处又不会刻薄找他麻烦。「能在这里做事,我可是每天都很愉快哦。」
小银子一屁股坐下,笑眯眯地吃着饭,想着精明的主子带郝主子回油铺的时候,吩咐别去吵他们,精明的主子要帮郝主子解酒呢。
◇◆◇
花葵彻底将身下的小老鼠给吃干抹净,稍获纾解的欲望仍被紧紧吸附在火热的体内,他不禁啧啧有声,「呵,你今天没叫痛,是不是很喜欢我塞东西?」
露骨地问着小老鼠,花葵奢望他会说出期待已久想听的肉麻话。
郝古毅眨着湿润的眼,看着葵的眼睛似在笑,他显得迷糊且老实地回答:「葵又好坏......」
「我是好坏。」花葵一脸邪肆地笑。细凝小老鼠全身潮红,粉嫩嫩的令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花葵立刻俯身啃啮他胸前樱红的两点,辗转蹂躏,立刻惹来他的轻叫。
「葵乱摸乱咬......嗯......」双手无力地轻推着胸前的头,郝古毅头昏脑胀地挣扎,「我想睡觉......葵不要塞东西。」
牙齿略为用力一咬,花葵将他的腿拉得更开,挺身瞧两人的结合处,喝!他低抽一口气,欲望瞬间引起热烈反应。
他啐了声,「真他奶奶的!你搞得我像发狂又不得餍足的野兽,没奸了你就像我不爱你似的。你给我乖乖又傻傻地说句喜欢我塞东西会死啊!」
挺火的......
小老鼠什么都好拐,就是拐他说句喜欢塞东西仿佛比登天还难!
呋!「我没让你爽么?」花葵老大不太爽地问。
「葵好吵......」他想睡觉......
轰!
简直打击他的自尊心。
花葵咬咬牙,犀利的眼眸瞪着他昏昏欲睡的模样,撂下严重警告:「你敢睡死就试试看!」他发誓一定会掐死他!
郝古毅缓缓地垂下眼睫,闭上的瞬间又被震醒,感到渐渐酥麻的下半身不断承受葵的需索,并不是疼痛的感觉。
「嗯......」郝古毅抿咬着红潋肿胀的唇,醺醉得搞不清楚自己是想睡,还是想让葵继续塞东西。
花葵精悍地摆动激情节奏,低头发现小老鼠的身体渐渐产生变化,当下抓到了把柄搓揉,「呵,我就不信你会睡死。」
「啊!」
郝古毅一瞬清醒了些,迷蒙的眼神望着葵邪肆的笑脸,霎时胸口跳得快要弹出喉咙,低喘着唤:「葵......」
「嗯。」花葵落唇描绘着他的檀口,出声诱哄:「喜欢我塞东西吗?」
「嗯......喜欢。」意识渐渐迷离,郝古毅老实地说出此刻的感觉:「我喜欢葵塞东西。」张开双臂搂着葵的颈项,整个人随着葵摇晃,心里会甜甜的。
「既然喜欢,今晚不让你睡。」他的小老鼠终于喜欢他的怀抱,他怎能放过!
花葵探舌吻着小老鼠甜蜜的小嘴,摆动的身体力行他满脑子的坏主意。
今夜--
郝古毅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间,体内浓醇的酒已退,甜蜜的滋味却不断增添......
◇◆◇
田大老板经过数日,陆续运送胡椒至京城当地最大的南北货市场,此地汇集各地而来的商货,种类应有尽有。
田大老板是贸易市场里的常客,熟识的人脉广阔,很快便顺利达成以物易物的交易。